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新成員之禿鷲和普娜

第三十三章 新成員之禿鷲和普娜

弋江的辦事速度快得讓伍萊咋舌——四場比賽勝者的拍賣剛一落定,右肩上纏著厚厚繃帶的禿鷲便被人領到了弋江和伍萊面前。

「儘管負了點傷,年紀也有些偏大,但他的主人並沒有降低要價的打算,一千枚金幣,這個價格超過了今天拍賣價格最高的那對女角鬥士。」弋江笑呵呵的說道,那對有「斷背女角鬥士」剛才被一起拍出了一千七百枚金幣的高價,把其餘三人的價格狠狠的摔開了一截,但與禿鷲的要價相比,卻也差了不少。

「一千枚金幣的價格,基本符合禿鷲在我心目中的價值。」伍萊點了點頭,將禿鷲上下打量了兩眼。

「不,伍萊格林多,我得提醒你,禿鷲的右肩傷得不輕,因為砍中他的那把劍非常鋒利,你看,他的臉色多蒼白,如果你改變主意,我可以把我剛才買下的那名女角鬥士轉賣給你,她叫什麼來著?普雅?」弋江有些不太肯定的說道。

在弋江說出女角鬥士的名字的瞬間,伍萊捕捉到了禿鷲眼角那幾乎難以察覺的抽搐。

略微遲疑后,伍萊笑著說道:「我不會改變主意,不過,除了買下禿鷲外,我對你剛才的建議也很感興趣,如果你願意轉賣普雅的話,我將非常感激。」

「噢?」弋江的眸子掠過了一絲詫異,「你還真是出人意料,如果你對普雅感興趣,為何剛才不競價呢?」

「因為副將閣下對普雅表現出了讓我不得不遲疑的熱衷。」伍萊微笑答道,「直到剛才,我才從你的話里察覺出,其實並不是那麼回事。」

「不,不,不,我對她依然熱衷,你應該注意到了她的容貌和身材,嘖嘖,一定很夠勁的。」弋江笑著指向了正在乘車環繞全場向觀眾致謝的普雅。

弋江的話讓禿鷲的眼神黯淡了不少,伍萊略一蹙眉,異常認真的說道:「副將閣下,普雅的年紀會讓你很快便感到厭倦的,相信我,當那一天到來時,你一定會後悔自己為此花了六百五十枚金幣,如果你現在願意轉賣給我,我願意出八百枚金幣。」

弋江很認真的審視了伍萊片刻,忽然笑著點了點頭:「這是一筆好買賣,我樂意接受。」

「那就太好了。」伍萊微笑著伸出了手。

「記得,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弋江握住了伍萊的手。

是夜,當一臉醉意的伍萊從副將官邸走出時,已經快到午夜了,在官邸外等了許久的涅爾頓見狀,連忙迎上去把伍萊攙上了馬車,這才駕著馬車緩緩駛向旅館方向。

踏入旅館大門時,適才還滿臉通紅一副酒醉模樣的伍萊步伐穩健得讓涅爾頓驚嘆不已。

「走,新人還沒訓話的呢。」伍萊一邊往裡走一邊對涅爾頓說道。

「伍萊少爺,禿鷲和普雅被安排在馬龍的房間。」涅爾頓連忙說道,離開巨石廣場時,伍萊便與弋江一起去往了美尼亞城神廟,禿鷲和普雅則跟著涅爾頓和馬龍回了旅館,伍萊還沒正式跟他倆談過話的。

伍萊的出現明顯讓普雅有些不安,不過,她很快便鎮定了下來,然後,她快步走到伍萊面前行了個單膝跪禮:「主人。」

伍萊點了點頭,沖著正要跪下行禮的禿鷲擺了擺手:「算了吧,這些俗禮等你傷好了再說,坐下說話吧。」

禿鷲和普雅正在猶豫,馬龍已替二人搬來了椅子,在將椅子在伍萊面前十肘處放好后,馬龍掃視了禿鷲一眼,走到伍萊身邊停下,擺出了一副恭敬侍立的姿態,涅爾頓見他這樣,苦笑著搖了搖頭,走出房間去替伍萊找解酒的熱酸奶去了。

「你倆事先認識,對吧,什麼關係?情侶嗎?」伍萊問道。

剛在椅子上坐下的禿鷲和普雅相互看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禿鷲略一遲疑,說道:「回稟主人,我和普雅的姐姐曾經是情侶。」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會讓著普雅,不過,這些都過去了。」伍萊往椅背上靠了靠,說道,「我叫伍萊,伍萊格林多,塞內卡城公民,今天,我花了一千枚金幣買了禿鷲,又花了八百枚金幣買了普雅,你們猜猜看,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禿鷲搖了搖頭,普雅看見禿鷲搖頭,也跟著搖了搖頭。

「是不願猜還是不敢猜?」伍萊蹙起了眉頭,隨著手底下奴隸的日益眾多,他越來越不喜歡自己的話得不到預期的回應。

禿鷲給出了回應:「回稟主人,我從小就被訓練為角鬥士,除了充任保鏢或者護衛奴隸外,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對主人有何貢獻。」禿鷲答完后,普雅遲疑著想開口,終於還是沒敢說出來,若是換了一名成熟甚至年老的主人這般問,她或許會往某方面想,可眼前這位少年明顯還未完全長大到那種程度。

「保鏢?護衛奴隸?」伍萊微微一笑,「你們覺得,我今天開出的價錢僅僅是為了獲得兩名保鏢或者護衛奴隸嗎?荒謬!」

禿鷲和普雅低了低頭,異口同聲的說道:「還請主人示下。」

果然是角鬥士出身,可比一般奴隸要懂規矩多了。伍萊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我開出這個價錢,是因為我覺得你們值得這個價錢,但千萬不要以為是你們的戰鬥技巧、美貌、身姿讓我犯了這個糊塗,你們應該知道,論戰鬥技巧,你們都不是最頂尖的,論身材相貌,同樣的價錢,能為我買來幾十個甚至上百個,在世人眼裡,角鬥士的價值在於他的勝率,而在我伍萊格林多的眼裡,角鬥士最大的價值在於他的忠誠,忠誠,便意味著絕對服從!」

「我身邊的這位馬龍,我購買他時,不到二十枚金幣,論價錢,他遠遠不如你們,但在我心裡,他與你們是一樣的,因為他把所有的忠誠都奉獻給了我,這種忠誠,是有別於奴隸的惟命是從,有別於奴隸的卑躬屈膝,這種忠誠,是指你們骨子裡的那一份忠心耿耿、勇敢無畏,我需要你們忠心耿耿,也需要你們勇敢無畏,只要你們給了我這些,我便能給你們最寶貴的自由,涅爾頓,我的管家,他起初便是我的奴隸,現在的他雖然還只是一位平民,但在塞內卡城邦里,一般的公民見著他,都會認真的與他打招呼,委託他向我轉達問候,而涅爾頓會很坦然的接受這一切,因為,他因為忠誠而贏得了這些。」

「對於我來說,什麼樣才算是忠誠呢?我的手往北指,你的目光就像看向北方,我的劍往北指,你的劍便也要跟著指向北方,當我前進時,你要與我並肩前行,當我浴血倒下時,你必須做到在呼出胸膛里的最後一口氣之前,保護著我的屍體,不要被敵人踐踏!令行禁止,坦誠相待,無懼無畏,勇往直前,這,就是我需要你們做到的忠誠。」伍萊說道。

「明白了,主人。」禿鷲和普雅見伍萊停下敘述,當即將頭一點,認真的說道。

「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就要回塞內卡城了。」伍萊起身,指了指禿鷲的右肩,「你的傷不輕,注意保護,否則你就再也別想恢復到以前的狀態了,普雅,在沒有回到塞內卡城以前,你負責照顧禿鷲,貼身照顧,形影不離,但是,別私底下作出些什麼,我以前可是聽說過,很多小姨子喜歡跟姐夫玩點曖昧的……」

沒人聽懂伍萊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因為他忍不住用了與亞述語言有別的語種,這是伍萊的習慣,當很想說但是說出來後會讓人覺得自己輕佻時,他便會這樣。

小姨子。伍萊一邊默念著這個稱呼,腦海里,浮現出來一張美麗的臉龐。

禿鷲謝絕了普雅的攙扶,自己走回了床邊坐下,普雅幫助馬龍把椅子搬回了原處,然後走到禿鷲的床邊蹲了下來,房間里的燭光有些搖曳,把二人的身影在牆壁上拉得搖晃不已,馬龍見二人默不作聲,便搖了搖頭,說道:「禿鷲,普雅,我猜你倆還有些不太習慣,相信我,遇到伍萊主人絕對是你們一生中最大的幸運。」

「馬龍,你在主人身邊已經呆了很久了嗎?」禿鷲問道。

「嗯,有一段時間了。」馬龍坐在了自己床邊的地板上,摘下腰帶上的銅匕握在手裡,「在塞內卡城,主人是最慷慨、仁慈的公民,他還是神眷者,你們聽說過神賜馬具嗎?那就是主人受神的啟示製造出來的,主人的宅子,至少是這間旅館的二十倍大,在主人庇護下生活著的奴隸們,一天能吃三頓,每頓的分量都管夠,每隔一天,主人便會安排兩次肉食,午餐是魚肉,晚餐是鮮肉或者肉乾,偶爾也會反過來,一年四季都有換洗的衣鞋發,奴隸生病時,可以請假不用幹活,當然也有裝病的,發現了,便會挨黑瓦的鞭子……」

禿鷲和普雅漸漸聽入了神,慢慢的,他們的眼眸里浮現出了嚮往的神采。

回程的速度要快於來時,第一天的日落前,伍萊一行便趕到了屏藩鎮落腳,若是明天還能保持這樣的速度,至多午後,他便能看到塞內卡城的城牆了。

晚餐時,禿鷲和普雅被獲准與伍萊同桌,在經歷了最初的詫異后,禿鷲和普雅很快便接受了這一點,一來伍萊說過像令行禁止這樣的話,二來,他們從馬龍的舉止看得出來,這個隨身佩戴武器的護衛奴隸早就習慣了這樣。

「你倆要記得,這是主人的恩賜,但不代表你們就能恃寵而驕,忘記了恭敬和禮貌。」涅爾頓在二人坐下后,很認真的提醒道。

禿鷲和普雅連忙點頭,伍萊微微一笑,岔開了話題:「明天就回到塞內卡了,對你們倆來說,那是一個新的家,你倆在沒有正式負責某些工作之前,必須住在白石樓里,不過正因如此,你們必須先學會適應一些東西,譬如規矩,又譬如習慣,當然,飲食方面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至於答不答應,則是我的事,按例,你們得聽從第一管家高更的安排,起居方面,是希波管家,我相信明天的這個時候,高更管家和希波管家會滔滔不絕的對你倆說著什麼,所以,今晚不妨珍惜這難得的清閑,陪我喝一杯,順便給我講一講你們的角斗經歷,對了,禿鷲不能喝,那對傷口不好。」

伍萊的話語和態度讓禿鷲、普雅立即感到輕鬆了不少。很快,隨著酒水、果盤、麵餅、熏肉一股腦的出現在五人面前的餐桌上后,禿鷲和普雅的話也多了一些。普雅畢竟是女人,所以比禿鷲更懂得如何提起伍萊的興趣,專門挑角斗經歷中有趣的部分說,好幾次都把伍萊逗得哈哈大笑。相比之下,禿鷲的敘述便要無趣得太多了。

「禿鷲,總是沉浸在往事里,如何才能展開一段新的生活呢?」離開餐桌前,伍萊意味深長的看了禿鷲一眼,說道。

禿鷲怔了怔,默默的跟在了伍萊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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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在羅馬做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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