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大軍出兵，最後一戰二十

何霖聽到男子的話之後，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男子一眼，起身離開了。

男子見到何霖的動作，眼中閃過了一絲異色，低聲開口道，「果然，還是牧筠最了解你啊！」

男子說完這句話之後，將手中的文書放在了文案之上，又伸手從他自己的身上取出來一封信。

然後他將書信放在了文案之上，開口了。

「這是牧筠給我的書信，他說我讓我把這事情告訴你之後，把這封信給你。

好好的看看吧，這裡面有他對你的真心話，利川，族兄我先出去一段時間，你自己好好的對付一下三輔的人吧。」男子對著何霖緩緩開口道。

何霖聽到男子的話之後，沒有說話，就連腳步也停下來了。

「好好休息，族兄先行一步！」男子對著何霖說了這一句話以後，徑直離去了。

何霖聽著男子遠去的腳步聲，不由的轉過了身體，看著男子的背影。

何霖不由的想起了何引曾經給他說過的話。

「沒有人能夠陪你一輩子，即便是我和你的諸位族兄。

我們總有一天會死，會離開你，好好的努力，不要辜負了我們的希望。

你是家中唯一一個能夠在軍中有美好未來的女子，千萬不要意氣用事，萬事要小心一些！」

何霖的眼眶不由的濕潤了起來，「利川，不要哭。」

男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何霖愣了一下之後，真的哭了起來。

與此同時的并州，張奐躺在床上對著身邊的劉寬開口了。

「文饒，看這種情況，我估計是活不了太久了。」張奐對著劉寬笑道。

「不會的，然明，你不會的，威明和紀明兩個人都先後離去了，你若是死了，誰陪老頭子我？」劉寬對著張奐搖頭道。

「幾年前我就該死了，要不是牧筠和利川出山的話，老夫我也不會耐活著了。

你應該也明白，為了我們兩個老頭子，牧筠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張奐對著劉寬嘆了一口氣道。

「然明，你既然知道就不要辜負了牧筠的好意啊！」劉寬看著張奐，不由的急了起來。

「老夫已經活夠了，真的活夠了。」張奐對著劉寬搖頭道。

「當初若不是牧筠來信，老夫就要被內宮利用，進而愧對天下了。

若是老夫死後，薄葬就行！」張奐對著劉寬道。

「游平和仲舉皆先我離世，威明和紀明也是死了多年，涼州三明該退下去了。」

「你若離世，天下誰能夠支撐大漢軍隊？」劉寬對著張奐急聲開口。

「文饒啊，牧筠、利川皆是可統兵鎮壓天下之人，皇甫嵩，盧植，朱儁三人雖然年歲較大，但是他們也可以幫助陛下穩定天下。

陛下的聰慧，你是皇室長輩，應該知道，利川也算是你的後輩，對他不要太苛刻了。

至於虞兒？」張奐一想起那個小傢伙，不由的笑了。

「以後的未來就有牧筠和利川照顧了。」張奐不由的咳了起來。

「然明？」劉寬不由的著急了起來。

「我沒……沒事！」張奐對著劉寬笑道。

「你先休息，千萬等著利川回來，你還有三個孩子啊！」劉寬對著張奐開口道。

「好，我盡量。」張奐對著劉寬笑了。

劉寬看著張奐，也是笑了起來，兩個老朋友就這樣相互的看著。

房門之外，何引帶著在晉陽的諸將，靜靜地等著消息。

「給洛陽八百里加急文書，就說張公時日無多，還有給陛下文書，請求讓張公的三位兒子來晉陽送張公一程！」何引對著眾人開口道。

「唯！」眾人應命。

「將軍，若是張公辭世，天下恐怕？」顏良對著何引開口道。

「恐怕如何？」何引的目光看向了顏良。

「將軍，良兄的意思是擔憂動亂掀起，到時候我并州士卒將要面對的……」文丑對著何引開口道。

「真的掀起了動亂又如何？我何引怕他們不成？」何引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厲色。

「將軍！」眾人對著何引躬身行禮道。

「若是張公辭世之後，有動亂掀起，你們立刻率軍鎮壓。

我不希望張公辭世之後，就有動亂髮生，我要用這些人的鮮血來送張公。」何引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厲色。

而這一絲厲色，在顏良等人的眼中卻是清晰可見，以及極為兇狠。

秦顏和董卓兩個人在陣營之中，看著羌人大營的防衛，為後面做準備。

而同時的段煨則是看著羌人的大營，準備尋找弱點。

而在大營之中的姚開，則是看著身前的人，點了點頭，「記住，我們是去投降的，態度不要太高了，當然也不能夠太低。

只要漢軍給的條件不錯，我們就投降！」

「是，族長！」

「去吧！」

姚開看著使者離去，眼中閃過了一絲擔憂的神色，他並不確定漢軍到底會不會允許他們投降。

畢竟，這一次他們跟隨著邊章和韓遂兩個人乾的事情有一些太過分了。

羌人大營前門在鞦韆官軍士卒的注視之下，緩緩的打開了來。

「什麼情況？」就連段煨也不由的嚇了一跳。

「校尉，似乎是來商議投降的？」段煨身邊的親衛對著段煨開口了。

「哦？」段煨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

「放過去，我們不負責！」段煨對著身邊的人開口道。

「是！」於是段煨麾下的士卒看著羌人大營之中出來的人，沒有其他的動作，仍舊是靜靜的在羌人大營之前列陣。

「奉令前來商議投降之事，請大漢官員一見！」聽從姚開的話前來商議投降的羌人士卒，一個人站在官軍的陣營前面開口了。

「奉段校尉之命通知，請閣下去後面面見我大漢征北將軍秦顏和涼州刺史董卓二位！」聽從段煨命令的士卒，對著羌人士卒高聲的開口道。

「是！」羌人士卒聽到話之後，沒有什麼不服的。

因為，這種情況姚開在他出來之前就已經說過了，在漢人那裡，這叫做下馬威？

所以羌人士卒很平靜的向著秦顏和董卓的方向前去了。

當然了，他並沒有很著急，而是緩緩的向著秦顏和董卓的方向走去。

「去，給秦征北和刺史通稟，就說羌人營地之中派出使者前來商議投降。」段煨看著羌人的動作，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的對著身邊的親衛道。

「校尉，這似乎沒必要吧？」親衛有一些不明白段煨的意思。

「是沒有必要，不過通稟一下之後，也沒有壞事情不是？」段煨看著自己的親衛，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

親衛看著段煨的眼神，心裏面不由的發寒了起來。

「屬下這就去。」親衛對著段煨抱拳拱手之後，駕馬離去了。

「報，屬下奉段校尉之命前來稟報，羌人大營派出了使者，前來投降，請征北將軍和刺史決斷。」親衛駕馬抵達秦顏和董卓的面前之後，立即翻身下馬行禮道。

「知道了，讓他過來吧！」秦顏對著士卒開口道。

「是！」可是這個時候，奉命去往中軍大營給皇甫嵩和張溫通報情況的斥候也駕馬回來。

「屬下拜見征北將軍和涼州刺史。」斥候在馬背上面對著秦顏和董卓拱手道。

「說吧，義真公的意思是什麼？」秦顏看著斥候，緩緩開口道。

「義真公命屬下把原話說給征北和刺史：自前漢以降，羌人叛亂不知凡幾，前漢趙充國，本朝馬賢，段熲，皇甫規，張奐先後領兵平叛。

然羌亂屢平不止，今羌人再叩三輔，屠戮百姓，我等奉命征討羌寇。

今邊章，韓遂逃匿，功勛未成，當以羌人之鮮血頭顱慰我大漢百姓，以成陛下之命，大漢之威，故此特令秦，董二人，用麾下之領兵，盡滅羌人營地之人為惡馬，成京觀而威羌人！

若有失手，奏於陛下而定其罪。」斥候對著秦顏和董卓把皇甫嵩的原話說了出來。

「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秦顏對著斥候開口道。

「眉華聽出來了什麼？」董卓看向了秦顏。

「看來義真公是決定對羌人屠殺了？仲穎覺得如何？」秦顏看向了董卓。

「眉華的意思是按照義真公說的辦？」董卓的目光也轉向了秦顏。

「不然呢？仲穎不會以為這個時候，我們還要對羌人以懷柔之策吧？」秦顏的目光漸漸地怪異了起來。

「眉華有沒有想過？若是這一次我們把羌人全部坑殺了，那下一次羌人叛亂的話，他們又豈會向我軍投降？

到時候我們恐怕就需要用人命去和羌人廝殺了，恐怕羌人也會對我們進行屠殺，屆時涼州的漢人和羌人將會激烈廝殺。

眉華難道想要看見涼州處處是廝殺不成？」董卓看向秦顏的目光，也不由的怪異了起來。

「仲穎啊，我雲州之地距離涼州不遠，只要羌人敢這樣做的話，那麼我會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事除卻牛羊馬匹之外，寸草不留！」秦顏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

董卓看著秦顏的神態，突然覺得這一位征北將軍恐怕是早就想要對羌人動手了。

「眉華，你這樣做的話，恐怕涼州的漢人就要所剩無幾了，你確定要這樣？」董卓看著秦顏提出了這個問題。

秦顏聽到董卓的話之後，自然也是沉默了，涼州的百姓對他而言不是最重要的東西，他最看重的乃是隴西，那裡是他祖上的地盤，是他的祖籍所在的地方。

他並不希望那裡遭受到兵災。

「仲穎以為我軍該如何？」秦顏看向了董卓，等待著董卓說出自己的想法來。

「待會兒從羌人使者的口中問清楚羌人大營裡面，到底是何人願意和支持投降，又是何人拒絕和反對投降。

對於支持和願意投降的羌人，我軍不殺一人，不過對於那些拒絕和反對投降的羌人，我們把他們坑殺了的話，似乎也可以給義真公交差了吧？」董卓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秦顏。

「仲穎說的有理，只是，仲穎你如何從他的口中得到這些？」秦顏也是看向了董卓。

「眉華就看我的吧。」董卓聽到秦顏的話之後，笑了起來。

「靜候。」秦顏只是說了這兩個字。

不久之後，羌人使者才抵達了董卓和秦顏的面前，他看見了漢軍士卒列陣完畢，整裝待發了。

而待發的地方，自然是他們修建的大營。

一想到這裡，羌人使者的心裏面不由的嘆了一口氣：漢庭的人太多了！

「速遞易拜見大漢征北將軍，涼州刺史！」速遞易到達秦顏和董卓兩個人身前之後，對著兩個人躬身行禮。

「速遞易？不知此次前來為何？要知道敵我將軍現在可還是在交戰之中，你這是來送死不成？」董卓看著自己眼前的速遞易緩緩開口道。

「回稟涼州刺史，速遞易此次前來不是為了廝殺，而是為了和平！」速遞易那些杏黃旗對著董卓開口道。

「和平？這一次可是你們先犯我大漢的。」董卓似笑非笑的看著速遞易，緩緩開口說道。

「羌人酋豪姚開麾下速遞易奉族長姚開之命，前來和征北將軍以及涼州刺史商議投降之事。」速遞易沒有理會董卓之前的話，而是自顧自的開口了。

因為，他知道如果再跟著董卓的話走下去的話，恐怕就完了。

所以，他才沒有跟著董卓的話走下去，而是自己開口了。

秦顏看了一眼速遞易，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你不知道的是，在你抵達之前，我大漢車騎將軍皇甫嵩下令給我和涼州刺史說，自前漢以降，羌人叛亂不知凡幾，前漢趙充國，本朝馬賢，段熲，皇甫規，張奐先後領兵平叛。

然羌亂屢平不止，今羌人再叩三輔，屠戮百姓，我等奉命征討羌寇。

今邊章，韓遂逃匿，功勛未成，當以羌人之鮮血頭顱慰我大漢百姓，以成陛下之命，大漢之威，故此特令秦，董二人，用麾下之領兵，盡滅羌人營地之為惡人馬，成京觀而威羌人！

若有失手，奏於陛下而定其罪。

你覺得我們會讓你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