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長亭送君

第八十八章     長亭送君

聽的慕容尚如此說,我不禁回想起了與南昭從相識到成為知己的歷歷往事。

從最初在將軍府後花園中的偶然相識,到書房外解圍,然後更是機緣巧合在李家坳相遇,把相府走水那晚看到端王曾出入的順兒,送到我的身邊,直到最近從我手中拿到那封假的密函,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人不由得疑慮叢生。

強忍了心中的刺痛,我低聲問慕容尚:「在前些時我就要從那順兒嘴裡得到真相,你竟然及時出現把他射殺,是不是因為你已知道這人根本就是南昭蓄意安排的,實際上那個順兒所要說的都是假的,目的是要讓我誤會那端王南荀就是殺我阿爹阿娘的兇手……」

慕容尚微微頷首:「不錯,我的確得到了消息,靜王南昭近期竟然突然收買了一個原相府的小廝,頓覺得事情詭異,因此暗地裡差人細細查探,這才得知他竟然把這叫做順兒的小廝,輾轉送到你的面前,他如此做無非是想要通過那順兒之口,讓你恨極了端王。」

我聽后心裡一沉,原來竟是這樣,南昭他竟然謀划致此,只是有一點我沒有想的明白,就算我得知了這一切,與那南荀和南漓不共戴天,可是又對他南昭有何益處?

難不成南昭還會以為,我一個小小的柔弱女子能有多大的本事,竟能威脅到那二人?

想到此我不僅看向了坐在身旁的慕容尚,心中忽然明白,自然是因為他了……

唇亡齒寒,我和慕容尚雖然像外界傳說的那般,有名無實,但我終究佔得了將軍夫人之位。

如我與南荀南漓二人勢同水火,慕容尚又怎可能置身事外,如此說來,他二人想必也就很難真正拉攏的了慕容尚,這樣最受益者自然是他南昭了。

我心中苦嘆,南昭竟是好深的心計,只是他近來與表妹鳳華之間兩情相悅,到底是真心還是也像為了接近我一般,都只不過是一場籌謀……

見我似是傷情不已,慕容尚淡淡說道:「你也不必如此傷心,在我看來南昭與你這個北姐姐的姐弟情分,倒是有幾分真心在的……」

我聽完慘然一笑:「再真的心,若是摻雜了利用算計,那這真心不要也罷!」

話一說完,剛才還是淡然處之的慕容尚,俊雅的臉上猛地罩上了一層寒氣。

「那你待如何?」過了半晌慕容尚忽又發問。

面對這樣的問題我半絲猶豫也無:「自今日起割袍斷義,老死不相往來……」

慕容尚聞言,臉色不僅又白了白,轉了頭不再做聲。

密函風波過後不過十幾天,那南漓被關入大牢之後,南上國君南聖淵忽然下了一道聖旨,端王南荀分封晏州境,著其即刻出京赴任。

晏州,臨近南上國與西乾國交界之地,雖然算得上富庶,但由於西乾國近來似是有蠢蠢欲動之勢,倒是令人有些許不安。

現在皇上在兩國最是敏感的時候,讓南荀去了晏州,卻是有些讓他擔負起戍邊衛國的意思。

只是這樣一分封下去,南荀登上皇位的希望,就完全的破滅了。

果然這聖旨已下的幾天之後,皇上又有了一道聖旨,靜王南昭被立為了南上國的太子殿下……

得到這樣的結果,我不僅對南荀的結局有些唏噓不已,這麼多年來他與南漓二人為了皇位爭得你死我活,勢同水火,結果卻是落得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結局,最終是花落別家。

……

天色微明,我帶著阿莫阿彩走去臨城郊外的官道旁的涼亭之上,靜靜守候。

今天是南荀奉命出京,去往晏州境上任的日子,於情於理我都要送上他一程,畢竟有了他的襄助,仇人南漓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天色漸漸有了些許亮色,晨間的臨城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

我站在涼亭之內,遠遠的看到一個有五六輛車馬的隊伍,正緩緩的自官道行來,等再走的近些,才看到這隊伍的前方有一匹黑色駿馬,馬上端坐了一個人,一身藍袍外罩黑色披風正是南荀。

南荀這時早已看到這裡有人在,等看清是我時,臉上露出欣慰之色,催了那馬很快來至這邊。

「汐顏,你本體弱,又何必辛苦趕來這裡相送!」南荀見我發間有被露水打濕的痕迹,語氣間多有憐惜。

「端王殿下!你我畢竟相識一場,再者汐顏也承蒙你相助才會家仇得報,如此恩情在,我怎麼能不來相送,只是今日一別,又不知什麼時候能再次相見了……」

話畢,我雙目含淚,哽咽難言。

南荀見狀,也早轉了頭去,半晌才啞聲說道:「本王早就說過,我之所以會幫你也大多為了自己的利益,你又何必將這些記掛在心上……」

我聽罷動容道:「自然是要記掛的,端王殿下想必也知道我本就是個恩怨分明之人。」

南荀點頭,忽又對我說道:「如今那南漓雖說被打入天牢,但是據我所斷,他也許在哪裡並不會待多長時間的。」

「你是說,皇上會很快放了他?」我驚問:「可是皇上他已經認定了他私通西乾國妄圖弒父殺兄的,這樣大的罪孽,難道皇上真的會繞過?」

南荀聽罷,發出一聲苦笑:「汐顏,難道你真的以為父皇是真的信了那封密函真的是南漓所寫嗎?」

「難道不是?可皇上確實是當即處置了南漓啊!」

「那是父皇順水推舟罷了,」見我疑惑不解,南荀解釋道:「其實我也已經有所知曉,父皇在當初你的阿爹指使慕容邨,上奏南漓種種大罪的時候,他老人家雖然表面上沒動聲色,其實暗地裡已經對南漓起了戒心,只是當時愛子心切,不忍處置,所以暫時隱忍。

怎奈這幾年來南漓不曾體恤父皇愛憐之心,更不顧他老人家的屢屢警告,愈發的有些囂張跋扈,為所欲為,大有這未來的南上國君舍他其誰的架勢,讓才讓父皇徹底對他寒了心,也許就在那個時候,父皇就有了要拿下南漓的意思,只是苦於沒有借口,如今這假密函的出現,正好給了父皇一個極好的契機,所以,他老人家才震怒過後,立即把南漓關入天牢……」

我聽罷有些恍然大悟,原來南聖淵早已洞察這一切,因此在看到那南漓的印簽與假的密函之上蓋著的印記一般無二時,才會那麼驚詫。

所以,他才會接下來把南荀分封出京,就是因為猜度這一切都是與南漓有皇位相爭的南荀所為。

可是南聖淵也許萬萬沒有想到,這次真正置南漓以不得翻身的,是他的九兒子——看上去人畜無害,一臉清純的南昭。

日久才得見人心,想起以前南荀對南昭那般無防,竟把他當做一個不諳世事的懵懂少年,現在看來終究是大錯了。

「那以後你打算如何,還能不能……」

南荀聽罷斷然搖頭:「已經無可挽回,現如今大局已定,九弟南昭深受盛寵,又曾經救駕有功,又在大臣中間是個極有賢名的,所以,這太子之位他已經牢牢攥緊,別人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聽后微微點頭:「那端王殿下,你在那晏州境地一定要萬事順利,畢竟您也才情頗是出眾,你去的那裡是也是那方百姓的一個福音了!」

南荀聽聞,暢快笑道:「本王卸下那爭諸位之心,頓覺身心輕鬆不少,欲把滿懷才志放在造福一方子民之上,汐顏,你可覺得我會是一個好官?」

「是,一定是!」我無比堅定回道。

南荀聽罷,頓時哈哈大笑,笑聲爽利清脆,也許這時的端王殿下,才是最快樂最躊躇滿志的時候。

太陽漸漸從東方升起,耀眼的霞光照射在廣袤大地之上,南荀抬眼看了看,終是對我說道:「與卿相聚,終須一別,我該上路了,汐顏,你要多加保重!」

「端王殿下也好自珍重,汐顏期待端王殿下賢名名滿晏州境的那天,也期待與端王殿下再次重逢之日!」

「好!」南荀爽然應道,正欲抽身離去,忽又似想到什麼,復又轉身對我說道:「外人都說你不受的定遠將軍的待見,可是在我看來定遠將軍待你卻是別有情義,你只是懵懂不覺罷了,汐顏,好好珍惜眼前人,我相信你會過的很快樂的!」

說必驟然轉身離去,長長的官道之上,那隊人馬的影子在我眼中從清晰到模糊,漸漸的消失了蹤影。

「小姐,端王殿下走遠了,咱們回吧!」阿彩阿莫見我一直立在那裡久久不曾動,急忙上前來說道。

我默默點頭,平靜了下心緒,回身帶了二人向著臨城走去。

回到將軍府別院時,表妹司鳳華正端坐在房中,神色黯然,身邊還放著兩個已經讓丫頭打包好的包裹。

「鳳華,你這是要做什麼?」我吃驚問道。

鳳華見我回來,急忙起身:「姐姐,也許我該回去了……」

臨城裡最近發生的事情,我絲毫沒有避諱鳳華,那南昭用盡心機,終是成為一國太子的事,她也已知曉。

在聞得南昭與我相識,只是為了百般利用之時,司鳳華被震驚到了,隨即也許想到了自身。

南昭究竟是真心喜歡還是在利用她,接近我和慕容尚,不止是她就連我也分辨不清。

想來也許也是一場籌劃,因此鳳華近來日夜難眠,傷心之餘,決定離開這是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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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女重生:將軍請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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