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醫治
爺savior那邊回消息了,說他這周會抵達京城。」阿槐抱著電腦滿臉喜色地對郁時景說道。
郁時景轉了轉手裡的鋼筆,「跟他確定具體時間。」
「好。」
阿槐十指飛快地回話。
—【暮歸:savior,麻煩確定一個具體的時間。】
—【savior:你定。】
阿槐問了郁時景的意思,敲回消息。
—【暮歸:明天下午您方便嗎?】
—【savior:七點以後可以。】
她六點半才放學。
—【暮歸:好的,那就明晚七點半,地點您定。】
讓她確定地點,她會更放心一些。
—【savior:郁蘭。】
那兒的菜還不錯。
阿槐瞪大眼,問郁時景,「爺,怎麼偏偏就選了郁蘭,savior不會知道我們的身份吧?」
「知道不知道並不重要,我們只是病人和醫生之間的關係。」郁時景揚揚下巴,「答應她。」
「好。」
收到消息后,savior那邊就顯示已下線了。
第二日晚,郁蘭。
「爺,savior怎麼還沒來?不會放我們鴿子吧?」阿槐和阿木一左一右地站在郁時景身後。
阿木看看時間,馬上就是七點半了。
「savior很講信用,這些年接的任務沒有說她不守信的,再等等。」阿槐道。
「咚咚咚……」門被敲響了。
阿槐和阿木瞬間警惕起來,手一下放在了后腰上。
「去開門。」郁時景示意。
阿槐上前,開了門,門口,一個一身黑衣籠罩的人出現在他面前,就連口鼻也被包裹著,渾身上下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我就是savior。」來人的聲音介於男生和男人之間,清亮中略顯低沉,有種雌雄莫辨的味道,說的是很流暢的華文。
這個聲音……郁時景握著茶杯的手頓了頓。
阿槐一驚,連忙恭敬地請他進門,「您請進。」
savior走進室內,在郁時景對面坐下,依舊是那種聲線,「是你要治病?」
郁時景不回答,反問了一句,「savior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身後的阿木瞪大眼,這不是經典搭訕的台詞嗎?
「見過?」savior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都說郁總財大氣粗,我見識過了。」
「果然是見過。」郁時景意料之中地笑笑,「那晚在紫金拍賣行,您也是為了三目蓮去的吧?如果有冒犯之處,還請原諒。」
跟正主搶東西,還是為了送給正主,饒是郁時景,也被這彎彎繞繞的緣分弄得啞然失笑。
阿槐瞳孔縮了一下,爺的意思是savior那天也是紫金拍賣行二樓五個房間里的一位嗎?
他們查了很久,二樓的五間房,除了他們和林家少主林清泉,還有就是襲擊他們的伊斯菲爾家族的塞拉,另外一號房和五號房人的身份卻始終查不出來。
savior搖搖頭,「沒關係,是我沒搶過,反正東西最終還是到了我手裡。」
郁時景看著她的眼睛,莫名有種奇怪的熟悉感,他問道:「華語說得這麼好,savior先生是華國人?」
「我其他語言說得也一樣好。」
「看病就看病,你話太多了。」她有點不耐煩了。
「行,那就看病。」她態度不好,他卻奇異地生不出任何氣來。
savior看著他,命令道:「手伸出來。」
郁時景又頓了下,「savior先生是中醫?」
「我中西醫都擅長。」savior說話滴水不漏。
郁時景失笑,伸出手放在她面前,savior看著這隻修長的手,撩起寬大的袖口,露出一隻瑩白如玉的手,手指搭在他的脈上。
郁時景看著這隻手,有點失神,這麼白皙細膩的手,圓潤的手指,確實像是一個醫生的手,但也像……一個女人的手。
savior是個女人?郁時景細細思索,連savior什麼時候放下手的都不知道。
「爺……」阿槐叫他。
「什麼?」郁時景回過神。
savior無語地看著他,看病還走神他是真心想看的嗎?
「您說。」
savior思索了一下開口道:「你這個毒應該有至少十五年了吧?」
她這一句話瞬間就震動了三個人。
「您就這麼一探脈就知道了?」阿木目光驚詫,這不是醫生,這是神仙吧?
「對。」郁時景深深地看她一眼,「剛好十六年。」
那就是郁時景九歲那年中的毒了,savior心中瞭然。
savior看郁時景一眼,細細說來,「你這個毒,應該是在林家中的,對吧?」
阿槐和阿木神色大變,爺在林家中毒的事除了他們再沒有其他人知道,savior竟然一語就道了出來。
「七星散,最開始只會感覺身體奇癢無比,然後就是痛,深入骨髓的痛,痛到盡頭后就會出現幻覺而死,所以名字叫做七星散,也只有林家才有這麼陰損的毒。」
savior嗤之以鼻,林家身為古醫世家,卻養毒大於行醫,一邊積德一邊損陰德,也是有病!
「那savior先生,您能治嗎?」阿槐急切地問道。
三人的目光壓迫下,savior點點頭,「可以治,不過……」
「不過什麼?」阿木著急道,「您能一下說完嗎?」
「阿木!」郁時景呵斥一聲,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不急這一會兒了。
阿木閉了嘴。
savior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不過這個治療過程會很漫長,很痛苦,因為七星散的解藥是另一種毒,兩毒相剋相消,方能痊癒。」
「沒關係,十六年我都堅持過來了,再等等而已。」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只要能治,就有希望。
阿槐阿木大喜。
「對了。」郁時景從包里摸出那個已經空了的藥瓶,「這是一年以前,一位醫生給我留下的葯,你看看。」
savior接過藥瓶,打開蓋子,細細嗅著裡面殘留的藥味,她的目光閃了閃。
「怎麼了?」郁時景注意到了她的神態變化。
「沒事。」savior道,大師兄的葯郁時景怎麼會有?「這個葯是有效的,但也只能壓制和暫緩毒性的蔓延。」
「對,那要如何根治?」
「治你的毒只能我自己製藥,不知道其中配比我開藥方給你也沒用,這是葯也是毒,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她不會放心讓別人弄的。
「明白了。」
「第一批藥丸治好后我會通知你來取。」savior想了想,從包里摸出一個瓷瓶給他,「如果這幾天疼痛難忍,你就吃這個。」
阿槐看著那個白玉般的瓷瓶皺眉,這個瓶子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呢?
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就看見savior站起來準備告辭了。
「我先走了,葯制好了再通知你。」
「阿槐,送一下savior先生。」
「不用。」savior自顧自地出門,黑色的身影像幽靈般消失在拐角。
「爺,我們用不用跟著savior……」阿木猶豫道。
「不用。」郁時景搖搖頭,「你們不是他的對手,要是被發現了,反而弄巧成拙。」
阿木嘴囁嚅幾下,沒開口。
郁時景看著他笑道:「怎麼,不相信我說的話?那個savior,邁的每一步都虛虛實實,像是沒觸到地一般,氣息也若有似無的。」
「她會古武,並且功力深厚。」郁時景下了定論。
古武?阿木瞪大眼,那就難怪了,savior看過那麼多病人,都能全身而退。
郁時景打開瓷瓶,褐色藥丸所散發出來的草木的清香瞬間盈滿整個房間,阿槐又恍惚了一下,到底為什麼這麼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