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華春堂
確定沒有人跟著之後，雲蘇脫下黑色的罩衫和兜帽，每次這樣去看病，都憋死她了。
她若無其事地回到家，手機上有一則消息，是孫洪濤老師發來的，告訴她數學競賽報名成功的消息。
她看到自己被拉進了一個微信群，「華清得不到的學生」，著什麼玩意兒？
群里只有十來個人，正在閑聊，突然看見一個新成員進群，整個群都熱鬧起來了。
—【祖國的食人花：我靠！我眼瞎了！誰進群了？】
—【九年義務教育漏網之魚：這個時候我們班竟然又有新的競賽生來了？初賽都要開始了。】
—【少年先瘋隊隊長：我有種預感……】
—【最強廢鐵：不瞞你們說，我也有……】
孫老師終於發言了。
—【決不名落孫山：歡迎新同學，一班凌玉！】
群里空屏了幾秒，炸了。
—【祖國的食人花：我靠，我就知道是玉姐！老孫把玉姐都忽悠過來了，牛啊！】
孫洪濤：？什麼叫忽悠？
—【最強廢鐵：我不管了，歡迎玉姐！】
—【少年先瘋隊隊長：歡迎玉姐！】
—【九年義務教育漏網之魚：歡迎玉姐！】
……
後面全是齊刷刷的歡迎語刷屏，凌玉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名字，深深覺得自己的名字有點不合群，她想了想，改了個名字。
—【凌為瓦全，不為玉碎：大家好，我是凌玉。】
李圓圓也是競賽班的一員，她躺在床上抱著手機，看著凌玉的名字樂得不行。
—【圓圓圓：小玉，你這名字，牛哇！哈哈哈哈哈！】
—【少年先瘋隊隊長：我是真的會笑哈哈哈哈哈！】
—【凌為瓦全，不為玉碎：我這不是為了合群嗎？】
幾人在群里嘻嘻哈哈好一陣，孫洪濤才發話，讓大家早點睡覺。
在旁邊一牆之隔的房間里，凌嬌嬌正在無聲地大叫著，她雙目赤紅，為什麼，為什麼凌玉也要來競賽班？她想幹什麼？想在競賽班裡也打敗她嗎？
不可能！凌嬌嬌握緊拳，她要讓凌玉知道，考試成績好並不代表競賽成績好，普通數學和競賽數學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
凌玉此刻，收到了一封郵件，看完后，她足足沉默了五分鐘。
「親愛的zero您好，我是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組委會的主席斯蒂芬·布萊恩，我代表組委會誠摯地邀請您成為本屆比賽的出題人，希望您能為青少年數學的發展和推廣盡一份力量，期待您的回答。」
現在退群撤銷比賽申請還來不來得及？凌玉認真考慮了半晌，長嘆了口氣，給斯蒂芬回了信。
遙遠的大洋彼岸，斯蒂芬·布萊恩期待地打開郵件，短短的一句話他看了三遍，都沒看懂。
「zero：做不了出題人，我要參加比賽。」
誰參賽？參什麼塞？可憐的布萊恩眼神迷茫。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滿腦子疑惑的人。
阿槐小心地看了郁時景一眼，爺看著凌小姐的主頁已經快十分鐘了，是在看什麼呢？
「阿槐，你過來，你分析分析，小玉改的這個微信名字是什麼意思？」郁時景思考未果，場外求助。
「呃……凌為瓦全，不為玉碎。」阿槐思考半天，誠實地搖頭，「爺，我也猜不到。」
「要你何用。」郁時景怒其不爭，只得自己繼續思考，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跟小姑娘年紀差得大了，不過六歲而已，怎麼代溝這麼大呢？
「那個……爺，凌小姐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啊？」阿木猶豫著說道，都不為玉碎了這麼嚴重。
「是嗎？」郁時景懷疑道。
半晌，他小心斟酌措辭發過去一條消息。
第二日一早，凌玉起來，看到手機上未讀的一條消息。
—【郁時景：發生什麼事情了，如果方便的話可以跟我講講。】
凌玉：？？？
他莫名其妙地在說些什麼呢？
治療七星散的毒凌玉要親自去配，很多藥材她手裡沒有，必須想辦法弄到。
中午時間，她沒在學校吃飯，而是出了校門，打車去了一個地方。
京城，明月巷，華春堂。
華春堂是京城最大的中藥店鋪，各種珍稀的藥材數不勝數，來往的客人也不乏非富即貴之輩。
此刻，華春堂一樓大廳里，吵吵鬧鬧的，一個穿著珠光寶氣的女人正在大聲叫嚷著。
「大家都來看看啊，給我評評理，我昨天在華春堂買的一株五十年分的人蔘，花了我三十萬，我是拿去給醫生入葯的，可結果呢，我一送到人家醫生手裡，人家就說這人蔘是三十年的，根本不是五十年的。」
「大家都知道，人蔘的價格根據年份的不同那可是差得天差地別，三十年的人蔘市場價也不過幾萬塊錢，他們華春堂拿三十年的人蔘冒充五十年的，這不是赤裸裸的詐騙是什麼？」
這女人的幾段話一出，本來在選購藥材的人神色都猶豫起來，以次充好這種事情誰都不能忍。
「女士，你別胡說，我們華春堂在這京城開了上百年了，從沒有過以次充好的事情，事情還未下定論你就說我們詐騙，我可以告你誹謗！」
一旁，穿著華春堂店服的年輕男子氣得臉紅脖子粗，反駁道。
女人沒有被他嚇住，反而叫嚷得更大聲了，「你們賣假貨還有理了？還有沒有公道啊？你以為你嚇我我就怕了你了！我告訴你，不可能！」
「今天，你們要麼按你們的店規假一賠十，要麼就報警！」女人說出自己的目的。
「不可能賠！」年輕男子立馬回道。
假一賠十，她買成三十萬，豈不是要他們賠她三百萬，天底下哪有這種事？
「報警就報警，誰怕誰？」
女人見他神色篤定，絲毫不虛，反而遲疑了一下。
「女士，你手中的人蔘能給我看看嗎？」
凌玉聽完了兩人吵架的全過程，突然對女人說道。
「你看這個幹什麼？」女人見是個小姑娘，口氣也沒那麼沖。
凌玉笑了笑，「我是學醫的，人蔘的年份大致我還是能分清的，我可以幫您看看。」
「真的嗎？」那女人猶豫了一下，將錦盒遞給她，反正是個小女孩兒，眾目睽睽之下，她不怕出什麼問題。
凌玉打開錦盒，看見人蔘，皺了皺眉，她用指甲掐了一點點參須送進嘴裡。
入口微苦有回甘，這株人蔘的品質不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