第278章 亦是菜雞
第278章亦是菜雞
「張師兄,不!張師!張師居然來了!」
看清來者的模樣,頓時有人面露震驚,忍不住高聲呼喊道。
「還真是張師,張師什麼時候成為金丹修士了,吾等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過。」
「如果沒記錯的話,張師拜入道院才不到四十載光陰,結果便從鍊氣修士變成了金丹上人,這份天資,即便是你我親身見證,也覺得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張師固然驚才艷艷,世上難有人匹敵,可畢竟是剛入金丹期,跟這位自古道的弟子……」
就在眾人滿目驚訝,議論紛紛,神采飛揚,一副與有榮焉之時,此話如同一盆冰水,不!瓢潑大雨徑直砸在眾人的腦袋上,瞬間澆個透心涼的同時,也讓他們從剛才的興奮激動中,驟然清醒了過來。
一剎那間,幾乎在場的所有弟子都面色劇變,一片慘白,心中更有種難以形容的鬱氣和對張景淵的擔憂。
有人甚至都想開口,讓張景淵暫且離去,不要跟賴鳴遠斗。
這不是說他們不看好張景淵,更不代表他們不認同張景淵的驚人天資,實在是賴鳴遠的實力太過於強橫了。
之前道院的幾位金丹期的老師,對上賴鳴遠,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全程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憑賴鳴遠擺弄。
那時,說賴鳴遠是在貓戲耗子一點都不過分。
並且龍驤道院可不是賴鳴遠的第一站,其從雲海星東邊一路前行,可謂是走一路打一路,一路上已經挑翻了十來家宗門和道院,都幾乎是這般狀況。
而張景淵此時,不過剛剛才晉陞金丹期,怎麼可能是賴鳴遠的對手。
更況且這樣的比試,本來也就不公平,他們也打聽過了,這賴鳴遠早在二十年前就成為金丹修士,比白不悔晉陞金丹還要早一兩年。
雖然對於大部分金丹修士來說,二十年的光陰著實不算什麼,也不能當做拒絕比試的借口。
但對於張景淵,白不悔,賴鳴遠這樣的天才修士們來說,二十年能產生的差距,還是挺大的。
畢竟他們實力進步神速。
更別說,張景淵這是才晉陞金丹期,說不定連境界都沒有徹底穩固,那這二十年的差距,就顯得尤為致命了。
所以,這一戰不應該張景淵來應,張景淵不應該出來的。
不過有件事他們內心是清楚的,如此淺顯的道理,他們都知道,張景淵沒有可能不知道。
可張景淵卻毅然決然的來了,這份擔當,以道院為家,赴湯蹈火之心,著實撼天動地,令人心生敬仰!
一時間,竟有不少弟子眼眶一紅,險些要哭出聲來,他們真是被張景淵感動了。
與此同時,他們心中更是不由,將那個把賴鳴遠在此堵門之事,告訴張景淵之人,罵的狗血淋頭!
簡直不當人子都是了!
這要多麼心理陰暗齷齪之人,才會故意將此事告知張景淵!
就不能盼著張景淵好嗎!
此時此刻,曲惟光在院長室中,忽然打了好幾個噴嚏,並且神識一動,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數百道,淡淡的惡意朝著他湧來。
「我最近做了什麼,招人恨的事情了?」
感受到這些惡意,曲惟光不由陷入了深思之中。
作為化神修士,他已經多多少少有些天人感應的本事。
「張師?不到四十載便從鍊氣晉陞到金丹……」
看著,漂浮在天空上,居高臨下俯視自己,身姿挺拔,一股傲然於世氣息悠然散發而出的張景淵,賴鳴遠眼睛微眯,語氣淡漠的緩緩說道。
不過如果注意看賴鳴遠的眼神,便能看出其中的震驚之色。
畢竟張景淵的這份成就即便放眼,整個星團也足以稱得上是驚世駭俗了。
連他從鍊氣期到金丹期也花了將近六十年的時間,並且這時間在自古道中,也算是比較快的,他也因此倍受宗門長輩誇獎和關照。
而這也是,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可以讓白不悔這麼一個,已經加入過其他道院之人,重新拜入自古道的原因。
不到四十年的話,在鐘鳴星系諸多宗門和道院之中,也算得上是頂尖了,不,更準確的來說,除了他們自古道的那位小師弟以外,放眼整個鐘鳴星團,最近千年,張景淵從鍊氣期晉陞金丹的速度是最快的。
說真的,如果不是覺得,眼前這一幕不像是在演戲,而且也沒有什麼作假的必要,畢竟這種事情,太容易戳穿了,他真覺得眼前這些人在騙他。
這種能如此短時間內修鍊到金丹期的大才,怎麼想也不會是籍籍無名之人,隨便找人問問,恐怕就能連其八輩祖宗都打聽出來。
聽著下面各種各樣的議論紛紛,張景淵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本來他就覺得龍驤道院的眾弟子們,對他的吹捧有些太過了,今天這一遭過後,還不知道要把他給吹成怎樣天上有,地上無呢。
「龍驤道院,張景淵,還請閣下賜教。」
念頭一動,張景淵果斷的說道,他決定還是快刀斬亂麻,早打完早收工算了。
可誰知道,賴鳴遠聽張景淵這麼一說,眼中竟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略帶譏諷的說道:「張景淵,你的名字,我已經記下了,現在的你,沒資格跟我打,我就算是贏了,也勝之不武。」
說完這話,賴鳴遠眼睛一閉,居然不欲再搭理張景淵。
在他的眼中,張景淵這種剛剛晉陞金丹期的傢伙,著實不配讓他出手。
聞言,張景淵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
作為道君,他經歷過無數的風風雨雨,世上已經很難有事情,能讓他如此輕易的笑出來,除非是像現在一樣,實在太過於搞笑。
說真的,賴鳴遠此時看他如菜雞,其實在他眼中,亦是如此。
畢竟賴鳴遠頂多只能稱得上是在年輕一輩不錯,如果放眼整個金丹期的話,他只能說,小夥子伱還年輕,尚且需要多加歷練。
沒辦法,更長的年齡,自然會帶來更深厚的修為,經驗以及底蘊。
這也是為什麼,即便自古道的挑戰,也要限制一百歲以內的原因。
真要招惹到一些三四百歲,在金丹期浸淫數百年的老傢伙,他們別說橫壓一星系了,能豎著走出雲海星,都絕然不可能。
也就是鐘鳴星系,那些真正頂級的天才們,才有可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不分年齡,真正鎮壓一星系。
說真的,前些日子,在繁淵星海中,別說賴鳴遠這等實力了,就算是遠超賴鳴遠的那些金丹修士,哪個見了他,不是抱頭鼠竄,逃之夭夭。
「張師,既然此子不願意,那張師還不如暫且回洞府中歇息算了,要是一不小心,磕著碰著,白老師見了之後,可是要心疼的。」
「就是,張師且先回府歇息,等來日再議……」
見場面形成了這種狀況的僵局,下面眾多龍驤道院弟子不由面色一喜,紛紛開口說道。
畢竟,這倒是個上好的借口。
張師已經主動開口求戰,是賴鳴遠這廝非要避戰,不跟張師來打。
所以,這事就算是說破天去,也沒人能說這是張師不如賴鳴遠。
「白老師,心疼我幹嘛……」
「白不悔,心疼他幹嘛!」
可誰知道,那些道院弟子話音未落,兩道內容大同小異,但語調截然相反的話音頓時響起。
前者是張景淵,後者自然是賴鳴遠。
並且除了語調完全不同以外,臉上的面色也大相徑庭,前者面色白裡透紅,後者則雖然也是白的,但卻是一片慘白。
聽下面龍驤道院眾弟子這麼一說,張景淵著實忍不住老臉微紅,並有些不可思議。
他知道,這一世的白不悔對他是有些不一般,並且這也是他樂於見到之事。
但兩人也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本身也沒有太過於曖昧的舉動,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和白不悔的這些事情,應該沒人知道才對。
可是看這些弟子們的意思,他和白不悔的這種特殊關係,在龍驤道院其實已經是人人皆知了。
這就未免有些詭異了吧。
張景淵哪裡知道,他和白不悔兩人,一個郎才,一個女貌,而且兩人都是雲海星系不世出的天才,更別說兩人還在天柱峰上比鄰而居。
說真的,就這情況,兩人就算是沒事,大家也要故意編出來點事情來。
更別說,曾經有不少弟子或者老師親眼見過,白不悔出入張景淵的洞府,這不還趕緊徹底坐實。
於是乎,兩人在一起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龍驤道院,只是張景淵和白不悔這兩個當事人不知道而已。
而此時,賴鳴遠看向張景淵的目光,似乎有兩道火焰噴射而出!
在他的心中,他早已經將白不悔當做自己的禁.臠,可誰知道,半路上居然殺出了張景淵來。
而且張景淵和白不悔既然同在一道院,並且兩人還都是如此的天才,這裡面十有八成是肯定有事的。
想到這,賴鳴遠覺得自己的心在悄然滴血,此時就如同有一把錐子,狠狠的扎向他的心臟,他的眼眶頓時一片通紅。
「我改主意了,我答應你的挑戰,不過,我還有個要求,那就是十日之後,我要在你們龍驤道院的比武台上與你一戰,並且還要邀請雲海星系的諸多同道前來觀戰!」
賴鳴遠聲音清冷,如同一把利刃,瞬間劃破眾多龍驤道院弟子的笑臉。
一剎那,幾乎所有龍驤道院弟子臉上的笑容,都徑直凝固了,各個神情獃滯,難以置信的看向了賴鳴遠。
什麼玩意!
怎麼還能臨時改主意!
這不是玩不起嗎!
不過有些較為聰慧的弟子,已經從賴鳴遠剛才的語調,以及那慘白的臉色,意識到賴鳴遠之所以會改變主意的原因了。
但這奇怪嗎?
似乎並不奇怪,畢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要不然白不悔怎麼能成為,整個雲海星系當之無愧的夢中女神。
他們只是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配得上白不悔,所以這才只能在夢中想想。
但凡他們要是跟賴鳴遠一樣,年紀輕輕就是星團大派弟子,金丹修士,要橫壓一星系,未來大概率能夠證道元嬰……
不,他們能有賴鳴遠一半的條件,就絕然會站出來,主動追求白不悔。
但理智上雖然是這樣想的,可並不代表,他們真就覺得賴鳴遠能配得上白不悔。
早在十九年前,張景淵成為築基修士之時,他們內心深處白不悔的絕配就是張景淵!
畢竟白不悔跟張景淵在一起,還能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總歸是跟龍驤道院的自己人,結為道侶。
四捨五入,三下五除二,也就是等於他們娶了白不悔。
可賴鳴遠算什麼貨色!
也配!
這要是再過二十年,看賴鳴遠敢在張師面前,說這種話不?
臉給他打爛!
不過心中想歸這麼想,此時此刻,他們還是希望張景淵不要應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當徐徐圖之!
下面眾多龍驤道院弟子,都能看出來賴鳴遠的小心思,張景淵豈會看不出來。
但是他倒沒有什麼生氣,更沒有什麼心愛之物被人窺視的感覺,只是再次覺得有些好笑。
賴鳴遠也就是從未真正跟白不悔接觸過,如果真的接觸過之後,他就會體會到什麼是絕望。
前世,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求白不悔,其中不乏道君,人皇子嗣之類的存在,但一個能入白不悔眼都沒有。
並且基本上敢表露這樣心思的,都是以被白不悔胖揍一頓,作為了結,這些人從此再也不敢招惹白不悔。
「行,既然要戰,我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不過什麼十天後就算了,我沒那麼多的功夫等你,就是兩個時辰之後,龍驤道院比武台見,過時不候。」
嘴角閃過一道似有似無的笑容,略帶嘲弄的看了賴鳴遠一眼,張景淵當機立斷的說道。
並且說完之後,他連給賴鳴遠說話的機會都不給,直接身形一頓,便朝著道院內飛去。
趕緊把馮翔雲的事情辦完,他還急著回來閉關修鍊,爭取早日到元嬰期,哪有時間陪賴鳴遠玩這種小孩子,愛恨情仇的把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