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要離開了
期間劉衛仁又與水生叔談了一下,最後以每個月十塊錢的價格將騾子車直接租了下來,方便李衛仁每天擺攤運輸。
畢竟這麼多東西,他也不可能徒手拿過去,或者將其放在縣城。
待到第三天,李揚名已經逐漸掌握了製作手抓餅的訣竅,最後做出的成果已經可以與劉衛仁做出的比肩了。
只是和面準備這一塊還是一竅不通,便只能後面再一點點傳授。
「衛仁哥,我覺得這個攤位應該擺在集市上,那裡攤位聚集,人也是整個縣城最多的地方,只要我們擺在那裡,絕對可以賺錢。」
李揚名坐在炕上認真回想著在縣城的所見說著。
劉衛仁則是沉吟了一下,而後才開口。
「這樣,地方不著急定,畢竟我們這個攤位有騾車在,比較靈活,明天開始,我們先嘗試幾個位置看看效果,最後再確定擺在哪裡。」
「也是,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聞言,李揚名一愣,隨即豁然開朗的感覺臉上露出興奮之色,彷彿十分期待明天的擺攤。
「衛仁在家嗎?」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
劉衛仁都不需要出去看便知道,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幾日未見的老劉叔。
說到老劉叔就不得不說到二驢叔,自從獵殺土豹子回來后,劉衛仁就打算找個機會去看一下二驢叔。
奈何擺攤的事情已經提上日常,每天從早忙到晚,想抽出點時間都難。
好在劉父比較清閑,這兩天去看過二驢叔一次,回來以後表情有點低落,說二驢叔大多時間都處於昏迷狀態,清醒時間極少。
原本劉衛仁想著那就去看看,結果卻被劉父攔了一下,後面想想也是,他過去根本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等二驢叔醒過來再說。
「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早點過來,這幾天我陪你一起擺,等後面穩定了你再自己來。」
劉衛仁聽著外面的聲音,和李揚名說了一聲。
李揚名也知道外面是老劉叔,既然他不學打獵,那對於村裡獵人的一些事就沒有那麼關注了,聞言認真點了點頭,與劉衛仁一起走出了屋子。
剛出屋子,就看老劉叔一如既往的站在門口等待著,沒有進院子的意思。
相比於屯子里其他人串門都是直接進屋甚至上炕,老劉叔也算是特立獨行了。
之前劉衛仁記得有人好奇問過老劉叔,老劉叔也真講了這件事情,大概意思就是他這一生殺戮太多,怕給別人家帶去不幸,因此很少進和諧美滿的家庭。
至於二驢叔這種單身老獵人,那自然是無所顧忌的。
「老劉叔,怎麼了,是不是二驢叔那邊有什麼事情?」
走到大門處,將李揚名送走,劉衛仁看向老劉叔,發現對方表情比較輕鬆,也是鬆了口氣。
想來這次老劉叔來找他,也不算是壞事。
「你怎麼知道,小子越來越聰明了。」
聽到劉衛仁的問話,老劉叔先是一愣,隨即讚賞的笑了笑繼續開口。
「對,那老李頭說你二驢叔已經沒事了,屬於是地府門口走一遭,現在已經完全清醒,想見你,這不就讓我來叫你了嘛。」
聽到二驢叔平安醒來,劉衛仁也是鬆了口氣,當即走出大門。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
很快,二人就來到了二驢叔家,此時二驢叔家屋裡已經站滿了人,依舊是熟悉的三姓屯獵人們。
屋裡瀰漫著中藥的味道,冬天的緣故,窗戶許久未開,因此味道久久不散。
二驢叔整個人靠在土牆報紙上,胸前被紗布包裹著,上面滲透著絲絲血跡,他的臉也有些蒼白,低頭認真聽著眾獵人說著什麼。
直到房門聲響起,劉衛仁走進屋裡后,他才緩緩抬頭,目光落在劉衛仁身上,不苟言笑的臉上也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二驢叔,你沒事了吧,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事了,我聽說,你打死了那土豹子?」
相比於之前,二驢叔的聲音顯得中氣足了不少,只是與劉衛仁最開始見到那個脾氣火爆,瓮聲瓮氣的樣子相比,還是有種去了半條命的感覺。
「嗯,是大家一起配合打死的。」
這一次劉衛仁沒有像在家一樣各種顯擺,反而中肯的回答起來。
畢竟當時沒有其他獵人配合,只靠劉衛仁自己,即便技術再過硬,也絕對殺不死那聰明的土豹子。
聽到劉衛仁的回答,二驢叔沒有意外,顯然是之前就已經詢問過了,現在只是再次確認。
他臉上的笑容開始擴大,隨著他笑的越開心,眼角竟是漸漸流出淚來,淚水很快佔據了他整張臉頰。
二驢叔抬頭看向房頂,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半晌后才再次轉過頭看向劉衛仁等人,胡亂的擦了把淚水。
「好小子,確實是個天生打獵的料,還是個捨身救人的軟心腸,就是有點年輕,不過年輕也好,有活力,敢打敢拼,所以你來做屯裡圍獵組織者吧,我覺得沒人比你更合適了。」
二驢叔的聲音很平靜,但說出的話卻是十分驚人。
眾人聞言皆是露出驚訝之色,相互之間看了看,最後又看向劉衛仁,竟是沒有太多抵觸的情緒存在。
要知道,一個屯子的圍獵組織者,說白了,就是這個屯獵人小團隊的領頭人,主要工作是組織大家圍獵,制定圍獵計劃依舊後面的獵物分配。
從工作的範圍來看,像這種領頭人他必然是受到眾人認可才行,不然天天這個不服那個不忿,想開展工作也是非常困難的。
現在大家都沒有太抗拒,可見這幾次的圍獵和獵殺行動,他的表現已經征服了這些經驗豐富的老獵人。
可即便如此,對於二驢叔直接讓劉衛仁當組織者這件事情,他們也仍是無比驚訝與擔心,實在是劉衛仁太過年輕了。
劉衛仁聞言也是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解的看向二驢叔。
「二驢叔,你這是?」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要走了,去三道河村,彌補我犯下的錯。」
聞言,二驢叔洒脫一笑,但臉上明顯有著愧疚之色。
眾人心中瞭然,二驢叔所說的錯,想必就是當時進山尋找土豹子,因此使得一個獵人害了性命的事。
據說那家好像只有一個兒子,其他都是女兒,已經嫁出去了,家裡就只剩下老兩口孤苦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