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沒關係,我不怪你
第6章沒關係,我不怪你
有人說,註定在一起的人,不管繞多大的一圈都會回到彼此的身邊。流年,只要最後能陪我一生的人是你,時間晚點真的沒關係,我可以等你。
Part1
自從知道流年的難處之後,初末一直都在找機會跟流年說對不起,是她誤會他了。
可流年彷彿消失了似的,很長一段時間,初末都沒有他的消息。
周五下班后,等了整整一周的初末終於忍不住,直接打車來到了流年的公寓樓下。
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她鼻頭有些酸,不知不覺已經離開這裡快半年了,這裡的一切卻依舊沒有變化,就連守在門口的保安都認識她,問:「楊小姐,你終於旅遊回來啦!」
初末有些訝異:「旅遊?」
「是啊。」保安說,「前幾個月我每天都只看見慕先生一個人回來,就問楊小姐你去哪裡了,慕先生說你出去旅遊了,不多久就會回來的。」
初末的心一沉,一種深深的內疚感瀰漫在心間:「出去旅遊……他真的這樣說的嗎?」
「是啊。」那保安說,「楊小姐,以後你去旅遊也帶著慕先生吧,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慕先生也很少回家,回來的那幾次,也是一人,看起來真孤單……」
保安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初末卻沒有耐心聽下去,而是飛快地往流年的公寓跑去。
一路上,她的腦海中都浮現出流年孤獨的背影,在這條熟悉的小徑上,他曾經有過多少失望,在他背負著那麼多壓力的時候,她卻任性地跟他分手,離他的世界遠遠的。
越想越難受,初末的腳步越來越快,她只想見到流年,跟他說對不起。
直到跑到樓道中,電梯口有一對情侶在等電梯,上面顯示的樓層是十一層,還在緩緩地下降,初末已然等不及,她直接從樓道口往上跑。
流年的公寓在第十六層,初末一口氣跑了上去,按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她激動地衝上去抱住開門的人,愧疚又難受地說:「流年,對不起!」
待到臉貼在那人的胸膛,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為什麼會有皮膚對著皮膚冰涼的錯覺?而且,她頭頂彷彿在滴水?
她微抬頭,才發現眼前的人渾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在身下,上半身什麼都沒穿,還有水滴從脖頸處滑落了下來。
當看見一張美男臉卻並非是流年時,初末頓時跳開三尺,橫眉豎立:「墨忘!你不是去美國了嗎?為什麼會在流年的公寓里!」
最可恥的是,他居然沒穿衣服!
墨忘雙手環抱,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出現在流年的公寓里有什麼好奇怪的?倒是你,火急燎原地敲門,又說什麼流年對不起……你說說,在我沒在的這些時間,你背著流年做了什麼壞事?」
「我能做什麼壞事!」
「那你氣喘什麼?」
「你一口氣跑上十六層,看你喘不喘!」
「有電梯你不坐,居然跑上來?」墨忘詫異,隨之猛然湊到初末面前,兇巴巴地問她,「跑的這麼急,還說你沒做什麼壞事!難道說是你背著流年做了什麼壞事被流年發現了?」
「你才做壞事了呢!」初末一巴掌將他推開,徑自走進流年的公寓。
她在流年公寓將每間房都找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流年的身影,她走出客廳,只圍了一條浴巾的墨忘正倚在吧台邊啃蘋果。
初末橫眉:「流年呢?」
「出門了啊。」墨忘一邊咬蘋果一邊道。
初末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剛才一口氣跑上樓的累意讓她有些虛脫,她看著站在對面一邊赤身啃蘋果的男人,嫌棄道:「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墨忘想了想,舉了舉胳膊,很認真地問:「難道你不覺得我的身材很好嗎?」
初末誠實地搖搖頭:「我對流年以外的人都不感興趣。」
墨忘冷哼一聲:「你這個女人真是太無趣了!」
初末不理他,起身往外面走去。
「你去哪?」
「流年不在,我去找他。」
「B市這麼大,你去哪裡找?」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喲!不錯啊!還學會說勵志名言了!」
「……」
「我知道他在哪裡,你想不想知道?」
初末立刻轉身,看著墨忘的眼神散發著「饑渴」的目光:「想!」
「嗯……先叫聲哥哥聽聽。」
「……」
Part2
二十分鐘過去了之後……
初末第十次敲響卧室的門:「墨忘,你到底換好了沒有!都過去快半個小時了!女人換衣服都沒你那麼慢!」
「咔擦」。
卧室的門終於被打開,墨忘從裡面走出來,他額前的劉海高高地豎起,露出他一張精緻邪魅的臉,嘴角揚起一抹笑,囂張的不可一世。他穿著金色的西裝,高調的如同要去奧斯卡頒獎典禮上走紅地毯,渾身自帶佛祖光芒,炫得令人無法直視……
「……」初末無語了片刻,問,「墨忘,你打扮成這樣是要去結婚么?」
「是呀!」墨忘勾唇一笑,「你當我的新娘嗎?」
初末白了他一眼,上前扯著他「金碧輝煌」的衣袖,「快點帶我去找流年!」
下樓,走到地下車庫,初末看著眼前通身光滑磨砂紅的蘭博基尼,問一旁的男人:「我們一定要這樣高調地出現在B市的馬路上嗎?」
墨忘走到副駕駛座位打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顯然,他就喜歡高調。
上車后,墨忘打開了導航,查詢了一下「索菲亞飯店」怎麼走,眼見初末看過來的眼神,他說:「離開B市這麼久,路都忘記光啦,出門得導航!」
墨忘出生富貴,是B市有名的房地產公司IMB集團董事長唯一的獨子,長相英俊,愛好吃蘋果和經常喜歡莫名其妙地不穿衣服突然出現在流年的公寓里,人稱「小王子」、「混世魔王」,是流年唯一教過的鋼琴學生,最崇拜的人是慕流年。
初末看著身邊依舊沒什麼變化,愛吃蘋果到連車內掛在反光鏡上的裝飾物都是蘋果的墨忘,問:「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當初你一聲不吭去了美國,十個月的時間,除了每個月給我寄一個蘋果之外,任何聯繫都沒有?」
墨忘手一頓,抬頭,對初末眨眨眼睛:「沒什麼原因。」
他說:「我是墨忘我任性。」
「……」
在初末的無言中,墨忘說:「Ok,let』sgo!」
話應剛落,炫目的蘭博基尼如離弓的箭飛馳離去。
索菲亞飯店離流年的公寓並不遠,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墨忘就將車停在索菲亞飯店的樓下。
墨忘解下安全帶正欲下車,卻發現身邊的初末沒有反應,他奇怪地看過去,問:「剛才不是一直嚷嚷著想要找流年么?怎麼不下車?」
初末沒吭聲,眼神直直地看向前方。
墨忘順著她的眼睛看去,但見飯店大門口站著一群人,應該是剛吃完飯從裡面出來。
其中有三個人墨忘是認識的,一個是流年,一個是魏簡愛,另一個是陸家大小姐陸優靜。
Part3
例行送完客人之後,慕流年對身後的林凡道:「送魏董回去。」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一眼陸優靜,冷落的徹底。
「是。」林凡接到命令,應了一聲。
魏簡愛對「魏董」這個稱呼有些不滿,自從她跟流年談妥條件之後,流年就再也不肯叫她一聲「媽」了。
眼看著流年又轉身往飯店裡面走,魏簡愛叫道:「流年,這麼晚了,就別應酬了,CM也不缺這一頓飯局。你看時間這麼晚了,優優一個人回家我也不放心,你就送她回去吧!」
從一開始就被流年當成空氣的陸優靜一聽魏簡愛這話,萎靡精神立刻就雀躍了起來,她用充滿期待的目光凝視著流年,卻不料,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魏總,我們談的條件里,沒有送她回家的這條吧?既然魏董不放心,何不親自送她回家更好?」
說完這句,流年也不顧魏簡愛臉上有多難看,徑自往裡面走去。
林凡站在原地,看著自家慕總瀟洒而去的背影,在心裡默默地為他點了個贊。
慕總能忍到今天,已經算給魏董天大的面子了,如果不是看在魏董是他母親的份上,慕總早就翻臉了吧?
一向不喜歡應酬的慕總,居然用應酬來抗拒面對魏董和陸優靜,可見他有多反感與陸優靜牽扯在一起。林凡看著魏簡愛難看的臉色,竟有種報復的快感,但他臉上仍舊沒任何錶情,只對魏簡愛例行公事般地說:「魏董,車在後面,請跟我來。」
索菲亞飯店門口一行人都走了之後,墨忘撇撇嘴巴:「你看那個陸家大小姐總是跟在流年身邊,真是討厭!」
對於墨忘的抱怨,初末有些詫異,好像那個該抱怨的人應該是她吧?
「你認識陸優靜?」她問。
「嗯,以前在國外的時候,在流年的家裡見過她幾次。」墨忘回想之前,「以前就不喜歡她,憑著流年的媽媽喜歡她,總是纏著流年,從國外一路追到了國內,可惜流年對她無感,聽說從陸優靜到CM,表面上兩人關係親昵,私底下流年從來都沒跟她說過一句話,陸優靜一直呆在流年虛設的冷宮中。」
是這樣的嗎?所以流年跟陸優靜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曖昧,一切都只是做給別人看的?
想起之前林凡說流年跟陸優靜在一起,完全是出於對魏簡愛的無奈,再聯繫墨忘方才說的話,初末只覺這段時間裡,流年究竟將他自己擱置在怎樣一個隱忍之中,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從來不向任何人妥協,卻因為出於對母親的尊重,隱忍至今。
初末心底的情緒迸發,她再也忍不住,打開門下車。
墨忘見她如此反應,擔心她會出事,立刻下車跟上。
初末卻出聲制止:「墨忘,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找流年!」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往飯店大門走去。
初末從沒有像此刻這般想要見到流年,進入索菲亞飯店之後,她直接坐電梯上了十六樓。
索菲亞飯店的第十六樓是專門給那些談生意的富貴甲流準備的私密空間,就連包廂的名字一個個取得都十分吉利,什麼「錦繡前程」、「鵬程萬里」、「日升月恆」等等。
當她到達樓層后,站在外面的服務生禮貌地問:「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但初末並沒有回答他,她火急燎原地奔到包廂處去尋人,她並不知道流年在哪個包廂,所以只能一間一間地去找,耳邊還有服務生著急地阻止聲:「小姐,您不能這樣……」
但她卻恍若未聞。第一間包廂門被她推開,煙霧繚繞,卻沒有那張熟悉的臉;第二間包廂歡聲笑語,也沒有她想要找的人;推開第三間包廂的時候,她一眼就望見坐在桌子最上方的那個男人,身邊的人正在跟他敬酒,嘴上說著許多恭維的話,而他只是面色漠然地聽著,彷彿有在聽,又彷彿沒在聽。
當初末推門而入時,並沒有得到其他人的反應,大家都以為是服務員進來了,沒多在意。
餘生是第一個看見初末的,他正要告訴身邊的慕流年,但顯然,流年也已經看見了她。
對於初末出現在這裡,流年也十分詫異,他站起身,走到初末身邊,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樣子,蹙眉:「初末,你怎麼會在這裡?」
原本著急的服務生見那女孩竟跟CM慕總是認識的,便十分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從流年起身到走到初末身邊,所有人的視線都跟著他在轉動,在他們的認知里,流年很少會搭理女人,更別說主動走到女人面前跟她說話。
眾人看見眼前的女子似乎在流年心中很有分量,不禁細細地打量起來,是個挺漂亮的女孩子,長發及腰,穿著簡單,渾身有一股恬靜淡雅的氣質,也許是因為匆匆跑來的緣故,她臉色有些許蒼白,微喘著氣看著流年,再看了一眼眾人的目光,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初末的確有些茫然,她一開始是一腦子衝動想著見流年,也不管流年在與哪些人見面,在做什麼,現在,流年就站在她面前凝視著她,也包括包廂里所有的視線,讓她忽然有些窘迫。
流年將她的無措看在眼底,他忽然牽起她的手,道:「跟我走。」
隨後拉著她快步往包廂門走去。
包廂里,被丟下的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眼光有有些意味深長,看來,慕總並非像傳說中的那樣,冷漠無欲,不進女色嘛!
Part4
慕流年牽著初末一路走過走廊,上了電梯,直達最頂層。
看著電梯門關起,封閉的電梯內,初末的心莫名地緊張了起來,她甚至都能聽見自己心跳「嘭嘭嘭」飛快跳動的聲音。
電梯很快就上到了最頂層,慕流年將她拉出電梯,來到最頂層唯一的一扇門前,輸入密碼,開門,將她拽進去之後,關上門,流年將她抵在門后。
他看著她那雙澄凈不安的雙眼,忽而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兩人之間已經熟悉到有默契,即使沉默,也知道對方需要的是什麼。
初末閉上眼睛,心漸漸地沉靜了下來。
樓下,飯局散了后,餘生跟一眾人從飯店裡走出來。
有人提議:「時間尚早,我們換個地方玩?」
多數人都贊同,只有餘生搖搖頭:「明天公司還有事,我得早點回去,你們去吧!」
他這麼一說,便有人笑道:「余總單身至今,這麼早回家也是空房寂寞,再說人家慕總都有美人相伴了,你何必把自己搞得這麼累?說不定明天慕總要陪美人,沒那個空去公司。」
「所以我更要準時去公司主持會議。」餘生習慣性地摸摸鼻子,「主要負責人不在,我這個副總更不能遲到吧!」
眾人見餘生這麼執意,也不勉強,一個個跟他告別了之後,便駕了各自的車離去。
剩下一人的餘生轉身往不遠處停著的一輛炫目的蘭博基尼走去。
拉開副駕駛座位的門,看見趴在駕駛座位發獃的男人,道:「時間不早了,難道你要這樣一直等下去?」
墨忘依舊趴在方向盤上沒動,嘴上倦倦地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在B市開著這麼高調的蘭博基尼磨砂紅,除了我們的墨忘小王子還能有誰?」餘生道,「況且,初末忽然出現在飯局上,應該是你帶她來的吧?」
墨忘沒吭聲。
餘生長嘆了一聲:「流年帶她走了,你別等了。」
墨忘看著空蕩的飯店門口,撇了撇嘴巴:「我只是坐在車裡聽歌的,又不是真的在等她!」
說完,他坐起身發動車子離開。
餘生看了一眼車上並沒有打開的CD,並沒有拆穿他。
這一晚,抱著初末的流年睡得很熟,彷彿將這幾個月的覺都補了回來。
但第二天,他還是醒的比初末早。
醒來后的他並沒有起床,而是凝視著初末在沉睡中恬靜的睡顏良久。
好像很久都沒有這樣安靜地看著她了,她瘦了不少,以前圓潤的下巴都尖了起來,眼睛下面有些許黑眼圈,可以想象這些日子以來,她過的並不好。
流年摸著她散落在枕頭上的黑髮,輕聲道:「初末,有的想念,不是不說,而是不能說,有些話只能藏在心底,一旦說出來,就會失去你。你能明白嗎?」
懷中的人兒依舊閉著眼睛,彷彿睡得很沉的樣子。
流年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抱著她繼續睡了過去。
在流年閉上眼睛之後,初末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確定身邊的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才睜開眼。
身邊的男人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初末想,他一定很累了吧?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就睡著了。
她記得林凡說過,她不在他的身邊,他連覺也睡不著;連小區的保安都注意到,她不在家的那些天,流年很少回去。
初末欲轉身好好看看他,卻發現他即使睡著了,他的大手擱在她的腰間,佔有性的姿勢,似乎害怕她隨時離開。
初末怕吵醒他,沒有再動身子,而是輕輕地將手覆蓋在他的手背,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他:「流年,我不知道你藏在心底最不想說出的事情是什麼,但你不說,我就不問,只要我知道你並不是喜歡上了別人,我就心滿意足了。」
有人說,註定在一起的人,不管繞多大的一圈都會回到彼此的身邊。
流年,只要最後能陪我一生的人是你,時間晚點真的沒關係,我可以等你。
Part5
兩人真的許久都沒有睡過這麼安穩了,一晃,一夜就過去了,初末再次睜開眼睛時,流年正撐著頭看著她。
初末朝他微微一笑,有些懶洋洋的,臉上凈是滿足:「睡的好好。」
她一轉身就落到他的懷裡,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檸檬味。
「為什麼忽然主動找我?」他問。
初末摸摸他露在睡袍外的胸膛,笑嘻嘻地說:「因為流年哥哥長的漂漂……」
兩人對視一眼,都想到當初在包廂時,她偷拍他被抓到時,脫口而出的借口:「因為你長得太漂亮了……」
初末說:「別人一定想不到,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慕總喜歡別人說他長的漂亮。」
流年失笑。
也是曾經開過的玩笑,因為初末是外貌協會的,他便開玩笑,只要他在她眼裡一直是「漂亮」的,就可以一直用美色把她留在身邊。
顯然,流年只當她的回答是玩笑,他看著她沒說話,眼神卻在告訴她,他想知道她主動的真正原因。
初末答應過林凡不出賣他,不能讓他的大boss知道他的助理泄密了,她想了想,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呀……就是想你了。」
流年不相信,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當初你看見我可是巴不得逃得遠遠的,就因為一個想念就主動了?」
初末撇撇嘴巴:「我又不是聖人,看見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還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我告訴你哦,那段時間我可是總咒你,咒你公司倒閉,咒你窮困潦倒,到了那時候,你想起的都是我的好。」
「嗯。」他吻吻她,道,「那麼現在?」
「現在又覺得就這麼離開你不划算,再怎麼樣也要先花光你的錢,敗光你的家產,才能把你讓給其他女人。」
「傻瓜。」他笑出聲來。
低沉的笑聲從他胸膛傳進初末的耳里,讓她覺得特別的溫馨。
真的好想一直都這樣呆在他的懷裡不起來,讓時間停止在這一秒就好了。
「叮……」這時,耳邊傳來手機的鈴聲。
是初末的手機,可她卻倦倦地呆在流年的懷裡不想動。
流年的長臂幫她拿過擱在床櫃的手機,道:「電話。」
初末搖搖頭,將鈴聲給關了,解釋道:「是鈴聲,今天不是有個部門會議么?我怕自己遲到了。」她抱著他的腰,撒嬌,「一點都不想去呀……為什麼你要把會議設置在今天……討厭的領導。」
慕領導抱著她,寵溺道:「你不想去就不去。」
「不行……」她仰著頭看著他,「要是我們都不出現在今天的會議里,別人肯定會亂想的……尤其是陸優靜。」
流年沒吭聲。
初末知道自己提到了一個不該提的人,她吐了吐舌頭,忽然翻身起床,道:「好啦!起床去上班啦!」
流年在她身後起床,將她攬在懷裡,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末寶,對不起。」
初末看著這個男人,他從來不向任何人道歉,卻總是容易在她面前妥協。
可是他又有什麼錯呢?他也是無奈,被自己的母親逼迫的。
「沒關係。」初末說,「真的,流年,我不怪你。」
穿好衣服之後,流年說:「我送你。」
「不要啦!我自己打車就可以。」初末踮起腳,在他唇瓣印上一個吻,「我先走啦!」
說完,不等流年回應,她迅速地開門離開。
走出飯店,初末偽裝的堅強終於卸了下來,衝動的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卻不得不面對流年必須跟陸優靜在一起的事實。以後如果再看見陸優靜黏在流年身邊,她真的可以做到不介意嗎?初末不敢確定。現在的她,不敢想任何與未來有關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Part6
周白的資料,最後是流年讓林凡給他快遞過去的。
收到資料的周白跟初末打了個電話,口氣曖昧:「貌似彷彿你跟前男友和好了呀?」
當時初末正在剛琴房練琴,聽到他這樣一說,習慣性地翻了個白眼:「你在那邊的工作似乎很悠閑?特意打個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問這事嗎?」
「當然不是。」周白說,「這兩天你見過夏圖嗎?」
初末想了想,這兩天好像她都跟流年在一起,的確有很久沒見夏圖了。
見電話這頭沒迴音,周白淡淡地提醒:「雖然說前男友很重要,可小初末也應該不是重色輕友的那種人啊!」
「本來就不是!」初末反駁,「倒是你,突然提起圖圖做什麼?」
「這兩天打她電話一直打不通,你有空去看看。」周白收起了不正經的聲音,道,「這次出差的會議她也有份,本來說等我過來之後的第二天她飛過來的,公司機票都訂好了,結果她人找不到,電話也打不通,幸好公司安排了備用同事,接了她的工作。你也知道我們現在歸CM管,要是這事被上頭知道了,夏圖肯定要受罰的。在我還能替她隱瞞的時間裡,趕緊把她找回來!」
初末倒是沒想到事情有這麼嚴重,難免抱怨:「你怎麼不早說?」
「我也沒想到她會連續兩天沒開機啊,而且你每天都跟終極大boss在一起,我敢隨便打電話找你嗎?」
「……」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有人喊周白的聲音,周白忙道,「好了,我要去開會了,記得找到夏圖告訴我一聲。」
說完,也不等初末問些什麼,周白已經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初末立刻給夏圖撥了過去,電話里很快就傳來一個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初末想了想,又給夏圖發了一條簡訊:「圖圖,開機了回我電話,有急事!」
簡訊發出去了之後,初末又練了一會兒琴,遲遲沒有接到夏圖打來的電話,她有些不放心,怕夏圖會發生什麼事,稍微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琴房。
從CM出來時,她又跟夏圖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依舊是關機的狀態。
她不由往壞處想,難道夏圖真的出了什麼事?
以前,夏圖可從來沒有出現過持續兩天關機的狀態呀?
想到這裡,初末只覺眼皮直跳,彷彿夏圖真的出了什麼事。
她疾步走出CM,正要伸手攔計程車時,忽然有個男人衝到了她面前,道:「楊初末,你就是楊初末對不對?」
初末看著眼前的男人,大約五十齣頭,有些面熟,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在哪裡見過他,不由問:「你是?」
「楊小姐,您好,我們上次在索菲亞飯店見過一面,您記得嗎?」說話的是男人身邊一個年輕的男子,相對於年長的那位,他顯得更加彬彬有禮多了。
初末在腦海里搜索了一番,忽然就想起來,眼前的那個年長的男人不就是上次在索菲亞飯店的飯局上用她父親楊麥來奉承魏簡愛的男人嗎?好像也是個集團的老總。
想到當時他不顧她的感受,只一味的奉承魏簡愛,當下,初末的臉色不禁沉了下來,問:「兩位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楊小姐,上次在飯局上,我父親說您父親楊麥的事,是他的不對。」那較為年輕的男人見初末認出了他們,忙道,「您也知道,在這種飯局上,總少不了有一些恭維的話,如果我父親說了什麼讓您生氣的話,在這裡,我替我父親向您道歉,希望您不要怪他。」
初末沒吭聲。
那人又道:「還請您替我們求求情,請慕總高抬貴手,不要為難我們公司!」
初末蹙眉:「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不懂!你還裝!」這時,年老的男人憤怒道,「要不是你在慕流年耳邊說了什麼,慕流年怎麼會出手打壓我們公司!現在我們公司即將面臨破產,你開心了?你說你一個小丫頭,心怎麼就這麼狠呢?我不過是說了一些楊麥坐牢的事情,那些都是事實,你父親敢做,難道就不敢讓後人說嗎?」
原本還忍住脾氣的初末只覺好笑,她說:「第一,任何一個人都不希望別人說自己父親的任何不是;第二,慕流年為難你們的公司,是慕流年的事,與我無關;第三,現在我要去找我朋友,請你們讓開!」
兩個男人在這裡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希望,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放初末離開,年輕的男人忙道:「對不起,楊小姐,我父親最近因為公司的事情心煩意亂,脾氣有些沖,我代他向您道歉,您別生氣,能不能給我們個機會坐下來,好好說?」
初末見那年長的男人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樣子,哪裡敢跟他們坐下來「好好說」?而且夏圖至今沒有回電話,她心急如焚,根本就不想跟他們耗時間,她伸手就攔了一輛計程車,動作迅速地跳了上去,跟司機報了個地址后,揚長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