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收集線索

張榮耀從樓梯快步而下，休息室內的行動隊員們，一聽到命令后迅速跑出辦公樓，整齊列隊在大院內原地待命。

朱華芯聽到樓下集合號聲，也急忙從辦公室內奪門而出，一邊雙手穿上外衣快速整理好，另一邊風風火火飛奔來到院中，站入隊伍頭前。

「報告張副隊長，第一小隊全體集合，等待您的指令！」朱華芯抬頭挺胸立正，氣力十足高腔嗓音道。

張榮耀腳步停頓在隊伍前，嚴肅面孔，目光掃過一道道腰板挺拔身影，隨著落在譚林身上道：「譚林出列！」

「是！」譚林回聲領命，從後排隊伍角落中大步走出上前，他不清楚這位張副隊長，為什麼點自己名字。

「可能因為我是新來的人，沒有什麼特工經驗，所以不想讓我參加此次行動，才會點到我的名字出列！」譚林心裡暗自細細琢磨，接著耳邊再次傳來的話，更是讓他一驚。

「小譚，你跟在我身邊，坐我的車一起走！」

張榮耀突然親近的話語，讓譚林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應對，只能立正領命回道：「是！」

「全體出發！」張榮耀揮手一聲命令下達后，行動隊員們迅速坐上車。

譚林雖然受寵若驚，一來就被兩位隊長看重帶在身邊，但他沒有讓突來的喜悅，打亂自己心智，很有眼力見快步走上前，伸出手拉開車門，弓腰頓首，姿態放低非常恭敬。

張榮耀面露微笑，滿意點頭坐上了車，譚林輕關上後車門，接著小跑繞過車頭，一閃身鑽進副駕駛內。

四輛黑色轎車一字形排隊，搖搖晃晃行駛出院門，朝向南嘴岸區域飛馳而去。

「老朱，新來的那個譚林怎麼回事？我記得他只是漢正街一個小警員，張副隊長很看重這小子，把他帶在身邊栽培！」孫萬鵬驚奇問道。

「不是張副隊長看重譚林，是陳隊長有心栽培他，我也不知道這裡面什麼情況！」

「可能，譚林與陳隊長有特殊關係，也許沾親帶故吧！」朱華芯不確定回道。

孫萬鵬點頭認同道：「可能真是親戚關係，看來這小警員要鹹魚翻身，今後有陳隊長關照提攜，很快會晉陞軍官掌權，和你我平起平坐嘍！」

武漢位於長江中樞，以漢口與漢陽和武昌三鎮為主，也被稱為武漢三鎮，是上海、蘇杭、南京，重慶，長江水路運輸線中轉站，港口商貿帶來經濟繁華，成為民國政府陪都重地。

南嘴岸臨長江沿線，以港口貿易為主，商貿昌盛，屬於富裕經濟區域。

天色剛亮，街上就已經有很多行人，熙熙攘攘，道路兩邊攤位小販叫賣早餐，行駛中的車也緩慢下來。

港口停靠的貨船上，苦力腳夫排著隊一來一回卸貨，長江滔滔竄急波瀾水流中，還有許多貨船排隊等待靠岸。

一行車隊，緩緩行走穿過密集人流街道，來到居民住房區域，將車停靠路邊，行動隊員推門紛紛下車。

孫萬鵬先前一步帶路，張榮耀和譚林與其它隊員，緊跟其後進入民房上了二樓。

「張隊長！」留守的行動隊員們，一看到張榮耀出現，紛紛挺胸立正。

「張隊長，這間房是劉進生前居住的地方，我們還沒有進入搜查！」

孫萬鵬恭敬說著話推開門，揮手躬身做出個請動作。

張榮耀點頭回道：「萬鵬、華芯、小譚，你們三個跟我進來，其他人留守外面待命。」

「是！」眾人齊聲領命回應。

張榮耀腳下大步邁進房門，其餘三人按職位順序，一字排隊跟在身後進入。

房屋裡面積並不大，卧室只有十幾平房米，客廳部署的擺設很簡單，一張雙人座椅沙發，和四方紅木茶几，牆壁上掛著一幅古代美人畫，窗外陽台中，擺放著兩個空花盆，吸引住譚林注意力，心裡開始揣摩。

「房屋內，並沒有花類植物擺設，為什麼在窗外陽台上，會有兩個顯眼的空花盆！」

「這意味著什麼，難道是向外傳達什麼信息嗎？」

「應該是，這兩個空花盆肯定不簡單！」

之前，從讀取北崗次郎生前記憶中，譚林意識探索到陽台上空花盆，但這段記憶畫面一閃而過，所以沒有特意關注！

可現在他親臨現場，才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花盆方向對著正街，知道內情之人路過，看到兩個空花盆，便知道傳達出去的信號含義。

譚林前世閑余時間，喜歡看偵探書籍和諜戰小說，加上今世當過基層警員，接觸過盜竊案件，對偵查有些知識，特工方面也累積許多經驗。

張榮耀與朱華芯和孫萬鵬，三人分頭各自在房屋內搜查，客廳中沙發、茶几、畫軸，卧室里，枕頭被褥、床底，翻個底朝天，只在燈桌抽匣中，搜出二十塊法幣，和少些銅板零錢。

「這些日本間諜太精了，連自己住的地方都這麼乾淨，一點線索也沒給我們留下！」孫萬鵬沒好氣吐出兩句話。

張榮耀從卧室內走出來，隨著目光看向窗外，也注意到陽台上那兩個空花盆，但卻沒有說什麼，只是一掃而過。

「你們對接下來偵查，說一說各自的想法？」

張榮耀看向三人問道，朱華芯和孫萬鵬都是搖了搖頭，他們毫無頭緒，譚林依然在思考，沒做出任何反應。

「小譚你來說說，我們接下來偵查方向？」

譚林手摸了摸尖下巴，大腦快速琢磨一下，又組合語言后連忙回道：「張隊長，我的想法，就是從劉進身邊的人，展開進行偵查，尤其和他關係最好的，從內向外，也許會發現意外收穫。」

「你說的倒輕鬆，劉進是商貿行里跑業務的職員，和他接觸的人有成百上千，各種形色行業人員，我們一個個進行偵查，得猴年馬月才能完成，等到那個時候，日本間諜早就跑沒有影了！」

孫萬鵬插嘴冷言冷語反駁道，他根本沒看好這個新來的小子，指手畫腳的，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譚琳根本沒有在意他的話，接著說道：「我們把人全部撒開，一對一的偵查，將所有收集來人員情況，集中一起，然後篩選出可疑的人，再一一仔細偵辨排查，這樣短時間內就可以完成。」

「雖然是個笨辦法，但也是一個突破點！」張榮耀點頭認同回應道。

「小譚，你雖然剛加入軍事情報處，但頭腦靈活，心思縝密，是一個好苗子。」

張榮耀笑著誇讚幾句話，轉臉嚴肅起來命令道：「華芯你的第一隊人員，負責對劉進商貿行內圍關係偵查，收集所有人員詳細信息情況！」

「萬鵬你的第二隊人員，負責外圍偵查行動！」

「小譚，你跟在我身邊吧！」

「是！」朱華芯與孫萬鵬回聲領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