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關於新貴伍萊的那些傳言

第十九章 關於新貴伍萊的那些傳言

馬龍審出來的結果有些出人意料,這三名盜賊居然是昆汀派來的,所以涅普頓也不敢按著伍萊原本的安排辦,一溜小跑的回了白石樓報信。

聽完彙報后,伍萊皺著眉頭思忖了許久,吩咐涅普頓把三名盜賊送去奴隸市場,又如此這般的做了一番交待,這才走回了卧室,正想與蒂娜商量「如何體面的將她送回格林多莊園」,仔細一看,蒂娜居然已經睡著了。

在床邊呆立了片刻,伍萊終於還是捨不得叫醒蒂娜——他不得不承認,月光映照在蒂娜臉龐上時,她的輪廓美麗得讓人陶醉。

就讓莉亞多著急一會兒。伍萊一邊這麼想著,一邊走出了卧室。

第二天一大早,伍萊親自駕車把蒂娜送回了格林多莊園,他給蒂娜編了個迷路的借口,為了使這個借口看上去更真實一些,他用幾根荊條在蒂娜的裙角上勾爛了好幾處,同時還把一些新鮮的草汁塗在了那兒。他蹲在蒂娜腳邊忙乎著,蒂娜一邊抿著嘴,一邊認真的看著他忙乎,眼裡蘊著淺淺的喜悅。

不知道怎麼回事,伍萊覺得現在的蒂娜除了順眼、漂亮之外,還有些可愛。

見到蒂娜平安歸來時,莉亞夫人一邊高興的流淚,一邊在心底暗自擔憂,因為按照慣例,一位貴族小姐無緣無故的失蹤了整個晚上的事情,是最惹人猜疑、遐想以及傳說的。

伍萊很快便告辭了,他不想把昆汀的事說出來,在昨晚有蒂娜有了那麼點關係后,他下意識的把蒂娜和莉亞夫人劃分到了一起,把昆汀撥拉到了另外一處。

伍萊剛讓奴隸們把印刷坊里今天要運送到神廟的五百本神典裝好箱,涅普頓便歡天喜地的捧著個錢袋子跑了過來:「少爺,果然就像你說的那樣,那叫荷拉的奴隸販子帶著那三名盜賊剛出現在昆汀家門口,昆汀便掏錢把他們買了下來,依你的吩咐,荷拉一共要加一百五十枚銀幣,昆汀沒有還價,除了你樂意賞賜給荷拉的三十枚銀幣外,其餘的都在這兒了。」

「乾的不錯,像這樣的活,多來幾次都沒關係。」伍萊微微一笑,伸手推開了涅普頓遞過來的錢袋子,「就按昨晚說的辦吧,這是你們應得的。」

「可,可是這也太多了點呀少爺。」涅普頓連忙說道,如果昨晚將三名盜賊送到保民官那兒,賞格充其量不過三十枚銀幣,這一來,可足足漲了四倍。

「聽話,從今天起你就是平民了,得習慣於揣錢袋子。」伍萊用起了教訓的口吻,「午餐前,高更會雇一些奴隸回來,你可得幫襯著他點。」

「雇?少爺又要修房子?」涅普頓好奇的問道。

「挖溝。」伍萊答完後上了馬車,臨時充當車夫的黑瓦樂的一咧嘴,長長的馬鞭在空中挽了個鞭花。「啪」的一聲脆響過後,馬車緩緩駛出。

……

伍萊十三歲的生日剛過完,便獲得了「塞內卡新貴」的名頭。

這個名頭自然不是官方的,但卻很有權威性,因為奉出這個名頭的,是塞內卡城的貴族們。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塞內卡城邦的貴族也是如此,養尊處優的他們在閑暇之餘最樂意做的便是跟其他貴族聚在一起,吃喝玩樂,談天說地,這無疑是穩固友誼與合作的好方式,可是漸漸的,大家發現最近被大家聊的最多的,是白石樓的伍萊格林多。

有貴族很篤定的說:「伍萊格林多的各項行當都很神秘,也一定很賺錢。」

有貴族更加篤定的說:「伍萊格林多是神眷者,不僅與神廟交好,與保民官伊索大人的私交也非常不錯。」

還有貴族說:「伍萊格林多雖然年紀小,但卻不是好招惹的,多吉和昆汀這兩個傻瓜就幹了一件蠢事,結果把好些公民都連累了。」

有貴族試圖推算出伍萊的家底,在經過他自認為異常縝密的計算后,他信誓旦旦的宣布說,伍萊格林多的財富至少在十萬枚金幣以上。

有貴族好奇於伍萊的私生活,在旁敲側擊的了解過後,他也信誓旦旦的宣布說,伍萊格林多必然沒有不良嗜好,因為在享樂方面他最熱衷的莫過於在一名固定的起居女奴的伺候下洗浴。

特別值得提醒的是,這是一個很高的也很完美的評價,因為身為貴族,是有權對自己的奴隸作出任何事情的,僅僅洗浴而已,哪怕做了點什麼,也極其有限。所以在塞內卡城貴族們的眼中,伍萊的私生活乾淨得像是一塊白棉布。

當然,伍萊被傳說的,絕不可能完全是推測和揣度——

有貴族說:「伍萊格林多每天會從神廟拿走一大袋子錢。」

這是真事,因為從幾天前開始,神廟每天需要支付給伍萊的錢是兩千四百枚銀幣,那可不是一般的皮袋子能裝得下的。

有貴族說:「伍萊格林多的作坊每天都忙個不停。」

這也是真事,因為現在的磨坊白天磨麵粉,晚上磨玉米粉,紙坊和印刷坊甚至比磨坊還要忙。

有貴族說:「伍萊格林多對他的奴隸很仁慈。」

當然仁慈了,不說剛被賦予自由的涅普頓和待遇特別的護衛奴隸以及白石樓里的起居女奴,三大作坊里的奴隸們每人都是按季發放衣物鞋子,每天除了早中晚三頓外,晚上加班的還能額外享用一頓夜宵,隔三差五的,還能有賞賜下來,不客氣點的說,三大作坊奴隸的生活標準已經儼然超過了普通平民。

還有貴族說:「聽說伍萊格林正在大量收購女奴隸。」

這個,純粹是瞎扯淡。

但無論真假,貴族們都選擇了相信,在貴族圈裡廝混了太久的他們在遇到費解的事情時,往往都這麼選擇,反正,大家都這樣。

於是,伍萊便逐漸的進入了貴族們的生活,貴族們在例行的往來時刻,總會提上這麼一句——這兩天有伍萊格林多的新鮮事嗎?

在這群物質生活較為優越精神生活卻極度睏乏的貴族眼裡,新鮮,代表著新的談資。

大家都需要談資,否則怎麼能做到重複重複再重複的閑聊呢?

貴族也好,平民也罷,最喜歡閑聊的自然是女人們,在伍萊當仁不讓的成為談資時,一些與莉亞夫人多少有些往來的貴族女人於是便更加頻繁的與莉亞夫人熱絡起來。樂得炫耀的莉亞夫人自然很懂得抬高伍萊以達到抬高自己的目的,於是,伍萊的形象便慢悠悠的變成了一個從小就睿智、優雅的貴族典範。

「他是格林多家族的驕傲,我為此感到自豪,正因為有他的存在,我才決定放棄開始下一段愛情,改成安安心心的為他和蒂娜坐鎮格林多莊園。」莉亞夫人如此說道。

莉亞夫人的這番話到底有多少刻意誤導的嫌疑不好說,反正貴族女人們在聽過之後都生出了兩個疑問——

咦?伍萊格林多和蒂娜?

咦咦?怎麼聽這話里的意思,莉亞夫人與伍萊之間似乎也有曖昧?

貴族世界無奇不有,年輕的繼母成為繼子的寵愛這樣的事早就被貴族們習以為常,所以大家有這樣的疑問也無可厚非,特別是在傳言散開后當事人伍萊並沒有發表任何異議的情況下。

伍萊當然不會發表任何意見,在他看來,這些傳言本身就是一件很無聊的事,特別是與莉亞夫人有曖昧的那一段。

既然已經將這些定義為無聊,伍萊自然不會為此白白浪費時間精力較勁,何況他最近很忙。

先是忙著挖溝——在紙坊遭盜賊闖入的那晚,他便生出了這個心思,在銀幣和皮鞭的雙重鼓勵下,雇傭來的一百二十名奴隸日以繼夜的忙乎著,很快便沿著磨坊、紙坊、印刷坊的石頭圍牆挖出了一條深二十肘寬三十肘的溝來,在溝的兩側用石塊壘砌加固以後,磨坊原來的大門被新的石牆堵死,三大作坊共用的紙坊大門在加固之後多出了一座牢實的弔橋。

當奴隸們挖開這條溝兩端與河流那相距不足四肘的土牆時,湍流的河水奔湧入溝,伍萊的三大作坊頓時成為了一座被水溝環繞的「城池」。

這下我看誰還摸進來?伍萊滿意的打量著「護城河」,在心裡忖道。

忙完了挖溝的事,伍萊依然沒有休息享受過過貴族安逸生活的覺悟,而是帶著涅普頓和黑瓦去了塞內卡城東南方向三百裡外的「銅器之城」——易賽城。二十天後,被晒黑了不少的伍萊帶回了一個銅匠鋪——實際上是帶回了十二名在易賽銅匠鋪和軍械鋪都幹了很多個年頭的奴隸,不過讓這十二個人拼湊起來的話,那就是一個完整的銅匠鋪編製。

在伍萊的安排下,這十二名原本相互間並不熟悉的奴隸工匠分成了三撥,並將其中最為優秀的三人指定為了負責人,他們分別是斯丁、鐵侖和烏斯。

斯丁擅長熔煉和鍛造,是一個肌肉發達頭腦也不簡單的壯漢,在被伍萊看中並買走前,他一直為易賽城的某間軍械鋪工作,有著十五年的銅匠經歷。

鐵侖則擅長辨別礦石和鑄造,已經五十歲的他看上去不太像一名銅匠,因為他有些瘦,但這並不妨礙他發揮他的技能,他之所以能被伍萊相中,是因為他在易賽城鑄造過一個三人高的大銅鐘,現在這個被易賽城稱呼為「大笨鐘」的傢伙依然高高的懸挂在易賽城最中心的那座鐘塔上。

與伍萊和鐵侖相比,烏斯就有點全才的味道了,雖然他在熔煉和鍛造上不如斯丁,在辨別礦石和鑄造上也不及鐵侖,但他的手卻是三人中最巧的一位——他擅長做一些很精巧的物事,譬如首飾之類的,這源於他在成為銅匠之前曾在首飾鋪里幹了十年,在那十年裡,好些對他有好感的奴隸工匠把一些獨門技巧教給了他。這位剛滿二十五歲卻有二十年「業內經歷」的烏斯用他獨特的方式說服了伍萊——當伍萊在易賽城裡宣稱要購買巧匠奴隸時,已經膩煩了易賽城的潮濕悶熱的烏斯當著伍萊的面,將一截拇指粗細的黃銅敲成了一根十肘長的銅線,然後用這根銅線編成了一頂小帽子。

購買斯丁,伍萊花了九十二枚金幣,鐵侖則是一百五十枚金幣,至於同時具有前面二位技能卻都難以企及的烏斯,也讓伍萊掏了一百一十枚金幣的價錢。要知道,與他們三人同來的九名年輕銅匠奴隸雖然都有三年以上的銅匠經歷,加起來卻也只花了伍萊二十五枚金幣。

買下這十二人後,伍萊得意洋洋的沖著瞠目結舌中的涅普頓飆了句篡改過的台詞:「在我伍萊格林多眼中什麼最貴?人才!」

可當伍萊興高采烈的帶領著新手下穿過塞內卡的城門出現在大街上時,你猜看見這一幕的貴族們怎麼說?

「瞧,塞內卡的新貴伍萊格林多又要玩新花樣了。」他們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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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在羅馬做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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