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人生而自由 何來敬鬼神
第157章人生而自由何來敬鬼神
寶禪寺諸位聖僧抬起頭看去,金色碗底上的和尚寶相莊嚴,金光催產。他睜開眼,目光驚恐絕望,憤恨怨毒,可下一刻恢復清明,像是有了底氣一般,再次自信自若,目光中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慈悲。
他雙手合十,默默的念誦佛號,金光更加璀璨幾分:「阿彌陀佛,血魔出世,民不聊生。老衲奉命下山除魔,卻不想被那血魔污染了金剛之軀,如今更是氣運法身衰敗,上百年苦修因此而化作烏有……」
下方細皮嫩肉的和尚打斷他的話:「修為慢慢修回來就是了,當務之急先斬妖除魔。」
他看向遠處,血色光芒已經到了近前。細皮嫩肉的和尚雙手合十,臉皮抖動一下,表情有些茫然和無知,隨即又堅定下來:「你持金剛陣法,秉降妖除魔之志……」
話還沒說完,頭頂忽然浮現出巨大的陰影來。和尚抬起頭看去,只感覺頭皮發麻。卻見上空金色光芒被掩蓋,一層滿天血紅色的血海在頭頂翻滾著,衝天的金光都被壓了下來,卻也讓金色的碗更加凝練。
血海中漂浮著一道女子身影,正捂著裙子慌張的看著下方,羞惱嬌嗔道:「公子吖,這些禿驢偷看奴裙底。」
轟。
寶禪雙手合十滿臉微笑:「此劫過去,我寶禪寺又要迎來一位聖僧。」
和尚們也有些迷茫:到底誰是妖魔?
再說了,我們光明正大的看,何來偷窺?和尚做事,一向堂堂正正。
他們輸了,不是妖魔也成了妖魔了。
季陽沉默,隨即眉心綻放三寸青光,頭頂血海散去,一片青天緩緩凝聚。
只要我們自己潔身自好,不惹是生非,這些無恥之人想要污衊我們,就要找新的借口了。
寶象皺眉,懶得辯解什麼強權的道理,只是呵斥道:「冥頑不靈,違背國法,亂殺無辜,任意妄為。若是世人都如伱,這天下可還有規矩?書生不敬皇帝,不遵國法,不敬聖僧。巧言令色,不思悔改。寶象秉國運加持,有民心加護,今日成聖僧之位,當維護國法,守護朝廷,除你這亂世書生……」
話音剛落,其餘和尚眉開眼笑,看向頭頂寶象的目光,也帶著一些羨慕和妒忌起來。
諸位和尚沉默了。
他怒吼一聲,身軀搖晃迎風而長,眨眼間就百米高,頭頂一片血海。他張開手,握住數十米的金色降魔杵高高舉起,然後對準了血海中的薛姨媽砸了過去。
血海中傳來季陽的聲音:「好個禿驢,果然心懷姦邪,本公子斬妖除魔看來是沒錯的。」
降魔杵依舊不停,像是要將季陽和薛姨媽砸成肉泥。
「降魔杵。」
他雙手握住降魔杵,噗嗤噗嗤捅了幾下,然後又猛然晃動手臂搖晃起來。噴涌的金色經文像是密密麻麻的大網四散而去,隨著降魔杵搖晃,血色的海洋也旋轉起來,竟然形成了一道血色的漩渦。
季陽血色身影浮現:「我看你才是顛倒黑白,你就說你有沒有看人家裙底。」
此刻的季陽,才算是遠遊圓滿。
寶禪寺地下,一絲絲氣運之力匯聚,加持到了寶象的身上。
噗嗤。
季陽皺眉,血海本是他的真身,這炙熱的痛感傳來讓季陽很是難受。尤其是這金色的降魔杵插入其中,實在是怪異無比,讓季陽難以接受。
「可民心如秤,不平則傾。」
季陽感覺自己心態不對,天地分陰陽,人也分男女。
薛姨媽臉色蒼白,季陽凌然不懼:「你有國運加持,我有人道氣運在身。」
寶禪沉默了,覺得無法善了,苦澀道:「書生何來?」
季陽抬頭笑道:「豈不聞人心似鐵,官法如爐?」
「金身降魔。」
薛姨媽背著沒有了寶劍的劍鞘,亦步亦趨的跟著,眉宇間多少有些害怕。
寶禪仰起頭表情一僵,血海中的薛姨媽捂著裙子:「公子你看,這禿驢還在看奴。」
寶禪寺上空,寶象頂天立地,手持降魔杵居高臨下看來。見季陽肉身而行,像是書生。
季陽手持寶劍,仰起頭看著天空:「官法如爐,鐵水也要融化。」
季陽:「書生生來自由,萬物生來平等。民殺野獸,為了生活。野獸吃人,也是為了生活,何來高下之分?只有誰強誰弱罷了。」
和尚手持降魔杵,迎風而立,威風凜凜哈哈大笑,他自信飛揚:「好個妖魔,我寶禪寺數百年傳承,底蘊深厚,你不知天數,竟然敢來冒犯,今日寶禪寺寶象斬妖除魔,以警世上妖魔。」
季陽抬起頭,像是迎面鬼神的螻蟻:「書生有何錯?」
他伸手在空空的劍鞘上一抓,一把青色光芒的寶劍緩緩成型。人道氣運加持,季陽儒道之心凝練,青色的寶劍被拔了出來,綻放著凌然氣息。
寶禪不再開口,頭頂金光猛然綻放,倒扣的金色的碗上經文密密麻麻。碗底的和尚目光憤恨怨毒,伸手一抓,經文凝聚金色的降魔杵。
他眉心三寸青光卻更加的圓潤了,季陽愕然,難道是因為體驗到了薛姨媽等人的感情嗎?
走萬里路,重要的就是感悟,有了感悟,自然也就有了自己的思想。儒道之心,就代表個人的感悟和思想的凝聚。
細皮嫩肉的和尚深吸口氣,聲音震動:「好個妖魔,搬弄是非,顛倒黑白,竟然敢來我寶禪寺作亂。老衲寶禪今日替天行道,斬妖除魔,是非對錯,天地有證。」
看了看自己滿身金光,煌煌天威。
季陽感慨,他本以為自己的遠遊之路已經完成了。但是此刻看了寶象以國運滋養藤蔓的神奇之事,季陽卻又有了感悟。
一點破面,季陽目光微微茫然,看到金色光芒在掌心綻放一點,隨即這一點擴大,剎那間沿著手臂蔓延而去。
這山上本沒有路,季陽走過之後,倒是形成了一條小路。只是小路並不明顯,還需要仔細開拓才行。
季陽惱羞成怒:「禿驢,竟敢辱我!!!」
「民心如秤,不平則傾。」季陽喃喃自語,隨即抬起頭揮舞青色長劍,剎那間滿天青光甩出,虛空中一道青色身影緩緩凝練:「民心如鏡。」
寶象感受到這種變化,心中越加志氣高昂,只感覺一股無敵之心凝聚,慈悲之心瀰漫,頭頂轟的一聲,金色的光柱衝天,滿天的慈悲信念緩緩凝聚。
……
他還要說話,卻聽寶禪開口道:「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轟隆隆!!!
金色的降魔杵插入血紅色的海洋,降魔杵猛然膨脹,金色的經文從頂端噴涌而出,龐大的力量讓血海翻滾滾燙了起來。
他季陽只需要站穩自己的立場,埋頭苦幹就好,何須去體悟大地的感受?
季陽心中一動,頭頂血海化作一道頂天立地的血色人影,人影抬起巨大的血色手掌,手掌從天而降,猛然拍了下來:「掌中血海!!!」
血色手掌遮天蔽日從天而降,像是頭頂又有了一片天,整片天空都黑暗了下來。和尚何曾見過這等神威?頓時滿臉驚恐絕望,慌不迭的舉起了手中的降魔杵。
以前的季陽只感覺很爽,現在的季陽卻倍感屈辱。
寶象威風凜凜,他打出了自信,身上金光越加璀璨了起來。就連剛才枯萎下去的青色藤蔓,此刻也抽出了新的枝丫,像是迎來新生。
他怒吼一聲,降魔杵上金光瀰漫,下方的寶禪等人口誦經文,金色文字衝天而起。金色的降魔杵閃爍著金光,銳利的尖端不顧一切的撞擊在血色的手掌掌心。
季陽如同遊山玩水之書生,沿著沒有路的山林往前走,四周枝丫遇到他,紛紛自行躲避。
山林野獸遇到他,紛紛讓開道路。
季陽打斷對方:「書生乃是妖魔,妖魔做事,隨心所欲。」
結過婚的兄弟,晚上可以問一下自己老婆。
碗底的和尚心知季陽強大,他雙手合十,寶相莊嚴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老衲眼中,毫無女人。」
季陽開口,語氣溫和如暖陽:「叫我書生就好。」
寶象嗤笑:「既然知道官法如爐,你又豈敢逆天而行?受死吧。」
降魔杵插入其中搖晃,血色的漩渦越來越大。
一群和尚紛紛低頭,決不能給這女人借口。
c和被查的關係,天生就是劃分好的。
言罷,降魔杵宛若擎天玉柱,猛然砸了下來。
他凝聚了儒道之心,這才算是完成了遠遊修行。
寶禪道:「阿彌陀佛,寶禪寺一向不問世事,與人無爭,寺中僧侶偶爾下山,為人看病,也是多做善事……」
向來只有季陽插別人,哪有經歷過這個?
季陽都懷疑這是不是報應,自己做的壞事太多,如今也讓他體驗一下這種感覺。
薛姨媽尖叫出聲,被血海挾裹著倒翻而去,躲開了這一擊。
季陽言罷,身上青光猛然綻放了起來,頭頂青天萬里無雲,一輪烈日緩緩凝練,炙熱如火。
寶象聲音如雷霆:「不敬聖僧,狂妄無知。今日知我法力無邊,難道還不低頭禮敬?」
薛姨媽:「tui,我看你就是六根不凈。」
血海中季陽的身影清晰起來,他一身白衣,儒雅得體,給人好感。卻頭頂血海,邪氣凜然,令人頭皮發麻。
金色的光芒衝破了樊籠,衝天而起,滿天的血海都遮掩不住。血色的身影一點點化解,化作了滿天血色海洋嘩啦啦的從天而降。
寶禪:「……」
季陽驚訝看去,卻發現這寶象猙獰的臉龐竟然變得慈眉善目起來,只是看了一眼,就讓他心生好感,忍不住有些拜服之意。
他落在地上,一隻手後背,一隻手取來一本書,拿在手中在身前。他白衣白衫,儒袍加身,沿著山道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哈哈大笑,彎腰下來,龐大的腦袋龐大無比,像是鬼神一般看著如同螻蟻的季陽:「書生,你可知錯了?」
季陽回應:「滅一方凈土,屠一地太平。」
季陽有些尷尬,有一說一,他還真的沒有問過薛姨媽、秦可卿等人的感受,反正感覺她們很爽就是了,至於噁心不噁心,季陽沒有想過。
公子這一次,好像打不過啊。
再看看血海漂泊,邪氣衝天。
只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他們就搖晃腦袋擺脫了這個想法,沒有想過跟這妖魔爭辯什麼。這世界上的道理就是誰的拳頭大誰有道理,他們贏了,妖魔自然還是妖魔。
他儒道之心顫抖,像是感受到了實力強弱對比,冥冥中一種加持傳來,讓季陽更加強大。
那和尚眉目猙獰,怒吼出聲:「妖孽,受死吧。」
寶象心中巨震,高舉降魔杵的手臂都僵硬在空中。他面前一個青色巨大身影凝練,身影身穿儒袍,身材高大強壯,右手拿著一卷書,書上寫著春秋。
青色身影猛地舉起手臂,握著春秋對著寶象腦門砸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