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天長地久法 與國同休壽
第158章天長地久法與國同休壽
轟!
寶象腦門眼冒金星,龐大的身軀被砸落下去,腦袋落入山林中。
轟!
金色的身影爆炸開來,寶禪寺上空的碗底,寶象恢復了嬌小的身軀。他茫然無措,神色惶恐。但是好在,那青色身影在他恢復真身的時候,也緩緩消散了。
「民心如鏡。」
寶象喃喃自語,心說這有些不對吧?他也算是飽讀詩書之人,這玩意是這麼用的嗎?
抬起頭看去,季陽已經一步一步,來到了山門跟前,朗聲道:「書生拜山,與大師論道。」
寺廟內,寶禪看了看左右,嘆息一聲:「開門吧。」
季陽和薛姨媽遠遠的看著這一幕,沒有理會,轉身離去。
薛姨媽目光興奮:「公子,修行此法,可以長生不死啊。」
片刻后。
季陽放下經文,背著手起身,片刻後來到一片藤蔓生長之處。季陽感應,這些藤蔓帶著旺盛的生機,還在不斷的汲取國運之力。或許假以時日,這些和尚還能活過來?
天長地久法,以國運為食,與天地萬物同修,同修之物稱作法身,法身不滅,修者不死。
不等回答,季陽目光一掃四周,漸漸瞭然於胸:「爾等以國運為食,享受長生壽命,自然不在乎百姓死活。或許你們做了些好事,但是爾等與大慶妖邪站在一起就是罪過。」
而在遙遠的京城。
季陽帶著薛姨媽走了進去。
什麼是權利?
一輛輛大車圍成一個圈,數十個年輕人手持棍棒,看著圍在車馬中肥胖的傢伙。
那傢伙滿臉驚恐:「刁民,都是刁民,沒有我賣葯,你們家人不知道死多少。」
季陽笑道:「一書生罷了。」
薛姨媽心疼道:「公子,長生哎。」
「狗日的,以前老子沒辦法,現在和尚死了,沒人看病了,我們也不需要忍耐你了。」
季陽:「那就是對的嘛?歷朝歷代如此,就是應該的嗎?」
季陽說完,手中青色寶劍斬了過去:「不傷害百姓,就是功德嗎?哪有這樣的道理。」
季陽冷哼:「當今朝廷,視百姓如牛馬,爾等可知?」
季陽笑道:「若不放開,他們生生世世都要在強權下發抖,唯有祈禱自己有一日能投胎個好的出身。」
「爾等享受,雖然沒有對百姓加諸刀兵,卻為大慶善後,消磨仇恨,爾等更加該殺。」
所以下等人很迷茫,為什麼拚命努力,還是過不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若無爾等,百姓還能反抗一二。有了爾等假仁假義的安撫,百姓如何反抗?只會忘記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在書生看來,爾等與大慶站在一起,就是最大的罪過,罪過比大慶還要大。」
不過修行此法,不能離開法身太遠。僅僅能獲得壽命,與法身同在。卻不能獲得威力,不能法力無邊。這群和尚,先修佛門苦修之法,打磨肉身,成就武僧。然後前往普通寺廟坐禪,明悟道理修心。
咱家公子很硬,有什麼怕的。
冥冥之中,國運消退,被人道氣運影響的人心態在改變。這種改變,是潛移默化的,但是對季陽的加持很大。他感覺到身上加持的氣運更加強盛了。
「搶了他。」
「不作為,就該死。」
寶禪微微一愣。
薛姨媽嘆息:「人心如猛獸,一旦放開,太過可怕了。」
寶禪開口:「歷朝歷代,國法都有不同。云云牛馬,又有什麼區別?書生嫉惡如仇,莫不是對大慶有些偏見才會如此?須知道,哪怕是前朝盛世,也是視百姓如牛馬。」
這些人看似不作惡,但是卻比作惡的更加噁心。因為他們與大慶同在,大慶若有危機,就算是為了他們的壽命,他們也會幫助大慶穩固江山的。
季陽冷哼:「和尚,你有驚天力量,卻對壓迫視而不見,你要這力量又有何用?書生殺的那些官員,明明高居官位,卻對大慶壓迫百姓視而不見。明明苦讀聖賢書知曉道理,卻對百姓視作牛馬,要他們又有何用?」
手中的青色寶劍散去,頭頂的青天也消散一空。
「就是就是,我們早就發現了,那和尚免費看病,但是買葯只能去你店裡買。」
他頭頂一片青天,青天中一張張人臉。這人臉污穢,這人臉髒兮兮,目光麻木而絕望。
忽然微微一頓,季陽忽然想到,有和尚就應該有道士,和尚是以國運為食,那道士又是怎麼修行的?
只可惜,季陽一直沒有碰到什麼道門中人,這倒是讓季陽心中有些失落。
山腳下。
季陽帶著薛姨媽,轉身離去。
下一刻,人道氣運籠罩,消磨他身上的國運之力,寶禪驚恐中失去了氣息。
隨著季陽斬殺,國運消弭,人道氣運膨脹,冥冥中季陽感知到一片片光點在大地上亮起,從自己曾經修建學堂的位置輻射出去,漸漸地越來越遠。
只是哪有不絕的國運?
季陽深深的看了眼此地生長的藤蔓,這些藤蔓都生機勃勃,從地下吞吐大慶國運。
……
季陽笑道:「不自由的長生,要他們做什麼?」
胖老闆滿臉惶恐:「王法,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寶禪低頭:「道友,雖然不知道道友如何有了這身實力,可老衲還是奉勸道友,莫要與朝廷為敵。」
「一切都是利益,那我就斷了你們的根。」
從小鎮逃跑的人群慌張無比,不知所措。
或許,這個世界的修行者,都沒有什麼太高的實力,但是壽命是真的悠久也說不定。
但是季陽沒有研究這些,自然由掌書篆代替他收攏這些人道氣運。
「這世間並非就是黑白,可對於書生來說,不是黑就是白。」
噗嗤!
沒有了國運,這些藤蔓會死,他們自然也就亡了。
季陽揮劍斬落:「書生以人道氣運殺你,區區國運,何足道哉?」
季陽心中怨憤,也不知這怨憤從何而來。
季陽帶著薛姨媽,往山下走去。
季陽來了興趣:「正要詢問和尚,還請和尚解惑。若是說的好,書生自然轉身離去。」
「那這規矩是有了好,還是沒有好?我也弄不清楚。」
若有一日規矩崩塌,權利也就沒有了作用了。
季陽搖了搖頭,他就是一個普通的書生,他懂個屁的道理。
所以,上等人天天告訴你要有規矩,要有禮貌,不能暴力。
「可有了規矩,富貴者永遠富貴,貧窮者永遠貧困。」
這些人的根是什麼?自然是大慶國運,只要沒有了大慶,自然也就沒有了國運。
青色寶劍斬落寶禪頭顱,一股金色的鮮血噴涌而出。寶禪瞪著眼睛,他還沒有死。
季陽帶著薛姨媽趕路,數日後,遠處一座大城遙遙在望,城頭上的兵丁不少,一個個嚴陣以待,也不知道在防備什麼。
一個個規矩,大規矩,小規矩,套在一起,形成了人的行為法則,而法則的盡頭,就形成了權利。
季陽走過橫七豎八的屍體,坐在一堆經文中,捧著書本認真的看著:「天長地久法!!!」
薛姨媽嬌嗔:「公子好沒有道理,這世上自然是應該有規矩的,沒有規矩,豈不是亂套了?」
「誰讓書生掌握了實力呢?」
寶禪面色驚懼,渾身國運籠罩,身上金光綻放:「我有金身,我有國運護體……書生,伱敢殺我,必備國運反噬。」
寶禪嘆息:「我等長生於此,以國運為食,與青藤為伴,很少行走世間。和尚隱居森山,與百姓也沒有什麼加害。」
「大慶屠戮百姓,天下皆知。百姓痛恨,也是理所應當。」
他們不懂什麼王法,平時卻很畏懼。但是此刻不再畏懼,拿著金銀離開,忽然發現原來發財如此簡單。
眾人臉色冷漠,只顧著揮舞棍棒動手。很快打的家丁奴才後退,然後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
「呸,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那和尚跟你一夥的?」
季陽點頭:「你說的很對,沒有規矩,有兵馬的就能亂殺無辜,就連豪門世家都朝不保夕,百姓更是宛若草芥。」
「爾等自以為功德,在書生看來,實則罪不可赦。」
只不過他們躲在人不可去的地方,也不知道長生還有什麼意義。
坐禪接觸世間之人,修心凝聚智慧,成就大德高人。
如此有了智慧,又有強橫肉身,這才修行天長地久法,以國運為食,與藤蔓共生,國運不絕,藤蔓不死,壽命永存。
皇宮中氣氛壓抑無比,龍椅上的皇帝面色鐵青,嘴角翹起,嘴唇下一根豬牙幾乎掩飾不住,要生長出來。
季陽走入寶禪寺,迎面是寶禪大和尚,大和尚雙手合十,臉色凝重的看著季陽:「道友是何來歷?」
薛姨媽昂首挺胸,邁開長腿,背著劍鞘,毫無畏懼。
他實在是憤怒極了,不然不會出現這種癥狀。
皇帝看著下方宛若菜市場的大臣,拍了拍龍椅,深吸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怒火問道:「寶禪寺被那書生覆滅,死也就死了,可沒日沒夜的依舊吸取國運,此事如何解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