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六道輪迴符（改）
這次的爆率雖然不高，但是質量很硬，光是這塊庚金之精就已經回本了，楊執對另外一件東西也期待起來。
直到他看到符紙中湧現的信息，臉色不由黑了下來。
「六道輪迴符，使用者可憑此進入六道輪迴空間……」
「完了，道尊不要我了。」
這是楊執的第一反應。
接下來的念頭則是：抽出來的那些坑人秘籍終於有去處了！
接連兩個無用的念頭之後，楊執才有心考慮諸天輪盤給出六道輪迴符的深意。
是巧合？
還是道尊有安排？
楊執更相信後者。
若是別的世界，有巧合也就罷了，但是在一世之尊的世界，楊執是決計不相信存在真正的巧合的。
莫不是道尊在落子吧。
雖然知道道果不可揣測，但是楊執還是找了一個理由。這個理由不是為了揣測道尊，而是以此對他自己聊以慰藉。
「六道輪迴符的出現，也算給我提了一個醒，我本來打算先落子瀚海，而後徐徐圖之，這一點我錯了。」
「我並不是棋手，真正能稱得上是下棋之人的唯有那麼幾位。我只是一顆棋子，一顆被高高拿起，還未落入局中的棋子。不管以後棋子能否成為下棋之人，現在棋子的意義就是入局。」
「此方天地為局，我入局便是入世，若要入世，就離不開六道輪迴。」
六道輪迴的意義就彷彿是一根明線，將諸多暗線串聯在一起，因此佔據了很大的戲份，很多重要人物都與之有著或直接或間接的聯繫，楊執若是想入局，六道輪迴絕對是不能忽略的一環。
楊執沉思良久，看清楚了他的定位，也明白了下一步的動向。
「該離開瀚海了，想來我那楊家遺孤的身份，就是能讓我合理走出瀚海，真正入世的筏子。」
「自古天意高難問啊！」
楊執有感而發，也只是有感而發。
不存在被操縱的憤懣，也沒有不甘，比起孟奇身不由己的入局，楊執至少還有過選擇的機會。
這就是六道輪迴符出現的另一層深意。
給他選擇。
不然以道尊的偉力，可以直接將楊執送入六道輪迴空間，又何必多此一舉。
這是雙向的，道尊以這種方式，明明白白告訴楊執，他可以選擇不用。
就算做出這樣的選擇，道尊也不會在意，更不會對他做什麼，楊執有道尊傳承，有諸天石盤，依舊有走到高處的機會。
「問題是能走多高呢？又一個真武大帝？」
楊執清楚的很，這是選擇，也是機會，一旦錯過，道尊固然不會拿他怎麼樣。
同樣的，他從此將會失去道尊的關注，一如當初的真武大帝。
一世之尊，只求當世，不求來世，彼岸尚要以性命相爭，更何況是楊執這等如夢幻泡影般的人物。
「我就是道尊的棋子，祂老人家讓做啥我就做啥唄！」
楊執看的很開，以道尊棋子自居，不以為忤。
這一世本就是一場快要決出勝負的大棋，任是造化圓滿也在棋局之中。
這年頭不成彼岸，不證道果，誰還不是個棋子呢？孟奇就不是嗎？
想成為道尊的棋子，一般人還沒這個造化呢！
跟著道尊，自己努努力，有朝一日未必不能坐到執棋者的位置。
……
戈壁砂礫遍地，溝壑處處，這是暗流接近表面時沖刷出的地方，然後它們又折而往下，繼續在地底流向遠方。
在這些溝壑中央，有溢出的暗河水源形成了一汪頗大的水窪，這是茫茫而貧瘠的戈壁上少有的生命只源，能夠吸引不少戈壁動物都在這裡飲水解渴，並啃食附近生長的植物，也有獵食者悄悄地靠近，打算「飽餐」一頓。
不過這種景象自穆穆爾沙提在這裡駐紮之後，就再也看不到了，能夠在瀚海戈壁上生存下來的動物都有敏銳的感知，知道什麼吃了可以填飽肚子，也知道什麼是不能碰的。
這裡成為了動物的禁區，不管是兇狠的肉食動物，還是食草動作，都在營地中感知到了微危險，自從營地駐紮得那天起，就沒有動物再接近。
但是今晚不同了，血腥味隨風飄散，蔓延到各個風能到大的地方，然後在消失之前，被生活在戈壁上的動作捕捉到。
餓狼，豺狗……這些隔壁上的頂級捕食者聞著味道來到這裡，血腥味更重了，在這些以嗅覺出眾而聞名的捕獵者這裡尤為明顯，鮮血的源頭彷彿就在眼前。
但是沒有一個獵殺者敢行動，濃重的血腥味下，還隱藏著另一種恐怖的氣機，那是死亡的氣息。
嗜血的本能讓這些動物不斷靠近，但是死亡的威脅令它們不敢上前一步，兩種本能在對抗，名為野性的東西在醞釀。
砰～
一顆人頭滾落在地，滾了幾圈，沾滿了沙塵。
老馬費力的彎下腰，薅著人頭上扎了起來的小辮子提起來。
這是某些西域人的習慣，將頭髮紮成幾十上百條小辮，再用金銀寶石點綴起來——這種髮飾曾屬於西域的貴族，打理起來相當繁複。
曾幾何時老馬對這種髮辮深惡痛絕，現在卻在感慨多虧了這些小辮，為他提供了便利。
因為有了這些小辮子，他就可以一次性的拿起更多的人頭。
營地之外，火盆熊熊燃燒，中間已經擺起了一座人頭塔，隨著老馬一唐一趟的往返，塔的規模和高度還在陸續增加。
老馬的身上浸滿了鮮血，但是他的表情很平靜，一趟一趟的往返，像是一個勤勞的砌築工，搬運著需要建造的材料。
天幕漸漸亮起，人頭塔也建的越來越好，在老馬堆放上最後一顆頭顱后，一直在旁邊閉目養神的楊執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好，你的投名狀我很滿意。」
老馬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站著，他的腰是彎的，頭顱低垂，始終朝著楊執的方向。
「我要你招攬人馬，取代穆穆爾沙提的位置，他的財寶你拿上一半，作為啟動資金。」
「……是……是……」
砍了一晚上的頭，老馬手腳酸軟，喉嚨更是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不過在他聽到楊執的安排后，頓時感覺身上又重新充滿了力氣。
如果可能，他還能再砍下兩百多顆人頭來。
「可……可是……尤還多那裡……怎麼辦？」
「他的背後可是有外景……」
喜悅之後，老馬像是想到了什麼，面色為難，卻又礙於楊執先前的積威，不敢直言，因此斷斷續續的將擔心說了出來。
「他有人，我背後就沒人了嗎？放心大膽的干，不要有顧慮。」
有了楊執的定心丸，老馬安定了不少。
「有一點你倒是提醒了我，你現在才開了四竅吧。」
「沒錯，小的資質愚鈍，蹉跎十多年才勉強開竅，當前是四竅。」
「修為確實低了。」
楊執沉思片刻，打量了老馬一番。
「你的根骨早已定下，潛力已經到頭了，通過常規的更換功法已經用處不大。」
「我這裡有一本功法，想來正適合你。」
隨著話音一落，一本書冊丟落到老馬面前，封面上四個大字映入他的眼帘。
「化功大法。」
「多謝大頭領賜下秘籍，小的必不忘大頭領的教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好乾，我這裡唯才是舉，只要你能立下功勞，功法丹藥神兵，我都不吝賜下。」
「好了，你去吧！」
楊執許下好處，老馬登時鬥志昂揚的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