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蛻皮
第2章蛻皮
「刁民，一群刁民，嘶——」
二哥回去的路上還在不停的罵，嘴裡的疼痛卻讓他忍不住倒抽了幾口涼氣。
他為劉地主做事，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恥辱。
老三在一旁安慰他道：「二哥消消氣，咱們回去和劉地主好好說說，這裡的村子看起來很富裕啊，每家都有存糧，要是劉地主知道了，那還不得樂瘋了啊，到時候隨便叫幾十個打手，不信他們不服！」
「賣了又咋樣，劉地主也不會分給咱哥倆，頂多給點銅板，就為了這兩個銅板，老子掉了兩顆牙！」
二哥一口爛牙，就靠這兩顆門牙撐場面，現在門牙也沒了，以後吃飯都成問題。
老三識趣的閉上了嘴，不敢在這時候觸怒二哥。
村民們高高興興地聚在一起為孩童的爹娘道喜，兩個面朝黃土背朝天半輩子的人此刻竟出奇的有些害羞呢。
周白剛蛻完皮確實虛弱，但也不是山中這些野獸能夠抗衡的。
嘩啦，嘩啦！
身下的碎石被他攪動的嘩啦作響，同時也卡住了他的鱗片。
在此地生活了這麼多年，周白已經將山下的村民當做了自己的子民。
大白天的，餓狼猛然仰頭嚎叫了一聲，諸多餓狼便瘋也似的向兩人沖了過來。
山腳下的村民們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們供奉的蛇仙又替他們解決了一樁麻煩事，依舊努力耕種，教導子孫。
周白一絲不剩的將這些人氣吞下，實力瞬間暴漲。
婆娘們難得有個閑暇時光，靠著牆角坐成一排，一邊納鞋底一邊閑聊。
然而就在這時，雜草叢生的路旁突然鑽出一頭兇狠的餓狼，齜牙咧嘴的看著兩人。
但下一秒他就被兇狠的狼群撲倒在地，無數張布滿利齒的嘴將他死死咬住。
嗷嗚！
兩人又往前走了許久，已經遠離村莊進入了一處山坳內。
只要越過這處山坳往前再走一段路就到萊陽縣城了。
而山外的人好像也忘記了這片土地上的百姓，那兩人死後再沒人來過。
看著突然出現在四周的狼群，老二老三兩個人大驚失色，瞬間尿了褲子。
隨後在眾人的注視下挎著小布包的孩童坐上了村長家的毛驢，和先生一同趕往萊陽縣。
上次幫他解決老二老三的狼群已經被他派出去護送孩童去了。
身後的鄉親們點燃了掛在村頭的幾掛鞭炮，白煙升騰之間，孩童和先生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茫茫山路之上。
飽餐一頓的周白再度來到了那座可以俯瞰山下村莊的山頂。
隨著周白滾動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他頭頂上的缺口也漸漸擴大。
想回去報信，這可要問過他的意思才行。
周白趁勢一鑽，一張完整的蛇蛻便出現在碎石灘上，而他則宛若新生，虛弱的癱倒在碎石攤上。
周白今夜沒有回峰頂大樹上休息，而是就在此處過了一夜。
周白龐大的身軀就盤踞在山頂，目光冰冷的看著兩具被狼群拖來拖去的屍體。
若是能夠考個名次回來，也算是為他們這小山村長臉了。
兩人背靠背蜷縮在一起，驚恐的看著步步逼近的餓狼。
二哥焦急的拿起路邊的石頭向餓狼砸去，在一頭餓狼頭頂留下一個血窟窿。
在村民們的簇擁下，這個不過十歲的孩童來到蛇仙廟中恭恭敬敬的給蛇仙上了三炷香，磕了三個響頭。
但誰都知道劉保才這廝的兒子個個都是榆木腦袋，沒那個高中的命。
但它們並沒有跑出去多遠就被藏在草叢裡的狼群撲倒咬斷喉管，一命嗚呼。
今天村中有一件大事發生，人氣遠超以往，他可千萬不能錯過。
再加上此次孩童出門參加縣試，學塾中其他村落的孩童回家告知父母，導致周邊幾個村子的人都趕來祝賀，村子里的人氣一下子就比以往興盛了數十倍。
此時的他正躺在大山中的一處碎石攤中不停的滾動，任由鋒銳的石頭邊緣劃破他的鱗片。
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刺激著他的大腦，他本能的想喊出聲來，喉嚨卻被餓狼咬住，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因為縣裡唯一的地主劉保才的七崽子也要參加今年的縣試。
這一路趕往萊陽縣，路上野獸眾多，有狼群保護會安全很多。
當晚沒有人離開，都聚在村子的大樹下有說有笑，漢子們划拳喝酒，大聲吹著不著邊際的牛皮。
隱藏在周圍的其他猛獸見狀紛紛退走，不敢再對周白起任何歪心思。
恰好不久后就是三年一次的萊陽縣試，學塾的先生思慮再三后和孩童的爹娘商量了一下，想讓孩童趕往萊陽縣參加縣試。
見兩人已死，周白便晃動著身軀回山中去了。
狼群在飽餐之後將血淋淋的骨頭隨意丟在了草叢裡，緩緩退入大山深處。
香火氣飄飄然進入周白口鼻當中，剛剛蛻皮還十分虛弱的周白頓時感到體內一陣溫熱，好不舒服！
而這時，萊陽縣中也並不平靜。
孩童的爹娘十分敬重學塾的先生，聽到自家孩子是讀書這塊料都興奮不已，當即就將家裡賣糧食存下來的一點點錢全都拿了出來。
學塾的先生又貼補了一些，這便算是湊夠了參加縣試的盤纏。
而後，他頭頂處的鱗片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老三的情況不比他好多少，此時已經沒了聲響。
騾子被這突如其來的野獸驚到，連連嘶鳴著將背上的兩人甩了下來撒腿就跑。
他一口將猛虎吞下，大搖大擺的離去。
村中有一個孩童跟隨學塾的先生學習多年，文采斐然，連續幾年都是學塾中的第一人。
如此又過了三五年，周白的體型變得更大了。
一頭在旁虎視眈眈許久的猛虎見他虛弱便猛地撲上來，想要趁此機會除掉周白，做這大山中的王者。
誰知它才剛剛跳出來，周白竟然也猛地起身，龐大的身軀一卷就將猛虎卷在了正中央。
老人乘涼，孩童在溪邊打鬧，月光皎潔，星光作伴，也算得上是一副人間好畫卷了。
為了能讓兒子順利通過，劉保才今天在宅院內大擺宴席，將萊陽縣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請了過去。
當然，這其中就包括了萊陽縣的縣令和師爺，還有負責在考場門口為學子們搜身的「搜子」。
目的為何，眾人一目了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