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地雞毛（新書求收藏！求推薦！）
進入市區之後，周秉昆就四處張望……原主對這裡也不是很熟的樣子，所以繼承了原主記憶的周秉昆現在也很茫然，只能是順著街道轉悠。
一路上連看車牌帶打聽的，終於在穿過了幾個衚衕之後，找到了一條街道……其實不是它多隱秘，而是周秉昆走了不少的冤枉路。
這個時代的黑市也不是那麼好維繫的，首先要有靠山，其次自己要有實力，最後是一定要有貨……不然怎麼能維持黑市的存在？
在進黑市之前，周秉昆從兜里拿出一副口罩帶在了臉上……這對於進出黑市的人來說，不算是什麼奇裝怪服，水桶他也在沒人的地方取出來了，綁在後座上……水桶里只有九條，另外一條被他留下了。
黑市裡的人比他想像的要多，而且也不全是擺地攤的，還有大模大樣開店鋪的……周秉昆猜測這些才是那些組織者真正的買賣。
「嘿！小子，說你呢，桶里裝的是什麼？」
周秉昆是推著車走的，正行走間，就被人從後面拽住了。
他回頭看的時候，只見有兩個人站在身後，其中一個瘦高個、刀條臉的男子正伸手揭開水桶上蓋著的一塊氈布。
駱士賓！水自流！
周秉昆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個人，不過他在進入黑市之前就考慮過見到這兩個人的可能，所以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驚異的表情，非常從容地看著駱士賓：「都是自己釣的魚，都是活的。」
「嘿，還真是！這多久沒看到這麼新鮮的魚了？」
駱士賓看向旁邊的水自流：「水哥，要是把這些魚送上去，老大一定開心。」
說著話，他就要把水桶卸下來。
「等一下！」
周秉昆制止道：「大哥，你就算是想買，也得把錢先交了吧？」
駱士賓的死魚眼猛然一瞪：「小.逼.崽子，大爺看中你的貨是你的福氣……」
「士賓！」
旁邊的水自注微蹙眉，制止道：「都是小本生意，不容易。」
他又向周秉昆說道：「兄弟，別緊張，這是開玩笑呢，市場有市場的規矩，誰也不能亂了。」
這話既是安撫周秉昆，也是提醒駱士賓。
駱士賓皺了皺眉，沒有吱聲。
周秉昆看了水自流一眼，轉過頭就要推車走人。
「給你臉了是吧？」駱士賓說道，不過這次他倒是沒有上手。
「誒……兄弟，別急。這市場上肉和糧食倒是不太稀奇，可這魚確實少見，這樣吧，咱就按市場行情一元錢一斤，我們倆全包了。」
周秉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這人不錯，成！我這些魚都在四、五斤上下，我也不訛你，就按四十斤算，一斤兩元錢。」
「成交！」
水自流也痛快，直接從兜里點了八十元錢給周秉昆。
周秉昆收了錢，問道：「那這魚……你們怎麼拿？」
水自流笑道：「也是，怎麼忘了這個碴兒。這樣，兄弟，你送我們走一趟，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
「行吧。」
周秉昆遲疑了一下，但看了看水自流臉上的笑容，終於還是推著車跟著他們走了。
水自流所說的地方距離黑市不遠，是一個挺大的院子，不過不是四合院，倒更像是一個鋪子……至少以前是。
周秉昆也沒有進去，院子裡面養著一條大狼狗呢，怪嚇人的。
「你擱這等著，賓子，你進去找個大一點兒的盆……嗯，最好深一些。」水自流說道。
「乾脆我拿個缸出來算了。」駱士賓不大樂意地進去了。
「我這兄弟就這脾氣，人挺好的。」
水自流當然也不會讓周秉昆自己呆在外頭……這要是跑了算誰的？
「兄弟怎麼稱呼？住哪塊兒的？」
他像是隨口問的。
「呵呵……」周秉昆報之以憨笑。
水自流笑了笑，也沒有再問，拿出盒煙捲往周秉昆眼前一遞：「來一支？」
周秉昆搖搖頭：「謝謝！不會。」
水自流又笑了：「不抽煙好，這東西不健康。」
他自己卻拿出一顆叼在了嘴裡：「我這兒是養成了習慣，成癮。」
沒多大工夫，駱士賓抱了一個很大的盆出來，讓周秉昆將魚倒入盆里……雖然這十條魚不是很活潑，但確實都是活的。
「賓子，咱倆給抬進去，再加一點兒水就緩過來了。」水自流見狀，也不再招呼周秉昆。
「水哥，我走了。」
周秉昆也不逗留，打聲招呼騎上車就走了。
水自流進院里之後才想起應該跟周秉昆再約一下，可等他出來之後，周秉昆早就走得沒影了。
周家。
周母正在嘟嘟囔囔地安慰那幾隻老母雞：「都吃飽了撐的，看看這兩天把你們給糟踐的……」
周秉昆正好進院，聞言笑道：「媽，伱的寶貝雞又怎麼了？」
「還不怪你！」
周母氣哼哼地轉頭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你要做什麼鉤，你姐能把雞毛一把一把地薅嗎？」
「媽，它們的犧牲是值得的。」
周秉昆說著，掏出今天賣魚的錢塞進周母的手裡。
「這是……這麼多的錢？」周母陡然拔高了聲音，但卻又擔心地捂住了嘴。
她向周圍打量了一圈，確定沒人注意到他這一嗓子后，連忙拽著周秉昆進屋。
「我姐呢？」周秉昆問道。
「在屋裡禍禍那些雞毛呢。」
周母向周蓉那屋呶呶嘴，旋即又緊張地問道：「昆兒，這錢真是你賣魚掙來的？」
周秉昆答道：「媽，真的是賣魚得來的。反正下鄉也沒什麼可準備的，這幾天我多釣點兒魚，賺些零花錢。」
周母卻沒有高興的意思，說道：「昆兒啊，這是投.機.倒.把，被抓到了要蹲笆籬子的。」
「媽，你就放心吧，我就是拿著幾條魚換個活錢，而且我用口罩遮著臉，沒人認得出來。」周秉昆連忙安慰。
這也就是親生母親，她關注的永遠是自己的兒女，而不是錢物。
看周母還在那一會兒想心事，一會看著錢樂呵，周秉昆笑了笑，進了周蓉的屋裡……嚯地！這一地雞毛，周大美女的衣服和頭髮上也都沾著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