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回來的這麼晚
「奴家玉卿——」
「奴家玉墨——」
這兩個是蘭溪要的。
「奴家含銀——」長了一雙鳳眼的那個美人在銀霄身邊坐了下來。
她點頭。
好像勾欄瓦舍里的妓子伶人都時興取個風情萬種的花名。
含銀給她倒酒。
跟魏承都在一起多少年了?
她跟他的感情她單方面地覺得已經升華成親情了。
說實話她現在想想要是魏承真的背著她偷腥她會是什麼反應。
她肯定也會生氣,但是絕對不會因此和他分開。
實在是已經習慣了啊。
現在每天晚上不枕著他胳膊都睡不著。
習慣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男女之間就那麼點破事——」
蘭溪喝了幾杯就又開始侃侃而談。
「男人——都賤——」
她一杯酒下肚,被子重重往桌案上一擱,「啪」的一聲。
銀霄默默點頭,很是認同她的話。
「你說我們都和離了,他都娶了那個雲仙了——」
一旁抱著她的玉墨輕輕撫摸她的後背,另一邊玉卿端起酒壺給她倒酒。
蘭溪臉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喝酒喝的,雙頰泛紅,眼波瀲灧,說話時聲音大得嚇人,把雅間外經過的客人都吸引得頻頻往裡張望。
「他還來找我幹什麼啊——」
「啊?」她一臉費解。
銀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問誰,看了一圈,應該是在問自己,搖頭:「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她好像已經喝醉了。
身子歪歪扭扭的,索性直接躺在玉墨懷裡,拉著另一邊的玉卿,問他:「你知道嗎?」
玉卿笑著回答:「娘子花容月貌,又談吐風趣,任誰都會念念不忘的。」
蘭溪「咯咯」笑起來,一把攬過美人兒,「說得對!親一個!」
銀霄聽這意思,怕是重明不止來找她說幾句話了。
怕是還有過魚水之歡了。
就是不知道有過幾回。
她抿了一口酒。
說的果然沒錯,男女之間,果然就那點破事。
別搞出孩子來啊,真的是——
蘭溪忽然趴在玉墨肩上「嗚嗚」哭了起來。
玉墨和玉卿連聲聲安慰她:「姐姐何苦為了那等負心人傷心,咱們兄弟倆還比不上那一個么?」
「他說他願意娶回我做平妻。」她哭得涕淚橫流,「呸」的一聲啐了一口。
她狠狠道:「男人都是賤人——」
「我再碰他一下我就不是人——」
一旁的鳳眼美人替銀霄抬起袖子擋住蘭溪噴濺過來的水。
她感激地對他笑了笑,臨走時又賞了他幾片金葉子。
錢多的都爛在內庫了,不花白不花。
銀霄扶著蘭溪離開,走的時候還隨口道了句下次再來。
明顯地能看到含銀臉上的驚喜和希冀。
成就感滿滿。
親自帶著人送了蘭溪回家,她這才不緊不慢地回了宮,踏進殿門,四下尋不到男人身正英挺的人影,直到往裡走,才看到床上隆起的人影。
背對著外頭,一動也不動。
睡著了?
她準備走上前瞧瞧,又聞到自己身上的酒氣。
還是停下,先去洗漱。
帶著一身水汽,換上乾淨衣服,她手腳並用,躡手躡腳的爬上床。
剛提起裡頭的被子鑽了進去,就看到男人一動不動的睜著眼,死死的盯著他。
「還沒睡呢?」她驚訝道。
「怎麼了?」
男人翻了個身,又拿背對著她。
不知道生的哪門子悶氣。
她耐心地爬過去扒他。
他肩膀一聳,一副別碰我的架勢。
銀霄頓了頓,懶得理他,乾脆熄了燈自己躺了下來。
她今天一天跑了好幾個地方,早就累得不行了,一沾枕頭就眼皮子打架。
有什麼事情明吧。
實在是沒有精力再應付他了。
半夢半醒間好像有什麼東西拱了過來。
溫熱的東西包裹住她。
脖頸側潮潮的,熱熱的,一下一下的呼吸鬧得她迷迷糊糊睜開眼。
環在自己胸前的手臂越來越緊。
她抬手去扯他的手,用力喘氣,含糊道:「輕點,喘不過來了——」
好睏啊。
他埋首在她頸窩,聞言不僅不鬆手,好像還更用力了些。
修長有力的雙腿也夾住她的腿。
好像一根越纏越緊的藤曼,要寄生在她身上一般。
她回來得這麼晚,她都不知道自己等了她多久。
回來甚至連問也沒問一句。
別以為他沒發現她喝酒了。
一身的酒氣,她一進門他就聞到了。
跟誰喝的酒,喝那麼多酒幹什麼?
還寫那些抹黑他的淫書。
把他寫得那麼壞。
他忽然心有些疼,悶悶地疼。
「你喝酒了。」他忽然道。
「去哪兒了?」
銀霄忽然清醒過來。
「跟蘭溪一塊呢,什麼都沒幹。」
「她可難受了,被重明傷得不輕呢,借酒澆愁,我也陪她喝了幾杯。」
她作勢爬起身:「不信我讓今日跟我出宮的宮人進來跟你說。」
「不用了。」
他拉住她。
沙啞道:「我信。」
她鬆了口氣,重新躺了下來,抱住他,側臉貼在他胸口。
「一回來就生悶氣,怎麼了?」
男人沉默半晌。
「那個書,你別寫了。」
銀霄嘆了口氣:「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我喜歡的事情——」
「那你重寫。」他打斷她。
「才不是那樣。」
才不是哪樣?
她沉吟,決定還是先答應下來:「好。」
「那該怎麼寫?」她有些茫然,想問問他的意思。
「就這麼些——」
他手伸到她腰帶間,一扯,衣服原本就鬆鬆垮垮,被他手中一用力,頃刻就脫了下來,光溜溜地落進了他懷裡。
他在她耳邊低聲耳語,黑暗裡,女人臉色越來越紅,臉越來越燙。
直到他附上身來,一挺腰。
「唔——」
兩人同時低嘆一聲,頭皮爽得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