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去意已決
「主子,您知道要去哪兒嗎?」
飛進大理寺內,禁軍頭領擔憂地看著大步走在前面為他們帶路的女子,生怕她迷了路。
「我當然知道。」
沐錦煙自信回答。在來之前,她也是做足了準備的好么,她派人調查過,大理寺里關押著嗜血閣的幾許爪牙,這次來大理寺,目的就是像那些爪牙逼問嗜血閣的下落。
「莫非你們懷疑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屬下不敢。」
禁軍頭領老實認錯,好吧他承認,皇後娘娘是個奇女子,這次是他多想了。畢竟以前早就見識過娘娘的過人之處,他不應該懷疑她。
「行了,少廢話了,跟我來吧。」
沐錦煙懶得去想禁軍頭領是否在懷疑自己的辦事能力,她領著這群禁軍在大理寺里左拐右拐,成功避開巡夜的守衛,來到了大理寺的地牢——大理寺獄。
黑漆漆的建築在夜色中只能看到一個隱約的輪廓,沐錦煙就這樣憑藉她的夜視能力輕易找到地牢,地牢外,早有一人在等待著她的到來。
那人左顧右盼,終於發現了從黑暗中走來的沐錦煙,對著她就要下跪,被沐錦煙一把攔住,「大理寺丞快快請起,現在我不是皇後娘娘,沒必要這麼多理解。」
等候在此之人正是大理寺的執掌者——大理寺丞。
沐錦煙之前安排的事宜就有與他的接觸。
自從嗜血閣爪牙被抓進來,大理寺想過各種辦法來審問他們,希望能從他們嘴裡得知有關嗜血閣的消息。
誰知這群爪牙嘴緊的狠,大理寺審問了很久都沒能問出個所以然,得知此事,沐錦煙才主動聯繫了大理寺丞,告訴他她要親自來審問。
「娘娘,嗜血閣這群傢伙絕非善類,您一定要小心!」
站起身的大理寺丞走在前面為他們帶路,緊跟其後的沐錦煙無聲笑笑,對他的關心稍感寬慰,「沒事,區區宵小之眾,本宮還不至於受到他們的威脅。」
地牢里陰暗潮濕,深夜時分,被關押在此處的大多數犯人已經陷入熟睡,除了嗜血閣的那幾個爪牙。
大理寺丞領著沐錦煙他們來到了一處獨立牢房,隔著碗口粗的木檻,沐錦煙一眼看到了關在裡面的嗜血閣爪牙。
「就是這群傢伙嗎?」
「回娘……主子,正是他們,這七人皆是嗜血閣中人。不過這群人狡猾異常,我們之前想過各種辦法審訊他們,都沒能得到任何結果,主子您一定要小心。」
大理寺丞對著一旁的獄長使了個眼色,獄長過來幫他們打開牢房的大門,沐錦煙第一個走進牢房內,以手捏住其中一人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對視。
「我問你們,你們嗜血閣的據點在什麼地方?」
這個滿身傷痕的嗜血閣爪牙兇狠地瞪了她一眼,嘴角譏諷上揚,一副打死都不會開口的樣子。
而他旁邊有一個人聽見沐錦煙的聲音是個年輕女子,邪淫的目光當即向她身上掃了過來,「竟然派來了個女人來審訊我們?你們朝廷的人是不是都死光了?這小娘子看上去還挺漂亮的?我看你們也別讓她來審問我們了,不如留給我們快活快活!」
「放肆!」
隨後。進來的大理寺丞一聽他如此的口無遮攔敢對皇後娘娘出言不遜,立馬招呼獄長拿起拷問刑拘,對著這人的身上狠狠揮下。
「沒事。」沐錦煙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讓他說吧,他們也就佔佔嘴上便宜了,除此之外你覺得他們還能幹什麼?」
深邃眸光凝視著被她箍住下巴這人,沐錦煙微微俯下身,再次問他關於嗜血閣的事,「告訴我,你們嗜血閣的據點,到底在什麼地方。」
「我呸!」
回答她的,是這人毫不客氣的一道口水。
沐錦煙身子敏捷地向後撤去,及時躲開他嘴裡吐出來的唾沫。
「啪——」
不等大理寺丞開口獄長直接揮著手裡的刑具打在了這人身上,皮開肉綻的傷口再次流血,目睹這可以被稱之為血腥的場面,沐錦煙的眼睛眨都不帶眨一下。
「大理寺丞,你隨我來一下。」
鬆開鉗著下巴的手,沐錦煙帶著大理寺丞走出牢房,把自己掌握的現代審訊方式一一交給他。
年過六旬的大理寺丞聽著她一臉冷靜地說著近乎冷酷無情的話,額頭上不免滑下滴滴冷汗,「皇後娘娘到底是從哪裡學會的這些審訊方式?」
心中疑惑稍稍升起,便被沐錦煙的話給打斷。
「記住我說過的話了嗎?現在身體上的折磨對他們來說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從精神上折磨,才能給他們帶來痛苦。」
「記住了記住了,娘娘您放心,老臣一定會謹記您說的話。」
匆忙回神,大理寺丞彎身對著沐錦煙拱了拱手。
接下來的三天里,他按照沐錦煙教過的方法,不讓嗜血閣的這幾個爪牙睡覺,每當他們犯困的時候,就把他們給弄醒。
除此之外,還不給他們喝水吃飯,併當著他們的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第四天的時候,嗜血閣爪牙求饒招供。
「娘娘,娘娘,招了!那群傢伙招了!」
溫暖的東宮內,禁軍首領手拿一份文書如同鬼魅一般從窗外翻身進來。
「招供了?果然不出本宮所料。」
接過他遞來的招供文書,沐錦煙細細瀏覽完上面寫的文字,柔和的眉宇間揚起淡淡笑意。
「事情辦的不錯。本宮再交代你一件事,率領你的手下去按照這上面招供的地點圍剿嗜血閣,此次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屬下遵命!」
圍剿嗜血閣據點一戰足足進行了七天七夜,這七天里,嗜血閣可謂是傷亡慘重,損失了大批教徒。
作為震驚朝野上下的邪教組織,嗜血閣遭遇圍剿一事暗中驚動了不少人。
所有不知情的人都在思索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圍剿了令當今聖上都頭疼不已的嗜血閣,秘密謀劃了這一切的主謀人沐錦煙則在她的宮中,細細翻讀從邊疆寄來的一封書信。
「一切安好,卿請安心,邊疆戰事捷報頻傳,相信不用多久便可班師回朝。不知卿近來如何?數月不見,相思之情如滔滔流水無絕期,卿是否與吾同心?
等我歸來。
夫孤念白。」
信紙上只有簡短的幾句話,沐錦煙卻從中讀出了寄信之人對她的綿綿情意。
一抹羞赧紅雲躍上她白凈的臉頰,蔥白十指輕柔的拂過紙上文字,「酸死了,寫這麼肉麻的信,你讓我怎麼回給你?都老夫老妻了,也不怕被人笑話。」
她嘴上說著肉麻,嘴角噙著的笑意卻在逐漸加深,晶亮的星眸里更是流轉著對孤念白的思念。
總是忍不住試想他是在怎樣的環境下寫下的這封信?是在明月高懸的夜?還是風沙漫天的黃昏?寫信的時候有沒有被人不小心偷看到?他又是以什麼表情寫下的?
不經意間沐錦煙就想了這麼多有關孤念白的事,越是想著他,心口裡對他的思念也就越控制不住。
每天定時近來給宮內拂塵的宮女恰好看見她面帶桃花的倚靠在軟榻上,手持信紙脈脈翻看的畫面,忍不住拿著雞毛撣子湊了過來,「娘娘是不是在想念皇上啊?」
驟然響起的聲音,驚得沐錦煙身子抖了一下,手裡的信紙被她猛的扣在膝上,懊惱的向打斷自己思緒的侍女看去:「瞎說什麼呢?本、本宮才沒有思念孤念白那傢伙!」
「是嘛——」小宮女故意拖長尾音,「前幾天娘娘收到皇上來信的時候,流露出了這種表情,今天又露出來了,還說不是思念皇上嗎?」
「沒大沒小的死丫頭!」
沐錦煙心事被她說中,惱羞成怒地對她伸出手,在她的腋窩下一頓撓,直把這個和自己開玩笑的宮女逗得咯咯直笑
「啊娘娘饒了吧我不敢了哈哈哈哈!」
「看你以後還笑不笑話本宮,還笑不笑話了?」
「不笑話了不笑話了,娘娘你放過我吧!」
皇后的寢宮內經常能聽到皇后和宮女的笑聲,人們都知道,當今皇后對待宮人們一向很好,賞罰分明。
宮女們最希望照顧的人就是皇後娘娘,跟在這種主子的身邊,她們才不會受到虐待。
「這回就饒了你。」
鬧夠的沐錦煙鬆開手,起身離開軟榻來到桌邊,取下紙幣,開始為孤念白回信。
「娘娘是要給皇上回信嗎?」
「嗯,不給他回信的話,等他回來免不了又得念叨本宮了。」
想到孤念白,沐錦煙整個人都溫柔了下來,讓她看上去如春水般明媚。
抱著雞毛撣子的宮女不由呆了一下,臉上浮起兩抹可疑的紅雲。
「娘娘真好看……」
「什麼?」
宮女嘟囔的聲音過於低小,正在考慮如何給孤念白回信的沐錦煙只來得及捕捉到她說的「娘娘」二字。
「沒什麼沒什麼!我是在想,娘娘你要不要把前幾天在御花園遇刺的事告訴皇上?」
御花園遇刺。
捏著毛筆的手一下收緊,沐錦煙失神地望向窗外,燦爛陽光下,一簇牡丹開得正艷。
那是三天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