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發高燒的少女

「行。」

進到客廳，王海誠從冰箱里拿了兩罐可樂，隨手扔了一罐給李傑。

李傑單手接住，沒顧得上喝：「你是怎麼知道我和醫生有仇的？」

啪嘰！

王海誠拉開可樂，牛飲了大半。

昨天鮮鮑吃多了，難免有點口渴。

「我有自己的渠道。」王海誠不肯定具體時間，模擬兩可地道：「那件勒索案里，你老婆和孩子也被炸死了，身為一個男人，還有什麼事比報仇更重要的？」

後面那句話，說到李傑的心坎里去。

「實話實說，我想請你當保鏢，是因為我昨天舉報了一個大毒梟。」王海誠語出驚人，「我以後還會舉報更多的毒梟，劫匪等等，所以我需要幫手。」

他有意把李傑當心腹，自然不介意提前說明目標。

「你沒開玩笑？」李傑面色訝異，「你不是開漁場的？」

他無法想象，一個開漁場的怎麼就化身為正義先鋒了。

「我也不想。」王海誠故作無奈，「一個老傢伙要求的。」

以青蓮玉墜的「年齡」，稱呼一句老傢伙也不為過。

李傑沒多加追問，鄭重地道：「只要你能幫我報仇，兩年內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別說得這麼恐怖。」王海誠笑道，「我先給你說說我所知道的消息。」

為了李傑能盡心儘力，他得拋出一些真材實料。

李傑坐直身子，做洗耳恭聽狀。

「據我所知，醫生團隊包括醫生在內，全是用的代號，以前基本是各國退役老兵。」

「幾個主要人物，分別是他，他弟弟兔子，他女朋友菲菲，以及一個叫喪邦的。」

頓了頓，王海誠補上一句：「如無意外，他們很快就會來香港犯案。」

李傑眼裡閃過一絲激動：「你確定？」

「當然確定。」王海誠回道。

早在十二號的晚報上，他就看到了毛熊國皇室珠寶展覽，將會在半個月後舉行。

說不定這個時間點，醫生的女朋友菲菲已經混進了君度酒店當公關。

李傑聞言，雙拳微微攥緊，一言不發。

王海誠靜靜地等他平復心情。

良久，李傑勉強露出笑容：「老闆，我想回去跟阿龍說一聲，再把行李搬過來。」

王海誠應許了。

李傑離開，王海誠便去廚房煮了一鍋青菜面，旋即端進卧室。

妹子腿腳不便，他就一口一口地喂妹子。

午飯的時候，王海誠照樣故技重施，徹底打消了妹子心底的一點點怨念。

下午約莫四點時，李傑才拎著一個行李箱，姍姍來遲。

他好奇地問了下原因，得知了龍威不願失去得力助手，大發雷霆，龍家班的人又攔著不讓走，才耽擱了這麼久！

王海誠滿心的幸災樂禍，都想打電話給龍威，嘲諷他活該。

哦，他沒龍威的號碼，那算了。

王海誠安排李傑入住一樓的客房后，稍稍放下心來，獨自出門去買菜，順便透透氣。

畢竟他也不能一日三餐都吃海鮮吧！

在附近的超級市場逛了一會兒，王海誠買了一堆食材。

砰！

回來的路上，途徑一個公交站牌時，王海誠忽地聽見了一道悶響聲。

他循聲看去，當即疾步沖了上去，扶住了一位撞到電線杆，身形搖搖欲墜的少女。

「小姐，你有沒有事？」王海誠扶著少女的肩膀，只覺得熱乎乎的。

少女抬起頭，聲音微弱：「我沒事。」

王海誠這才看清她的臉，心裡一動：「你是發燒了？」

「嗯，你能不能送我回家，我……」

話說一半，少女昏了過去。

王海誠嘆了一口氣，單手抱起少女，往自家走去。

這張臉，演過不少配角，具體是哪部劇的人物，他不可能光憑打扮造型就認出，更別說家庭地址了。

他只好先帶她回家，等她醒來再說。

幾分鐘后，看到王海誠出門買個菜，居然帶回了一個女生，方小玲的腮幫子立即鼓了鼓。

不過，她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了解了原委后，很有同情心攬下照顧少女的責任。

她先是從少女小背包里找到了剛開的感冒藥，按照包裝上的醫囑，體貼地餵給後者。

少女吃完葯，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連住哪也沒說。

王海誠無奈，只能又騰出一間客房，安置少女。

……

翌日早上。

王海誠三人正在吃早餐時，披頭散髮的少女從卧室走出。

「伱醒了？來吃點東西補充補充營養。」方小玲熱情地招呼道。

少女目光掃過餐桌三人組，定在王海誠身上：「昨天是你扶我來這的？」

睡醒后，她猶記得一些模糊的場景，認得某人。

王海誠揚起溫和的笑容：「我不知道你住在哪，只好先帶你回家。」

「謝謝你，我叫譚麗玲。」少女緩緩走近，輕聲道。

王海誠神色淡然，瞳孔卻是微微凝住。

昨天方小玲並沒有亂翻少女的錢包。

所以他一聽名字，再加上這張臉孔，才瞬間想起了對方是什麼人。

譚麗玲，法證先鋒一里開頭的滅門案件中的女兒，僅僅出現了幾個片段。

如果不是他當今記憶力強大，恐怕未必能聯想起來。

「你昏睡半天了，要不先給你家裡人打個電話？」王海誠將大哥大遞出，說道。

原劇里，譚麗玲死的那天也是發著高燒。

譚麗玲一想也是，接過大哥大，往家裡打去。

嘟嘟兩聲后，電話接通，一個沉穩的嗓音通過大哥大傳了出來：

「喂，你是？」

譚麗玲愣了一下，略帶疑惑：「爸，我是麗玲。」

對面沉默了一兩秒，回道：「你好，我是東九龍重案組的警員，你家發生了命案……」

譚麗玲身子晃了晃，失聲尖叫：「你說什麼？我家發生了命案？」

王海誠三人臉色微變，除了前者有所預料外，還算平靜，李傑和方小玲均是為之訝異。

看來我陰差陽錯反而救了一個人……王海誠思忖道。

如果沒有他出現，譚麗玲就會照常回家吃感冒藥，接著遭遇滅門的危機。

譚麗玲沒說幾句，便掛斷了電話，俏臉上滿是心急如焚，跟三人說了句抱歉，直奔大門。

「你感冒初愈，我送你一程。」

王海誠主動道，旋即看了李傑一眼。

後者會意道：「有我在，不會讓方小姐有事的。」

……

一刻鐘后。

王海誠和譚麗玲從的士下車，立即看到了前方被拉了警戒線的屋邨。

經過外圍軍裝的盤問，王海誠兩人，順利地來到樓上的案發現場。

「你好，我是東九龍重案組的梁小柔督察。」剛進門，一位英姿颯爽的女警官迎了上來，「你是屋主的女兒譚麗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