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噬血蠱蟲
第7章噬血蠱蟲
向樹遲疑了一下,便說出了整個事件的經過,向樹邊講邊不斷向方應天求助。
方應天一絲不苟的認真傾聽,分析著每一個細節。
片刻,向樹陳述完了所有事情。
「你是說那個叫做陶文淵的老頭拿走了墓穴里的百合花是嗎」方應天陰沉著臉。
而向樹從來沒見過此人會變得如此嚴肅,心中不免又擔心又奇怪。
只見方應天猶豫了會,托著下巴講:「這也可能是命,也許你前世與他們有關聯,今生來償還。」
向樹不知所措的說:「天,天哥,別開玩笑了,你說啥呢,我聽不懂啊!」
「好吧」方應天站起身,背起雙手在不大的小屋裡轉悠。
「你現在應該是被詛咒了,具體說,是中毒!」
中毒?向樹不敢相信,自己怎麼就會中毒呢?可是現在他不得不相信他說的一字一句,因為方應天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是的!剛才你的掌心從中指到脈搏之間有一條隱隱的黑線,但你是看不到的。」
方應天稍作停頓,眯起眼睛:「如果,先師的記載屬實,那麼你中的定是「噬血之毒"
向樹連連點頭,又不解的搖頭問:「記載的是什麼,我中詛咒又會咋樣?」
方應天露出一個很慘的鬼臉,緊著仰頭靜靜閉上雙眼,不再言語,宛如一座冰雕。
向樹火急火燎的湊了過去,不停搖晃著他的雙肩:「天哥!別鬧了,你咋了?咋不說話啦?」
可是,方應天紋絲不動,好像死了似得,神色黯淡。
天色漸漸灰暗了下來,窗外孤星寒月,無處凄涼,秋風從門縫中竄了進來,涼意襲人。
而方應天只穿著背心秋褲,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覺得冷,向樹見方應天不回答,只好唉聲嘆氣的坐下,面若苦瓜似得安靜的等待。
「呼呼」寒風嗚咽。
「原來是這樣!」方應天猛然張開眼,一道靈光從明亮的眸中迸出!向樹等的泛起困意,這一嗓子嚇得他頭皮直發麻。
「向樹兄弟,剛才我命魂離開了一會,去見了一面先師,他告訴我了一些具體的經過。」
向樹興奮挺起身,露出一絲難得的微笑:「是啥?那我有救了嗎?」
「不著急,你得聽我慢慢說。」
方應天升起火爐,點上一根蠟燭,與向樹對坐,昏黃的燭光映在向樹臉上顯得格外滄桑,
他倒了一大碗酒:「向樹兄弟,先喝點暖身,看你凍得哆嗦了。」
「沒,沒有,我是激動,激動。」向樹盯著碗里透明帶點渾濁的液體,遲遲沒有動作。
「哎,我又不會害你,喝吧,我先喝給你看!」說著,便仰頭,痛快的一口乾盡。
向樹急忙擺手笑了笑:「天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讓你趕緊講!」
方應天抹了一把嘴角,深吸一口氣:「哎,先師說,早在幾十年前,就有這百合的傳聞了,它本來是很普通的花,可是...」
「可是什麼?」
反應天搖頭不語,思索了下,接著講:「具體的師傅沒有提,但說了一名女子的故事。」
「這多百合本是她心愛男子之物,但男子去世,此物便由女子照顧,直到她死那天,還與百合死在一起。」
向樹眨著眼問:「這還算正常啊,畢竟是心愛之人的心愛之物啊,會帶進棺材吧。」
「錯!這就是原因所在,該女子是慘遭酷刑而冤死的,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方應天說到這兒,臉色鐵青,是什麼讓他有如此反應呢?
向樹見方應天臉色不尋常,心裡也像銅鑼般作響,陣陣亂跳。
「他死在萬紅之中,這也是最忌諱的。」
「當日,他一家全部被害而死,而親人的血液被抽干裝入一個大木桶之中,這桶血液還摻著蠱蟲,讓人受萬蟲噬心之苦,痛不欲生!」
「噼啪」
火爐中的木炭忽然吱吱作響,發出哀怨的悲鳴,似乎也很不安。
方應天隨手用鐵棍捅了捅沒有燒盡的木枝,死氣沉沉的說:「然後,這桶摻有蠱蟲的血液便不停的導入女子體內,慢慢的,整個人的身體就會變得千瘡百孔,血液會從傷口中流出,為了確保刑期延長,不讓人失血而死,就會不斷的將血液輸入身體,直到......直到此人的皮膚全部爛盡。
向樹本來抿了一口酒,聽到這,哇一口都吐了出來,心中好比一盆冰水從胸膛涼到腸子里。
燭火搖曳,如同羸弱的少女無力的舞動著。
「兄弟,這是她的死法,而詭異的是,在死的過程里,她的口裡一直含這那朵百合花!」
「沒過多久,這多百合竟然幻化成妖花,最後那個村裡所有的人都死了,花藤從他們的口中,眼睛里,甚至身體里鑽了出來,纏繞著五臟,染盡鮮血。」
向樹在一旁聽得青筋暴起,他甚至看到自己的屍體已被萬條青藤纏繞緊綁,散發著陣陣惡臭,他坐立不安的問:「那個詛咒!花藤?我會被它弄死是嗎!」
「這個詛咒其實是...誰!誰在外面!?」方應天突然大吼一句,震天動地!
「呤呤呤」
外面一陣急促的銅鈴聲漸行漸遠。
門外,有人?
向樹反應靈敏,如飛箭一般踹開了門,大步追了出去。
屋外面,月冷風清,一片昏暗,除了一股淡淡的花香,不見一個鬼影。
咦?不可能這麼快的,難不成是那妖花?向樹憂心忡忡的瞎琢磨。
這時,方應天也已追了出來,他打了個寒顫,頓感寒意入骨。
方應天眺望著遠處,若有所思,又掐起指算了兩算:「向樹兄弟!看來你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吧。」
整個野外浸在一片漆黑之中,向樹感覺身子酥酥的發軟。
方應天貼到向樹耳邊,低語道:「既然這朵血百合已經沾了你的鮮血,況且你是四陰之體,可能會更加助長它的邪性,每當天狗食月之後,它都會從你身體里汲取血液,直至...」
他聲音壓的更低了:「直至抽干你到死的那天...」
方應天撤回身,看見向樹的腦門已滲出滴滴冷汗,如斷線的珠子。
向樹現在真的是感到天昏地暗,整片天似乎塌了下來,狠狠的壓住了自己,連呼吸都覺得吸不到氧氣,胸口死悶死悶的。
「我還是會死?」向樹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可他又有種怪怪的感覺,好像遺漏了什麼。
「對了,天哥,我剛才沒有跟你提到我是什麼四陰的生辰啊,你怎麼知道的?」
原來,向樹覺得奇怪的地方在這裡。
自從在墓穴里逃出生天,他就覺得好像在一張網裡,隨時都會掉進別人的圈套。
方應天聽過愣住了,又漸漸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