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年同日
第2章同年同日
媽媽聽完后立刻、馬上拉下了臉，忍不住心裡的怒氣對半生吼道：「誰讓你跑步的，從小到大給你說的你記不住是不是，是不是記不住？」
半生聽著媽媽的教訓，看著媽媽臉上失望、憤怒的表情，低下了原本昂著的頭，小聲地說道：「媽，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
半生媽媽看著垂著頭極其沮喪的女兒，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甩了手裡髒兮兮的毛巾轉身去了廚房開始準備晚上的飯菜。
半生睜著大眼睛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紫色毛巾，又扭頭看了看忙碌的身影，嘴巴撅了撅，低下身子撿起了毛巾，拿起紅色鐵臉盆接水的時候又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音，想引起廚房身影的注意，可是她失敗了。
很快，飯就做好了，整個屋子裡飯香四溢，半生吸著鼻子聞著香味又摸了摸的肚子，咽了咽口水，徑直走到廚房幫媽媽擺著碗筷，可是，媽媽並沒有理她。
媽媽一聲不吭地坐在凳子上開始吃飯，半生坐在媽媽對面拿著筷子吃了一口米飯，偷偷看了一眼還在生氣的媽媽。
整個房間只有偶爾夾菜時碰到碟子上的聲音，十分壓抑。
怎樣打破這寂靜呢？半生圓圓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
小小的房間突然傳來咳嗽聲，一聲比一聲恐怖，半生斷斷續續地說：「媽，快給我水，嗆著了。」
半生媽媽看著女兒因為咳嗽而不斷漲紅的臉慌了神，連忙拿過水杯遞給半生，「水，快喝，快喝。」
半生喝了幾口水后，才作勢摸了摸胸腔，「哎呀媽呀，嗆死我了。媽，快吃飯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你呀，以後吃飯小心點。」媽媽擔心地說道。
「我知道啦，我知道媽媽是最關心我的人啦。」
「你呀，你這個孩子，從小就這麼調皮。」
「以後可不許再跑步了，你自己的身體自己要愛護，懂不懂。」
「知道了，媽，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跑步了。」
半生笑著看著同樣笑著的媽媽，心裡偷偷樂開了花，媽媽每次都這樣，只要自己稍微撒撒嬌就可以哄她開心，真是比自己還要小孩子氣。
不大的、沾有點點鐵鏽的窗子外面夜色漸濃。
星星陪伴著萬里之外的月亮，月亮守護著人間在她眼中猶如螞蟻般大小的一草一木。
而在這窄小巷子的，只有幾盞泛著微弱昏黃的路燈與一間小小雜貨鋪的滿滿歡笑。
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半生和周阿3從小一起長大，他們倆不止學校是同一所，而且還在一個班。
這種奇怪的現象從幼兒園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這讓有著林黛玉心的周阿3著實很憂傷。
這年他們高一，十六歲。
青春剛剛冒出了嫩芽。
住在巷子里的人們每天踩著水泥地出去，回來，這條路哪裡有坑窪，哪裡有細細淺淺的裂縫，每個腳印都知道，不論年長或是年少。
北方的院子，相比南方的院子，少了幾分秀氣，多了幾分粗獷。但這裡的人兒，卻細緻地緊。
這個北方的巷子，很深。住西巷頭的不認識住東巷頭的，這中間隔了太多的鄰里鄰居。
也只有老一輩的互相認識，年輕一輩的，大約只是混了個臉熟。在市集買菜偶爾擦肩而過時，笑一笑就好了。
所以，周阿3說，可能，蓋在兩邊的房子更寂寞一點吧。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著，頭上的半月牙還沒有隱去。
出了門往學校走的半生低著頭一邊踢著小石子，嘴裡一邊默念著英語單詞，絲毫沒有注意到有個人影擋在了自己的前方。
就在她差點撞到那個身影時，她的第六感讓她抬起了頭。
「周阿3，你要幹嘛？」半生看著擋在她眼前一臉欠揍的某男大聲說道。
「哎呦呦，姑奶奶，聲音小點可以不，你是個女孩子，女孩子，你懂不懂啊，什麼是女孩子，女孩子就是要矜持一點，溫柔一點，可愛一點。」
周阿3捂著自己的耳朵開始喋喋不休。
「呦呦呦，你可是男孩子，男孩子，居然還抵擋不住我的這點功力，快回洞再修鍊幾十年吧，丟人。」對於周阿3的叨叨，半生半點都不放在心裡。
「好好好，我功力不夠。不過，半生，沒想到你還挺講義氣，沒告訴阿姨啊。女俠真是讓我這等小人佩服佩服。」周阿3開始轉移話題。
「那是，你不看看我半生是誰。再說了，你可是我的小尾巴，要是你出事，可就沒人幫我辦事了，我豈不是要受罪。」
半生得意的小眼神看在周阿3眼裡是那樣欠扁，卻無奈，因為自己不敢惹、也沒膽量惹這個猶如惡魔的女神經。
「所以，為了感謝你的大恩大德，我請你喝酸奶。喏，給。」周阿3說著就拉開書包鏈子從裡面掏出了一瓶酸奶遞給了半生。
這個牌子的酸奶，半生家也有賣，可是太貴，半生一直沒有喝過。
儘管，媽媽說可以喝。
「不要，我不愛喝酸奶。」話雖這樣說，但是手上拆吸管的動作卻出賣了她。
周阿3鄙夷地看著動作熟練的某人。
「走吧走吧，再磨蹭就要遲到了。」半生一邊喝著酸奶一邊說道。完全無視周阿3的小眼神。
看著半生喝酸奶的享受樣，周阿3心裡暗自得意著，終於把這個問題繞過去了。
半生瞄了瞄某人的奸笑，突然停下腳步。
下一秒，巷子上空響起了一道慘叫，驚起了一群打瞌睡的麻雀，「啊，我的腳。」凄慘的聲音伴著某個無良人的笑聲。
「你，你，我的小心臟。」周阿3瘸著腳，手指著半生，一臉的「梨花雨」，說著還捂著胸膛。
「行了，一點都不爺們，像個娘們。」半生很嫌棄他的模樣。
「我就是娘們，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周阿3一點都不覺得丟臉，反正，自從生下來的那一刻，他的臉面早沒了。
「對，你是娘們，那，請問娘們，腳好了嗎？再站下去，真遲到了。」
周阿3甩了甩右腿，又用左腳碰了碰右腳，挺起胸膛說：「報告，我的祖宗，現在可以出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