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玲瓏鎮第七回冷
飛雲豹放開了圖雪梅,說:「好!我飛雲豹今生就娶定了圖雪梅!」
飛雲豹順手取下牆上一把寶劍抽將出來,兩手握緊劍刃,鋒利的劍刃立時切進手掌,鮮血順著劍鋒流下來。
「你做什麼?!」
圖雪梅嚇了一跳,正要上去搬開飛雲豹的手,只聽「喀嚓」一聲,寶劍在飛雲豹的手裡攔腰被掰斷成了兩截。飛雲豹將短劍扔在地上,大聲說:「我若違誓,必如此劍!」
圖雪梅衝過去,抓住飛雲豹鮮血淋漓的雙手,心疼的抱怨他。
「你這是幹嘛?誰要你發這樣的毒誓?」
圖雪梅隨手在自己的衣群上撕下兩條,小心的為飛雲豹包紮著。圖雪梅自己也不會明白,她究竟為什麼會在意這個湖匪頭子?難道這「一抱」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飛雲豹笑著說:「其實,我真不是個好人。是個真正的土匪!不僅殺人如麻,而且喜歡玩女人。我飛雲豹玩過的女人不計其數!玩過不是丟了,讓給兄弟們去玩,就是殺了,只要敢反抗。玩完了就是一刀……」
圖雪梅聽氣了,手上一用力,捏在飛雲豹的傷口上。飛雲豹疼的叫起來。
「哎喲!」
圖雪梅又慌了,忙重新輕輕托起飛雲豹的手查看。
「怎麼啦?我弄疼你了吧?我這個女人很笨的。你娶我做老婆是自找倒霉!不如趁現在就一刀殺了我還到省心……」
飛雲豹又一次抱住了圖雪梅,柔聲說:「你聽好,飛雲豹從此以後不會再碰其他女人了!」
圖雪梅頭靠在他寬大的胸脯上,仰著臉,說:「誰信啊?你是龍豹堂的二當家,玩女人天經地義的。」
「雪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玩過那麼多女人,事情過了,就什麼感覺也沒有了。可是,我看見你第一眼就不一樣!這回我飛雲豹可不是隨便的,我愛你,雪梅!我是要定你做我的妻子!」
圖雪梅柔柔的嘆了一口氣,說:「我也是一樣的……」
飛雲豹將圖雪梅主僕安排在自己的屋子裡住下,自己去了老大水蛟龍的住所。水蛟龍下山了,這幾天不會回來。飛雲豹真的要結婚了,他要堂堂正正的娶圖雪梅做壓寨夫人!他當然知道圖府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圖府不是尋常百姓人家,飛雲豹可以不管你答應不答應。為了圖府的顏面,圖雪梅的父親和兩個兄長,是完全可以有實力蕩平三山島!何況還有個唐稷?
飛雲豹已經從圖雪梅的口中知道,她和唐稷是「指腹為婚」的夫妻。唐稷恰恰就是今天回了玲瓏鎮。除了回鄉探母,還有一件事,就是要確定與圖雪梅的婚期。
唐稷的父親是兵部尚書,祖父是當朝宰相,還有兩個哥哥也官居要職。唐府的勢力幾乎就是朝廷的實力!這是奪妻之恨!唐稷豈能善罷甘休?以區區龍豹堂幾個湖匪,要對抗唐、圖兩家的實力,根本就是以卵擊石!最後的結果一定是龍豹堂灰飛煙滅。
飛雲豹是絕對不肯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他和圖雪梅商量了一個主意,對外稱綁了圖府三小姐的票,同時派人索取贖金3000兩,要給圖府一種龍豹堂只是為了圖財的錯覺。圖夫人為了保全愛女必定不肯輕易動起刀兵。先緩一緩,然後讓圖雪梅秘密下山,求得母親的允諾,先解除與唐府的婚約再做打算。
飛雲豹和圖雪梅都萬萬不曾料到,唐稷竟連夜摸上了玉女峰!
子夜過後,唐稷帶著唐奎、唐承、圖彪、圖大虎秘密登上了玉女峰。此刻,唐稷蹲在山頭上,圖彪在他身邊,指著玉女峰的前山半腰處,低聲說:「姑爺,那裡原來是個村子,地勢十分險要。村后就是玉女峰的懸崖峭壁,只有前面一條路。我琢磨著龍豹堂的老巢安放在此地的可能最大。」
唐稷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們從後面上島,又一直攀上玉女峰也沒有碰見一個湖匪。看起來這些匪霸是依仗玉女峰北側地勢險要,根本沒有布防。那麼,他們在下面的村子里,也是一定把村后當作銅牆鐵壁,布置的哨兵恐怕都在村前的道路上。現在這樣,我和圖彪從村后的懸崖上墜繩而下,潛入村子去。唐承留在村外接應。圖大虎和唐奎繞到村前去,但是,不要驚動他們。萬一我們在村內暴露了行蹤,就裡應外合從村前殺開一條血路衝出去!」
唐稷布置完畢,五人分頭行動起來。
果然正如唐稷所料,湖匪在村后疏於防範。圖彪帶著唐稷很順利就潛入了村子。兩人分頭竄上屋頂查看了幾處已經有了結論,這村子正是龍豹堂的老窩。他們重新退出村子,匍伏在山石背後商量。
「姑爺,沒錯了,這個村子就是龍豹堂的堂口了。」
「不錯,現在已是子時過後,村子里沒有什麼聲息,可街上還是不時有遊動的湖匪巡邏,除去村后,其他地方防範還是很嚴,必是湖匪的老巢!等一下我們還是分頭散開,唐承也不必留在外面了。一旦有事我們一起殺到前面與他們會合。」唐稷開始布置下面的行動。「你們要多注意哨兵多的街道和房屋。如果發現哪處哨兵特別多,必定不是匪首住所,就是關押著什麼人。發現小姐蹤跡,馬上學三聲貓頭鷹叫和我聯繫。」
唐稷三人再次潛入龍豹堂的老巢。
唐稷連著竄過幾個屋頂,剛剛在一個寬大的院子的堂屋頂上落下,就發現在院牆外面站著兩個哨兵。再仔細看門外的街口隱隱似有人走動,唐稷立時心中警覺起來,不敢再出一絲聲音,將自己的身體伏在屋頂上聽著動靜。伏了片刻,忽聽東側廂房內,似隱約有說話聲音。唐稷小心翼翼的從屋頂躍下,就地一滾摸到了東廂窗下。他先半直起身子傾聽屋裡的聲音……
「你我既是要成夫妻,就應該告訴我,你到底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落草為寇?」
「這我自然不該瞞你的。我本性羅,單名一個豹字。父親原本也是朝廷的一員武將,家居京城。不料竟遭奸臣誣為通敵叛國治罪,一家滿門抄斬。那年我只有5歲,恰巧被外婆領去小住,才避過此劫。第二日,外婆得到這個消息,便連夜帶著我和表兄吳念祖南逃故里三山島以求避禍。三年前,外婆去世前方說出底細。我一家滿門九口,表兄一家一十一人,竟都成了朝廷刀下的冤魂!我兄弟二人身懷血海深仇,又曾學了一身功夫,便決心造反,在三山島上豎起了反旗……」
唐稷在窗外聽的一清二楚,心中暗自感嘆:這正是官逼民反,民如何不反?看來這羅豹倒也不失為一條有血性的漢子。
唐稷不知不覺產生了一絲好感,想看看這羅豹是怎樣一個人,也就顧不得什麼**避諱,輕輕用舌尖舔破了窗紙,朝屋內窺望。只見一年輕英俊的漢子坐在床頭,懷中卻抱著一位佳人。那女子面孔朝內,唐稷看不清長相,自以為定是羅豹的妻子或是情人。本也不曾多疑。
再聽耳邊又傳來的說話聲,卻叫唐稷如五雷轟頂……
「如此說來,你倒還是忠良之後?我圖雪梅嫁了你也未曾辱沒了圖氏門庭。只是卻叫我如何去面對唐稷?我與唐稷自幼青梅竹馬,形同姐弟。卻從來未曾在心中將他當作夫婿。只是,我們終有未婚夫妻之名。這可如何是好?」
唐稷萬萬不曾料到,自己千辛萬苦冒著生命危險,連夜潛入三山島要搭救的未婚妻,居然已經送給自己一頂綠帽子!
此刻的唐稷真是五內具焚、怒火攻心!恨不能一腳踢開房門衝進去,將這對姦夫淫婦斬於劍下!
唐稷忍無可忍拔出腰間寶劍,一手搭在窗欞上,一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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