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天外來客

001天外來客

硝煙瀰漫的L國,大地一片蒼茫,皚皚白雪覆蓋下的地表已經被戰火摧殘得滿目瘡痍,體無完膚。

昏暗的天空籠罩著一層厚厚的陰雲,寒潮一陣一陣襲來,遠方偶爾傳來隆隆的炮聲。空曠的雪原上散落著一副凄慘的畫面,背井離鄉的人群在雪地中艱難前行,死於戰火和寒潮中的難民屍體橫陳遍野。這副荒涼的畫面充斥著路人的視覺神經,滿目的凄冷和落寞。

Z城,位於L國版圖中心的一個城市,因為地理位置優越,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也成為各地商家南來北往的重要通道,可謂繁華似錦,熱鬧非凡。

但此時此刻,黃昏下的Z城,已經沒了往日的精神,好像病久了似的,一面L國的國旗在寒風中的城牆上瑟瑟發抖。Z城此時就像個沒穿衣服的孩子一樣面黃肌瘦,殘破的城牆上到處可見戰火留下的創傷。

城牆腳下,來往的人群正排成長隊慢慢向前移動著腳步,幾名斜跨著槍的反叛軍士兵正在對過往的行人逐個搜身檢查,閃著寒光的刺刀讓人心生寒意。

朝陽冉冉升起,陽光灑滿了這座飽受戰火的大都市。Z城正南方的銀白色的公路如一條彩帶飄蕩在城市上空,十一輛黑色的悍馬正在出城的公路上不緊不慢地行駛著,而反叛軍的一名將軍就坐在最中間的一輛悍馬車裡。

茫茫的雪原中,蕭風靜靜地伏在厚厚的積雪下,一動不動,安靜得如同一條冬眠的蛇。不,或許應該說他比蛇還要無聲無息,誰也不會想到茫茫的雪原下面會有這樣堅強的生命存在,彷彿亘古就是如此。

他一個人在這樣的環境中已經潛伏了一天一夜了,不吃不喝,紋絲不動。在蒼茫的雪原中,蕭風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潛伏著,安靜得幾乎連生命的體征也消失了,身邊來來往往已經過去了幾個反叛軍的特種小組,就連最擅長偵查的L國「雪狐」特戰小組也沒有發現他。

他是一名雇傭軍,此次受雇於L國政府軍,負責在此地狙殺反叛軍的一名首領。政府軍在反叛軍內部派出了間諜,間諜將反叛軍的一切行程甚至是首領坐在哪個位置都告知了蕭風,蕭風只需埋伏在這裡,憑藉他高超的狙擊技巧,一槍擊斃反叛軍的首領。

然後,他就可以功成身退,撤退到指定位置,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接應他。而現在,他必須在此處繼續的耐心等待,這條路,就是出城的必經之路。

半個小時后,十一輛悍馬陸續從遠處駛進了蕭風的視線里,他早已經將狙擊步槍駕了起來,透過瞄準鏡,蕭風將槍口瞄準了第六輛悍馬車的第二個窗口,在估算車速以及風速等情況后,右手的食指便輕輕地扣動了一下扳機。

「砰!」

一聲巨大的槍響,一顆子彈迅速的從狙擊步槍的槍膛里飛了出去,直接射中了蕭風要射擊的目標,玻璃上出現了一個彈孔,車內一名穿著將軍服的人腦漿迸裂,和鮮血混在一塊,將整個悍馬車染成了一片血色。

與此同時,車隊迅速的停了下來,悍馬車裡的叛軍士兵不慌不忙地走了下來,蕭風透過瞄準鏡看到這一情況后,心中便起了一絲狐疑。按理說,他們的首領被自己給擊斃了,為什麼那些士兵沒有一點慌張?難道,他擊斃的不是叛軍首領?

不可能的,他明明是按照政府軍的間諜所提供的準確信息去射擊的……

這時,蕭風聽到背後傳來了陣陣腳步聲,聲音還很遠,但是一向聽力極佳的他很快便意識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同時一種不詳的預感也襲上了心頭。

「糟糕,我中計了!」蕭風心中暗叫了一聲,沒有半點的遲疑,立刻從厚厚的積雪中站起,然後朝他所在的陡坡下面跑去。

他背著自己的愛槍,拚命的向前跑,但是他不敢朝和政府軍約定的撤退地點跑,而是改變了方向,朝著反方向跑,他記得,那裡有一個懸崖,懸崖下面是大海,他可以從那裡逃走。

跑了沒幾分鐘,空中便出現了一架直升飛機,直升機低空飛行,兩名戰士端著機槍坐在門邊,目光掃視著整個雪原,在極力的搜索著蕭風。

蕭風的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的披風,單從顏色上看,已經和當地的雪原完全融為了一體,就算是乘坐著直升機在空中搜尋,不仔細看,也未必能夠發現他。

他沒命的向前跑,一米、兩米、三米……他心中默默的計算著距離,腳下生風,在雪原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奔跑著,猶如在平地上行走。

忽然,一個人從他正前方的積雪中躥了起來,白雪紛飛,一柄森寒的冷劍直接刺向了他的身體。

蕭風吃了一驚,做夢都沒有想過會還有人埋伏在自己所選的撤退道路上,饒是他身手敏捷,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劍,他也躲閃不及。

只這一瞬間,他的左臂上便有了一陣涼意,一股皮開肉綻的疼痛感登時襲上心頭,鮮紅的液體也從左臂上流淌了出來,染紅了他所披著的白色披風。

他向後翻滾了過去,等到雪花落盡時,那道身影便清晰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看了以後,登時吃了一驚,立刻疾呼了出來:「是你?」

「是我。沒想到吧?」對面的人身材魁梧,眼神陰冷,面頰上猶如鬼削,六道深淺不一的傷口分佈在那裡,一米九的大個子往那裡一站便猶如一尊神砥。

蕭風咬緊了牙關,同時感到自己的左臂上一陣酥麻,只一會兒功夫,他左臂受傷的地方便變成了紫黑色。他心知肚明,自己不僅中了一劍,而且還中了啐在劍刃上的劇毒。

他冷笑了一聲,對站在自己對面的人說道:「銀狼,我早就應該猜到是你的,也只有你才能洞悉我撤退的軌跡。可是,你太低估我了,你以為,就憑藉這些就可以殺死我嗎?」

同為雇傭兵,代號「孤狼」的蕭風和這個代號為「銀狼」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們以前是兄弟,可是現在卻是敵人。在雇傭兵的世界里,兄弟一詞,早已經成為了歷史,被深深的掩埋在了厚厚的塵埃下面,取而代之的,只有利益。

「我知道我無論任何一方面都無法勝過你,所以我就在劍上啐了一種劇毒,二十四小時之內,就算你能僥倖逃走,找到醫護人員,要解除我所下的這種劇毒,恐怕也是萬難。不過,以現在的形勢來看,叛軍的人會很快找到你,你只有死路一條。你以前救過我一命,我也不想恩將仇報,所以,這一次我不殺你,你走吧。」銀狼淡淡地道。

蕭風冷笑了一聲,他知道銀狼的心裡想什麼,反正自己也中了劇毒,就算能僥倖逃走,如果不能及時的得到治療,也會死去。更何況反叛軍還在尋找他,根本不可能給他逃走的機會,銀狼不殺他,卻是借刀殺人,讓銀狼既還了他的一個人情,又能讓他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確實是一舉兩得。

他的左臂已經開始沒有知覺了,毒性的擴散比他預計的還要快,他背著自己的那桿狙擊步槍,和銀狼擦肩而過,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死的……」

銀狼什麼話都沒說,為了對付蕭風,他巧妙的設計下了這個計策,同時還能拿到反叛軍的大筆雇傭金,而那毒是他親自按照古代的一種偏方調製而成再啐在短劍上的,在這種環境下,蕭風能夠存活的幾率,只有百分之零點一。

銀狼看著蕭風快速離開的背影,嘴角上揚起了一抹自信的微笑,從此後,他便會成為世界上的王牌雇傭兵……

蕭風快速的向前跑著,身後雖然不斷有聲音傳過來,但是他始終沒有被人發現,拚命的朝著懸崖而去。

二十分鐘后,他終於跑到了懸崖邊上。懸崖下面是一片汪洋,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存活下去。

還沒有來得及多想,一架直升飛機便從空中追了過來,直升機上的戰士看見蕭風立在懸崖邊時,端起機槍,將一排排子彈朝懸崖邊掃射了過來。

蕭風毫無選擇,求生慾望極為強烈的他,只能奮不顧身的跳下了懸崖。

可是,蕭風的這一跳卻剛好對準了懸崖下面一處豎起的岩石上,身體急速的下墜,眼看著自己就要被岩石刺穿身體,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在岩石的上方,忽然隆起了一團白霧,蕭風的身體穿過那團白霧,但見白霧下面是一間木板屋,自己的身體從空中墜落下來,剛好落在了木板屋的木板上,木板承受不住他巨大的墜力,「喀喇」一聲便斷裂了,他整個人連同木板一起落在了下去,將木板屋的房頂砸了一個大窟窿。

「砰」的一聲巨響,他整個人便重重的摔了下來,可奇怪的是,他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卻沒有一點事情。

他低頭一看,自己身子下面殘缺的木板下面竟然還壓著一個人,那人給他當了墊背的,被他砸的頭骨碎裂、腦漿迸裂、鮮血直流,地上更是一片血紅。

他緩緩地站起了身子,這時他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在木屋裡的一個角落裡,還躲著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那女人雙眼中滿是恐懼之色,整個人蜷縮在一起,渾身瑟瑟發抖。

他還來不急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門外便衝進來了兩名穿著某種古代衣服的壯漢,就連打扮的也很奇特,見到他以後,二話不說,立刻抽出了腰中佩戴的彎刀,直接朝著他砍了過來。

蕭風左臂中了劇毒,不能動彈,便用右手抽出了綁縛在小腿上的軍刺,軍刺一尺多長,三棱血槽,冷氣森森,握在他的手中,就如同一條噬血的毒蛇。

他面目冷峻,一個鯉魚打挺便跳了起來,詭異多變的身法使得他形同鬼魅,在那兩個壯漢舉刀砍過來的時候,握在他手中的軍刺已然先行刺出,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刺進了一個壯漢的心窩,一擊即中,即快又狠。

他沒有任何停留,軍刺從那個壯漢的心窩裡抽出來,立刻便劈向了另外一個壯漢的手腕上,一劈而下,那名壯漢握著彎刀的右手便斷成了兩截,鮮血如注,向外不斷的噴涌,而壯漢更是握著自己的斷了手的胳膊痛的哇哇亂叫。

「吵死了!」

蕭風手中的軍刺順勢便刺進了那個壯漢的胸膛,直接刺了那壯漢一個透心涼,而且那壯漢的叫喊聲也立刻停止了下來,只存在了短暫的零點零一秒鐘。

片刻之間,蕭風便格殺了兩個壯漢,整個過程沒有一點拖泥帶水,軍刺所攻擊的地方,都是要害,一擊必殺,實在是厲害非常。

殺人,對於蕭風來說簡直易如反掌。解決了這兩個壯漢之後,蕭風便將軍刺在那兩個壯漢的身上擦拭了一下鮮血,然後還一如既往的將軍刺插進了綁在小腿上的鞘里,自己則斜眼看了一眼那名躲在角落裡的衣不蔽體的女人。

女人看到蕭風的目光后,整個人更加的恐懼了,見蕭風朝自己這邊邁過來了一步,便使勁的搖頭,然後尖叫道:「你別過來……你不要過來……」

那女人頭髮散亂,幾乎有半邊臉被頭髮遮擋住了,上身只裹住了一件撕爛的肚兜,剛好可以遮擋住胸前高高隆起的地方,其餘的地方全部在外面裸露著,下身則是一件完好的褲子,但褲子似乎很短,只到膝蓋的地方,有一雙沾滿泥灰的小腿裸露在外面,腳上穿著一雙做工精細的繡花鞋。

蕭風見女人對自己很害怕,便停住了腳步,看了看四周,覺得一切都很陌生,便對那個女人道:「我從來不殺女人,所以,你別害怕。我只想問問你,這裡是什麼地方?」

那女人抬起了頭,看了一眼蕭風,眼睛里還有著憤恨的目光。她的戒心很強,不敢亂動,只覺得牆角是最安全的地方,一直蜷縮著身體,一句話也不發。

「我給你把這個披風披上,不然你會凍壞的……」蕭風見那女人穿著十分的單薄,便解下了自己身上披著的白色披風,想要去給那女人遮蓋住身體,便向前邁了幾步。

手剛向前探出幾厘米,面前的那個女人便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手掌上傳來了陣陣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的大叫了一聲。

那女人狠狠地咬完蕭風一口之後便向後退去,捲縮在黑暗的牆角里,一雙明亮的眸子如同惡狼一般的瞪著蕭風,不容被人有任何侵犯。

蕭風看著右手上有著深深的牙印,手被那女人咬破了,血滲了出來,但是他並沒有怨恨那女人,他已經猜出那個女人為什麼這麼害怕了,應該是這幾個壯漢想強、暴她吧。他將披風放在了地上,然後轉身走出了屋子。

蕭風剛在門口露面,三支箭矢便「嗖、嗖、嗖」的迎面射了過來,幸虧他身手敏捷,急忙躲閃過去,這才逃過一劫。

他躲在木屋裡,透過縫隙看了一眼外面的人,大致數了一下,只有三個人,穿著打扮和木屋內死去的那三個人是一模一樣的。雖然他現在還摸不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對方想要自己的命,如果自己不殺了他們,自己就無法存活下去。

一想到這裡,他便用右手取下了背上背著的狙擊步槍,透過縫隙看到屋外的三個人都張弓搭箭,瞄準著木屋的門口,只要他一露面便會立刻將箭矢射進來。

他取下了狙擊步槍,直接用槍從木屋裡面搗破了一個可以容納下槍口的小洞,然後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外面的人。

右手食指扣動了一下扳機,便立刻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外面一個拿著弓箭的壯漢額頭直接中槍,被一槍爆頭,倒在了地上一命嗚呼了。

奇怪的是,另外兩個壯漢還沒有摸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愣愣地看著已經死去的同伴,臉上卻是一陣迷茫。

「砰!」

又是一聲槍響,又一個壯漢被一槍爆頭,鮮血和腦漿混合在一起,呈現出紅白相間的顏色,濺在了最後一名壯漢的臉上。

那個壯漢看到只一瞬間自己的兩名同伴便倒下去了,那驚如滾雷的巨大聲音彷彿暗含著什麼神力一樣,讓他根本無法看清楚自己的同伴是怎麼死的。

忽然,壯漢丟棄了手中的弓箭,在院中環視了一圈,然後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雙手合十,開始在地上不斷的磕頭,說著一連串嘰里咕嚕聽不太懂的話語。單看他的動作和神態,便知道這傢伙是臨時抱佛腳,在祈求上天的寬恕,以為那猶如滾雷的聲音是在懲罰他們。

「砰!」

第三聲槍響過後,最後一個壯漢便倒了下去,三個壯漢將周圍的白雪給染紅了。

蕭風解決了那三個人後,便鬆了一口氣,將狙擊步槍重新背在背後,然後便大步的朝門外走了出去。

「等一等……」忽然,角落裡的女人開口說話了。

蕭風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看到女人已經將披風裹在了身上,但是出於對他的戒備心裡,她還是依然蜷縮在角落裡,但是眼睛里的恐懼卻少了一些。他道:「你終於肯開口說話了,我只想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西域。」女人怯生生的回答道。

「西域?似乎只有古代才這樣說,難道我現在身在古代?」蕭風心中一陣狐疑,為了進一步弄清自己到底在什麼時代,便急忙問道,「我很想知道,今年是哪一年?」

「大漢光和七年。」

「大漢光和七年?」蕭風默默地念了念,同時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熟悉的歷史知識,「不就是東漢末年嗎?我……我怎麼跑到東漢末年來了?難道……我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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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鐵騎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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