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女主X女配
看著柳縈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小童托著腮,自言自語道:「柳師姐比以前好相處了許多。……唔,糟糕,她把箱籠拿走的事情千萬不能叫師祖知道。」小童幡然醒悟的一拍腦門,跑回儲藏室,把箱子重新規整了一遍,方才滿意的拍拍手。
那廂,柳縈迴到半山腰的小樓,取出瓷瓶,倒出一粒祛瘀養容丸。按照小童的提示,她取來一碗清水,把藥丸碾碎灑入水中。
黑色的粉末沾水即化,幾息間,濃稠的像黑芝麻糊一般,還有股淡淡的青草香。
柳縈把袖子捲起,眉頭不由一皺。才只是半天,她的胳膊就腫成這樣,剩下的兩日半,她可怎麼熬?把藥膏均勻的塗抹著手臂,那感覺就像當頭一盆涼水潑下,兩條手臂涼的瞬間失去知覺,一刻鐘后,涼意褪去,手臂的腫痛也有所好轉。
柳縈活動下雙臂,感覺沒什麼問題,這才回到靈菜園。
她這一趟來回,也不過兩個半時辰,蕭言和娃娃臉青年都在揮舞著鋤頭埋頭苦幹,蕭言還好,咬著牙忍著痛,一臉苦大仇深的砍著。反觀娃娃臉青年,滿臉苦相,一會捂著手臂原地跳腳,一會喋喋不休的朝蕭言抱怨幾句。
柳縈心裡暗爽,原來不止是她,便是修為達到練氣大圓滿的蕭言和青年,這番苦勞下來,也是傷筋動骨,力不可支。
她心裡清楚,這種程度的皮外傷對修仙者來說,根本算不上傷,只是過程十分難熬,誰叫修仙者護體靈光下的軀體是硬傷,只比凡人強上那麼一點。
就這樣,白天柳縈手腳不停的開墾土地,撒下菜籽,晚間就在田埂間的亭子里打坐,她隨身攜帶祛瘀養容丸,隔上三個時辰就外敷一遍手臂,倒是不像別人一樣窘態百出。期間,娃娃臉青年耐不住的問她要了一粒祛瘀養容丸,蕭言拉不下臉,瞪了幾眼不爭氣的青年,氣沖沖的離開靈菜園,等到回來時,明顯手臂上塗抹了去腫靈藥。
有娃娃臉青年單方面調解,蕭言倒是忍住脾氣,才沒上前去掐她的脖子。只是那道如影隨形的冷冽視線,叫她好一陣鬱悶不已。
三日後,靈菜園的管事老頭來檢查任務進度,輪到柳縈時,老頭有些意外,倒是想不到她看起來嬌滴滴的,居然能完成一個男修都十分頭疼的任務。
老頭接過她的任務牌,用手裡的木牌子輕輕一點,任務牌光芒一閃,任務單下邊就出現一個灰色的圓圈,代表任務完成。
柳縈接過任務牌,交還了鋤頭,便運起輕身術,朝執事堂方向掠去。
執事堂的一層大廳里冷冷清清,弟子零零散散的並不太多,她也不用排隊,就交接完任務。拿回身份玉牌,柳縈沒有急著回去,而是繞到一側的任務發布欄,想著賺點門派貢獻點,換幾瓶靈霜膏。祛瘀養容丸到底不如靈霜膏好用,經過靈菜園一事,她深切的體會到,出門在外,跌打損傷藥膏是必備的物件!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騷動,不少弟子紛紛伸著脖子朝外瞧去。
只見執事堂前的空地上,一名身穿核心弟子服侍的紫裙少女與一男一女對峙著。紫裙少女身材高挑,容顏靚麗不俗,她手裡把玩著一柄青色的玉如意,嬌蠻的笑道:「南宮紫,你終於捨得回宗門了,聽說斐大哥要向你提親?」
名喚南宮紫的少女一身白裙,小腰纖細,宛如河邊垂柳。她白皙的臉龐如詩如畫,尤其是一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微微捲曲的長睫毛,清麗的連對面的紫裙少女都黯然失色。
南宮紫柳眉一蹙,沒有搭話,倒是一旁的蕭言冷笑一聲,「花迎舞,你最近很閑啊?」
花迎舞曾經吃過蕭言的虧,氣勢不由一斂,美目怒蹬向他,「蕭言,有你何事,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給我讓開!」
蕭言臉色一沉,下一刻,南宮紫擋在蕭言身前,面對盛怒的花迎舞淡淡一笑,開口道:「花師姐,你要找的人是我,不幹蕭師兄的事吧。」
花迎舞眸中嫉色一閃,雙眉緊蹙的恨聲道:「南宮紫,我問你話呢,你聽沒聽見?斐大哥是不是向你提親了!」
南宮紫頓了頓,冷聲道:「這種事,你是聽誰說的?」
「你答應了?」花迎舞拿著玉如意的手一緊,危險的逼近一步,咬牙切齒道:「你明明已經有蕭言,怎麼還纏著斐大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修鍊的功法含有狐媚功效,你就是憑著這張臉蛋勾引男人的?」
玉如意貼著南宮紫的臉頰滑到脖頸處,南宮紫羞憤的臉頰通紅,眼中殺意眨眼而逝,她伸手推開玉如意,後退一步,怒極反笑道:「花師姐,你若對我有意見,兩年後的門派大比上,咱們就斗一鬥法,如何?」
花迎舞冷笑道:「鬥法?這倒讓我想起柳縈那個蠢貨了,她倒是跟你打了個賭鬥一鬥法,結果呢,重傷之下連修為都一降再降,她現在都成宗門裡的大笑柄了。」說到這裡,花迎舞眸光一動,嬌憨的笑道:「誰知道咱倆斗著斗著,會不會再跑上來一個男人,把我也打成重傷,你那麼多裙下之臣,我可吃不消哦!」
南宮紫掩在衣袖下的手緊握,她咬著唇,楚楚動人的眼中淚光點點。
花迎舞笑的花枝爛顫,她笑著笑著,忽然感到頭頂一暗。她抬頭一看,不禁臉色一變,忙把玉如意這柄頂階法器護在胸前,色厲內荏道:「蕭言,這裡是執事堂,你敢對我動手?你現在不是核心弟子了,我還會怕你?」
蕭言冷冽的眼神清晰明澈,冷笑著不言不語。
眼看圍觀的門中弟子越來越多,花迎舞進退兩難之時,倏地眼前一亮,她看到執事堂里一個熟悉的人影。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蕭言,她提起嗓音,叫在場的所有弟子都聽了個一清二楚,「柳師妹,你也在啊,不出來敘敘舊?」
背對著大門,專註於任務欄的柳縈嘆口氣,暗暗把多事的花迎舞罵了一百遍。
南宮紫的出現,著實令她吃了一驚,也是那一息間的怔神,先前選中的任務就被別人挑走了。心頭鬱悶之時,她更不想與女主扯上關係,遑論結仇,所以她是打算躲著兩人的。可花迎舞這一嗓子,把她推到了風口浪尖,她也只能丟開僥倖心理,面無表情的走到三人面前,側著臉,皺著眉對花迎舞道:「花師姐,有何貴幹?」
花迎舞湊到她跟前,悄聲道:「柳師妹,想不想報仇?」
柳縈目光一閃,玩味的道:「報仇?」
花迎舞大點其頭,誘惑道:「對,只要你聽師姐的話,師姐就幫你報那日的仇,也把蕭言給你搶過來。咱倆聯手,還鬥不過南宮紫么,你便不恨南宮紫了?」見柳縈毫無反應,花迎舞料想她練氣五層的修為,還能像以往一般囂張?便語含威脅道:「蕭言如此羞辱你,令你在眾同門裡出醜,你倒像個烏龜一樣把頭一縮,不敢吭聲了?」
哪知,柳縈初聞此言,當場變色,眼眶通紅的退後一步,蒼白著臉,咬著牙,嘶聲道:「花師姐何出此言,好,既然你們都嘲笑我,我今個就把話挑明了說。從今往後,再有人敢談論此事,背後羞辱我者,影翠峰與其不死不休!」
剎那間,四下一片溺靜,抽氣聲一陣陣傳來!
便是在這種極致的安靜中,柳縈低下頭,振了振衣袖,然後若無其事的抽身離開。
花迎舞櫻口不可思議的微張,半晌,神色不定的瞅著柳縈的背影,瓮聲道:「開個玩笑而已,至於這麼大聲的吼我……」
蕭言目光閃爍,垂著頭不知想什麼。
南宮紫舒了口氣,眉頭微展,心裡有些納悶,有些欣喜。她不想再樹立一個敵人,柳縈要是自此不再找她的晦氣,她真是省了不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