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你敢納妾？

司馬凌晨對於黃家千金頭夠來的視線渾然不覺，反而是他兒子扯了扯他衣袖，低聲問：「爹，我怎麼覺得那姑娘對你有意思呢？」

「什麼姑娘？」

「不是要拋繡球嗎？萬一被你接住了，要怎麼辦？」

司馬凌晨這才注意到四周的人們，都紛紛仰起脖子，看著高高在上站著的那位姑娘，原來就是今日的主角。

「怎麼可能呢？爹已經成親了，當然不會隨便去接繡球。」

「可是我看那姑娘的眼睛，怎麼一直都黏在你身上呢，要是被娘發現了，嘿嘿！」他扯了扯司馬凌晨：「是不是以後爹就只能睡書房了。」

「臭小子，討打呢？」他抓住司馬熠的脖子，將人牢牢壓在身旁，若是此刻楊風跟趙飛在身邊，一定會被驚掉下巴，他們英明神武的王爺，竟然在人群中湊熱鬧，看姑娘拋繡球。

要不是這麼多年來看著他對王妃的感情，還以為他準備納妾呢。

「別動，爹我錯了，你快看，要開始了啊。」

司馬熠一雙眼睛睜得賊亮，盯著上面開始拋繡球的美女，他的預感果然是沒錯，那繡球直直的朝著司馬凌晨飛來了。

他何等敏銳，一下子就察覺到了，那姑娘欲語還休，顯然是準備讓他當夫婿的意思呢。

黃千金一顆芳心，可惜要付諸東流，她的眼中，已經看不見任何人，只有司馬凌晨挺拔俊朗的身影。

繡球落下的瞬間，人群中都沸騰了起來，哪知道繡球飛到了司馬凌晨的胸口，他愣是沒伸手去接，反而一個輕巧的動作，將繡球重新拋了出去。

片刻，人群中傳來歡呼：「繡球是我的啦，我搶到繡球啦。」

人們紛紛投過去羨慕的目光，然後紛紛搖頭，因為撿到繡球的不是別人，而是衣衫破爛的乞丐。

黃千金見此，扶著額頭就暈了過去。

一陣兵荒馬亂，拋繡球的事情就這麼落下帷幕，司馬熠為此笑了好久。

「爹你是故意的吧，那乞丐這麼臟，這麼丑，你竟然把繡球砸到他身上，那麼多公子眼紅，將黃千金都嚇得暈過去了。」

司馬凌晨不以為然，他本來就沒打算搶，都站在人群外面了，那姑娘還盯著他不放，而且還故意將繡球拋到他身上，才打算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

「黃員外又不會那麼傻，真的將閨女嫁給那乞丐。」

「那豈不是言而無信？」

司馬凌晨笑了笑，解釋說：「他是個商人，不會做虧本生意，當然有辦法讓那乞丐自動放棄了，所以也不算言而無信不是么？不是她不嫁啊，是別人不娶啊。」

「原來還可以這樣，聰明。」

兩人胡亂轉了一圈，回到府中南宮雲竟然不在，司馬凌晨心中一跳，壞了，她一定是去找那個琴師了。

「兒子，你在府中呆著，爹去找你娘。」

「哦。」

司馬凌晨風風火火，又馬上策馬而去。

南宮雲此刻正端坐在大廳中，看著美女們練舞，時不時指點一下，琴師就在旁邊伴奏，美男美女，賞心悅目。

司馬凌晨匆忙趕來的時候，南宮雲正跟那風華絕代的美男子討論一首曲子，對面的男子微微含笑，眼神充滿溫柔的看著他，南宮雲時不時說點什麼，兩人靠的那麼近，相談甚歡，這畫面，尤其刺眼。

他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南宮雲想不注意到都難，再看那眼底的妒忌之火熊熊燃燒，心道一聲壞事，打翻醋罈子了。

她跟琴師說了幾句話，然後站起身來朝他走來。

「怎麼迫不及待想要見我，竟然找到這裡來了。」

他也不想，但因為這裡有不穩定因素，想不來都很難，聽見她的話，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南宮雲笑著將人領著到了樓上房間裡頭，一走進去，他在身後把門關上，一把將她抱住。

「你又跟他在一起了？」

「嗯？」

「琴師。」

南宮雲怒極反笑：「難不成還要無緣無故將他驅逐出去不成，那可是我們求都求不來的人才，要不是機緣巧合，你當他真願意埋沒在這個鳥地方？」

「可是你還跟他說話？」

「我不跟他說話，你們還有好曲子聽？？」

司馬凌晨心中萬馬奔騰，狠狠的繞過去吻住她，直到她面色通紅，窒息了才將人鬆開。

「反正我不管，我就是不喜歡看見他跟你靠近。」

「不行，他可是我們這裡的頂樑柱，可你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難道是不相信我嗎？」

「相信你。」他馬上又說：「可不相信他啊，萬一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怎麼辦呢？」

她笑：「說你自己呢？」

「我是你夫君，你怎能如此污衊我呢？」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還有半點風度呢，真是吃醋也要有個限度，先回去再說吧，我累了。」這句話簡直是制勝法寶。

她一說完，他馬上狗腿的扶著人，什麼氣也不敢撒了。

回去之後，司馬熠將今日拋繡球的事情說了出來，司馬凌晨乖乖的站在旁邊，大氣也不出。

「這麼說差點就讓你爹接到繡球了？」聽完之後，她得出了一個結論。

司馬熠抓抓頭髮，看著自己老爹一副完蛋了的表情，笑著點頭：「是啊，不過後來爹把那繡球弄到乞丐手上去了，那千金小姐就暈過去了。」

「呵呵！」

豬一樣的隊友，他鄙視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在她走後，抓過來就是一頓教訓。

「下次這樣的事情可不能跟你娘說了，要不然的話，我們來就要被驅逐出去流放了。」

「什麼是流放呢？」

「就是讓我們自生自滅。」

「哦？」他想了想，搖頭：「娘才捨不得我呢，要流放也是讓爹你去流放，所以爹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司馬凌晨沒想到兒子也拋棄自己了，他感到深深的憂傷了，這可是親兒子啊，竟然就這麼將自己給賣了。

一晃五月就過去了，南宮月的肚子也跟著大了起來，她的脾氣時好時壞，司馬凌晨成了唯一一個出氣筒。

他時刻警惕，應對夫人的暴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懷著司馬熠的時候沒有這麼嚴重的反應，為什麼這一次差別這麼大呢？

「司馬凌晨，他又踢我了。」

南宮雲狠狠的拍著他的手，他只能默默的在一旁安慰。

「沒事，等他出來之後我們狠狠教訓。」

「都是你乾的好事。」她現在肚子已經十分明顯，基本行動都受到了阻礙，腳也因為水腫鞋子都穿不進去。

看著鏡子中怪物一樣的自己，她發誓這一輩子，絕對不要再懷孕了。

司馬凌晨最後很乾脆的將所有的鏡子都藏了起來，讓她看不見自己的樣子，還軟聲細語的安慰著。

「夫人在我眼裡永遠都是最美的，無人能及，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一樣喜歡。」

她指著自己的臉：「已經成一頭豬了，唉。」

他親吻著的她的臉：「不會，我怎麼覺得沒有什麼變化呢？一定是你心裡想得太多了，當年可是京都第一美人啊，怎麼會被這麼點打擊讓自己不高興呢？」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夫人永遠都是大美人。」

南宮雲四處看過去：「鏡子呢？」

他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要鏡子幹什麼呢，我的眼睛就是鏡子啊，你看我眼裡這麼美，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南宮雲知道他是在想辦法哄自己開心，這一段時間的脾氣，讓她自己都無法忍受，他卻毫無怨言。

也終於能明白，難怪女人懷孕的時候男人容易出軌，吃不到嘴，還有忍受暴脾氣，各種怨氣擠壓。

「好了，天氣這麼好，不如我帶你出去走走。」

她搖頭，又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外面太遠，我們就在花園走一下吧。」

適當的運動可以讓身體好一些，可她拖著這副沉重的身軀，根本就是一項艱難的任務。

「夫人小心。」

但凡是有階梯的地方，都被他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南宮雲內心不是不感動，於是難得安靜的靠著他肩頭。

「沒想到一轉眼就過去了這麼多年了。」

「是啊。」

「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很好奇。」

「嗯？」

南宮云：「四哥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們在這裡呢？」

司馬凌晨聞言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點頭：「應該是知道的，我們並沒有刻意的去隱瞞，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見有人來找，他大概明白才不想打擾我們。」

她看著遠處，嘆息：「皇后一直備受冷落，他身邊會不會太孤單了一些？」

「在那個位置上，他有心理準備。」司馬凌晨補充道：「若不然的話，怎能將天下治理好，四哥是大義，捨棄了那麼多東西。」

「我們當初就這麼離開了，是不是太殘忍？」

「別亂想，我們這麼做，是最好的結果，他終歸是要成為帝王的人，我們不能一直都留在京都。」

「也是，我果然是老了，開始多愁善感，最近老是想起當年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如果你捨不得，我們可以回去看看。」

她搖搖頭：「還是不必了，既然已經走了，突然回去不好。」

所有人都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淡忘了曾經發生的一切，她不想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石子，泛起原本不該有的波瀾。

「可你牽挂著我心裡不好受，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身份，你自不會受到連累。」他突然嘆息說。

「你竟然還會這麼想。」她失笑：「難道到現在為止，你還惦記著這個嗎？我以為我們是夫妻，早就該放下一切，彼此共度難關，沒想到你心中卻不是這麼想的。」

「不是，只是覺得讓你受委屈了。」

她看著陽光下這張熟悉的俊臉，伸出手撫摸上去：「你很好了，換了任何人，我們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微微一笑，將人抱在懷中，陽光灑落，兩人親密的身影緊緊挨著，無論什麼也不能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