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黑皇帝（始）：最初的枷鎖
第202章黑皇帝（始）：最初的枷鎖
集英城，魔導科技爆發后的第131年。
在經歷過『超凡隕落』時代后，世界終於又進入了下一個和平周期，各國休養生息，留下一處處核輻射污染區域。
對現代的人來說，那是舊時代殘留的瘡痍和縮影，飽受史學家們的抨擊，和年輕一代們的抱怨與詬病。
核彈這麼危險的武器，怎麼能如此不加限制的使用？！
不過終究，美好而和平的時代還是來了，地球之間幾十年沒有大的摩擦了，政府要務之間換代極慢但並不腐敗，大量的公益和基礎建設在日益完善，物資的充沛、道德的完善、娛樂的繁榮，一切看起來都美好極了。
第13世紀的口號是：自由的時代！
飛空艇們在這座城市的上空川流不息，作為一名帝國中等技術機械學府的普通學生，顧白的成績並不優異，但還是勉強上了二流的學府，在這座普通的高校里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世界並不需要英雄來拯救，也沒有什麼所謂的危機，流氓與罪犯被無處不在的智能探頭——天網，以及詳實的信息與身份核實所監督，一切來自人類內心深處的黑暗面，都被隱藏在這光輝的表現之下。
死刑與懲罰力度極大的犯罪打擊，讓人類持續了數千年的犯罪活動降至冰點。
顧白覺得這沒什麼不好，至少他也在享受著這先進時代所帶來的便捷，即使沒有什麼一技之長，單純憑藉著社會福利與公民的身份補助，他就可以過上不錯且輕鬆的生活。
時代並未離他而去，只是有時······顧白又忍不住覺得，這種和平未免太過無聊，時間的流逝平淡而沒有波瀾，人們只能在電子遊戲中體驗來自心跳的刺激，在震耳欲聾的酒吧中放縱，在毒品和精神藥物的幫助下，隨心所欲的活著。
這普天之下，茫茫無邊的人海，每個人既普通又不凡，他們是這千千萬人中的一員，又是一個從出生開始就獨立認知世界的個體。
但總有些人生來高貴，站在芸芸眾生的頭頂上。
帝都最高酒店的總統套房，幾乎與飛鳥持平的巨大落地窗前，一個身材走樣，長相普通，氣質卻充滿強勢和自信的男人站在那裡俯瞰著城市壯闊的景色，他的身後，柔軟的令人沉醉的床墊上，一個皮膚光滑，身材誘惑的女人正以一個誘人的姿勢趴在那裡，她無比擅長發揮自己的魅力，每個人都清楚這一點卻又該死的無法抗拒，那迷人的微笑優雅高冷，可赤裸的酮體又放蕩和墮落的讓人瘋狂！
不是每個人男人都可以征服這樣的女人的在動物的群體中，能夠享有更美麗、更健康的女性，本身就是地位的象徵，雖然無人目睹這一切，但男人還是產生了強烈的成就感。
而現在。
不過，這個時刻，周圍的世界一下子靜止了，空間像是海浪一樣波動扭曲，一個淡然平靜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錨點已鎖定，第133號平行宇宙已侵入。」
顧白的雙腿憑空出現，接著是身體和手臂，他是硬生生的從時空的壁壘之中『擠』過來的，腦袋上面空空如也。
顧白皺了皺眉頭，由於他沒有頭，這個笑話冷到了讓人尬住的程度······
時空旅行者看了一眼旁邊這個宇宙的胖子，對他那普通中又彆扭到微妙的醜陋表示反胃，又看到床上的艷景，只覺得都融成水了的DNA里又產生了！
隨手摘下了胖子的頭，安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這一刻，世界的抑制力不再阻止這個強大的存在，他有了一個『合法』的身份。
雖然這個身份只剩了一個頭。
胖子無頭的屍體硬梆梆的倒下，沒有尖叫，女人的眼神中有驚恐，有對這個一瞬間出現的男人的警惕，但她咬緊著下唇，沒有叫出聲。
「聰明的選擇！」顧白讚歎，面對危機的這種成熟的反應，能夠最大程度的考驗一個人的心理素質，這個女人不簡單，不僅僅是她的長相·······額，和她的身材。
面對無可抵擋的危機，露出肚皮展示自己的無害性和臣服是活下來最好的辦法，野生的叢林規律簡單而有效——女人也是這麼做的，
隱隱有些面紅耳赤的顧白不敢再看，顯然這個世界頂級的交際花手段高超的令人無法招架，再看下去就有些危險了，所以顧白果斷刪除了她的這部分記憶，篡改為天花板的吊燈砸落切掉了胖子的腦袋，自己身體虛化飛出窗外，在城市的上空，向著下方墜落。
「帝都·······」
這個世界，131年的歷史，全部建立在那轉折點之後。
這裡是未來，人類戰敗之後，被外星人所統治和改造的世界，那些高等生命不遺餘力的推進著社會發展，維護著地球環境，他們的所作所為，與他們入侵者的本質看似大相徑庭。
但實際上，這麼多個世界之後，顧白已經明悟了他們的目的。
在第七個平行宇宙中，顧白呆了四十三年，廢土之上，他搜尋外星人們遺留下來的遺迹，那是他所完全看不懂的語言殘留。
他又穿梭了十三個平行宇宙，才能做到簡單的翻譯與閱讀，這還是在擁有刻星印的情況之下。
一個高等文明從宇宙而來，他們逃亡至此，找到了一個生機勃勃的世界，對他們而言落後而原始，但已經有了文明的萌芽。
文明，文明是什麼？就人類的理解是某種精神與靈魂之間的命運共同體。
但顯然外星人不是這麼理解，在他們的概念中，文明是某種『珍奇』，充滿價值的食糧或燃料！
是一種資源。
無法理解，無法揣摩，無法交流，雙方的層次實在間隔的太遠了，當初生的文明還在忙於探索這顆星球的未知，挖掘地底與深海豐富的資源，了解著歷史的多樣性時，外星人們早已經對此習以為常。
顧白已經記不清自己在多元宇宙之中流浪了多少年了？如果這是一個圓，他究竟還需要多久才能回到最初的那個世界？
他在離原初越來越遠，然而不安與茫然卻並不強烈。
顧白仍在前進，這個事實是多麼的令人安心，而旅途中，各個世界迥異奇幻的模樣與經歷，沖淡了孤獨的痛苦。
甚至偶爾，顧白會感到愉快，會對一些人和事欣慰的微笑著。
沉默的走在帝都13號街區，和周圍陽光歡快的氛圍格格不入的深沉表情，顧白的身影在一瞬間被覆蓋，那是由於青蛙捕食一般的恐怖畫面。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間裡，顧白被吞噬和重組了，一個新的個體重新站在那裡，臉上洋溢著和煦的微笑。
「喲，顧白！」一個熟悉而強壯的身影攬住了顧白的肩膀，宿舍里的老大哥，名字一時間想不起來，不過那張似笑非笑的大餅臉實在是讓人看的不爽。
「你靠得太近了。」顧白禮貌地推開了他。
青年一愣，顧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囂張了？
顯然沒人在乎他的情緒，顧白正在融合這個宇宙中顧白的記憶，真是平淡無奇的人生，亦如他在成為超能力者之前想象過的一樣。
上一個普通的大學，學一個沒用的專業，不談戀愛，沒什麼慾望，期待著有什麼人能夠把他拉出這現實的泥潭，不是守夜人，也不是先知，更不是什麼救世主，沒有任何特殊的經歷和身份。
雖然由自己說來很那啥，但這樣的個體真的很稀缺，顧白穿越平行宇宙，已經不止一次和自己對話了，自己身份或是反抗軍的首領，或是神秘領域的無冕之王，甚至有一個宇宙，他是統治人類的黑皇帝。
那可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遠道而來的旅行者喲，汝就是希望嗎？」
鐵血死忠的鋼鐵士兵守衛下，黑皇帝和顧白完成了交談，他們戰勝了哨兵，摧毀了瘟疫，埋葬了飢荒，可未來還是毫無希望。
那個宇宙的黑皇帝，比顧白還要強大許多，已經完全晉入了神明的領域，能夠自由出入卡巴拉的枝椏，翻閱全知全能之書阿書雅，連星球意志都被他奴役和統帥，地球不過是他宇宙大軍之下的停泊港。
攻下了火星，燃燒了木星，黑皇帝已經有了遠行去半人馬星座的想法，他足以獨自在宇宙中流浪。
「即便如此，朕的統治也總是會在某一天突然的終結，在風暴與海嘯來臨時，鋼鐵的城堡也無法屹立不倒！」
顧白和黑皇帝伸手探向彼此，「我在阿書雅中沒有看到答案，或許······在你身上······」
顧白的眼神，銳利而富有智慧，既有時間的沉澱又有野心的朝氣，無數個自我彼此糾纏、粉碎，最後誕生出了新的人格，這一次次自我否定與靈魂升華的過程，甚至於······比人點燃神火還要震撼。
他看向自己的室友，對方莫名其妙的感到畏懼，一直以來他印象中的顧白······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你，渴望力量嗎？」
高明的騙術師往往會用真實來蠱惑，他們明明有實現願望的力量，卻偏偏要玩弄人心，用一點點希望，肆意的滋生著他們的貪婪和慾望，無法回頭的道路就是絕路，這樣的人，往往都有著深沉的惡意，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決心！
······
25年後，e-133號平行宇宙。
曾經和平的街道上，再也看不到人們悠閑的身影，零零散散的人影行色匆匆，凄涼蕭瑟的寒風追趕著生活的步伐，陰沉的天空上方籠罩著一層陰霾，這是地球被核冬天影響的證明，一年裡，即使是盛夏也很少會有驕艷的大晴天。
生活開始變得困難，且私人販賣、槍支走私、器官改造、活體實驗，層出不窮的恐怖襲擊讓到處都變得危險了起來，組織幫派之間的鬥爭，可以將人從半夜兩三點從床上炸起。
新遊戲的誕生頻率很低，食品加工和生產業成為了重要的資金搖錢樹，電子設備的資本家們紛紛轉型成為武器開發商和機械體改造計劃，這一切的變革，究其根源，都指向一個存在——
【黑皇帝】。
關於他是如何出現的，以及何時出現的，全部都是謎，人們只知道在23年前發生在帝都的一場恐怖襲擊，徹底改變了當初的生活，但具體發生了什麼，知情者三緘其口，忌諱莫深。
不可知，不可言，不可記述，現在，整個世界不過都只是黑皇帝的掌中玩物，他殘暴冷酷的統治著一切，威名足以令小兒啼哭。
無人敢對抗他，但最近，黑皇帝統帥的士兵越發過分了，他們草菅人命、無惡不作，以皇帝之名肆行暴政，有人看不下去了，決定站出來反抗他！
「空，還是別去了！」
「不，必須有人得站出來！桃桃，如果我沒回來，跟我爸媽說聲對不起。」
就這樣，少年英雄空在青梅竹馬擔憂的目光中，毅然決然的來到了黑皇帝的宮殿。
他先是用反重力超能力飛過圍牆，用隱身能力模塊躲避監控探頭和可能存在的感溫報警器，心跳的換血活動被壓制到最低，平均3~4秒才跳動一次，這個數據可以在靜止時提升到更高。
繞過巡邏的機械守衛，空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黑皇帝的房間，因為他驚訝的發現這裡竟然只有一個房間，走廊是實心的，沒有侍從和女僕，冰冷的像是鐵塊。
「黑皇帝的品味可真是奇怪。」空嘀咕道，推開了一條門縫，整個人融成半透明的銀色水液，鑽進了房間之中。
在房間里，黑皇帝本人正站在一個奇怪的金屬容器前，而且正好背對著他，過程順利的讓空都覺得不可思議，他抬起手腕，足以融化鋼鐵的ZT7反坦克式激光武器-i3型號，被這東西打中，即使是黑皇帝也會當場殞命吧？
就在這時，顧白向後看了一眼，空驚出了一聲冷汗，可隨後黑皇帝就收回了目光，彷彿什麼也沒有察覺到一樣。
「沒發現我嗎？」空鬆了一口氣，精神微微引導著能量彙集。
顧白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小子，你這樣就想殺死我，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房間中很安靜，五人回答。
「嗯，抗風險意識倒是過關了，不過你早已經暴露了，公民3257396，從你進入你無權踏入的領地開始。」
空的身影保持著設計姿勢從空氣中浮現，聲音冰冷的說道：「你發現我了？」
顧白嗤笑，「倒不如說什麼時候你有了能瞞住我的錯覺？」
注意到空的表情有些難看之後，顧白遲鈍的反應過來：「哎呀，失敬，青春期的少年內心都很敏感吧？需要我撤回前言嗎？」
「······」
「嘛，你不相信是對的，畢竟君無戲言，覆水難收。」
空突然開口說道：「你是在拖延時間，等待宮廷守衛的救援嗎？」
顧白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
「不好意思，這麼有趣的想法我很久沒有聽到了，堅持以自我為中心，充滿自信卻又充滿自卑······孩子，你總是在失敗嗎？」
空的表情瞬間猙獰扭曲了起來。
「我看得出來，你應該有一個嚴格的父親或老師，你的能力沒有問題，但······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他們應該把你保護的很好。」
「把我扔進狼堆里也能叫對我很好？」
顧白聳聳肩，淡淡的說道：「至少他們應該會在旁邊看著，孩子，生命才是最珍貴的東西，你太痴迷於力量了，不知道智慧本身，同樣是一種力量。」
空失望至極，聲音冰冷刺骨，「夠了，想不到帝國的皇帝竟然是這樣油嘴滑舌的懦夫，你說這些，是想求我饒你一命嗎？」
顧白的嘴角再次忍不住的勾起，多麼有趣的孩子啊······多麼鮮活的存在，以至於喚醒了他僵硬的情感，讓人想要告訴他一些真實，欣賞他人格崩潰瘋狂的表情······每當這種時候，顧白的心裡才能有一絲稍稍的安慰，讓他更能明悟到自己所曾經背負的，是多麼沉重的負擔。
能夠讓他想要遠離地球，遠離那個原初宇宙的決心，更堅定一點。
「我已經不想回去了。」顧白心想，「我想要在這裡，我想要自由！」
他忍不住在心裡說道：「這難道是不允許的嗎？誰規定了我的人生就必須拯救世界？」
黑皇帝平靜的說：「責任是逃避不掉的。」
守夜人說：「生命理應有被守護的價值。」
顧白：「可那個人不該是我。」
「我們就是你，」黑皇帝沉聲說道，「可現實是你忘不了那些人，你曾經以為自己不在乎救世主聯盟，事實卻與之相反，在地球意志影響你的過程中，拯救世界的想法究竟有多少是你的本意？你嘗到了人的溫暖，背負的不僅僅是負擔，還有期待。」
「所有人都在等你回去，你流浪的越久······就越是孤獨。」
顧白凝視著皇宮漆黑的天花板，轉身走入了暗道，空睜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喊道：「你······別走！」
空跟著顧白，他們穿過了一段很深很深的隧道，最後所連接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平台，平台的四周用單項玻璃封鎖著，顧白指著下方，嬰兒房中，躺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嬰兒。
「你覺得他們的區別是什麼？」
空沉吟了一下，問出了一個問題：「人類的孩子？」
「一個是人類的，另一個是純粹的克隆人。」
於是空不假思索的回答：「人類生的孩子有超能力，而克隆人沒有！」
「是的，克隆人沒有，這成了區分人類和克隆人最主要的顯要特徵之一，有些人把這當作是高貴的血統，把克隆人稱作是沒有靈魂的皮囊，低賤的人工合成材料，啊，順便一提，這正是你們這一代的主要特徵。」
空只覺得憤怒不已，一股熱血湧上頭頂，他用激光槍指著顧白的腦袋，低喝道：「你再說一遍？！」
顧白憐憫的看著他：「孩子，是誰給你的勇氣？是你那身為反抗軍的父親嗎？噢，不要驚訝，現在能搞到軍備等級的超能寫入晶元，和淘汰違禁激光武器的，也只剩下那些可悲的老鼠了，他們總是妄想著回到過去······可一切總要有代價你知道嗎？超能力本身就是代價，人類死後的靈魂會成為外星人的能量，代代如此，直到永遠。」
他輕聲低語道：「這就是我所說的差別，克隆人還有未來，人類已經沒有了未來。」
難以置信的真相讓空渾身上下毛骨悚然，他瘋狂的嘶吼著，彷彿這可以帶給他勇氣，肉眼可見的精神能量瘋狂引導著激光武器的發射，然而想象中震耳欲聾的爆炸並沒有出現，灼熱的激光像是啞火了一樣，槍口沉默著，背叛了他的主人。
空把反坦克激光槍仍到一邊，大吼道：「光武！」
空氣安靜了一瞬。
氣氛謎一樣的尷尬。
空終於有些慌了，連珠彈似的吐著超能力的名稱：「水流！暗影！矢量操控！神聖衝擊！召雷彈！巴菲特斯的覺醒！」
顧白看著他小丑一般滑稽又中二的表演，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身上的超能晶元是帝國第三魔能研究所製造的，智能識別系統的最高源代碼指標對象······是我。」顧白平靜的說著各種讓空崩潰的事實，「你的那柄槍是帝國第7代制式淘汰武裝，早在三年前就因核心不穩定，有爆炸風險而停止了生產，激光武器都設有識別系統，安全鎖未接觸之前無法攻擊任何對象，看來這把武器，是你偷出來的。」
「你所學的身手是你父親教給你的，而所有反叛軍原先都曾經是帝國的軍人，他們只是看不清真相而逃走的懦弱者，接受不了機械改造，維持著可悲的自尊心，你學習著帝國的知識，穿著帝國紡織廠編織出來的衣服，用著方便的智能系統，吃著物美價廉、營養美味的食物長大，最後卻用這些來反抗我？！！」
顧白很疑惑：「你知不知道這一切榮光都屬於我？如果去掉你腿部的模擬肌肉纖維，拆掉你維持重量的金屬脊椎，取出你增大血液循環的第二心室，你還能有幾兩重？你能在這個年紀就能熟練運用超能力和槍械武器……不是因為你從娘胎里就天賦異稟，而是腦袋裡的個人智能系統，在幫你加速思考，理清那些雜亂的腦電波，順帶強化一波肌肉記憶······」
「你看，你所有的東西都屬於我，你卻想著拿我的東西反抗我，這種事情從一開始就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顧白淡漠的說道：「我能讓你活到現在，不是因為你的能力。我讓你活著，你才能活著。」
空顫抖著倒在冰涼的地板上，他的眼睛只能看到顧白的腳，直到現在，他才能明白父親提起黑皇帝時，那敬畏、恐懼又複雜的眼神，那是崇拜，是人類基因中對強者的臣服！
「去死吧。」顧白冰冷的聲音下，智能系統開始忠實的凍結他的思維，冷氣蔓延四肢，令空的肌肉壞死，他臨終時，悠悠的閉上眼睛，虛弱的讚美。
「啊············這就是············黑皇帝············陛下·······」
······
顧白收回凝視屍體的冰冷實現，他俯瞰著下方的嬰兒，刻薄的嘴唇吐出兩個字：「處死。」
人類的嬰兒被切碎了，克隆人的嬰兒哇哇大哭。
黑皇帝親自踏下台階，用染血的披風包裹住嬰兒，將他捧起，人類已經沒有未來了，但是克隆人還有！
顧白想要做一個嘗試，他從來沒有思考過——為什麼人類會擁有超能力？
超能力的本質，是通過太陽黑子爆發，擴散植入的外星人基因碎片，但是外星人有必要增強人類的實力嗎？
黑皇帝的宇宙里，他已經戰勝了三大天災，找遍了整個地球也沒有外星人的身影，機械礦井甚至挖到了地核與海床。
超能力是陰謀，可這份能力始終都是無害的，它真的像是天賜的饋贈一樣，給予每個人改變命運的力量！
顧白不相信，他留在這個宇宙25年，就是為了驗證這個猜想！
如果敵人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大，如果外星人收割文明資源的前提，是通過超能力進行操控和錨點的話······那麼滅絕所有的人類，由克隆人建立新的秩序和文明，是否就可以擺脫永無止境的絕望未來？
他很期待。
7000字巨長章節，進入完結倒計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