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矛盾的火花
第30章矛盾的火花
「等等,你先不要走,那個,我還有些事情想問你。。」向樹支支吾吾的說著,似乎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有事跟我說?」白紙鳶轉回頭,臉上帶著一絲驚愕的神情,他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向樹嘴裡說出來的。
「哎?你怎麼這麼奇怪?我是不是那裡說錯了?」向樹鬆開了白紙鳶細膩的小手,歪著頭笑道。
白紙鳶低著頭猶猶豫豫,自言自語的說了句:「以前的你還真不是這個樣子...」
因為聲音很小,向樹沒有太過留意,只是隱隱約約聽到白紙鳶念叨著什麼。
「你...說什麼?」
白紙鳶猛地回過神,偷偷瞥了一眼向樹,低著目光解釋道:「沒..沒什麼,我是說,你想問我什麼著?」
「這個。」
忽然,向樹凝起目光,他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思索了片刻,轉回頭,一眼不眨的盯著白紙鳶,嚴肅的問道:「我想知道,咱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面?或者說,咱們以前認識?」
「這...這..」白紙鳶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眼光遊離在潔白的床鋪上,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也許吧,,但是,,有些事情不記得的話,不是最好不過了嗎?」
聽到這裡,向樹挑起眉有所察覺,聽白紙鳶的口氣,她應該是在隱藏著什麼秘密,而且,還不告訴自己!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究竟知道什麼?!」向樹略顯激動,雙手緊緊的握著,一想到白紙鳶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他就加緊步伐的逼問。
白紙鳶的臉色發青,顯得窘迫極了,悶著頭一言不發,獃獃的望著地面上凄慘的影子。
看來,是向樹逼問的太緊了,而白紙鳶又不知道如何去應答他,現在,氣氛又一下變得沉重了,空氣變得凝重起來,漲滿了整個房間。
向樹心裡十分急迫,可看現在的形勢,又不能追問的太緊,白紙鳶的嘴巴像是打了蠟似的,關於以前的相關事情,她連半個字都不肯透露,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琢磨著什麼。
「恩...」
向樹恩了一聲,如果再不說話,看來就得這樣耗到天亮了。
向樹先開了口,臉上掛起了做作的笑容:「那個,對不起,我剛才的語氣嚴重了,我的意思是什麼呢,是我總感覺,對你有種莫名的好感,就像老朋友那樣,你懂嗎?」
白紙鳶抬起頭,用水靈靈的雙眸認真的望著向樹,滿是期待。
雖然她的眼睛不是很大,可是眼線的弧度恰到好處,宛如工筆畫勾勒出來的似的,精美的雙眼皮下面,嵌著一顆黑色的寶石,在清澈的湖水裡熠熠生輝。
向樹心裏面驚呼,沒錯!這個眼神他絕對見過,那樣熟悉,可以撫平他內心的創傷和矛盾。
兩人對視的這一瞬間,向樹的心裡一暖,有種想要衝上前抱住白紙鳶的衝動,然後把她靜靜的摟在懷裡,輕撫她烏黑的發端。
如果可以,讓這一瞬間變為永恆該多好。
「我是在哪裡見過呢?」向樹心中又升起疑問。
可是,他剛走這段記憶的邊緣,就覺得自己被一股陌生而壓倒性的力量狠狠的拉了回來,在想走回去,卻發現那段記憶的道路卻憑空消失了。
向樹咳嗽了一聲,避開了白紙鳶的目光,自問自答的說道:「也許我真的在哪裡見過你,不是...是肯定見過你。」
「既然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白紙鳶弱弱的說道。
「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告訴我,咱們是不是一起經歷過什麼?」向樹苦笑道。
然而,他在想說什麼,卻發現已經找不到話題,這段交談就這樣被強制結束了。
於是,向樹找了個理由,送走了白紙鳶,就在白紙鳶關門的那一刻,他又偷眼望了望她的房間,這回,白紙鳶房間的燈微亮著,那種寒氣也沒有出現。
向樹吹頭喪氣的回到了房間里,關了燈,靜靜的躺在床上。
他覺得腦袋好像是灌了鉛似的發沉,支離破碎的記憶好像電影片段那樣,不停閃過腦海里。
也許是有心理陰影了吧,只要一閉眼,他就會看見陳普生滿臉是血的盯著自己,一個勁的傻笑著,笑的向樹心裡不是滋味,然而一會,他恍惚會聽見林薔薇甜美的聲音,似乎在呼喚他,種種的往事,好似擦不掉的鋼筆字,深深刻在記憶深處。
不知道今晚會不會出現暴風雨,向樹捲縮在被子里,惺惺的想著。
他甚至想要站在狂風暴雨里,讓雨水好好澆一遍,那樣也許好受一些。
迷迷糊糊的,他終於睡著了,在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向樹從床上艱難的爬起來,這一晚睡得很累,好像不停歇的跑了好幾千米似的,渾身一點勁都沒有,甚至有些酸痛,精神萎靡,黑眼圈已經悄悄的爬到了眼眶下面。
他抓了抓亂蓬蓬的頭髮,走進衛生間洗漱,對著鏡子里那陌生的容顏,他苦笑了聲,無奈的搖搖頭,他想起了一句話,是林佑天告訴自己的:如果你不能反抗生活,那就順從生活。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可做起來是那麼困難,向樹牽強的咧起嘴,給了自己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
洗漱完畢后,他靜靜做在窗邊的小椅子上,看著外面的風景。
看來,昨夜並沒有下雨,明媚的陽光傾瀉而下,湛藍的海面,一絲絲微波漾起,這樣的風景,他心裡也平靜了不少。
正當這時,敲門時霎時響起。
「砰砰」
「小向,起了嗎?我是廖冥羽!」
又是廖冥羽,向樹覺得只要是廖冥羽敲門,就總沒有好事,一想起他那張冷冰冰的臉,心裡就非常排斥。
無奈之下,向樹還是慢慢挪到門前。
「咔」門開了,果然,看到的還是廖冥羽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早上好。」廖冥羽很有禮貌的問了聲,又客套了兩句:「吃飯了嗎?」
向樹淡淡的一笑,轉回頭看著床頭的方桌。
方桌依然擺著那兩桶五顏六色的罐頭,罐頭蓋子死死扣著。
廖冥羽掃了一眼,沒有在意,還是那樣直接了當的說:「一會兒來黃山前輩的房間,白紙鳶要說說關於彼岸島的詳情,你..趕緊吃點飯吧。」
說完,廖冥羽退了一步,關上門,也沒有顧忌向樹的心情,無所忌諱的離開。
向樹則獃獃的站在門口,心裡十分不悅,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從昨晚做了那個噩夢之後,他就特別反感廖冥羽和黃山兩個人,總感覺自己就像被利用,不知道何時,他們就會卸磨殺驢,不在管自己的生死。
向樹不滿的深吸了一口氣,踱了幾步,推開園窗,任海風肆意的闖進屋子裡。
寒意十足,向樹打了個寒戰,又把窗戶合上了,疊好被子后,算了下時間。
「恩,應該差不多了,過去吧。」
一想到白紙鳶,他心裡就陣陣發熱,不知為何,他對白紙鳶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可以說是親切,或者是信賴。
整理好渾身上下的衣著,向樹出了房間。
雖然是白天,走廊里還是有些昏暗,這裡總是有一絲絲寒意,很不安。
「嘭嘭」
「進來,是小向吧?」屋子裡傳來黃山嘶啞的聲音,聽語氣,黃山這一宿也是沒有睡好。
果然,向樹剛走進房間,就見黃山好像**十歲的老人似的,無精打採的坐在床上,一臉滄桑,眼睛都腫了起來,走近了,發現他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彷彿刀刻的一般。
這裡的每個房間,布置的都很相似,左側躺著一個沉重的鐵箱子,有些生鏽,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廖冥羽插著口袋,站在箱子前,長長的劉海遮著左眼,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神秘。
黃山面色枯黃坐在右側靠牆的床鋪上,盤著腿,好像年邁蒼蒼的老太太似的,房間里有些酸臭的味道,向樹瞥了一眼黃山蠟黃的腳丫,吐了一口氣。
只是,白紙鳶並不在這裡,看來是還沒有來。
「前輩,白紙鳶沒有來嗎?」說著話,向樹秉著呼吸,徑直走到房間正前面,揚手拉開了園窗。
「白姑娘馬上就到,你看這不就來了?」話音未落,就見門口閃出了一個白影,只是白紙鳶。
白紙鳶低著頭進了房間里,揚起目光,看到三個人都在,她含蓄的道歉:「我..來晚了,對不起啊...」
黃山有些猥瑣的笑,剛打開嘴巴,還沒出聲,就聽見身後傳來向樹的聲音:「紙鳶,沒事,反正也不差這一會,沒關係,以後別這麼客氣,要不,黃師傅會不舒服的,是吧?」
黃山側著頭,不滿的盯著向樹,聽向樹拉長了音調,他只好應道:「對啊,小向說得對,以後不用這麼客氣的,畢竟,咱們都是腳踏在一條船。」
一旁的廖冥羽偷偷的勾起嘴角,一臉不屑,冷冷哼了聲,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的觀察著幾個人的舉止。
空氣里頓時充斥了火藥味,只要有一點火星,就會引起劇烈的爆炸!
向樹接著問:「紙鳶,你不是說說關於彼岸島的事情嗎?說吧,我們認真聽。」
黃山心不在焉的聽著,從亂糟糟的被褥里翻出了一根旱煙,叼在嘴裡,他劃了一根火柴,青煙升起,剛湊到煙頭前,忽然一陣寒風吹來,刮滅了微弱的火焰。
一抬頭,發現向樹一臉不滿的盯著自己。
「前輩,不好吧,有女同志在呢,你抽煙不會有影響嗎?」
聞聽此話,黃山吸了口冷氣,怒目而視:「小向,就算不好的話,你也用不著吹滅吧?人家白姑娘還沒有開口,你這就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