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商庭的心腹
禁軍大營？
原來商庭出宮都是去禁軍大營。
孝武皇帝在位時，就時常去。
來到殿前司，指揮使孫琦和副指揮使劉海玉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孫琦點一百騎兵，隨我去大營。」商庭吩咐道。
「諾。」孫琦應了一聲。
商庭回頭問道：「你會騎馬？」
自然不會。
王騰搖搖頭。
「再準備一輛馬車。」商庭接著說道。
孫琦和劉海玉對視了一眼后，都齊齊看向王騰。
王騰向前一步，拱了拱手，笑著說道：「麻煩兩位大人了。」
孫琦和劉海玉趕緊回禮，說道：「公公說笑，小事一樁。」
點齊兵馬後，劉海玉牽著一匹棗紅駿馬站在隊列前。
商庭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她回頭看了王騰一眼，笑道：「朕先行一步，你隨後趕來。」
說完雙腿輕夾馬腹，駿馬疾馳而去。
帥啊！
王騰暗嘆一聲，然後在小太監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禁軍大營位於皇城西苑，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到了。
王騰下車后，發現幾名將領站在門口，似是在等他。
「公公這邊，皇上和將軍們在等您了。」其中一人躬身說道。
王騰點點頭，笑著說道：「多謝將軍引路，不知將軍如何稱呼。」
「擔不起將軍名號，卑職陳銘，在神武軍任職。」
……
陳銘領著王騰進了營寨大門，直奔校場。
王騰看到在校場上擺了一桌宴席，商庭自然是坐在首位。
另外還有四個位置，其中一個空著，另外三個位置分別坐著三個年輕人。
王騰快步走到商庭身邊，挽了挽袖子準備布菜。
「今天不用你服侍，來這邊坐，一起吃些酒。」商庭看上去很開心，冷峻的臉上帶著些許笑意，她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說道。
王騰一臉惶恐狀，說道：「奴才哪敢和陛下同坐。」
咱也是演技派。
不比你們塑料母子差多少。
「不礙事，正好給你們介紹介紹。」商庭指著那三個年輕人，說道。
「這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王騰，王公公吧。」
其中一個高個青年首先開口說道。
「嗯？真正的神龍就在眼前。李四，你敢胡說，罰你連喝三碗。」在他身邊的青年笑著說道，一邊說一邊給李四倒酒，他們用的都是大碗。
這個青年相貌俊俏，唇紅齒白，論模樣不在王騰之下。
王騰看到商庭朝他微微點頭，明白是什麼意思，也不推脫，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這就是王騰，不用多說。」商庭說道：「這是英國公家世子李存成，這是寧安候的小公子隋玉，這是神武衛大將軍車馳。」
王騰看了車馳一眼，沒想到神武衛的大將軍這麼年輕，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歲。
「早就聽說過公公大名，今天皇上終於捨得把人帶出來，讓我等瞻仰一番。」隋玉笑著說道：「家父曾言，王公公有大才，必將是陛下的左膀右臂。」
「身體殘缺之人當不得侯爺誇讚，承蒙陛下看得上，報效皇恩罷了。」王騰擺低姿態說道。
「公公莫要謙虛，我等都不是外人。」車馳端起酒杯站直身子，接著說道：「這一杯酒，敬陛下喜得良才。」
言畢，王騰和李存成、隋玉也都站了起來。
王騰不明白商庭和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想來應該都是商庭的心腹。
商庭端起酒杯，笑著說道：「敬朕？有些晚了吧。」
……
李存成高談闊論，隋玉插科打諢，雖然只有五個人，吃的卻十分熱鬧。
王騰一邊吃酒一邊給商庭布菜，期間時不時的插幾句嘴。
商庭卻很少說話，可是從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來，她對這三人很信任。
車馳話也不多，他和王騰分別坐在商庭兩側，兩人面對面，彼此觀察著對方。
「陛下，還記得小時候，咱一塊去打兔子嗎？」隋玉說道。
「當然記得，你差點被大棕熊拍死，還是我和車馳救了你。」商庭說道。
車馳擺擺手，說道：「陛下出力最多，我只是幫了把手。」
原來他們之間有這麼密切的關係。
王騰心中瞭然，明白了商庭那句話的意思。
「你對我這麼沒信心嗎？」
他的東廠剛成立不久，重點都放在太后以及朝臣身上，在軍隊上著力不多。
對商庭，他更是不敢調查。
眼下看來，他對商庭的實力是低估的。
「陛下，我們搭搭手？」隋玉喝了不少，俊俏的小臉上紅撲撲的。
商庭嗤笑一聲，說道：「我不和你搭手。」
她看了一眼王騰，又轉頭看著車馳，說道：「車馳，咱倆來。」
「是，陛下。」車馳應和一聲，起身走向校場。
「朕先去換身衣裳。」商庭說完走向帳篷。
王騰自然跟在身後。
進了帳篷，商庭就開始脫衣服，在王騰的幫助下，換了一身銀白色輕甲。
更加顯得英姿颯爽。
「你待會看朕怎麼收拾他。」商庭笑道，眼睛里滿是光亮。
在這裡，她彷彿不是那個冷冰冰的帝王，和在皇宮中判若兩人。
王騰甚至覺得是自己眼花了。
這難道才是她真實的一面嗎？
王騰有些看不懂。
同時，心裡湧上了滿滿的失落感。
他原本以為自己在商庭心中占著很重要的位置。
可是今天他才發現，他對商庭知之甚少。
自己在她心中，還有那麼重要嗎？
「伱在想什麼呢？」商庭看到王騰有些出神，開口問道。
王騰蹲在地上，替她穿好鞋子，說道：「我在想陛下與他們幾人的關係。」
「關係？」她似乎明白王騰的想法，解釋道：「小時候父皇常帶朕來大營，他們的父輩也都在禁軍任職，我們幾個孩子就玩到一起了。」
「原來是這樣。」王騰站起身子，沒有多說什麼。
原來是幼時玩伴。
他感覺更失落了。
「他們都只是朕的玩伴。」商庭看著王騰的眼睛，輕聲說道：「朕的知心人，從來都只有你一人。」
「他們看上去對朕心悅誠服，可是實際並不如此。到了關鍵時候，他們幾個做出選擇首先考慮的是他們的家族，而不是朕。」
「互相利用罷了。」
商庭看了一眼四周，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等朕穩定好朝堂，首先就要拿他們這三家開刀。」
「這，這是為何？」王騰不解的問道。
「府兵依託於均田，他們三家佔了太多府兵的土地，其他大將軍也有樣學樣。再這樣下去，朕的禁軍就要成叫花子了。朕還如何收復失地？」
「土地兼并？」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