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竟然一直在騙她
第162章竟然一直在騙她
時間並沒能將夏氏身上那股子渾然天成的鄉土氣息給磨掉。季曼倒吸幾口涼氣,看了看鬼白,壓低聲音道:「有勞扶我去醫館吧。」
鬼白點頭,伸手將季曼扶上了馬車,馬蹄子里的釘子也取了出來,夏氏裹著包袱,哭哭啼啼地也跟著坐上來。順便還打量了季曼兩眼。
季曼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人皮面具戴得好好的,是張頗為清秀的男人臉沒錯。
「這位夫人為何哭得這樣慘?」季曼粗著聲音問了一句。
夏氏將鼻涕抹了,抱著包袱道:「辛辛苦苦伺候人家快兩年了,突然被一腳踹開,你說我該不該哭?」
季曼有些沒想通,夏氏不是好好的生母么?寧鈺軒怎麼會將她遣送出府?那好好怎麼辦?
「也確實可憐。」看了夏氏一眼,季曼開口道:「看你衣著也不簡單,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啊,是犯了什麼錯?」
「我可沒錯!」夏氏捏著手,眼神有些陰狠,但是隨即想到對面坐的是個陌生小哥,夏氏便又柔和了神色,低聲道:「是他那人心太狠,我以為隨著孩子長大,他也會對我有些感情,誰知道他竟然是一直拿我當個奶娘。」
醫館到了,鬼白勒馬拉開了車簾:「小兄弟,下來吧。」
季曼不能再問,點點頭就跟著鬼白下去。夏氏看著,倒是抱著包袱跟了下來:「看你這傷重得,我也跟著去瞧瞧。」
鬼白看了夏氏一眼,也沒多說什麼,帶著兩人去找了大夫看傷,讓葯堂夥計替季曼包紮了,又問了季曼要去哪裡,順便就將她送去。
季曼說了糧行聯盟會的地址,鬼白就讓她們兩人繼續上車。只是上車的時候眼含警告地看了夏氏一眼。
夏氏安靜多了,不再跟季曼閑聊,季曼見狀,倒是很曖昧地跟她比劃著做口型,問她家住哪裡。
臉蛋紅了紅,夏氏低聲道:「我就住百餘里地外頭的打漁村。」
打漁村?季曼傻了,不是說是南巡路上遇見的人,怎麼也該是江南一帶,為什麼會住打漁村?
腦海里有什麼東西閃過去,季曼笑著看著夏氏,眼裡滿是深意,低聲道:「我倒是想去看看你的家是什麼樣子的,這城裡呆久了,沒見過漁村。」
「公子見笑。」夏氏不好意思地抿抿頭髮:「怪遠的,您不是還有事么?忙完了再去看看也行,我就住在村頭,這次回去也想修間大屋子住,正好少個人幫我拿主意哩。」
這暗示也是夠明顯的,看夏氏眼裡亮晶晶的,季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難不成她還挺適合當男人的?
馬車停下,鬼白道:「小兄弟,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你往前走兩步就是劉記糧行。」
「好,多謝。」季曼起身,將隨身帶著的一把竹扇塞進了夏氏的懷裡,朝她擠擠眼。
夏氏紅著臉捏緊了扇子,跟她揮了揮手。
下了車,季曼進去糧行應付了一番,拿長郡王的印信成功換了經營許可,然後急匆匆地就回去換了一身亮堂些的衣裳,抹好人皮面具,雇了車就往小漁村趕。
京城外頭也就那麼一個漁村,天色不早,季曼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村頭的一戶人家還亮著燈,時不時傳來娃娃的哭聲。
季曼上去敲了門。
夏氏笑著來開門,一點也不避諱,直接就將她迎了進去。
狹小的屋子裡有三個孩子,最大的看起來七八歲了,最小的還只有兩歲的模樣,都睜著眼睛愣愣地看著她。
「家裡地方不大,明兒再去買東西修房子,好在那人大方,我後半生是不用愁的。」夏氏叨叨咕咕地念著,將包袱塞進柜子里,轉頭對最大的孩子道:「把弟弟妹妹都帶去歇著,你書讀傻了不成?」
七八歲的孩子連忙抱著兩歲的娃娃,再牽著五歲的妹妹,跑到隔壁屋子去了。
「這些…都是你生的?」季曼有些愕然。
「我是個寡婦,孩子多也沒啥。」夏氏眼睛紅了紅:「反正沒幾個男人真心待我,多養點兒孩子,長大說不定還孝敬我呢。」
季曼輕咳兩聲:「就只有三個嗎?還是還有其他的?」
夏氏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就坐在了季曼的腿上:「千里迢迢來我這裡,你還假正經什麼呀?問孩子的事情幹什麼?你難道不是想與我……」
感覺到有手在往下伸,季曼驚了一跳,連忙站起來抓著夏氏的肩膀道:「你誤會了,我只是想來借宿一宿,明天看看漁村日出什麼的。」
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啊!季曼看著夏氏有些不屑的目光,心想這女人也實在太開放了些,寧鈺軒當初為何會看上她的?
「都跟我來了,還說這些。」夏氏嬌嗔一聲,拉著她的衣襟道:「我是個寡婦,不在意名節的,都不怕和你說,去一趟那富貴地方,不敢行錯踏錯的,我也是有許久沒嘗過那銷魂滋味兒了。」
季曼拉著她的手,輕笑道:「姐姐莫急,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去的是什麼地方,不是富貴地么,怎麼還讓你這樣傷心?」
夏氏哼了一聲,提起這事還有些憤然:「我原以為是天上掉餡餅,白給我個孩子就讓我去當娘,結果當的是奶娘,那男人還說我沒那孩子的親娘好看,今天真是沒把我給氣死。」
季曼震了震,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好好不是你的孩子?」
「當然不是了。」夏氏嘴快地答了一句,下一秒,卻是渾身僵硬地看著季曼:「你……」
季曼深吸一口氣,突然笑了出來。
好好不是夏氏親生的,那又是誰的孩子?寧鈺軒會立為世子的孩子,自然是他自己親生的。他什麼時候有個親生兒子,這樣憑空就冒了出來,還要給找個娘?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自己當初那不見了的孩子,可以被偷龍轉鳳,說成是另一個女人的,再被他重新帶回府里來。
寧鈺軒啊寧鈺軒,這一場瞞天過海,將她也蒙在鼓裡,真是瞞得她好苦。
慢慢起身往外走,季曼笑得都快停不下來。自己的親生兒子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甚至都看著他抓周,卻不知道那是她的孩子。
「你到底是誰?」夏氏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季曼的胳膊,季曼被她的力道帶得險些跌到地上,身後卻突然有人進來,將她一把抱起,接著就有一群人湧進這小屋子。
夏氏尖叫了一聲,季曼眼神沒有焦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抱著她的人也沒管屋子裡的一片雜亂,帶著她就出門上了馬車。
漁村裡有孩子的哭聲,還有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季曼獃獃地抬頭,看見的卻是她現在最想打的一張臉。
寧鈺軒抱著好好,安靜地看著她。
季曼手緊了緊,想打,沒敢伸手。男權社會,你這一巴掌打碎男人的尊嚴,就別提什麼愛不愛了,反正不會有個好下場。
「這張臉很難看。」寧鈺軒輕聲道。
「你怎麼知道是我?」季曼看著他懷裡的孩子,獃獃地問。
「碰碰運氣罷了,他們說長郡王身邊有個幕僚叫季滿。」寧鈺軒垂著眸子:「你不是說你叫季曼么?我聽著名字差不多,就試試看是不是你,想不到你真的跟來了。」
季曼嘴角抽了抽,難不成這人遇見每個名字差不多的人,都會去試探一番?
好好睜著眼睛,被陌玉侯抱著,乖乖地吃著手指。陌玉侯將他翻了個身對著季曼,伸手將他的小手拿出來,指著季曼道:「娘親。」
眼眶微微一紅,季曼抿唇,看著這一直以為是別人兒子的親兒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好吐了兩個口水泡泡,扁扁嘴沒有開口,眼神可憐巴巴地看著寧鈺軒。
伸手將小奶娃抱過來,季曼將頭埋在小小的肩膀上,悶聲道:「侯爺的心,真是太狠了。」
寧鈺軒輕笑:「你的心又軟到了哪裡去?」
「我不喜歡被人這樣保護。」季曼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想自己能保護自己,就不用站在你身後,你做什麼我都不知道了。」
寧鈺軒抿唇,低笑道:「所以你去當了長郡王的幕僚么?桑榆,你是個女人,這些事情不該你來做,你也做不來。」
「我是季曼,不是桑榆。」季曼抬頭,抱著好好看著他道:「侯爺沒有見過女人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那我做給您看。」
「好好呢?」陌玉侯微微皺眉:「你不要好好了嗎?」
微微一怔,季曼收攏了手,懷裡的小傢伙一個勁往她胸口蹭。
她已經在長郡王麾下,就不可能現在半途退出。但是好好呢?她已經錯過了好好這麼久,現在還要離開他,錯過他成長的一點一滴?
雖然心裡反覆告訴自己,這是聶桑榆的孩子。但是抱著好好,她的心還是軟成了一團。
「你能把好好給我么?」
寧鈺軒輕笑了一聲:「你抱的是我的世子,你覺得世子可以隨意給人么?」
「那……」季曼皺眉。
「好好缺個先生。」陌玉侯淡淡地道:「只是以你的身份,怕是也不合適,你自己想辦法吧。」
季曼就這麼抱著好好,瞪著寧鈺軒,在馬車上度過了一晚上。第二天天微亮的時候,車才回到京城之中,她的眼睛一直沒能合上,因為寧鈺軒說的這句話。
但是寧鈺軒睡得是格外地好,即便馬車抖得厲害,他也能順手拉過她,將她的大腿當了免費枕頭,一覺到天亮。
下車的時候,鬼白朝季曼伸出了手。
當然不是來扶她的,而是要她懷裡的孩子。季曼皺眉,雖然手都已經抱酸了,可是她不想鬆開啊!
好好還沒跟她說過話,一路上就聽他小聲喊了兩聲爹爹,之後就悶在她懷裡,還頗有些害羞地看著她。
季曼抱著好好賴在了車轅上,戳著他水嫩嫩的小臉蛋道:「我要走了,這麼久了,你大概都不記得我了。」
好好伸出小手捂著眼睛,喃喃說了一聲:「記得。」
季曼眼睛一亮,有些意外地抱著他問:「我是誰?」
眨巴著眼睛,好好想了一會兒,回頭看了馬車裡的爹爹一眼:「娘親。」
一種無法言喻的喜悅從心裡冒出來,季曼哎了一聲,抱著好好使勁兒親了兩口:「小寶貝。」
鬼白伸手將好好接了去,提醒了她一句:「夫人,等會就該有人來了。」
晨光熹微,客棧門口暫時還沒人,不過早起的人已經該要出來了。季曼又往好好臉上親了兩口,然後跳下車看著寧鈺軒道:「我會好好考慮的。」
「嗯。」陌玉侯接過好好,淡淡地點頭。
馬車安靜地走了,季曼深吸兩口氣,揉揉酸疼的胳膊,飛一般地跑回房間。
馬車上,寧鈺軒抱著好好,吧唧親了兩口,笑道:「真聰明。」
好好咯咯笑著,抓著他的衣襟,又有些迷茫地問:「娘呢?」
陌玉侯怔了怔,抿唇道:「剛才的就是你娘。」
好好眼神憂鬱了,獃獃地看了他一會兒:「我娘不長這樣。」
他喊的第一聲娘,是沖著夏氏喊的。就算要換娘,也換個女的吧?一個男人,雖然身體是很香很軟,可是不是他娘啊……
陌玉侯暗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眼裡她是什麼樣子都無所謂,可是好好是小孩子啊,只知道季曼是個男人,怎麼當娘?
失策失策。
「爹帶你回去玩好不好?」果斷轉移孩子的注意力。
好好咯咯地又笑了:「嗯!」
小孩子真是世界上最好騙的生物。
季曼剛回房不久,就有人來知會她,準備進宮。
長郡王今日要先進宮去拜見太后,總共就帶了四個人,一個王妃沈幼清,一個護衛踏雪,還有兩個親信。季曼作為親信之一,覺也不用睡了,收拾好了就跟著出門。
「王爺,近來民間對新帝暴政頗有微詞,六部上去諫言的摺子也不少。只是新帝似乎不聽。」
馬車裡,謀臣吳庸輕聲道:「自古有帝訓,不得民心,必失帝位。王爺作為新帝的手足,自然也當勸諫一二,讓朝中老臣們安心一些。」
趙轍半睜著眼聽著,沈幼清在後面的馬車上。
季曼輕聲道:「勸諫是可以,但是新帝似乎不太愛聽直話,王爺可以恰當事物比喻之,也好讓新帝更易接受。」
「嗯。」趙轍笑著看了季曼一眼:「今日陌玉侯據說也要進宮。」
不用你說,昨兒就已經見過了好么?季曼頷首:「陌玉侯作為兩朝重臣,又掌握六部之權,任何大小事宜,他來處理都是情理之中。」
「我一直很欣賞鈺軒的睿智。」趙轍眼神涼了涼:「只是我不喜歡他沒有什麼仁義道德束縛,看形勢準是准,跟著變主子,可就不太讓人開心了。」
當初大皇子與三皇子奪位,寧鈺軒幫著將三皇子扶了上去,趙轍是對這事一直耿耿於懷的。
季曼乾笑兩聲:「陌玉侯可當鋒利之刀,但非一人能永久握之。誰力量足,誰便去用,可穩山河,可安社稷。」
「你這評價倒是到位。」趙轍哼笑一聲:「他這把刀,握不好就會往自己心窩子里捅。現在看他不是對新帝忠心耿耿么?我倒是樂意看看,一朝新帝式微,他會捅他多深。」
季曼與吳庸都是一怔,趙轍也覺得有些失言,抿了唇道:「我說笑的,你們等會記得將我獻給太后的禮物給帶上。」
「是。」
要說趙轍會永遠安於長郡王之位?季曼不信,不然,她也不會選擇在他手下做事了。
只是趙轍對於寧鈺軒的成見頗深,大概是因著被背叛過,她若是說想去給陌玉侯的小世子教書,估計趙轍會掐死她。
該想想辦法,再離開好好身邊這麼久,好好都該完全不跟她親了。
到了宮門,受檢入宮,季曼一路低頭跟在趙轍身後走。快要到太後宮里的時候,卻見遠遠的龍輦儀仗緩緩而來。
這是趙離登基之後,趙轍第一次看見他。以前可以隨意欺凌的小瘸子,現在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了。
「臣參見陛下。」長郡王一點也沒猶豫地跪下了,季曼等人也就跟著跪。
「好久不見了,大皇兄。」趙離讓龍輦停下,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他們這行人道:「沒有想到,你也有向我跪下的這一天。」
「皇上應該自稱為『朕』。」趙轍難得語氣還很是輕鬆,笑道:「可不能因為兄弟親近,就失了規矩。」
這幾個兄弟要是親近得起來,她名字倒著寫。也虧得是趙轍,不要臉習慣了,說出來的話都讓人無法反駁。
「是朕失態了。」趙離笑了笑:「大皇兄的日子看起來過得不錯。」
「托皇上鴻福。」趙轍道:「太後娘娘也蒙受皇上照顧了,臣無以為報,就只能磕個頭。」
說著,還當真磕了下去。
季曼頭低在地上,只感覺周圍突然都安靜了一瞬間,片刻之後,趙離失笑:「皇兄客氣了,朕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恭送皇上。」
趙轍叩下去的頭,直到龍輦消失在宮道盡頭了才抬起來。
季曼覺得有些心驚,心裡不知為何就覺得震撼。一直笑得不太正經,又總是高高在上的長郡王,這一叩頭,形象反而更高大了不少。
「兒臣給母后請安。」進了太後宮里,季曼和吳庸捧著禮物跪在後面。
太后輕笑著道:「都起來吧,難得回來一次,不要把時辰都浪費在行禮上了。」
趙轍謝了恩,抬頭卻看見了寧鈺軒。
陌玉侯好整以暇地站在一邊,還朝他行禮:「見過長郡王。」
「別來無恙啊,侯爺。」趙轍還是笑著,眼神卻冷了冷:「怎會有空來了太后這裡。」
寧鈺軒還未開口,太后先答道:「我想修葺宮殿,奈何皇帝那邊像是不太允許。陌玉侯主動過來與哀家商議預算,看能修個什麼樣子。」
聽得這話,趙轍的臉色就好看了不少:「原來如此。」
寧鈺軒拱手道:「臣就不打擾太後娘娘與王爺團聚了,先行一步。」
趙轍點了頭,陌玉侯也就當真目不斜視地走出了大殿。
「你何必擺臉色給他看。」
四周宮娥都退下,就剩了幾個親信和王妃。太后拉著趙轍的手,語重心長地道:「新帝不是我親生,也沒什麼感情,我在這宮裡就靠陌玉侯時不時照顧著,不然宮殿都修葺不了。」
「母後為何不告訴舅舅?」趙轍皺眉:「您不用這樣委屈自己。」
「後宮之事,前朝也不好過問。加之最近國庫緊缺,實在也是抽不出銀子。」太后道:「你在長郡可好?」
沈幼清上前一步,幫著答:「妾身一直伺候著王爺,長郡尚算豐饒,日子也好過。」
「你當初退一步倒是對的。」太后抿唇:「沒想到最後會是老二來翻了盤…」
趙撤看了季曼一眼,拉著太後轉移了話題說別的。
太后還是說了陌玉侯不少好話,看來的確是沒少受照顧。趙轍就想不明白了,他還對太后這麼好做什麼?
「在下以為,陌玉侯這是對您示好。」吳庸在回去的車上道:「蕭家勢力仍在,比聶家可是好得多了。大概是新帝為政該是讓許多人不滿,所以陌玉侯有再度投靠您之心?」
「不會的。」季曼打斷吳庸。
趙轍看著她,挑眉。
「在下了解的陌玉侯,是不會在風向尚未明確之時便有什麼舉動的。」季曼道:「如今朝政尚算安穩,他沒有必要冒著得罪新帝的危險對王爺示好。相反,在下倒是覺得這次陌玉侯是真的想照顧太后一二。」
「哦?」趙轍輕哼了兩聲:「何以見得?」
「當初政變之時在下不在京城,不知具體的情況。」季曼一本正經地道:「敢問王爺,與三皇子的皇位之爭,是您主動讓步,還是陌玉侯幫著三皇子強搶?」
趙轍頓了頓,皺眉道:「當時老三已經控制了局面,我若不讓,還能做什麼?只是要是沒有寧鈺軒最後那一送,老三也不可能那麼順利地登基。」
「對啊!」季曼一拍大腿:「所以王爺您誤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