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此間的青年3.0

「zhongyāng電視台，zhongyāng電視台！這裡是齊雲社【ps57】頻道、鴻臚寺頻道【ps58】以及祥符學監頻道為您並機直播的57－58賽季祥符學監校際蹴鞠聯賽揭幕戰，由衛冕冠軍礦業大學樊樓【ps59】隊迎戰升班馬東生活區曹婆婆肉餅【ps60】隊。雙方運動員已經入場，比賽即將開始。」

這是趙敏和趙頊領取批准書後的第一個星期ri，也是他們在聖誕節之前度過的最後一個校內周末。有鑒於旅行時間實在過長，大家的準備工作未免就需要更多時間。況且，除了李尋歡、趙頊等寥寥數人以外，其他人都是首次參加太空旅遊，光是辦理保險手續就大約需要兩個星期的時間。所以，沒有人在意抽出點時間來觀看一場足球比賽。

足球對於三十一世紀的文思派來說是與科思派為數不多的共同語言，只是他們使用的規則，還是二十一世紀的老一套。而科思派則主張使用鷹眼技術【ps61】、門線技術【ps62】等徹底擺脫誤判對於比賽的干擾。撇開這一定點的分歧，雙方對於足球都保持著維蘇威火山爆發般的熱情。而對於段譽等人來說，他們還有另一個看點，那就是趙頊和李尋歡都入選了曹婆婆肉餅隊。對於段譽個人來說，還有一層更深刻的意義，一向溫柔恬靜的王語嫣似乎對足球十分感興趣。這次，段譽就厚著臉皮坐在了王語嫣的身邊。

「比賽已經開始了，首先由客場作戰的曹婆婆肉餅隊開球。他們的首發前鋒是今年剛剛入學的趙頊。左前衛李尋歡，右前衛章惇【ps63】也都是今年剛剛入學的新人。前腰李常【ps64】則是經驗豐富的老將。其餘人員，中前衛呂惠卿【ps65】，后腰章楶【ps66】，右後衛王韶【ps67】，左後衛曾鞏【ps68】，左中衛林希【ps69】，右中衛蔣之奇【ps70】，門將章衡【ps71】悉數為新生。這是一支嶄新的隊伍，承載著無數人的期待，當然也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

身穿七號球衣的李尋歡站在趙頊身邊，輕聲問道：「我那機器人修的怎麼樣了？」

「我也不知道，這事兒得問蘇頌。不過我倒是和恩相信他的技術。」

李尋歡還是不太放心，在沒有「大聖」的ri子里，他連出門都很難確定路線，更遑論其他，尤其是今天，要是沒有趙頊帶路，他甚至都不知道體育場在哪兒。

「對了，你的書本電腦沒有導航功能嗎？」趙頊問道。

「大概是有吧。我也不知道怎麼用，平時坐車，根本用不著記路，現在就算有導航，也不太會尋找標誌xing建築物，反正是不太會用。」

趙頊有些驚訝，「參照物都不會辨認嗎？」

李尋歡搖搖頭，表示基本不看參照物，更不要說辨認了。

趙頊走過場一樣和對方球員一一握手，繼續問李尋歡道：「你這科技依賴症太厲害了，虧你還是個文思派。難道不知道現在的文科生，都特別崇尚地理大發現時代的探險家們，爭著搶著要來個叢林冒險什麼的，你可倒好，整ri漂泊在外，居然不認識路。」

李尋歡也在和對方球員一一握手，回答道：「他們所謂的探險，不就是找一條條件差些的公路嗎，比如二十一世紀特sè比較濃厚的紅綠燈公路。路旁邊那幾棵樹其實就算得上叢林了，多麼有詩意的想象啊。」

「我怎麼覺得這話像是個科思派說的。」

李尋歡趕緊開始捍衛自己的信仰，哪怕是自我貶低也不要緊，「你可以把這個理解成，嗯……酸葡萄心理。我是一隻渴望去叢林探險卻沒有成功的狐狸。」

趙頊呵呵笑了兩聲，和對方最後一名隊員握手完畢，他走向中圈。按照原本的安排，和趙頊配合開球的應該是前腰李常，不過，李尋歡搶過了這份差事。

「知道我要怎麼做嗎？」李尋歡問道。

「和昨天圖書館的事情一樣嗎？」

一天前，二人為了預防太空旅遊期間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專門跑了一趟圖書館，查找相應的書籍。三十一世紀的圖書館，不再是雄偉的建築，即便在保守的祥符大學，他長得也更像是餐館。數字圖書大多被存儲在量子硬碟里，而借閱人只要帶著自己購買的電子設備，比如書本電腦，到圖書館里去辦理身份認證和授權手續，就可以在任意聯網的區域隨時閱讀書籍。也就是說圖書館原本是可以消失的，但他卻用變身為餐館的方式保留了下來，這是因為很多文思派們依舊保留著二十一世紀的傳統，不願意離開圖書館，而體積很小的量子硬碟，更是由於安全需要被放在地下室里。所以圖書館看上去，儘是些桌椅板凳和圍坐在一起的學生，他們在疲勞的時候，甚至可以直接在圖書館里就餐。放眼望去，每一張桌子上都是一個自發形成的討論小組，人腦之間的交流暫時無法替代，所以這或許也是文思派們都喜歡擠到圖書館的原因之一。科思派們是不需要這麼做的，如果他們需要相互討論以追尋啟髮式的創想，他們有各sè各樣的實驗室可以去，甚至可以呆在家裡參加全息討論會議，並遠程控制實驗室里的機器人迅速地驗證電光火石之間產生的靈感。

當李尋歡和趙頊走進祥符大學圖書館里的時候，面積差不多有一公頃的大廳里擠滿了人，還好他們都在隔音效果出眾的，透明複合材料圍成的小房間里，要不然整個大廳就會像一個菜市場一樣。

「還真是安靜的好地方。」李尋歡走在小房間空出來的走廊上，不禁感嘆道。可是，一聲尖利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氛圍。

「快換給我。」一名個頭不高的女生正追著一個男孩子叫嚷著，他們所經過的地方，有很多小房間都調低了複合材料的透明度，裡面的人紛紛在猜測發生了什麼事兒。只是各個房間裡面的人，包括在外面的李尋歡等人，都只能看到大家在張嘴，卻聽不到他們的聲音，除非和他們通電話，否則，一丁點空氣振動都不會以任何方式傳播出來。

「來呀來呀，追上我，我就把它還給你。」男孩手裡抱著一隻灰sè的熊，上下搖晃著。那小熊顯然很驚恐，一邊掙扎著，一邊發出奇怪的叫聲。

「是活的。」趙頊略帶驚訝的說

李尋歡看到這一幕，對趙頊說道：「應該是那個女孩的寵物。你不介意我教訓一下這個混小子吧。」

「非常不介意。」趙頊笑著說道。

李尋歡脫下外套遞給趙頊，噌的一聲躥了出去，從後面一巴掌將那個男孩打翻在地。那一剎那，男孩手中的小熊脫手而出，就要摔在地上的時候，卻被一件衣服包裹住。

「就知道你不會考慮得太周全。」趙頊微笑著用李尋歡的外套包裹起那隻小熊。不過小熊顯然沒有從驚嚇中擺脫出來，還在發出一陣陣怪叫。

「看來這還是一隻原生態寵物。」所謂的原生態寵物是相對基因改造的溫順寵物而言，由「造物主」負責「設計」「生產」的寵物。

「我的可拉熊。」這時，那個女孩已經追了上來。趙頊把可拉熊遞給他，換來了她一聲「謝謝。」

「咦，你是不是和趙敏一個宿舍。我記得那天見過你。」

女孩一邊答道：「對呀，我也見過你們。」一邊從背包里掏出兩個足球大小的塑料球，放到可拉熊周圍，希望能引起他的興趣，以便使她擺脫恐懼。但是可拉熊卻緊緊地抱著她，對皮球不感興趣。

這時，那個男孩已經悄悄的逃離了現場，覺得距離已經足夠安全，便轉身威脅到：「郭襄，我田伯光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李尋歡登時勃然大怒，幾乎就要shè出火花來的眼睛瞥了一眼地上的皮球，左腳一撥，右腳拔腿就shè，皮球應聲飛上天空，飛行五十米后，jing確命中了田伯光的頭部。只聽後者「哎呦」一聲，摔了個大馬趴。

周圍的房間里無數的人高舉手臂，大聲叫好著，只是沒有一絲絲聲音傳出來。

結束回憶的趙頊將信任的眼光投向李尋歡，裁判的少yin已經劃破緊張的靜謐，「開始了。」

趙頊左腳輕輕一撥，皮球向前滾轉一周，按照古老的規定，比賽在皮球滾完一周后開始，而李尋歡的右腳已經出現在剛剛滾完一周的皮球下。

趙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和昨天的情形雖然並不一樣，但皮球運行的軌跡卻很相同，而五十米外，不再是某人的頭部，而是對方的球門。他現在所擔心的，是飛行五十米之後的皮球，還剩下多少向前的動能，能不能順利越過對方守門員這一關？

【ps57】齊雲社：南宋著名民間蹴鞠社團，負責踢球活動的比賽和宣傳推廣。其功能大致相當於足協。書中視為足協宣傳頻道。畢竟只是校際聯賽，總不好直接用上體育頻道。

【ps58】鴻臚寺頻道：鴻臚寺屬於九寺之一，負責外交事務。此處是指國際頻道。

【ps59】樊樓：北宋時期著名酒店，此處用作贊助商名稱。

【ps60】曹婆婆肉餅：北宋馳名肉餅「品牌」，此處用作贊助商名稱。

【ps61】鷹眼技術：即時回放技術，用於判別是否犯規，是否該判點球等。其他運動（如網球）也有相關應用。

【ps62】門線技術：用於判別皮球是否整體進進球門。此目的即可以通過鷹眼技術達到，也可以運用電磁感應（比如cairosglt系統）達到同樣效果。

【ps63】章惇：歷史上的章惇於1057年通過科舉，但沒有領取「證書」，書中人物是3057年入學（以下諸人同）。章惇曾在熙寧年間招撫四十五州，攻擊能力「強大」，故而用於前衛。

【ps64】李常：歷史上的李常，可謂大宋「首席會計師」，優秀的組織協調員。

【ps65】呂惠卿：歷史上的呂惠卿，1057年進士，二十年內官至參知政事、宰相，王安石變法的堅定支持者，很多新法的組織策劃者。

【ps66】章楶：歷史上的章楶，1057年進士，「深壘加淺攻」戰略的提出者，本書中以同名人物為後腰。

【ps67】王韶：歷史上的王韶，1057年進士，「熙寧開邊」的發起人之一和執行者，本書中為攻擊型邊後衛。

【ps68】曾鞏：歷史上的曾鞏，1057年進士，唐宋八大家之一，受歐陽修影響觀念稍有激進。

【ps69】林希：歷史上的林希，1057年進士，不過升遷速度比其它同年慢很多。

【ps70】蔣之奇：歷史上的蔣，1057年進士，四十年後官至樞密使（武裝部隊總參謀長），除了蘇軾等舊黨同年外，還活著的新黨同年也就林希等幾個人官場資歷比他低。

【ps71】章衡：歷史上的章衡，1057年進士，狀元，不過這位狀元公在官場上可謂匍匐前進。書中人並非當年科舉選拔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