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她
莫凌天胸口起伏，眸底蹭起兩束火苗，盯著我的眼神里充斥著我形容不出的感覺，「好看么？！」
「你一個有夫之婦，當著你老公的面，這麼看別的男人？！」
我冷冷對上他眼睛，勾了勾唇，身體貼上他身體，手指在他胸前肆意撩火。
用最嬌軟的聲音，說出最低俗的話。
「莫總，沒有鏡子，總有尿吧？撒泡尿看看你自己，你也配說這句話么？」
一個心底有白月光的男人，憑什麼罵我不守婦道？
「怎麼？就因為你比我多了一條髒東西？」
那個男人又是一聲笑。
我趁莫凌天愣神，把手抽出來，踩著細高跟，路過男人的時候，停了半秒，男人也和我對上視線，他的眼神曖昧又撩人，我的笑虛假又不屑。
應酬結束，我一一把客戶送上車，賀總牽著我的手和我聊了幾句，直到被莫凌天打斷，才上了車，我站在原地目送車離開，抬手撥了撥長發，低頭點著手機，讓司機送莫凌天回家。
「我們是夫妻，你要去哪？」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我懶得叫網約車了，直接招手打了的士，頭也不回坐上車離開。
莫凌天沒阻攔，倒是不意外，我靠在車後座，閉目養神。
回到家，卸了妝，洗了澡，美滋滋敷著面膜出來，和閨蜜煲電話粥，打開冰箱洗了我最愛吃的水果。
結束電話，我打開了電視，丟了一顆草莓進嘴裡，正要看我最愛看的劇。
丁磊打來電話，「顧柔姐，那個……莫總胃病犯了……」
「胃病犯了找醫生，我又不是華佗在世。」我蹙眉，說完掛電話。
丁磊又打了過來，語氣帶哭腔，「顧柔姐……我還有一份文件要莫總簽字……你過來好不好……」
好吧，誰讓我心軟呢，丁磊剛畢業，前世我被趕出公司，是丁磊幫我收拾被扔在公司外面的東西。
開車去了莫凌天的住處，前世莫凌天一直住這，幾乎沒回過我們的婚房，這裡是他的單身公寓，三百平的大平層江景房。
我按照地址敲開門，開門的人是丁磊，「姐，你沒有鑰匙嗎？」
「不需要。」反正這是第一次來也是最後一次，我將胃藥塞給丁磊，「去燒水，裡面有沖劑。」
丁磊剛燒開水，就被一個電話叫回公司，「顧柔姐，我要回公司處理文件，您幫我一下好不好。」
他眼神里滿是『求你了』。
「行吧，快去吧。」可憐的打工人，我也是打工人，同情丁磊。
丁磊離開，我等水燒開，沖了沖劑，端著水杯和布洛芬，進了莫凌天的卧室。
一眼過去黑白灰，極致性冷淡的色系，我把水杯擱在床頭，看到了相框里的照片。
程玥比我年輕很多，還在念大學，站在櫻花樹下，笑容甜美，整個人白凈又純情。
前世我在臨死前才見過一次程玥，從沒有來過莫凌天的住處，黑白灰的家裡，有很多精彩的點綴，全都是和程玥有關。
程玥的巨幅油畫、照片、冰箱里程玥愛喝的草莓牛奶、女人粉色的拖鞋，程玥送他的生日禮物，也被當成是榮耀珍藏放在了展示櫃里，而他公司獲得的那些獎盃，都堆在地上。
我一點點看過去，忍不住嘖嘖，愛一個女人愛到了這種地步，白月光的殺傷力還真是大，程玥站在那什麼都不做，就能得到莫凌天全部的愛，他甚至為她放棄權勢地方，放棄一切。
而我用了一顆腎，一條命，所有的自尊心也沒換來莫凌天對我一丁點感情。
我心臟絞痛，細細密密的疼痛侵佔五臟六腑，疼得手指都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
莫凌天醒了，他被胃痛醒了，起身的瞬間，他大概是意識模糊，從身後攬住我，動作是我從未感受過的溫柔。
我身形一僵，就聽到他在我耳邊低低呢喃：「小月亮……」
前一秒還心臟抽痛，下一秒消失殆盡，我緩過來一口氣，轉過身，打了他臉一下，「莫凌天，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的小月亮。」
頓了頓，我揚起笑，惡趣味的補充了一句，「我是你處心積慮娶的一顆腎。」
男人似乎是回過神來了，我懶得去回味他的表情，他的一切我都實在是乏味和厭煩。
「葯在床頭，吃了去睡覺。」
似乎是因為胃疼，莫凌天比平時收斂了不少戾氣，喝了沖劑，吞了布洛芬，等我拿著丁磊的文件進去，發現男人已經躺上床睡下去了。
看時間，凌晨了，我懶得開車回去，半個小時的路程，於是拿了薄毯，直接在客廳睡下。
第二天我是被細微的說話聲吵醒的，睜開眼睛，毯子掉落，我起身撿起，就聽到主卧里傳出了男人的說話聲。
我拿起了文件走過去，聽到虛掩著的房間門傳出了一句話。
「……你不懂，現在還不能開除顧柔，不是我替她說話，我替她說什麼話？我根本不愛顧柔，我袒護她什麼？你不要再鬧了，我答應你會開除顧柔，還不是時候！」
我挑眉，在莫凌天掛電話后一秒，敲開門進去，推開門，我捕捉到了男人眼神里的一絲尷尬，我笑了聲，遞過去文件和筆，「莫總，簽字。」
丁磊的文件簽好字，我收好，不帶一絲感情和溫度，「再見。」
莫凌天顯然是愣住了，他大概以為我會和前世一樣，貼心給他煮愛心早餐，再關心他不要餓到自己，不然胃病犯了難受。
我穿鞋開門離去，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開車回家，換身衣服化了妝，依舊風姿綽約，神采奕奕的來公司。
上一世，也是莫家的人要開除我，卻遭到了莫凌天的反對。
墜入愛河的我，天真的以為莫凌天是在意我，後來莫凌天將我手裡的客戶資源一點點撬走，害我落入桃色緋聞，最後被冠上一個出賣公司的罪名，千人唾罵，沒有公司敢要我。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齷齪的人渣百里挑一。
顧柔你眼光還真不賴，一眼就挑中了人渣中的人渣。
我自嘲輕笑，站在了茶水間門外，就聽到了裡面幾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聽說顧柔昨晚沒幫莫總擋酒！」
「什麼？真的假的？顧柔終於看清自己的位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