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完結篇
半夜,府中一陣兵荒馬亂,所有人都不敢睡覺,尤其是司馬凌晨,緊張得手都在顫抖。
穩婆已經一早就在府中住下了,南宮雲是半夜肚子疼,他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醒來,抱著人手腳都發軟了。
「來人啊,來人啊。」
看著南宮雲難受的樣子,他恨不得自己替代她受過,雖然已經經歷了一次,卻怎麼也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燒水的燒水,拿衣服的拿衣服,司馬凌晨看著他們忙碌,自己站在旁邊急得團團轉。
穩婆看著他比生產的那位還要緊張,說:「老爺先出去等吧,女人生產男人不能留在房中。」
「我留在這裡陪她。」他不肯離開,緊緊握住南宮雲的手,不斷替她擦拭著冒出來的冷汗。
「啊!」
南宮雲已經疼得理智盡失,緊緊抓住他的手不放,穩婆見狀,說:「老爺還是出去吧,女人生產不能有男人在房中,我有十幾年的接生經驗,你就放心吧。」
司馬凌晨被推著關在門外,他急得直跺腳,伸長了脖子不斷望向緊閉的房門,恨不得將那兩扇門看穿。
「啊!」
裡頭她撕裂一般的叫喊好似在撕著他的心,時間過得無比緩慢,拳頭緊緊捂住,他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埋在膝蓋中。
「姑爺,你還好嗎?」
秋香聽見消息,也匆忙起身趕了過來,將小虎丟給趙飛,她不管不顧,到了院子中沒想到看見司馬凌晨這個狼狽的模樣。
他抬起頭來,看了秋香一眼,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搖頭。
「我進去看看吧。」
司馬凌晨點點頭,緊張得說不出話來,秋香嘆了口氣:「沒事的,很快就好了。」
秋香推門進去的那一刻,他恨不得也跟在後面走進去,讓南宮雲收到這樣的苦,他此刻心中無比矛盾。
「啊!好痛啊!」
「小姐,我來了。」秋香飛奔過去抓住她的手,在她耳邊安慰:「用力些,很快就出來了。」
「啊啊!」南宮雲已經痛得理智盡失,開始罵人了。
「司馬凌晨,你個王八蛋,我要殺了你。」
「啊!」
「小姐,我在這裡,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出來了,再用力些。」
穩婆也在旁邊不斷的幫她順著氣,南宮雲叫喊著,她控制不住自己,這一刻彷彿自己就要暈死過去。
這個過程才剛剛開始,她便要咬著牙忍受,額頭上的冷汗將髮絲打濕,秋香將一塊布巾塞入她牙齒之間,避免她咬傷自己的唇。
司馬凌晨在外面急得團團轉,南宮雲罵人的話他都聽見了,只恨不得那些痛苦全部都落在自己身上。
他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不那麼難受,只能一遍遍的握緊拳頭又鬆開。
「啊!我不生了,我不生了!」
「該死的混蛋。」
「司馬凌晨,我殺了你。」
怒罵聲不斷傳出來,他的心無比難受,堅持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忍無可忍,撞開門就走了進去。
穩婆見狀,嚇得的尖叫一聲推著他不讓進來,司馬凌晨的力氣不是一般人可以阻攔的,此刻面沉如水,冷聲道:「我不管什麼理由借口,我一定要留在這裡陪她。」
他不能隔著一扇門看著她痛苦難受,這樣的時刻,他要陪在她身邊,讓她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會離開。
也許是他的臉色太過於嚇人,穩婆最終沒有說什麼,他就這麼被留了下來,緊緊握住南宮雲的手。
她是知道司馬凌晨進來的,那充滿了怒氣的聲音,讓她原本已經低弱下去的氣息,又重新緩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看著滿臉焦急的男人,他額頭的冷汗不斷滑落,南宮雲很想抬起手,替他擦拭,最終卻沒能如願。
「別擔心,我在這裡陪你,別怕。」
他一隻手擦著她的臉,低聲安慰,秋香默默站在一旁,心底也為她感到高興,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是最親愛之人的支持。
「快、用力,已經出來一個頭了。」
「啊!」
不知過了多久,司馬凌晨覺得自己懸著一顆心已經麻木,才終於聽見一聲嬰兒的啼哭,他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好似從雲端掉落平地。
乍一抬頭,外面已是霞光萬丈。
「生了生了,恭喜,是個千金。」穩婆抱著孩子,高興的對南宮雲道。
她呼出一口氣,朝司馬凌晨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筋疲力盡的睡了過去,他沒有伸手去接孩子,只是用熱布巾一遍一遍擦拭著她身上的汗水。
秋香看得眼眶泛紅,悄悄側過頭去擦眼淚。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整個過程中,他一直陪伴在身側,南宮雲渾身還痛得厲害,看了看被他握住的手,問:「孩子呢?」
「奶娘在照顧,你好好休息吧。」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辛苦你了。」
她搖搖頭:「謝謝你!」
最後的關頭選擇陪在我的身邊,那一刻她不知該怎麼去形容,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還是他。
「傻瓜。」他抓著她的手,將被子提了上去:「好好睡覺吧。」
「睡不著。」
「那我將孩子抱過來給你看看?」
她點點頭,司馬凌晨起身,不稍片刻就將孩子抱了回來,從小熠兒被他抱習慣,現在已經是經驗豐富。
小小的一團皺巴巴的縮在被子里,他將孩子放到床上,她也只是撇撇嘴並沒有哭,南宮雲盯著看了片刻,問:「你說她是像你還是像我呢?」
他毫不猶豫道:「當然是像你比較好,又是一個大美人。」
「我們的基因這麼強大,再怎麼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她伸出手指逗弄幾下,心裡有說不出的感動。
這個孩子是她的,十月懷胎生了下來,看見她的小臉蛋,一開始的辛苦在現在看來,都不算什麼。
「你才醒來,我將她抱過去給奶娘吧,你需要好好休息。」
南宮雲點點頭,她確實十分疲憊,可是睜著眼睛又睡不著,司馬凌晨將孩子抱過去之後又很快回來。
「怎麼了?」
她搖頭:「覺得好像是做夢。」
「沒有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司馬凌晨陪了她大半個時辰,南宮雲又睡了過去,他看著面前安靜的睡顏,覺得困意也朝自己襲來,閉上眼睛趴在床沿,握著她的手就這麼睡了過去。
一年後:
「妹妹呢?妹妹在哪裡?」才片刻不見司馬芊芊,司馬熠這個妹控就開始四處找人。
南宮雲端著糕點走了出來:「她被你小虎哥抱走了。」
「什麼?娘你為什麼讓小虎將她抱走呢,小虎說長大以後娶芊芊做媳婦,我才不準呢,他怎麼可以搶走我妹妹。」
秋香也跟在身後,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
「難道你以後都不讓你妹妹嫁人了嗎?」
「妹妹是我的,總之小虎就是不準娶我妹妹。」他氣鼓鼓的宣誓著妹妹的歸屬權,對他來說,什麼都沒有妹妹來得重要。
說完之後,又四處掃了一眼,沒發現人之後又去了花園裡頭,小虎果然抱著她的妹妹在看魚。
「小虎你快把妹妹還給我。」
小虎有些不舍的看著懷中沖自己笑的司馬芊芊,又軟又萌,簡直讓自己愛不釋手。
可是司馬熠在的情況下,他是抱不到的,只能趁著他看不見的時候,才有機會抱一下。
「哼,你不準娶我妹妹。」
「為什麼?」
他長大以後就是想娶小芊芊。
「反正就是不準,妹妹是我的。」他抱著妹妹,頭也不回的轉過身去。
「妹妹我跟你說,你以後不能嫁給他。」
小芊芊只能張開嘴巴看著哥哥笑,雖然聽不懂哥哥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她很喜歡哥哥的懷抱。
從她滿月到現在,只要司馬熠在,就基本是在他懷中度過,南宮雲有時候甚至覺得,他比自己還像個母親。
喂飯,洗澡,穿衣,一手包辦,比起保姆還要合格,只是這妹控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看著他抱著小芊芊回來,沒有人覺得驚訝,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畫面。
「熠兒,等下去洗手吃飯,將妹妹給我抱吧。」
他哦了一聲,卻沒有馬上鬆開手,南宮雲伸出手:「你這個習慣要改改,妹妹再長大一些,可就不能讓你天天這麼抱著了。」
他有些不滿的撇撇嘴,看了妹妹一眼,才將她交到南宮雲手上。
南宮雲轉身又丟到了司馬凌晨懷中:「來,多跟你兒子學習一下,怎麼帶女兒。」
他默默的抱著女兒,轉過身去。
女兒一歲了,對於司馬凌晨來說,最大的折磨是她晚上睡覺喜歡要南宮雲陪著,要是抱到奶娘那裡,會哭鬧。
好不容易等了她生出來,又過了這麼長時間,他以為終於可過一下二人世界,結果錯錯錯!
這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小芊芊被司馬熠抱走了,司馬凌晨提前跟他說,這個下午都不要打擾爹娘。
他不明所以的點頭應了,然後看見自己老爹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直奔院子去找娘了。
南宮雲被他抱著直接就撞開房門的舉動嚇到了,扒拉著他的衣袖:「你幹什麼?」
「夫人,你已經冷落我很久了。」
南宮雲按住他的手:「禽獸,現在是什麼時間?」
「我不管了,什麼時間都比不上我的幸福重要,今天我一定要連本帶利的逃回來。」
「唔……」
未出口的話被堵在了喉嚨里,南宮雲看著從眼前飛過的衣衫,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好吧,確實冷落他很久了,對於他化身喂狼,已是無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