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雨落狂流之暗
第10章雨落狂流之暗
【那一日，本不該交錯的命運因罪王糾纏。】
【少年見證了慈父的離去，少女目睹了少年的蛻變】
【罪王，終是找回了那神賜的，gungnir（永恆之槍）】
翻過扉頁，路明非的眼眸迴轉，在無聲無息之間便來到了五年前的世界。
此刻的天空漆黑如墨，狂風呼嘯。而路明非站在屋檐之下，孤身一人。
「楚子航？一起走吧，雨不會停的，天氣預報說是颱風，氣象局發預警了！」女生清脆的聲音從旁邊飄來，吸引了路明非的目光。
她有一頭清冽的長發，發梢墜著一枚銀質的hellokitty發卡，嬌俏的小臉微微有點泛紅。
路明非記得她，她叫柳淼淼。
路明非也記得她對面那個看起來溫柔呆萌的少年，他是楚子航。
但是，她們又與路明非記憶中的人對不上號。
這一年，柳淼淼的臉龐尚且稚嫩。
這一年，楚子航，還會笑。
「原來，我早就和所謂的龍，擦肩而過了。」
路明非終於想起來了，這是2004年7月3日，是0407號颱風「蒲公英」在這座城市登陸的日子。
暴雨，十級大風，城裡放了三天的假。
「而這，竟然是因為龍么？」
站在屋檐之下，路明非沒有著急去探索這個未知的暴雨世界。
他就站在那，看著楚子航委婉地拒絕了柳淼淼，又掏出電話打給媽媽，打給爸爸。
未曾等待多久，外面傳來低沉的喇叭聲。路明非扭頭，窗外雨幕里，氙燈拉出兩道雪亮的光束，照得人睜不開眼。
那是輛純黑色的轎車，車頭上三角形的框里，兩個「m」重疊為山形。一輛maybach62。
「maybach」，中文譯名「邁巴赫」。
這是路明非前世今生都未曾開過的豪車，也許只有在他那尚未開始就已經結束的「幣王」生涯中，他才有機會親自擁有這輛頂級豪車座駕。
站在離楚子航班級不遠的教室門口，路明非就看著那輛邁巴赫停在了楚子航的面前。
邁巴赫的雨刷像是台發了瘋的節拍器那樣左右擺動，刮開擋風玻璃上的一層層雨水。車裡的中年男人沖楚子航招手，笑得滿臉開花。
那中年男人緊緊的盯著楚子航，等到楚子航終於關上教室門，背上包，走到屋檐邊，車裡的男人就趕緊推開車門，張開一張巨大的黑傘迎了上來，就像柳淼淼家的司機那樣殷勤。
遠遠地，路明非看到楚子航站到傘下，仰著頭和中年男人說了兩句。
那男人一邊聽一邊笑，還一刻不停的點著頭。
過了幾秒鐘，也許是楚子航交代完了。
只見那男人趕忙將黑傘遞給楚子航，然後竟直接冒雨跑到了主駕駛位坐了進去。
還未等路明非好奇楚子航為何不跟著回到邁巴赫上時，他就看到楚子航主動向自己走了過來。
「喂，你好，要不我讓爸爸捎你一程吧，順路。」
路明非可以肯定，楚子航根本不認識這個時候的自己，更不可能會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個方向。
可是，這種情況下，都願意載自己一程嗎？
楚師兄，可真是個好人啊。
路明非笑著，走到了黑傘之下。
這時候他突然發現，初中時候的楚子航還沒自己高。小小的人配上認真的表情，顯得格外可愛。
「扉頁之上銘刻的話語，應該是昭示了歷史上這一天的結局。」跟著楚子航的步伐，路明非一邊走一邊想。
少年見證了慈父的離去，也就是說，那位看起來憨厚老實的中年男人，沒有活過今天嗎？
「可以開車了。我們走吧。」鑽入車中，楚子航隨手將傘插好，拍了拍前方的座椅。
「好叻。不過子航啊，你的這位同學家住哪裡？伱說一下，我這車可是有最新的GPS定位系統，去哪裡導航都方便。」
聽到楚子航的聲音，中年大叔楚天驕也沒回頭，只是樂呵呵地一邊吹噓一邊詢問起了路明非的地址。
「叔叔你好，我叫路明非，我住在城北的『鹿安小區』，把我送到小區門口就行，麻煩叔叔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路明非的錯覺，在他報出自己姓名的時候，他總感覺楚天驕愣了幾秒，連後視鏡里倒映的楚天驕的瞳孔都有些許異樣的變化。
不過，也只是一晃眼的工夫，中年男人就恢復了正常。
「鹿安小區，那趕巧，離我現在住的地方挺近。我等會先送子航回去，再送你回去。行吧？」
他說著說著，又突然轉過身，樂呵呵地向楚子航努了努嘴：
「子航啊，你把傘遞給我一下，我突然想起來，有東西拉在後備箱里了，我拿一下。」
「嗯。」楚子航點頭，抽出黑傘遞了父親。
在路明非的注視之下，楚天驕打著傘到了車后，過了三五秒后，拎著一隻黑色的手提箱回到了駕駛室。
那手提箱皮面粗糙而堅韌，上面是一塊銀色的銘牌，刻著一株茂盛生長的世界樹。
路明非看著那圖案，肅然驚醒。
他見過這個圖案，就在不久前出現在他面前的卡塞爾考官上。
唯一不同的是，葉勝胸口的是半枯半榮的巨樹。
「楚師兄的父親竟然也是『龍的世界』的一員？難怪，楚師兄會在畢業后選擇進入卡塞爾學院。」
「那麼，扉頁上的罪王與少女又會是誰？」
「還有……gungnir」
路明非望著窗外，餘光卻落在了放在副駕的銀色手提箱上。
Gungnir，又稱昆古尼爾，在古老的神話之中，它被稱為「貫穿命運之矛」，是「一經投出便必定命中」的神器。
既然罪王找回了神賜的gungnir，那麼或許，這場颱風幕後的那一位王，是傳說中的，奧丁？！
「奧丁，昆古尼爾……如果祂們真的是以神話來為自己命名，那看來有關於「龍」的歷史，遠遠超出了我一開始的想象。」
望著窗外那始終不見減弱的暴雨，路明非的思緒越飄越遠。
如果那些「龍」與「神」全都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那麼人類到底是如何在沒有核彈沒有熱兵器的時代里，從他們手中奪回這個世界的呢？
「那個聲音開啟了新的故事，讓我回到了五年前的這一天，肯定有著自己的深意。」
「所以，為了對抗這種足以支配颶風的怪物，我路明非到底會在這一天覺醒什麼樣的力量呢？」
「我很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