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一百三十八章

138第一百三十八章

左翼前一天晚上喝得爛醉,加之好幾天都沒有睡過覺,這一睡直接睡到翌日下午兩點。他醒來時腦子還有些昏沉,暈乎乎地撐起身體后,腦中忽然劈過一道凌厲的閃電。

昨天晚上……是夢嗎?不是夢嗎?他撐著自己的后腰,身體有明顯性.事過後的酸軟感覺,誰說喝醉會斷片?他記得清清楚楚!

左翼沉默了好一會,才低咒一聲,「王八蛋……」

他掀開被子下床,板著臉,像平常一樣赤著腳打開房門走出去。熏穿著一身居家服正好迎面走來,本想來看看他醒了沒有,左翼卻像是沒看見他般擦肩而過,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

熏僵在原地:「……」

左翼端著杯子到餐廳去找點吃的,太久沒吃東西肚子餓得慌,正巧kimiko也在餐廳,在吧台後面似乎在研究食譜,心虛地看著左翼道:「醒、醒了啊……肚子餓嗎?吃點什麼?」

左翼心裡頓時清楚,他們早就串通好的,當下也沒有發作,只冷冷道:「紅燒肉。」

熏一臉不自然地走進來,吭聲道:「剛起床別吃那麼油膩的。」

左翼坐在餐桌邊抬頭漠然地瞧了他一眼,「你誰啊?我想吃什麼關你屁事。」

熏怔住了。

kimiko默默地舉起菜譜擋住自己的臉。

左翼打開冰箱隨手拿了包餅乾吃,一邊吃一邊走了出去,完全把熏晾在一旁不聞不問。熏從來都不是一個只帶一套計劃闖蕩江湖的人,但是對於自己老婆他完全是沒有任何一點辦法,一籌莫展。

外面客廳長十琅正在悠閑地看電視,見左翼一身低氣壓地過來了,忙不迭往旁邊讓了讓,嚷嚷道:「大過年的,動手別動口啊,吵起來就不好了,借把刀給你使使?」

熏惡狠狠瞪了長十琅一眼,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

「你也不是好東西!」左翼怒道。

長十琅聳肩,「謝謝誇獎。」

「老婆,別生氣了吧。」熏在後面賠笑著道。

左翼轉身冷不丁一耳光抽在他臉上,氣得心裡糾成一團,「你憑什麼叫我不生氣!」

「打我能解氣,那這邊也來一下好不好?」熏以最低地姿態哄著他,自覺把右半邊臉湊上去。

左翼一時衝動,抽完他心裡也後悔,畢竟熏現在不覺得疼以後可是要疼十倍的,他握了握髮麻的手,忍住心裡的抽痛冷哼道:「打你我還閑手疼呢,別煩我!」

說罷重重把杯子上茶几上一摜,叼著一片餅乾下樓了。

熏哭笑不得趕忙牛皮糖似的黏上去。

左翼下了樓坐在鋼琴前的彈奏位上,熏一說話他就一陣亂彈,態度堅決。在飛機失事後他曾無數次的在自己的記憶中描繪熏的眼眉輪廓,無數次的細緻入微,都抵不過見到他時那種赤.裸裸的視覺衝擊。有驚喜也有怨懟。

他緊緊咬著牙克制心底湧起的激烈情緒,咬得牙齒髮酸。

熏無奈地嘆了口氣,走過去坐到他身邊,伸手將他攬在懷裡,緊緊擁著,低聲道:「別生氣了,是我不好,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好不好?」

左翼掙不開他,又很貪戀他身上的味道,禁不住眼底憋出了一層薄薄的淚水。驚喜、委屈、惱怒、焦慮……各種情緒混合糅雜一起在他胸前翻滾。想指著他大罵一通發泄,卻又實在不知道該罵什麼。

良久左翼才推開熏,纖長白皙的手指放在撫摸著一根根精緻的琴鍵,漠然道:「我餓了,滾去給我做飯。」

「等我十五分鐘!」熏馬上從彈奏位上蹦下來,快速竄上樓梯,給老婆做飯去。

左翼面無表情,在樓下大廳靜靜地彈琴,忽然一塊橘子皮從樓上掉下來,直接砸在鋼琴上,他惱怒地仰頭,看到長十琅在二樓一邊剝橘子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左翼怒道:「你會把琴鍵弄髒的!kimiko會殺了你!」

長十琅囂張道:「她打不過我。」

左翼憤怒地把橘子皮扔掉,不再理會他。長十琅吃著橘子從樓上下來,站在鋼琴旁邊,淡淡道:「你不是很愛他嗎?現在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你不高興還生什麼氣。」

「高興歸高興,生氣歸生氣,他騙了我,我生氣難道不應該嗎?」左翼口氣不善道,「你也騙我,你們都在騙我!我說帝倫怎麼隨便把權利給我,她壓根就知道熏沒有死!」

「連原因都不問?」長十琅說,隨手掰了一瓣橘子往嘴裡丟。

「不管什麼原因,騙我就是騙我。」左翼冷冰冰道,熏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也不解釋,一旦解釋那個原因就會變成毫無價值的借口,騙了就是騙了。

長十琅攤攤手,「真難搞,我要熏我就掄圓了胳膊抽你兩耳光,看你老實不。」

左翼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長十琅,火氣噌地就上來了,一巴掌拍在琴鍵上,樓下大廳響起錚的一聲,以及左翼氣憤的聲音:「你還幫著他!他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長十琅似乎只是為了挑釁左翼讓他生氣,完全不是想替熏給他順毛,於是目的達到后幸災樂禍地走了。

而樓梯邊上的kimiko一副哮喘病發作似的捂著胸口,心中大喊:鋼琴是無辜的!

廚房的熏淚流滿面:長十琅你不添亂會死嗎!

沒有人知道,在反應過來熏只是騙他的時候,左翼感覺自己的後背讓人狠狠插了一刀。

十五分鐘后左翼洗漱完走進廚房,漠然地拉開椅子坐下,熏手腳麻利地把餐食擺到桌子上,又遞筷子倒水,那服務體貼得就差喂飯了——當然如果左翼肯的話。

熏在他對面坐下,靜靜地看他吃飯。左翼只顧著吃,也不鳥他,自己吃自己的。

片刻後唐珞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從房間出來,宿醉剛醒,頭疼得厲害。他打著呵欠走進餐廳,隨意坐到左翼身邊,剛夾了一筷子菜要吃,忽然看到了熏。唐珞眼神一僵硬,哇啊啊地蹦起來急速後退,貼到牆上指著熏驚恐地大喊大叫道:「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熏咬牙切齒:組團來添亂是吧!

「死給別人看呢。」左翼漠然道,他猜也能猜到幾分,所以他更生氣。

熏大氣都不敢出,偷偷把額頭的冷汗抹掉。

唐珞膽戰心驚地坐下來,又十分疑惑地捏了捏熏的臉,發現是熱的,這才鬆了口氣,「嚇死我了,你說本來計劃不是這樣的,忽然來個飛機失事,我以為你真死了。」

左翼目光一虛,看著熏道:「你們本來就計劃好的?」

熏老實地點頭,「我臨行前,把晶元里的內容傳了一份拷貝件給特赫,這些是他想銷毀的罪證,現在到了我手裡,他一定會想辦法殺我,不如我先死給他看。回國的時候也是以防萬一,沒想到他真的會對客機動手。」

kimiko端了一碗飯給唐珞,也幫腔道:「先生不過是想逼迫特赫,你之前會被污衊殺人都是特赫背後操控的,無非是想干擾先生,都把你牽連了進來先生也只好出此下策了。現在除了我們沒有任何人知道先生回來了。」

「就是說,除了唐珞和我,你們都知道熏沒上飛機?」左翼放下筷子,要慢慢開始審訊了。

kimiko呵呵賠笑,「是的。」

「演技真好啊。」左翼挑眉冷漠地看著她。

kimiko額頭飆了一層冷汗下來。

左翼把那枚尾戒從無名指上退下來,放在餐桌上:「這個怎麼回事?」

「是假的。」熏放低了聲音,搖著狗尾巴耷拉著狗耳朵把一串鏈子從脖子上解下來,指環就一直被他掛在脖子上,「這個才是真的。」

左翼氣得肺都要炸了,「你為了讓我相信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熏趕緊順毛摸,「我錯了!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老婆,今天是新年,別生氣了。」

「新年了不起啊!您裝死裝死得這麼嗨我要不生氣可太對不起您了!」左翼陰陽怪氣道。

唐珞白了熏一眼:「活該!」

熏被罵得狗血淋頭,奈何錯在自己,只能忍氣吞聲地等左翼慢慢消氣。

左翼越想越氣不過,騰地站起來,雙手摁在桌子上怒道:「我要跟你離婚!」

kimiko和唐珞都一副被雷劈中了的樣子,唐珞咳嗽了一聲說:「你這就有點過了啊。」

左翼沒再說話,然而態度尤其堅決,直接轉身走人去卧室翻準備離婚的材料。熏怔了怔連忙追了上去,也不逆他,笑眯眯地湊在他身邊道:「那什麼時候復婚您先給個準話唄?」

「下輩子吧!」左翼惡狠狠道。

「那可不成,我好不容易娶這麼一聰明伶俐、溫柔體貼的老婆,哪能說離就離。」熏忽然掏出一把虎牙軍刀說:「不然你殺了我,標上喪偶,您看這法子行么?」

左翼又好氣又好笑,都不知道他把這把刀藏哪的,他拿起虎牙對熏比劃了兩下又扔到一邊,終於破功了,「你簡直不要臉!」

熏飛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將他攬進懷裡順毛:「老婆不氣不氣哦。」

左翼:「……」

打又打不得,罵又沒效果,左翼心裡憋屈得簡直了都!

他被熏抱著許久,心裡柔軟地地方被他一點一點挖掘出來,無奈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熏溫柔道:「前天晚上。」

他一說完左翼原本有些消下去的火焰又噌地燃燒了起來,「前天?那你為昨天晚上才回來!」他大力掙出熏的懷抱,怒目而視。

熏徹底理解了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的意思了,他搖著狗尾巴小心翼翼道:「要避開特赫的耳目,暫時沒和你聯繫。」

左翼道:「你確定現在特赫相信你死了嗎?」

「他只能相信,他沒有時間了。他直到現在都沒有銷毀罪證,長十琅又殺了十六,他只能趁著帝倫受傷的時間搶奪王權。」熏輕聲說。

左翼一怔,猶疑道:「帝倫會被刺殺,是你讓人乾的?」

熏點頭:「對,不然怎麼可能只是肩部中槍。不過那三名恐怖分子是個意外,可能他們原本就想要刺殺帝倫,應該是擁立內閣的激進分子。」

「那你現在貿然回來沒關係嗎?」左翼問。

熏輕輕彎腰將額頭抵在他額頭上,聲音低沉溫柔,「我很擔心你啊,你一直都沒有睡過覺,再這麼下去身體要出問題的。對不起,讓你這麼難過,但只有你的反應才會讓特赫的相信加深一點,原諒我好嗎?」

左翼順勢抱住熏的脖頸,溫熱的呼吸在他的頸窩間流連,就在熏以為左翼完全不生氣的時候,左翼忽然在他耳邊陰惻惻道:「別以為這事兒就這麼翻篇了,等你解決完外面的問題,我們再關起門慢慢算賬!」

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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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隻忍氣吞聲的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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