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找到住所
審訊一直到清晨五點鐘，室外黑暗天色也逐漸朦朦亮起，經過火烙、鐵鉤穿骨、鞭打、老虎凳，等一系列毒辣刑法過後，上木小野早已經成了一具爛肉，奄奄一息被捆綁在十字木樁上，陷入深度昏厥之中。
「這個老鬼子的骨頭，還真夠硬！」
陳志勇陰沉臉色越加難看，站在上木小野身前，狠咬后槽牙根罵了一句話。
「隊長，這個人掌握電台和密碼本，是日諜小組的信鴿，對我們的價值非常重要，如果他死了，就無法挖出其它下線鼴鼠！」張榮耀在身邊低聲說道。
陳志勇當然也清楚知道，這個老鬼子的重要性，只是他寧死不開口，在憤怒之下，用刑比較重了一些！
如果，這個老鬼子真死在他的手裡，自己也不好向上面交代，雖然在此次日諜案件中，收穫頗豐立下了通天大功，足以讓肩膀上軍銜再多顆銀色小花，提升一級，向前邁出一大步！
但誰又嫌功勞過多壓身，沒有過硬的功績，陳志勇怎麼往上爬居高位。
「去將值班的醫生叫來，讓他看看，如果可以再繼續用刑，就上電椅。」
「老子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陳志勇雙手握緊拳頭，狠言狠語說道。
「是！」張榮耀回聲領命走出審訊室。
沒過一會，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子，緊隨張榮耀急促腳步，來到上木小野身前，開始查看他生命體征。
王安羽年齡二十八歲，是軍事處武漢分站的軍醫，少校軍銜，任職醫務處副科長！
這個時期的西醫非常少，尤其是能做外科手術的醫生，放在戰場上，可以拯救無數戰士的生命，是軍中寶貝。
軍醫的軍銜提升很容易，必定這類人才稀少，還有一點原因，他們在軍中沒有任何實權，再高的軍銜也只是擺設而已。
「王醫生，他現在怎麼樣，還可以繼續用刑嗎？」陳志勇等不急的問道。
「孫隊長，犯人現在生命體征不太樂觀，在用刑之前已經遭受到嚴重的創傷，流血過多，又加上你們連續強度審訊，瞳孔開始有些擴散，如果不及時救治，恐怕他活不了多久！」
陳志勇聽到王羽濤的話后，與張榮耀對視了一眼，讓他們沒有想到，這個老鬼子快不行了，只能先暫停審訊。
「快把他抬到醫務處，進行救治！」
「王醫生，這個人對我們非常重要，絕不能讓他死，你一定要保證！」
陳志勇下達了死命令，看著王安羽很難為微動嘴唇，遲疑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
「王醫生，你有什麼話就痛快說！」
「陳隊長，我不能保證這個人的死活，他畢竟傷勢太重，如果用磺胺，也許還能保住性命！」王安羽小聲回道。
磺胺在這個動蕩舊時代中，盤尼西林消炎抗生素等藥品，還未出世之前，屬於治癒百病的神葯，貴比黃金，有價無市，治療內外傷感染有奇效作用。
戰場上負傷的士兵，因為沒有消炎抗生素等藥品，大部分死於在傷口感染，除非命大，靠自身抵抗力度過這道鬼門關。
磺胺稀少珍貴，就連民國政府中軍事情報處，這種權力滔天的部門，也存放不多磺胺備用，所以使用一支磺胺，便會減少一支，只有實權主官簽字，軍醫才能從冷庫室取出使用。
「磺胺給這個老鬼子用，真是糟蹋！」
陳志勇冷哼一句話，非常不情願，但為了能保住這個日諜狗命，挖出其它下線鼴鼠，他也只能答應王安羽。
「先取出一支磺胺，救治他，我後補程序簽字。」
「是！」王安羽回聲領命，跟在被抬走的上木小野後面，快步而出審訊室。
「老張，熬了一夜，我們回辦公室休息會，等站長上班以後去彙報。」
「是！」
「譚林，你也去休息室眯一會！」
「是隊長！」譚林挺胸立正回復一聲，跟隨兩個隊長身後，匆匆離開地下室。
一樓休息室內，椅子和床鋪七橫八豎躺滿人，打呼嚕，磨牙，說夢話，很有節奏規律，在耳邊接連響起。
譚林在角落裡尋到個單椅，只能湊合著休息片刻，閉上雙眼，意識進入白光內，很快進入深度睡眠中。
陳志勇側躺辦公室沙發上，剛暈暈乎乎睡著，房門噹噹急促敲響聲傳出，將他立時驚醒，直接猛坐起身。
「進來！」
孫萬鵬急迫推門而入，氣喘吁吁說道：「報告隊長，我們已經查到了身份！」
陳志勇手正揉著太陽穴，當聽到孫萬鵬的話，頓時一震身打起精神追問道：「快把了解的情況，和我說一下！」
「隊長，吞毒自盡的那個日本間諜，掩飾身份名叫劉進，是南嘴岸一家鴻運商貿行里的職員，通過他同事提供的線索，我們已經找到他的住所！」
「我沒有貿然進屋裡搜查，讓弟兄們留在那看守，自己回來向您彙報。」
「帶我過去！」
陳志勇點頭回應一句話，連忙站起來身，剛要跟著孫萬鵬去住所偵查，突然想到皮箱里的密碼本，卻停下來腳步，貼身保管他才能放心，快速思考過後，給張榮耀辦公室打去了電話。
「老張，死的日本間諜已經查到掩飾身份，我現在脫不開身，還要向站長彙報，將電台和密碼本交給上面！」
「我讓孫萬鵬去你辦公室，向你彙報詳情！」
「隊長，我知道，您放心！」
「對了，把新來的譚林帶上，好好教教他特工一些經驗，這小子不錯！」
「是！」
陳志勇掛斷了電話后，回過身命令道：「萬鵬，你去張副隊長辦公室彙報情況，由他先接管整個日諜案件，我這裡還有其它事情要處理。」
「是隊長！」孫萬鵬回聲領命而去。
張榮耀聽到譚林的名字，並沒有什麼過多想法，因為從朱華芯口中已經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這個新來的人和陳志勇關係密切，所以讓他好好關照，帶在身邊去偵查日本間諜案件，好從中獲取一些功勞。
這些事情在軍情處里，都是很正常，張榮耀以前為了提拔自己心腹嫡系，也這麼做過，朱華芯就是他用這種手段提拔起來的，坐上第一分小隊隊長位置。
孫萬鵬急匆匆身影，剛來到副隊長辦公室房門處，張榮耀便推門從裡面而出，他簡單彙報了日諜案件發展情況。
「去休息室集合行動隊，我們立刻出發！」
「是張隊長！」孫萬鵬領命快步跑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