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視察漁場
「明天才是還錢的最後期限。」王海誠打開門，淡淡地道：「你們來幹嘛？」
通過日記加上所知的港綜知識，他知道眼前的老大，人稱大傻哥，在西貢小有勢力，既經營漁場，也做走私生意和高利貸。
前身的八十萬高利貸，就是跟對方借的。
大傻詫異地瞅了王海誠一眼。
昨天下午，對方還被他嚇得瑟瑟發抖，現在卻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是弄到錢了？
「小子，我知道你漁場的魚都死光了，賣不出了。」大傻不客氣地在沙發坐下，翹著二郎腿，「我給你一個選擇，你的漁場給我，錢就不用還了！」
王海誠心下冷笑，敷衍道：「行，我考慮考慮，明天給你回復。」
據他所知，漁場至少價值三百萬，難怪大傻當初借錢的時候，借的那麼痛快，原來是沖著漁場來的。
「不用麻煩了，我拿了合同，你簽了吧！」大傻擺擺手，某個精神小伙立即從背包里拿出一疊文件。
顯然，大傻一群人是有備而來。
撕拉……
王海誠拿過文件，二話不說撕成粉碎，低喝道：「滾！」
即使漁場要賣，那也不可能跳樓價賣給大傻。
再怎麼說，大傻和前身的死多多少少有點關係。
大傻面色一沉，嘭地怒拍桌子：「撲街，你別給臉不要臉。」
王海誠沒搭理他，拿起電話報警。
「撲街，你敢報警？」一頭紅髮的青年，掄起手臂，狠狠扇來。
王海誠眼明手快，精準地抓住紅髮青年的手臂，稍稍用力。
「痛……鬆手，快……」紅髮青年痛得表情扭曲，尖叫連連。
啪嗒！
王海誠隨手一揮，紅髮青年瞬間撞在牆上，發出嘭的悶響。
糙，阿彪起碼有一百二十斤……大傻眼皮一跳，神色掠過一絲駭然。
「滾！」王海誠已經留手了。
他昨天翻箱倒櫃的時候，就已經發現自身在青色水滴的改造下，好像進行了某種蛻變，力氣大到誇張，衣櫃在他手裡，就和高爾夫球沒什麼兩樣。
另外，他估計蛻變的可能還包括大腦，或者虛無縹緲的精神力，所以才沒有出現失控，反而更能舉重若輕地使用力量。
「哼！我倒要看看明天你哪來的八十萬？」大傻撂下狠話，「到時候，你拿不出來，別怪我下手黑了。」
他決定明天讓小弟帶槍來，不信對方在槍口下，還能橫到哪裡去！
待大傻一群人離去，王海誠裝作一瘸一拐的，敲響了隔壁的大門。
「葉老闆，我想將漁場抵押給你，跟你借三十萬。」一番寒暄過後，王海誠開門見山地道，「一個月為限，逾期漁場就是伱的了。」
三十萬是本金，他可不會傻憨憨地連本帶息還八十萬給大傻。
坦白說，他連本金都不太想還的。
周樹人借的錢，跟他魯迅有什麼關係？
另外，還錢歸還錢，等他在港綜站住腳后，絕對讓大傻加倍還回來。
他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
葉嫻稍作思考，應道：「好。」
「那我帶你去漁場看看。」王海誠踉蹌著站起身。
「不用了，你腿腳不便。」葉嫻神色平淡，「我信得過你。」
兩家的漁場挨在一起，她又不是不清楚隔壁漁場的情況。
「不，一定要的。」王海誠執拗道，「你必須要去看看抵押物。」
葉嫻無奈。
「我扶你。」眼見王海誠作勢要倒，一直默不作聲的溫美玲好心伸手，扶住海王誠的手臂。
「謝謝。」王海誠面露感激的笑容，心底暗笑。
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溫美玲人美心善，不會吝嗇扶他一把。
他得爭取讓溫老師扶他幾，把，才能不枉海王之名。
漁場離住所不遠，看在王海誠一瘸一拐的份上，葉嫻選擇開車。
到達后，葉嫻在前方領路，也正中王海誠的下懷。
他執意要來，一方面是想藉機和溫美玲親近親近，另外一方面是想找個人帶路去漁場，堵上穿幫的漏洞。
三人進入漁場區域，時不時有漁民或者漁場主打招呼。
王海誠基本不認識，故意忙著和溫美玲說話。
所幸，他人設本就這樣，倒也沒誰覺得奇怪。
「咦？」
在深入區域后，見到越來越多的各種魚類后，王海誠心頭莫名地升起奇妙的感覺，看什麼魚都覺得順眼無比。
他頓住腳步。
溫美玲一時沒來得及反應，撞到他手肘。
王海誠如夢初醒，反應快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很想感慨一句，做男人不易，明明是他被帶球撞人，還得道歉。
算了，誰叫他暖心呢！
溫美玲臉蛋微紅。
「你肋骨沒事吧？」王海誠一本正經地發問。
好吧，他是特意睜眼說瞎話的，在原先的時空，溫老師可是香港小姐出身，絕不是那種年紀輕輕就任由飛機起落的平庸存在。
溫美玲愣了愣，隨即臉蛋更紅了，嗔道：「討厭。」
說什麼肋骨？這不是變相取笑她嘛？
「我說錯話了，我掌嘴。」王海誠聞言，這才露出恍然的神色，輕拍了嘴巴兩下，略表誠意。
看著某人那張帥得令人心跳加速的臉龐，溫美玲實在升不起怒氣，隨手拍了拍前者的手臂，又再次挽上去。
王海誠深諳點到為止的宗旨，也沒再出言調侃，慢慢跟上前方的葉嫻。
「你家的漁場，比我想象中更嚴重。」
幾分鐘后，葉嫻站在窄窄的固定木板，環顧附近水域，滿臉的憤憤不平：「上游的那個化工企業真該混賬。」
王海誠不動聲色地打量周圍環境。
據日記所述，王家擁有數十畝大小的漁場，在這一帶只比葉家小一點。
可惜的是，自從上游出現了一個華氏企業，周邊海域的水質受到影響，王家漁場首當其衝，魚兒死得最快最多，導致前身血本無虧。
「表姐，你有沒有跟上游的化工企業交涉過？」溫美玲秀眉微蹙，提出建議，「按照法律，他們的化工企業是不符合標準的。」
葉嫻回道：「我要求他們停工，對方只肯賠償，我已經聯繫好律師了，到時候你記得幫我做水質檢測，出庭作證。」
「沒問題。」溫美玲一口答應。
聽到這，王海誠明白了，飛龍猛將的劇情剛剛才開始，溫美玲連龍約翰是誰都不認識。
這時，出於水質學家的習慣，溫美玲蹲了下來，雙手盛起黝黑髮臭的海水，細細審視。
王海誠也姿勢彆扭地蹲著，好奇地道：「你能看出化學成分？」
溫美玲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顯微鏡啊？」
噗……
一條紅色的小魚，從水面探出頭來，離王海誠僅有一線之隔。
王海誠怔了怔，心中那種奇妙感覺變得愈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