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朕被二鍋頭教訓了

嬴政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王賁，朕還能活幾年？」

王賁沒有絲毫猶豫，跪在地上，

「大秦萬年，大秦萬年！」

「萬年？哪有什麼萬年，只是歷代先王一廂情願罷了……」

「末將該死！」

「平身吧，如果要殺你那整個朝廷的人都要殺。」嬴政面色憂愁，

王賁追隨多年，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

「大王，一切皆是天命……」

「天命？」嬴政不屑的笑了笑

站在坐墊上：

「我還沒出生，便被父親拋棄，數次險些喪命，九歲歸秦，本以為父慈母愛，誰知父親死了，母親……她要情人不要我！

呂不韋，壓制我；親弟弟，背叛我，這就是我命？朕不信命，朕的命掌握在自己手中！」

嬴政雄心壯志，只是連年征戰國庫貧虛，

否則，

蒙恬鎮守邊關就不是抵禦匈奴，而是征討匈奴了。

他在古肖然身上又看到了希望，怎成想自己吃了這麼多年毒藥。

……

古肖然的庭院內，

王賁拿著兩壇酒，站在門前。

「你們怎麼又來了？我還要吃飯呢，你們走吧！」

走？

嬴政第一次被人下了逐客令，一時間還有些不舒服。

他這次出來特意帶了宮廷御酒，就是來蹭飯的，怎麼可能走？

「先生有所不知，我二人出門多時，很久沒吃飯了……」

「你們餓關我什麼事？」

古肖然擺擺手，「我看你不爽，你走吧~！」

「先生，別呀，……」嬴政笑了笑，

「看，我這是特意帶來的絕世美酒，整個大秦恐怕都沒有比這更美味的酒了。」

嬴政說的不錯，天底下最好的酒也就是他的御酒了。

聽到有好酒瞪大了眼睛，

「有酒……在這吃飯也行，不過我這飯菜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錢？」

嬴政愣了一下，在身上四處摸索。

摸了摸，一分錢都沒有。

他個皇帝出門哪裡有帶錢的。

再說了，誰敢問他要錢啊。

「帶錢了嗎？？」

王賁被問住了。

皇帝吃飯也要錢？

咱不都是直接搶……徵用嗎？

王賁摸了摸，

「小的這裡也沒錢，先生您看這東西行不行？」

王賁說著從身上摸出一塊金子，交給古肖然。

卧槽！

黃金？！

古肖然被驚呆了，身上沒帶錢，僕人隨手一掏就是黃金。

這狗大戶，得多有錢？

這麼一塊金子足夠讓他買不少東西了。

「行，看在黃金的面子上就留在這吃飯吧。」

古肖然拍了拍酒罈子，「老趙啊，你酒量行不行？」

嬴政眼睛一亮，「老秦人都喝烈酒，我可是海量！」

「老王呢？」

王賁大大咧咧的說道：「呵，要想讓我喝醉，我怕把這些酒喝光！」

王賁隨他爹王翦，在部隊里培養出來的酒蒙子。

秦酒烈，王賁更烈。

若不是秦酒甚烈，他喝撐都不會醉。

古肖然咧嘴笑了笑，

古代的酒因為技術不夠，無法蒸餾所以酒精濃度很一般，就像啤酒一般。

傳說中武松喝的酒也就十幾度左右，

所以古人酒量並不怎麼樣，現代隨便拉一個人都能喝到撐都不醉的。

放到古代那都是大佬。

更別說古肖然身為東北大漢，更是能喝，

古肖然前世可是把毛子喝倒的人。

千杯不醉？

不就是度數低嗎，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酒罈開封，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古肖然聞了聞，雖然一般，但比起市場上賣的酒好出了千百倍。

「嘩啦」

古肖然倒了滿滿一碗，放到嘴邊，

一仰頭，「咕咚~~~！」

幹了！

古肖然吧唧吧唧嘴，「老趙，你耍我？！」

「嗯？」嬴政皺眉，「我哪裡騙先生了？」

「你說這乃是烈酒，天下第一的宮廷御酒，可這和白水有什麼區別？」

這真不是古肖然作怪，這烈酒度數差不多也就和燕京啤酒差不多，

8度，不能再高了！

王賁：……

嬴政：瞧瞧，這踏馬是人說的話嗎？

「就這東西，你們喝撐都不帶暈的，還是喝我的吧！」

……

……

「你酒烈不？」王賁問了一句，

秦酒稱得上是天下最烈的了，

古肖然的酒還能比秦酒烈？

「烈！」

「烈到骨子裡！」古肖然神秘一笑，「這就要看你們能不能喝烈酒了！」

開玩笑，

陳釀的二鍋頭，少說也得56度，你說烈不烈？

自稱海量？

看你們是沒挨過二鍋頭的毒打！

秦酒再烈也不過七八度，六碗秦酒才比得上一碗二鍋頭的酒精含量。

秦酒也就是有點酒香味，

口感，真的很一般！

但是，

古肖然的酒可就不一樣了。

除了有極高的酒精度數，還有糧食酒特有的濃厚的醬香。

古肖然拍拍手，下人就送上來一壇。

輕鬆地打開，一股比剛才更加濃厚的酒香撲面而來，

這種香氣完全不同於秦酒的酒香。

除了有一股糧食的清香，酒水的甘冽，還有刺鼻的辛辣味。

「好酒！」王賁連連稱讚，

王賁也算酒中老餮，資深的酒蒙子。

罈子一打開，肚子里的酒蟲立刻就活躍了，

就連嬴政也忍不住吞的口水，為之側目。

秦人好酒，就算下了禁酒令也壓不住對酒的狂熱，

身為大秦扛把子，嬴政當然也好喝酒。

而且更是喝遍了天下美酒，今日古肖然的酒卻出乎他的意料。

古肖然給他們倒上，尤其是王賁，

倒得滿滿當當，

能喝？

來，給我喝！

讓你吃上四個菜算我輸！

王賁聞到酒香味就已經忍不住了，看著滿滿的一大碗美酒，

「嘶溜~~」先嘬了一小口，

二鍋頭的辛辣和甘冽刺激著味蕾，酒香味瞬間充斥口腔，就連身上也掛上了酒氣。

「好酒！！！」

王賁一笑，猛地喝了一口。

56度的二鍋頭一口乾掉，打了個酒隔。

酒精像著了火的刀子一般，刺向他的喉嚨，

黝黑的臉上肉眼可見的升起了一拖腮紅。

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咳咳咳……呼……好辣，好辣！」

王賁臉紅的像屁股一樣，上躥下跳的。

真有這麼辣？

嬴政不信了，滿不在意的拿起酒杯，

自己酒量不差，比起王賁有過之而無不及，尋常喝上個八九碗也沒問題。

但他不知道的是，

大秦的酒，是勾兌酒，

糧食釀造出來酒漿稀少無比，只有兌上水才勉強飲用，

但是古肖然的二鍋頭，可是純純正正的高粱酒，

純純的蒸餾原漿，

這一口下去可不比秦酒。

不過嬴政也只是輕抿一口，

「好酒！先生此酒為何如此香醇？！」

「那是自然，這可是我用糧食釀出來的，這點酒我可是買了上百斤糧食。」

嬴政眉頭緊皺，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酒杯。

上百斤糧食……突然就覺得酒不香了。

大秦帝國物產匱乏，糧食一直是困擾大秦數百年的難題，

美酒再香卻要百斤糧食。

可百斤糧食足夠養活一戶人家一個月，

「先生可知我大秦糧食短缺？百姓民不聊生，您卻用一百斤糧食……」

嬴政心中不舒服，放下了手中酒杯。

「呵，糧食短缺，民不聊生禍在秦始皇而不在天下人！」

王賁一口酒噴了出來，

這小子硬是往死路上跑，拉都拉不回來。

嬴政一臉疑惑，他不爽了。

「先生何出此言？難道秦始皇還能控制物產不成？」

「老趙啊，你看我大秦南方，那百越之地可都是畝產千斤的肥沃土地，相比之下我大秦疆域內除了巴蜀之地有何肥沃土壤之說？」

「我問你，大秦種的可是小麥？」

「對！」

「可百越之地種植水稻，不僅能飽腹，產量還高，若是能拿下百越，以之為大秦糧倉，我大秦何懼飢荒之患？」

「水稻？？」嬴政一愣，「水稻能有多高產？」

「一畝水稻，在百越之地一年成熟三至五次，每次畝產可以達到小麥的四倍有餘，在我大秦之地生產的糧食勉強飽腹，那在百越之地成產的水稻供應兵馬軍隊，」

秦朝之時，一畝地產生的小麥小麥糧食不到一百斤，

這也是為什麼古代人種一大片地，除去稅負也只能勉強果腹了。

但是相比小麥，南方的水稻則更高產。

這也是為什麼，隨著時間的推移為什麼南方逐漸成為封建時代國家經濟中心的原因，

尤其是到了兩宋時期，南方堪稱全國糧倉，

三個月產量便足夠兩宋人民使用一年。

嬴政眼睛亮了，這麼好的地方，

當然得搶過來啊。

「好！百越之土肥沃甚佳！」

「對，百越的土是肥沃，可又有什麼用呢？反正明年秦始皇就死了，」

王賁：……

嬴政抽了抽嘴角，

「先生不說這些，萬一有轉機呢。」

「就他那豬腦子，不說也得死……」

嬴政：……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王賁兩碗二鍋頭便趴倒在桌子上，

嘴裡不停地嘟囔著，什麼「末將」、「陛下」之類的，

古肖然以為他想當官想瘋了。

「老趙哇，你這下人管著點，不然喝了酒老是這麼亂說話，是會壞了大事的！」

秦朝的法令嚴苛，一直為後世所詬病，犯錯就是重刑，

像王賁這種亂說，被抓到幾乎就是死了。

嬴政尷尬的笑了笑，

「下人粗鄙，醉酒後就胡言亂語，先生海涵。」

說著還踹了王賁的屁股一腳。

嬴政眉頭一挑，

「先生，在您看來這大秦法令有何弊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