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白眼狼
第5章小白眼狼
男人面上一喜,扔掉手裡的棍子跑去沈雁書的房間里翻翻找找,看得她一陣乾嘔。
這個人是她的父親,有著血緣關係的父親,骨子裡滿是貪婪。
沈雁書只覺得恥辱。
她時常在想,為什麼自己不是個男人。
她趕快跑過去把地上的女人扶起來安放到床上,女人半身癱瘓,都是那個貪婪的男人一手造成。
男人拿著一張銀行卡走了過來問,笑容里滿是得逞與貪嗔:「她生日多少?」
女人閉上了眼睛,絕望的從嘴裡擠出一串數字,男人醜惡的笑了兩聲,拿著卡出門了。
「雁書……」女人伸手想摸摸她額頭上的淤青,給沈雁書躲開了,她冷著眼質問:「為什麼要告訴他錢在哪裡?」
女人帶著哭聲,似求她原諒般可憐:「我不告訴他,你會被他打死的。」
「他不敢。」沈雁書眼底浮起一抹恨意,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打死我了他就進去。」
女人拉住她的手央求道:「別和他犟,你打不過他。」
沈雁書沒再說話,安頓好女人後,她拿著鑰匙出了門,走到理髮店裡,店員有那麼絲詫異:「妹妹要做個什麼造型?」
「剪短。」沈雁書坐在凳子上,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眼角嘴角淤青泛起,脖子上的印記肉眼可見。
她眼間的薄情冷漠顯而易見。
「還要再短?」等店員看清楚她臉上的痕迹稍顯吃驚,張了張嘴想問發生了什麼,但感覺自己是個局外人就閉嘴了。
沈雁書沒說話,死死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嘲諷,這面鏡子把她周身照了個透,連一點兒蔭蔽之處都不曾有。
店員沒辦法,跟著顧客的意願來,直接拿起梳子給她梳理一下黝黑的頭髮,正當拿起剪刀要剪下去的時候,一隻手擋住拎著店員的胳膊:「喂。」
沈雁書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少年拉住手腕扯出椅子:「本來就丑,還要剪?」
「你管我?」沈雁書犟在原地,想甩開他的手,奈何他抓的太緊根本沒給他甩開的機會。
江梓盯著她。
沈雁書不耐煩道:「你放開我。」
「求我。」
「……」沈雁書抿唇。
江梓拉住她走到自行車前面:「坐好,摔了老子不負責。」
沈雁書思慮半晌,還是跨上了他的自行車後座:「找到買家了?」
「嘁~」江梓聽笑了,猛然左腳墊地,扭頭看著她,「我說你這人,怎麼專註於老子賣不賣你的問題?」
「嗯。」沈雁書沉沉呼出一口氣,動了動薄唇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說說。」江梓右腳踩在踏板上,嗖一下蹬著自行車走了,沈雁書沒吃住險些掉落在地上。
「是你讓我別什麼都對你說。」沈雁書抓住他單薄的體恤,少年的腰身沒多少肉,一件體恤上身很寬大,但他長得比這個年齡階段的男生要高很多。
他的語氣很拽,普通話不標準,偶爾夾雜點兒方言在裡面,嚴肅里夾雜著滑稽。
少年沒再說話,一路清風滿面,夏季的夜晚寂靜又喧囂,沿途都有蟋蟀和紡織婆的鳴叫,唯獨那一輪圓月,總顯得那麼孤獨。
沈雁書再一次來到這個沒有窗戶的鐵皮小屋,少年把自行車鎖在旁邊,從屋內拿出一把蒲扇扔給她:「將就一下。」
「哦。」沈雁書彎腰撿起地上的蒲扇,坐在門口的石墩上,介時天邊星宿明朗,清風繞過玻璃廠的山崗,月明了風清了星也繁了。
不知道江梓在屋內翻找什麼,沈雁書往裡掛了一眼,他弓著身子,那麼高的一個人,在狹小的屋內格外突兀。她只能看見少年模糊的輪廓,第一次近距離看他時,是一個月前的七里巷,他像一個從地獄里爬起的修羅,滿身罪惡。
沒過多久,他就拿著一些藥物走了出來,坐在她旁邊的小馬紮上抬眼看著她。
他的眸光灼灼,沈雁書只對他的微笑唇記憶深刻,分不清他到底是笑還是沒笑。
「老子給你送的眼鏡呢?」江梓二話沒說撈過她的手臂,拿著噴霧給她噴了個遍。
沈雁書麻木道:「沒戴。」
「他媽不識好歹。」江梓伸手撩開她臉上的髮絲,看到顴骨淤青比之前的更甚,不禁皺起眉頭,「為什麼每次看到你都是這副樣子?」
沈雁書抬頭望著夜空里的星星。
「得,老子真服了你了,不說就不說吧,老子也不想知道。」江梓抬手想給她擦臉,不料被她躲開了。
沈雁書愣了愣說:「我怕癢……,我自己來。」
江梓把葯給她,手肘放在膝蓋上,忽而嗤笑一聲:「小白眼狼。」
沈雁書頓住拿葯的手,滯住了。
兩人交集不多,但也相識差不多一個月了,十幾歲的少年純好奇,因為這股好奇心的唆使,他經常會在路邊等她觀察她。
「屋裡有面鏡子,自己進去塗。」江梓揚揚下巴,從褲兜里掏出一支煙,摸摸打火機一皺眉說,「順便幫老子把打火機拿出來。」
沈雁書哦了聲,起身走了進去,江梓捏著香煙,思緒不知道飄哪兒去了。
良久,江梓身旁出現一隻手,兩根手指頭捏著打火機,他抬眼又看了兩眼站著的人,把煙送進嘴巴叼著,含糊道:「喏,點上。」
沈雁書本能想拒絕,只不過想著面前這個囂張的少年收留了自己,藉此就罷,手指一按,打燃了火機。
火苗順著清風躁動起來,飄飄忽忽找不準自己的位置,江梓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老子的煙在這兒。」
「糊的,我看不清。」沈雁書被燒燙的火機燙了一下,但依舊沒放手,江梓無奈抓住她的手湊近嘴邊的煙,一秒兩秒,香煙上的火星明滅,被清風一吹燃起來了。
江梓虛著眼睛吸了一口煙,把她手裡的打火機揣入自己口袋,隨後拿著香煙把玩,並沒有接著吸的意思:「你近視是天生的?」
「小時候……」沈雁書站立在他旁邊,「剛出生的時候沒人照顧,整晚整晚開著燈,我喜歡盯著亮閃閃的燈看,後來漸漸的就這樣了。」
江梓問:「那你兩隻眼睛度數怎麼不一樣?」
「不知道。」
「不知道?」
「嗯,沒去醫院看過。」
江梓收回眼神:「怎麼沒去?」
沈雁書說:「費錢,就沒去。」
再者,家裡主要經濟來源靠她哥哥,一半的錢又落入她渣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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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小可愛江梓vs薄情小作家沈雁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