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海！
「船沒問題，能帶人出海。」
今天是霜降時節，天氣已經冷得不像話了，村子里有很多地方都結了冰晶。
畢竟煙靄村在海邊，水汽蒸騰海風一吹，煙靄村就會披上一層薄薄的霜殼子。
「雖然天氣冷，但今天運氣很好，沒有像往年一樣下雪，還能出海碰碰運氣。」
牛長世站在簡陋無比的港口前，對著準備出海捕魚的漢子這麼說著。
修船匠們花了近十天的時間，硬生生給煙靄村打造出了一艘能夠勉強使用的簡陋漁船。
雖然說這艘簡陋漁船在明年開春后，會以驚人的速度腐蝕朽敗，但現在它能帶著煙靄村的漢子，在這個海面徹底封凍前出海捕魚，讓煙靄村恢復了一條重要收入來源。
牛長世的計劃是，現在煙靄村靠這艘漁船努力囤積漁獲，儲備過冬糧食，反正天氣已經很冷了，把漁獲埋在冰塊里根本不擔心壞掉。
如果出海運氣夠好，打撈上了能賣得起價格的珍稀漁獲，他也會讓人帶著這些漁獲去縣城裡換糧食。
長風縣內名貴漁獲是很有市場的，幾個書香門第，幾個武館，還有縣太爺那一系列吃皇糧的，這些人在冬日裡很樂意用米糧換漁獲。
當然，牛長世最希望的是這些漢子出海能夠捕上一條靈魚，如果真捕到的話，那就直接發財了。
在牛長世的記憶深處，還留有對靈魚極為深刻的印象。
那是在他五歲多的時候，煙靄村裡有個漢子運氣好，出海一網就網中了一隻通體金黃，體長一尺的奇特海魚。
那小臂長短的金黃海魚，被漢子賣出了十兩銀子的高價，這可是能在村子里修一處宅子的巨款。
而這還不算完，聽說收走這條金黃海魚的商人，轉手把這金黃海魚賣給瞭望南山上的道士，直接換來了一張道士的符篆保命，那可不是普通人能買到的好東西。
只不過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牛長世這輩子也就見過一次捕到靈魚。
根據牛長世當年上學時的教書先生講述，這些靈物都是吸食了天地精華的非凡生靈，人力很難抓到。
『希望這群小傢伙有老天保佑，萬一真抓到了靈魚也說不定呢。』
牛長世站在簡陋的港口上，看著小漁船上的兩個漢子逐漸遠去。
這個簡陋小漁船連帆都沒有，只能靠著船后的方向舵和人力槳葉前進。
煙靄村的草草搭建起來的港口也很抽象，基本上就是給船留出了一個出航的架子，幸虧煙靄村的港口屬於天然良港，不然這裡都沒有被稱作港口的資格。
黑蟾老母對港口的破壞還沒清理乾淨，之前打入海底的松木樁子變成了暗礁，重建成之前那樣不僅是個長遠的工作任務，還相當的耗費錢財。
「要是我出馬的話，捕魚肯定能滿載而歸的，可惜去不得。」
看著漁船遠去，二狗子惆悵感慨著。
這倒不是他自吹自擂，雖然年紀不大，但他還真是這個村子最好的漁夫。
只不過二狗子現在有比捕魚更重要的任務，他要去清繳灘涂上的小黑蛤蟆們。
這些小黑蛤蟆在大幅降溫后，活性變得越來越低，原本很難殺的蛤蟆們，已經悄然變成了待宰羔羊。
「第一天對小黑蛤蟆動手時，我只能拿下一隻，但現在我一天至少能處理掉三十隻小黑蛤蟆。」
二狗子已經把小黑蛤蟆的習性摸透了，大降溫把這些小黑蛤蟆凍得夠嗆，也無力抵擋二狗子手裡那根斷骨長矛了。
這段時間，二狗子也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有力，狩獵很久也不會覺得疲憊不堪了。
時茂給他身體中注入的半縷香火神力，已經被二狗子消化了一部分。
他沒有氣海這個儲存法力的位置，所以香火神力直接奔走於四肢百骸之間，通過血液滋養肌體，最終達到了類似於煉體的效果。
眼瞅著二狗子逐漸變強，時茂也懶了下來，原本他還打算親自出手，去解決那些小黑蛤蟆。
但從自己土地廟前堆放的小黑蛤蟆屍體來看，這個困境凡人完全有能力解決了，現在除了二狗子以外，村裡還有幾個青壯也在幫忙清理小黑蛤蟆。
他們用的魚叉雖然說沒有二狗子的斷骨長矛好使，但拉扯半天也能扎死一隻被氣候削弱的小黑蛤蟆。
時茂準備等小黑蛤蟆被全部解決后，將這些屍體視作祭品，再度轉化大量香火神力，一方面用作給煙靄村百姓的回饋，另一方面當做去散修集市購物的儲備金。
昨天夜裡他已經把煙靄村地界的生靈登記了個七七八八，預計在年前能夠把陰司之主派下的任務完成。
登記其他的生靈魂魄，比登記人類要輕鬆很多，時茂推測這登記速度的差異，會受到被登記者魂魄強度的影響。
這次登記完成後，後續只有新的生靈誕生時，時茂才會再度忙碌起來。
但那應該是下個秋天的事情了，畢竟春天是交配的季節，秋天各種生物才會大規模產子。
時茂把計劃安排好后，身子懶懶的團在一起，天氣冷了，小黑蛤蟆被削弱得很慘，時茂也是一點也不想動。
他悄悄摸進了一家人的廚房中，直接鑽進了熄火的爐灶內，比起外界的寒冷，這裡面是真的暖和。
至於爐灶中臟不臟這個問題，時茂表示一堆燒盡的白灰那是要多乾淨有多乾淨，而且自己體表有法力自然流轉，等閑污物不得沾身，根本不用擔心把自己弄髒的問題。
「就是弄髒了，我也是個花貓，外人看不出來的。」
抖了抖身子，時茂開始了自己的午睡。
和安寧的煙靄村不同，出海捕魚的那兩個漢子，在海上看到了些不好的消息。
「兄弟，那是什麼船？掛的又是什麼旗？」
「看不清，好像旗子上有幅紅臉。」
剛剛撒下一道網的煙靄村漁民指著遠方，在那裡有一艘大船乘風破波而來，船頭上赫然掛著一赤面獠牙、發須皆張的赤鬼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