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藍桉跑過少年時 3(13)
第73章藍桉跑過少年時3(13)
Remembrance32:「父子」無間道
回程的路上,我八卦地問千夏:「你和家萬現在……」
她反問我:「你覺得我們有什麼?」
她這麼一問,我倒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了。
千夏又說:「姐姐,我知道藍桉為什麼喜歡你了。」
「為什麼?」
「比較……單純。」
她是想說「傻」吧。我問:「何出此言?」
她笑而不語。
這天回到家,藍桉已經回來了,趙利海也在。他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色凝重。
趙利海看起來有些落拓,他拍著桌子說:「藍桉,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同意這次收購?!這對公司是好事啊!」
藍桉說:「我這個人有個毛病,誰要是越迫切地想我做點兒什麼,我就越不急。」
趙利海嘿嘿一樂,說:「我不是急,我是怕公司錯過這個機會。你好歹叫人去研究這個項目,看看它值不值。戴何銘全盤否定,根本不願意做。」
「你怎麼知道戴何銘無作為呢?」藍桉忽然轉頭,對門外的我說,「小一,幫我把書房書桌上的兩個文件夾拿過來。」
我回來得可真是時候,剛好趕上給他跑腿。
我答應了一聲,把裝禮物的包遞給千夏讓她幫我藏起來,然後去書房拿文件給他。
藍桉拿過文件夾看都沒看,就把藍色的扔給趙利海:「肖總那邊主要是做地產的,他的文旅項目都是為了讓周邊房子升值用的。他這次剝離文旅板塊是在甩包袱吧?」
「怎麼可能呢?都知道肖總這塊做得好啊。」
「老趙,我們說點兒實際的吧。」
「什麼實際的?」
藍桉話鋒一冷:「你在澳門和拉斯維加斯欠了多少賭債?」
趙利海的臉色瞬間變了。
藍桉說:「如果不記得,這份報告可以幫你回憶一下。」
「你……怎麼知道的?」趙利海有點兒結巴。
「肖總是答應幫你還債了吧?你這麼賣力地幫他推銷。」
「這是兩碼事。」
藍桉冷哼了一聲:「你傻不傻,如果公司收購三百億的不良資產,你手裡的股份可就不值錢了。你算不明白這筆賬嗎?」
「誰說是不良資產了,肖總只是要轉行。」
藍桉一擺手:「這個問題我不想研究了。我給你一個解決方案吧。」
「什麼方案?」
藍桉把另一個文件夾扔到他面前:「你既然不重視公司的股份,賣給我吧。」
趙利海一怔,翻開文件看了看:「價錢這麼低?你要搶劫啊!」
「我先提醒你,越拖,我出的價錢就越低。」
趙利海猛地站起來,怒罵:「你這是趁火打劫!」他「啪」地把文件夾往桌子上一摔,「你以為我非賣你不可嗎?」
藍桉往後一靠,沉下面色:「我藍桉要的東西,有人敢買嗎?」
藍桉的氣場太強,壓得空氣都凝滯了。他注視著趙利海,慢慢地說:「我這是幫你。再拖,這點兒股份就要變遺產了。」
趙利海氣得渾身發抖,卻又毫無辦法。他緩緩地坐下來,拿出簽字筆,簽下了名字。
藍桉終於滿意地笑了。
不得不說,我肯定是混不了商業圈。之前還覺得趙利海和藍桉情同父子,今天兩個人就上演一場無間道。我這點兒智商和他們比,完全不夠用。
趙利海走了之後,我說:「怪不得他天天催你買東西,原來他是想要提成呢。」
估計「提成」這個詞用得不對,藍桉愣了一下,說:「你這麼解釋也差不多。」
「他到底欠了多少錢啊,逼成這樣?」
「一億兩千萬。」
「啊?」我的嘴張成了猩猩。
「別啊了。」藍桉站起來,「馬上就要七夕了,到時候咱們出去慶祝一下。」
「哈?」這次我的嘴張成了鱷魚,多虧我準備了禮物。
我說:「你竟然記得過七夕!」
「我不記得。」藍桉晃了晃手機,「備忘錄記得。」
Remembrance33:愛情讓我們幼稚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藍小球竟然在大病之後,百忙之餘記得「七夕」情人節的存在。
我走路都變成一顛一顛的了。
晚上洗臉的時候,我問他:「你準備帶我去哪兒?」
他說:「你想知道嗎?」
我連忙說:「不想不想,還是要留點兒驚喜。」
上床的時候,我又問他:「你說我七夕穿什麼衣服啊?」
可突然一想,他對我買的各種睡衣有著謎之熱愛。可怕的直男審美,還是別問了。萬一他說件巨丑的,到時候我是穿還是不穿?所以我又趕快阻止:「不用說,不用說,我還是自己想吧。」
藍桉躺下,說:「就是出去玩一下,你搞得這麼緊張幹什麼?」
「什麼玩一下啊,是約會好吧。」我翻身趴在藍桉的胸口上,「你想想,咱們有多久沒有真正約會過了?」
「澳洲。」
「那是旅行,不是約會。」
「有區別嗎?」
「有啊。」
「區別是……」
「藍小球,你別逼我好不好。這種浪漫屬性的事不能這麼一步一步說清楚的,要不然就沒法浪了。」
藍桉繼續氣人。他說:「你不講清楚,我到時候可不知道怎麼浪。」
「七夕不會浪是要被懲罰的。」
「你敢懲罰我嗎?」
他也太瞧不起人了是不是?怎麼說我也是藍太太。就我目前趴的位置,視野中有兩粒可愛的凸起物。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襲胸,掐住一粒。哈哈,女生嘛,打不過總掐得過吧。
我說:「怕不怕?」
可是我發現這是一個葷招。第一,藍小球根本不怕疼;第二,他還有一招厲害的反制。他攥住我的手腕,拇指壓住動脈一用力,五秒,我的手就白了;十秒,開始麻了;十五秒自然鬆脫了。
我連忙求饒:「我錯了,藍小球,你放過我吧。」
藍桉微微一笑,說:「晚了。現在輪到酥心糖接受懲罰。」
我掙扎著說:「別鬧,人家要睡覺了。」
可恨的是藍小球非但不聽,還把嘴拱在我脖子上,用力一吸,離開時,發出一聲響亮的「啪」。
完了,肯定留下臉大的草莓印痕!
人真是奇怪。少年時,愛情催著我們成熟;成年了,愛情卻讓我們變得幼稚。
說起來,藍桉最近是越來越熱愛中二活動了,可能真是讓愛情催「傻」了吧。特別是那個NBPK大賽,名字幼稚到羞恥,可藍桉極其熱衷。
NBPK的決賽就在七夕之前,我陪著藍桉一起去看比賽。藍桉從安瀾那邊抽調出人手來做賽事籌備和會場服務,他和卓濤閑閑地做起評委。那天小緹有工作脫不開,何以敬也有事要忙。所以,只剩下我坐在場下陪周儀。
周儀看見我脖子上的大紅印子,問:「藍桉乾的?」
「還能是誰?」
周儀把她的領子向下拉了拉,胸口竟然也有一個。我說:「他們倆是不是瘋了,難道是約好的?」
「他們現在什麼都聊,約好一起做,也不新鮮。」周儀看了眼坐在評委席上的兩個人,開啟了吐槽模式。
她說:「小一,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公。」
我說:「怎麼了?」
「他老是問卓濤以前和你談戀愛的事。你說煩不煩?這不是自己找刺激嗎?」
「有嗎?」我也覺得這事是不太合適。
周儀肯定地說:「當然有了,我問的卓濤,他是不會說謊的。」
我說:「好,我管管他。」
其實,我管不了他。我拄著腮幫子,看著評委席上的兩個人,不由得想起了唐葉繁。如果他活著,是不是也會坐在這裡,和藍桉寒暄,和卓濤說笑?如果謝欣語也活著,是不是也會坐在我身旁,誇她最愛的葉繁是世界第一?
時間過得可真快,好像昨天我們一幫人還一起去參加跑酷大賽,打得頭破血流,而今天,有人埋在了地下,有人老成了評委和評委家屬團。賽場里,一撥新鮮少年在跳躍狂奔著,揮灑的汗水和熱血,浸透了時光的薄膜,重疊在往昔的記憶里。
真是讓人感慨唏噓。
決賽整整比了一個下午,頒獎的時候,已是傍晚了,卓濤上台頒出了大獎。夕陽灑在他的臉上,更增添了一分鄉鎮企業家的活力。我好慶幸藍桉沒上去,那幫小孩兒啊,誰站在他們身邊,都會被囂張的青春灼傷。
冠軍隊的一個小孩兒問卓濤:「哥,冠軍還要做個神秘項目啊?」
「對啊。」
「什麼啊?」
卓濤遠遠看了眼藍桉:「秘密。」
周儀的耳朵頓時立了起來,她問我:「你知道是什麼神秘項目嗎?」
我搖頭:「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卓濤竟然沒和我說!」她忽然神秘兮兮地靠過來,「喂,你說他倆眉來眼去的,會不會有姦情?」
我「噗」一口老血噴出十丈遠。
我說:「周儀,你的聯想能力太強了。」
那天回程的路上,我試探地問藍桉:「你為什麼總問卓濤,我和他以前的事?」
「好奇。」
「好奇什麼?」
「好奇普通人是怎麼談戀愛,怎麼約會的?」
咦?他這是要為約會做準備嗎?
我說:「咱們以前不是約過會嗎,一起去溜冰了,一起去吃莜面窩窩……」
「卓濤說這些都不算。」
「他怎麼說的?」
「他說普通人談戀愛得可勁兒整貴的、整費勁兒的。他說當年為了給你烤個蛋糕,把他們家都烤著了,你當場感動哭了。」
我笑出聲。真是直男眼裡的約會,簡單粗暴。
我說:「別聽他的,我是被他蠢哭了好嗎?女生不是喜歡貴的、費勁兒的,女生喜歡的是特別的、不一樣的。我天天跟著你住豪宅,貴的一點兒沒有吸引力。」
藍桉聽了,一臉若有所思。
我不要臉地問:「你聽了我和他以前的事,會不會嫉妒?」
藍桉坦白地說:「會。但也不全是。」
「還有什麼?」
「說不好……至少他給了你我給不了的東西。」
其實,藍桉給不了我的,就是簡單普通的愛情吧。那種無風無浪、平安喜樂的愛情。
藍桉沉默了片刻,說:「小一,愛我會不會很辛苦?」
我也坦白地說:「會,但是值得,而且是非常非常值得。」
Remembrance34:可能是個假藍桉
我懷疑,藍桉看過「霸道總裁」之後開竅了,竟然懂得問我愛得辛不辛苦。
畢竟愛情還是需要一點兒形式化的東西的,哪怕是言語上的一種形式,總比靠閱讀理解去想象愛意要來得暢快得多。你可以說我庸俗,可事實上,庸俗往往更容易獲得快樂,更接近人類本質的慾望。就像洛小緹面對Lino和何以敬,巨庸俗的後者,給了她更盛大的快樂。
洛小緹說:「何以敬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
此時此刻,已是七夕的中午,我和洛小緹在電腦上視頻。何以敬也約她晚上出去,而她和我一樣,挑不出衣服。
我們倆對著鏡頭比來比去,再互噴真丑,就像兩個窩藏著小快樂、小焦慮的高中女生。
洛小緹忽然停下來,說:「咱們這是幹嗎呢?」
「找衣服唄。」
洛小緹在床邊坐下來說:「咱們兩個是不是太久沒談戀愛,發春心呢?」
我也坐下來:「別和我說這些,讓我覺得自己好像老女人裝嫩似的。你說,咱們這代人是不是最不想老?」
「怎麼說呢?和Lino在一起的時候,就算我嘴上再強硬,心裡基本上已經快要接受成人這個身份了。做好自己的事業,找一個八十五分的男人嫁掉,不在乎人生里還有沒有愛情這種成分。」
「說Lino八十五分你虧心不虧心。」我說,「其實當愛情從一個人的必需品變成奢侈品,大概就是這個人成熟的標誌吧。」
「可是呢,老天竟然在我快要死心的時候,讓我遇到了何以敬,你說是不是耍我?」
我提醒她:「你順序搞錯了。你是先和Lino分手之後,才認識何以敬的。不是你要嫁人了,才想起沒愛情,你的賊心一直就沒死好不好。」
「那還不是讓你刺激的!」洛小緹有理地說,「你等啊追啊堅持那麼多年,我看著都絕望了,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和藍桉在一起了。我回頭再看Lino,沒有一點兒動心的理由,想親一下都下不去嘴。」
「喲,那一臉大鬍子你就下得了嘴?」
洛小緹翻我一白眼:「哼,早晚我要給他刮乾淨!」
我忍不住八卦:「你和何以敬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走腎唄。他自己不是說了,走心的只有一個。」洛小緹嘟著嘴,「你說我是不是命不好?一共真心愛過兩個男人,結果都被最好的朋友捷足先登。」
「這說明咱們是真閨密,喜歡的都是一樣的。」
「嘁,我才不要閨密呢!」她倒在床上,扭動腰肢,撒起瘋來,「我要男人,我要我愛的男人。」
這次老天一定是聽見了她的祈禱,視頻里忽然傳來何以敬的聲音:「誰叫我呢?」
「我靠!你怎麼進來的?」洛小緹連忙站起來,卻被一地的衣服絆倒了,尖叫著,直接摔出鏡頭外。
後來,我主動關閉了視頻通話。沒辦法啊,因為畫外音實在太浪了!
直到下午,我還是沒決定穿什麼衣服,覺得穿什麼都丑。
我跑去書房找藍桉,最近他好像忙起來了,每天在書房裡處理許多事。
我敲了敲門,探進頭說:「有時間嗎?」
他點點頭,說:「有什麼事?」
我走進去問他:「你晚上穿什麼?」
知道他穿什麼,我搭配著穿不就容易選了嗎?看把我聰明得。
而藍桉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說:「哦,對了,我給你準備了今晚的衣服,掛在我放西裝的衣櫥里了。」
「給我的?」
藍桉點點頭。
我轉身跑回二樓卧室的衣帽間。他的衣櫥像圖書館的移動書架,一拉開,有長長的一排。藍桉的衣服多是黑、白、銀灰、卡其色,中間有一條藍色的裙子,格外顯眼。我從衣架上摘下來,竟然是一條改良的漢服裙子,羅裙廣袖,簡潔大方。
我仔仔細細地穿起來,對著鏡子照了照。
美女啊。
誰說藍桉沒審美的?我快要被自己美哭了。
不知什麼時候藍桉也上來了,他站在衣帽間的門口望著我。
我說:「會不會太誇張?」
藍桉搖了搖頭。
我氣鼓鼓地說:「看我找了一天的衣服你也不說,現在才告訴我。」
「是你不要我說的。」
我無法辯駁,只能咬牙切齒地說:「你等著!」
「再來懲罰我?」
他壞壞地看著我脖子上還沒退凈的草莓痕,嚇得我趕緊捂著脖子說:「你還來?你再加一個我就不出去了!」
藍桉微笑地看著我,像在觀賞一隻張牙舞爪的小動物。
傍晚,藍桉自己開車帶著我去「約會」。我一直憋著不問他去哪裡,期待他給我的小驚喜。
車子開了好久,一路出城,去了市郊的古鎮。
這裡是有六百多年歷史的老鎮子,正在辦「七夕廟會」。雕欄古屋,倚水亭台,映襯在斑斕的燈光里,如夢如幻。怪不得藍桉幫我選了這身衣服,許多妹子都穿了漢服來玩,絲毫不覺得突兀。
廟會相當熱鬧,有各種傳統手工藝的攤子,美食的香氣飄浮在空氣里,混合出複雜而誘人的味道。我挽著藍桉的胳膊,走在喧鬧的人群中,心裡歡樂炸裂,但臉上笑容淡淡。
是的,我不想表現得像個第一次談戀愛的小朋友。
藍桉說:「酥心糖,要不要吃『折翼天使』?」
這大概是我們倆可以說一輩子的梗吧。我笑著說:「要!」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買。」
藍桉轉身跑去賣烤雞翅的攤子,我站在那裡感覺像某個偶像劇的片段,於是腦洞就大開了。比如人太多了,我被擠得失散了,我都急哭了,藍桉忽然一頭大汗地出現在我面前,用焦急的台普說:「笨啊,你去哪裡啦!人家很擔心你的啦!」或者,我孤身一人被幾個街霸調戲了,手足無措,哭得梨花帶雨,藍桉一襲白衣,仗劍救美……
我一個人展開了豐富的想象,美滋滋地一轉頭,就看見藍桉已經回來了,手裡拿著一把寶劍長的雞翅烤串。
他說:「又發什麼傻呢?」
我臉一紅,顧左右而言他:「這麼多,吃得了嗎?」
藍桉對我挑了挑眉毛,說:「小看我嗎?」
我當即看呆。
多美啊!
他依然如自信得意、元氣滿滿的少年一般,我甚至有點兒不敢站在他的身邊了,怕自己被襯托得像個老阿姨。
藍桉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說:「又在想什麼呢?」
我這才發現,他另一隻手裡拿了一對兒粉色的蓮花河燈。
我說:「咦?什麼時候買的?」
他說:「剛才,吃完咱們去放河燈。」
「你竟然知道放河燈?」
「你不要總把我當成機器人好不好?談戀愛什麼的,我還是懂一點兒的。」
我「哈哈」笑了。我想,肯定是「霸道總裁」起了作用,要不然他一定是個假藍桉。
這座古鎮有條河水穿心而過,我和藍桉吃過雞翅,一起到河邊放河燈。
河兩岸已有許多男女在放燈了,平靜的水面上,緩緩漂動著七彩的燭光,宛如載著無數心愿的星辰,流向希望的遠方。
藍桉點燃河燈,遞給我。我閉起眼,默默許下願望。
我的願望,極普通,極簡單。
我只願與藍桉,相愛相守,白頭到老,從此再不分離。
我睜開眼,把河燈放入水中。藍桉早已將他的河燈推走了。
我問:「你許什麼願了?這麼快。」
「我不用許願。」藍桉看著漸漸漂遠的河燈,「我要和酥心糖在一起,誰也幫不了,誰也擋不住。」
藍桉就是傳說中,神一樣的男子吧。從不乞求神佛庇佑,只要自己掌控命運的走向。
他看了看錶說:「走吧,不早了。」
「這麼快就走啊?」我有點兒不情願,「咱們剛來。」
藍桉把我拉起來說:「誰說走了,是去看演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