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司士之所以把石炭燃燒可以補腎壯陽的事情說出來，是因為整個明堂里，就沒有一個行的人。

首先是周天子，雖然心智成熟，但畢竟是少年，毛都沒長齊。

其次是三公九卿五官，能夠達到他們這個位置的，年齡上至少都要超過四十五，能力上大打折扣。

最後是宦官，他們根本沒有。

「咳咳……」

萬伯乾咳兩聲，沉聲道：「天子面前，莫要胡言。」

「是！」

司士也覺得有些不合適，訕訕笑了笑。

「無妨，又不是朝會，沒必要太拘謹。」

周天子不以為然地揮揮手，看向司士問道：「這個商人叫什麼名字？能否讓他把方法交出來？」

「他好像叫……叫江……江逸風。」司士說道。

「江逸風！」

聽到這個名字，周天子、奉常萬伯、宗正、魏玄明、姬邰……絕大部分人都發出驚呼聲。

他們對這個名字太熟悉了。

尤其是周天子，雖然他沒有見過江逸風，但他跟姜王姬交談的時候，三句話必出現這個人。

實話實說，他心裡很不舒服，有種王室的大白菜要被豬拱了的感覺。

「沒錯，就是他。」

司士最近都在忙述職的事情，對洛邑最近發生的事情不了解，所以不明白眾人為何驚訝。

當然，他也不在意這個，如實道：「商人重利，不使用手段的話，估計無法讓他交出方法。」

聞言，姬邰立刻說道：「天子，為了大周子民不再被凍死，無論如何都要讓他交出方法，若是天子怕背負罵名，此事可以交由燕氏來做。」

「呵呵……」

話音剛落，宗正冷笑一聲，「嘴上全是仁義，心裡都是生意，司馬大人，你真是好算計啊！」

姬邰見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不慌不忙問道：「宗正大人，難道我說錯了？」

「司馬大人這麼關心大周子民，怎麼可能有錯，不過……」

宗正說到這裡停頓下來，渾濁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笑意，「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江逸風跟墨門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姬邰不以為然，「不就是幾個墨門弟子嘛，沒什麼好怕的。」

聽聞這話，宗正只是笑了笑。

「不只是墨門弟子。」

天子五官中，與姬邰關係不錯的司寇開口道：「除了墨門弟子，他身邊還有兩位墨門閣主，並且墨門巨子腹也在。」

「什麼？」

「那個瘋子也在？」

「我怎麼不知道？」

姬邰被嚇了一跳，連忙追問道。

不過話音剛落，他就知道為什麼了。

他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幫姬帛走動，很多事情根本沒心思管，都是交給自己兒子姬箴處理的。

想到這裡，他看向萬伯，「奉常大人，腹真在洛邑？」

「嗯！」

萬伯面色凝重的點點頭，繼續道：「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派了九名大宗師監視他，一旦他大開殺戒，應該能夠阻止他。」

九名大宗師！

應該能……

姬邰越聽越覺得腹恐怖。

要清楚，洛邑和王城的大宗師一共都不到二十人，派出去一大半監視一個人，足以證明此人的恐怖。

在皺眉思索良久后，他低下腦袋，就好像剛剛什麼話都沒說一樣。

看到這一幕，其他人都是嘴角上揚，露出嘲諷笑容。

「難道就沒辦法嗎？」

相比較其他人的勾心鬥角，周天子則想著如何搞定江逸風。

雖然姬邰有著自己的目的，但不得不承認，他的借口完全沒問題。

為了大周子民，他必須搞到那個可以讓石炭燃燒，不產生毒氣的方法。

這時，宗正開口道：「天子，臣以為這件事可以交由姬巴處理。」

「叔父有辦法？」

周天子皺眉問道。

「姬巴跟江逸風關係很好，由他出面的話，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臣以為江逸風會答應的。」

事實上，宗正也不知道姬巴能不能說服江逸風，但為了爭取京兆尹的位置，他只能這麼說。

「甚好！」

周天子臉上露出笑容，「如果叔父能夠說服江逸風，孤許諾他，讓他來做京兆尹這個位置，眾卿沒有意見吧？」

其他人對這話沒太大意見，但姬邰就不答應了，他為了讓姬帛當上京兆尹，可是花費了很大力氣的。

於是乎，他說道：「天子，臣以為此事不妥。」

周天子微微蹙眉，「有何不妥？」

姬邰說道：「不可否認，如果姬郡守能夠搞到辦法，能夠拯救很多大周子民，但國有國法，京兆尹這個位置如此重要，豈能這麼輕易交由他，還要看他治理九江郡的政績。」

「那卿自己看看吧！」

周天子說著，把集簿交給身旁宦官，宦官送到姬邰手中。

姬邰看著手中的集簿，只是象徵性的朝著周天子行了個禮，便翻開看了起來。

下一秒，他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教化了九江郡通往鄚縣商道上五千多名山賊，令他們改邪歸正，這怎麼可能？」

「在沒有朝廷糧餉的情況下，整個九江郡沒有混亂，並且接收了幾千名從豫州逃難的災民，令這些災民安居樂業，沒有發生任何暴亂。」

「他還贏得了九江郡商戶的一致好評，從蘇城離開前，不少商戶送行，並且贈送大量銀錢，更有甚者直接贈送了十萬兩銀子。」

「商人重利，這是把他們當祖宗伺候了嘛，才會捨得拿出來十萬兩銀子。」

「還有……他竟然能拿出來兩百萬兩銀子，大周一年多各種稅賦加在一起，也不過一千二三百萬兩銀子啊！」

姬邰看著手中的集簿，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因為這個政績實在好到恐怖。

就這麼形容吧，自從大周建立以來，就沒出現過這樣的政績。

一次都沒出現過。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姬邰不停搖頭，完全無法相信。

「司馬大人，你又在質疑我了？」

司士聽著姬邰的話，有些不滿問道。

要清楚，郡守述職關乎著司士署的業績，每一次他們都小心翼翼，不敢出任何差錯。

現在倒好，已經被質疑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