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加試題和特許
蘇曉檣說得大氣，可被點了名的那一刻就差起身立正答到了。
看到狼狽不堪的「小天女」，路明非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陳雯雯推了他一下，「還笑人家？你不緊張啊？」
「我緊張什麼？反正我就是個充數的。」
說完路明非真的有了身為充數人員的覺悟，舒展著身體就差躺在座位上了。
蘇曉檣似乎比柳淼淼結束得還快，出來的時候好像人都麻了。
和肢體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的表情，她狠狠瞪了送她出來的葉勝一眼，也不知道在會議室里究竟遭受了什麼樣的待遇。
「什麼鬼學院？他們就是在耍人！我還是去斯坦福大學吧。」
沒有人在意她說什麼，儘管她是平時在班裡一呼百應的「小天女」。
因為在她之後進去的趙孟華，還沒等她說完話就被送了出來。
大家不由得懷疑這究竟是在面試，還是在相面。
主要負責相面的秦楚坐在會議室的單人沙發上，和路明非差不多的姿勢也在舒展自己的身體，就是比路明非看起來美觀多了。
趙孟華一臉茫然地站在門外，回味著還沒開始就結束的面試。
葉勝已經點起了陳雯雯，路明非對著她的背影說了句，「好運啊！」
秦楚聽到這個名字，直起了身，他倒想看看這是個什麼級別的紅顏禍水。
陳雯雯這種心思敏感的女孩，的確有點和前幾人不同的意思。
最少她堅持的時間比較長，已經是前面幾人里最長的了。
葉勝在送出陳雯雯的同時，招手叫來了路明非。
路明非在一瞬間也有了點呼吸加速的感覺，他本來還想關心一下陳雯雯的，陳雯雯看起來也像要給他透透題，可惜沒這個機會了。
走進偌大的會議室，路明非只看到三個人。
隨後他就意識到，自己撞過的那傢伙，和較年輕的一男一女不太一樣。
比起穿著制服神態莊重的兩人，那名男子顯然隨性多了。
不過見自己進來，他也和那名笑容甜美的女孩一起站起了身。
「我叫酒德亞紀，也是這次的考官。」
「我叫秦楚，卡塞爾學院的教授。」
路明非敏銳地分辨出了區別，女孩是考官，男人只是教授。
加上他看到亞紀正在很正式地對自己行禮，所以也一躬腰。
「我嗨咦！」
當然他也沒忘記，沖著秦楚揮了揮手。
亞紀再次笑起來，並和葉勝一起坐了下來。
路明非心裡一喜，看來對我印象還不錯？
葉勝拿起筆記本，「那麼，我們就開始了。」
秦楚這時走到了兩人身旁，並且拉開了一把椅子。
葉勝和亞紀一愣，都看向這位他們也是第一次見的年輕教授。
路明非立馬就警覺了起來，要來了？要這時給我下絆子了么？
「如果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你會如何面對自己的遺憾？」
開口竟然是，標準的漢語，就像在網吧被自己撞的時候一樣。
可是可是，這時候來搗亂，也太針對了吧？！
再者這和老唐幫自己做的準備，完全不沾邊啊，我……
路明非只覺得大腦一瞬間被抽空了，剛鼓起的一口氣已經開始慢慢消散。
「哈，看來我這道加試題出得有點早了。」
秦楚頗為遺憾地說道，沖著葉勝和亞紀攤開手，「你們來。」
可惡！你果然是在搞我是吧？
路明非看向秦楚，發現這傢伙正對自己微笑。
誒，奇怪，好像忽然沒有那麼緊張了。
得到秦楚示意的亞紀開口了，「你相信外星人么？」
路明非只覺得自己世界崩塌了，你們組團來玩我的么？
他此刻也有點相信了堂弟說的，這絕對是騙人的！
想到這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起來，「當然相信了。」
「真的嘛？」亞紀的語調一如既往的輕柔，「為什麼信呢？」
被抽空的東西正在慢慢回歸大腦，路明非少有地和「小天女」達成了共識，他們是在耍人吧？
你們是神學院校么？還是星際學院啊？
「信就是信啰。哪還需要什麼原因。」
亞紀認真地本子上記錄好，「那你相信有超能力么？」
你要是說這個我可不困了啊！
說到這路明非忽然來了精神頭，既然你們願意問這些神經兮兮的問題，那我也不介意給你們一些神經兮兮的答案。
我也是有脾氣的！你們這麼玩，可別怪我也讓你們崩潰。
「當然信！超相信的。」
下一個問題果然還是沒有創意的，「為什麼會信。」
「因為我希望有，所以願意相信。」
「嗯，這就是彪悍的人生啊。信則有，不信則無。很好。」坐在一旁的秦楚忽然開口。
「那麼第三個問題，就是那道加試題吧。」秦楚再次坐直身體。
「如果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你會如何面對自己的遺憾？」
路明非無奈，我到底有什麼可遺憾的？你非要問我這個。
「我……我沒遺憾啊。如果有的話，大概就是儘力去彌補吧。」
「儘力？能有多儘力？」
路明非忽然覺得焦躁起來，這個看起來很松垮的傢伙怎麼這麼煩。
「盡全力啊！拼了命的那種！」
秦楚沖著亞紀點了點頭，「我覺得可以了。」
葉勝站起了身，「好的，感謝你對卡塞爾學院的興趣，我送你出去。」
路明非覺得自己八成是涼了，有點愧對在門口等他的陳雯雯。
最後這道題，看起來好像是道文學題，虧得自己還在文學社待了這麼久，剛才那一瞬間，說的那是什麼答案啊？差勁呢。
「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嗐，掛在……政治題上了。」路明非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折在文學題上了，「我哪有你們那麼強，都問了你什麼？」
兩個人小聲交談著走出去，路明非臉上明顯又多了笑容。
出不去國就出不去嘛，反正陳雯雯也去不了，緣分吶！
夜裡，葉勝和亞紀在翻看著那些申請表。
才跟他們第一次見面的秦楚教授又不知道哪去了，看起來和另外一名面試官一樣不靠譜。
「面試結果如何？」門一開，進來一位拎著箱子、風塵僕僕的老人。
「一共面試了17人……」
「你知道的，我只關心路明非的結果。」
「這個好像不需要您擔心了，秦楚教授已經特許了他的通過，而且是唯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