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好!倭寇來了!
出海的簡陋漁船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返回了煙靄村,他們並沒有像村民們期望的那樣帶回滿船漁獲,跟著漁船一起回到煙靄村的消息只有一個。
「大事不好,海面上有一艘豎著赤鬼旗的大船。」
這個消息被送到牛長世耳朵里時,這個平日里喜怒不顯的小老頭臉上一垮,露出了明顯的愁苦的神色。
村裡大部分居民不知道這些人是個什麼來頭,但閱歷豐富的牛長世怎麼會不知道呢?
鬼面旗是倭寇標誌信號,聽說在東洋國上的倭寇貴族們,和那些鄉野鬼怪簽訂了某種契約,讓貴族們可以通過血脈中的契約,借用鬼怪野神的力量。
「怪不得長風縣城裡的糧食價格不對勁,這是倭亂已經蔓延到了屏海郡了。」
牛長世喃喃著,這段時間的各種事件在他的腦子裡串成了一條線,最終梳理出了完整的脈絡。
倭寇禍亂的規模擴大,讓屏海郡進入了動蕩狀態,外患讓糧食價格大幅度上漲。
「內憂外患啊~屏海郡里的榨血魔人還沒有解決,這又有倭寇冒出來了。」
和圍在港口翹首以盼的村民們一樣,倭寇出現這種大事早就把時茂驚動了。
和對倭寇一知半解的牛長世不同,時茂在南華地庭內聽過不少關於倭寇的消息。
倭寇作亂並非只局限於世俗層面,這些倭寇身上是擁有超凡力量的,他們掀起的大規模禍亂,既衝擊了官府所掌控的修行者力量,又引得南華地庭重點關注。
通過分析那些被戰鬥系神官抓回的倭寇,南華地庭對倭寇們的修行體系相當了解。
在進入了鬼神上身狀態前,倭寇們本身和普通凡人沒什麼區別,都是畏懼刀劍的肉體凡胎。
但在進入鬼神上身狀態后,他們的身體上會出現鬼怪野神的特徵,並從這些鬼怪野神身上借來一部分力量。
「根據那些大神們說,這種鬼神上身法是神打術傳到東洋國后,被倭人拓展改造出來的一種秘法,以血脈為契約,供奉為條件,換取鬼怪野神的支持。」
從法術構築的層面來說,這種的修行法門頗為精妙,而且是對修行道路的一種擴展。
那些和鬼怪野神簽訂了血脈契約的貴族,只要供奉不斷,他們的子孫後代就能藉助這些鬼怪的力量輕鬆進入修行道路,獲得超凡力量。
讓修行變簡單,這種宣傳語讓東洋修行法看起來很誘人。
但這種修行法門僅在東洋國流行,在神州大地上沒啥人研究,就說明東洋修行法本身有難以彌補的缺陷。
修行是在進行自我超脫,講究的是一個用自身的力量一步步完成蛻變。
而東洋修行法在進入修行道路上的那一刻,就是在藉助其他存在的力量,半強制的拔高自己的境界和力量。
神州大地上的不少大能,都評價東洋修行法是旁門左道,不入正統。
在大能眼中,正經的修行者就像是一顆從小樹苗逐漸成長起來的參天大樹,自身枝幹堅挺、根系發達,任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
而東洋修行法是攀附藤蔓,看起來一步步走到了高處,但只要一脫離外力支撐,當場就會坍塌倒下,這種修行法又怎麼能稱得上是正統呢。
更不用說,這種選擇了鬼神上身法的修行者,在面對天劫時很難活下來。
「專門搞研究的大神說,東洋國的修行法一步步演化成如今這種離譜模樣的原因是受到了各方面客觀條件的制約,什麼國土狹小資源匱乏什麼的……」
時茂抖擻精神,渾身上下法力涌動,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
「要我說,我才不管他們是為啥發展成這個模樣,現在煙靄村是我的地盤,這些傢伙別想在我這裡撒野。」
位於煙靄村村口的土地廟與時茂的戰意遙相呼應,一道彩虹從土地廟中衝出,整個土地廟周圍頓時霞光大盛。
時茂的念頭在此時闖入了村長牛長世的腦中,他沒有多說什麼,只叫牛長世把所有村民帶回村裡,以免被倭寇害了性命。
牛長世是個聽勸的人,本就追求穩健的他,直接帶著所有村民撤離。
他可不會在這個時候逞英雄,帶著所有村民英勇抗擊倭寇。
在這個有神靈存在的世界里,凡人,尤其是生活在神靈庇佑下的凡人,出了大事都是求神明出手,不被逼到絕境是絕對不會反抗的。
「三橋桑,前面有法力流動的氣息。」
那艘掛著赤鬼旗幟的大船,也在此時出現在了時茂的視野盡頭,而船上之人在時茂看見大船前,就已經感知到了時茂的存在。
發現時茂的這傢伙,生了個侏儒模樣,面色蒼老好似有個六十多歲,頭頂精光沒有眉毛,生了個古怪模樣。
草草一打量他,會覺得這傢伙的身形端是奇怪,但細看之後更加不得了,只見他臉上的鼻頭巨大,模樣更像是犬類的鼻頭,此時正不斷在空氣中嗅著什麼東西。
毫無疑問,他是通過法力的氣味,聞出了時茂的存在。
「什麼?榨血魔人傳來的消息不是說,這屏海郡內修行者實力極弱,沿海村落皆無神官坐鎮嗎!」
聽聞此言,那個被稱為『三橋』的男人面色微怒。
「嘛~那份情報都是三個月之前傳過來的,現在有所偏差很正常啦~」
比起動怒的三橋,船頭下方的海水裡探出了一個禿頂腦袋,此時正笑呵呵的說著,他對情報上的缺漏並不在意。
畢竟,這艘大船上有三個能使用鬼神之力的強者,以及一整隊善戰老兵。
一個小村子里多出了個小神官,這能攔住他們上岸的腳步嗎?那必然是不能的。
水裡的河童也搞過不少次登陸作戰了,知道該如何收拾這種守在村子里的神官。
「雖然說神官是很難纏的對手,但我們三人一齊出手,還能把他拖住的。屆時,船上的兵卒們直接把村子屠光,使用血晦法把這神官的神廟污了,他不也是我們的瓮中之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