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竊屍之謎
第8章竊屍之謎
「兄弟的觀察力確實驚人,這點我很佩服,關於我為何知道你是純陰命格的這件事,現在,還真的不方便透漏,總之,如果你信任我,就放下心,不相信的話現在離開我也不介意。
」方應天樂呵呵的說,眼中並沒有敵意。
雖然向樹疑心重重,聽到方應天這番話,也只好不再深究,可是,他內心還是惶恐,謎題實在是太多了。
方應天搓著手,說:「這外面涼意十足,先會屋裡慢慢說吧,說完,便轉身邁著八字晃晃悠悠進了屋裡。
如染了墨一般的空中,寒月已上中天,窺視著蒼茫大地,月光慘淡。
向樹警惕的再次檢查了四周,確定沒有人,也回到了屋子。
方應天坐在僅有一張草席的床上問向樹:「兄弟,剛才你提過,那個陶文淵說你因車禍失憶,你怎麼看?」
「我...確實,腦子裡似乎總有一些事情怎麼都想不起來,本來以為是自己想多了,聽過陶文淵的話后,真的感覺好像忘了某些東西。」向樹搖晃著腦袋。
失憶是大腦中樞神經受到破壞而造成的,也有一部分是心裡陰影造成的,如同一張寫滿程式的白紙,向樹的記憶便在中間一個環節脫軌了。
但是,在潛意識中,經過催眠也可能會恢復。
方應天苦苦思索著,他用手指沾著酒水,在桌子上比比劃划,「還有,向樹兄弟,你可以去嘗試一下催眠的治療方法,興許會喚醒你深處的記憶,而你遺忘的這些,可能是整個事件中最重要的線索!」
「唔...天哥,真看不出來,一直以為你是茅山學研究者,沒想到對西方催眠啥的也有研究?」向樹恭維了兩句。
方應天淡然一笑:「外人看來我是瘋子,一個一無是處的瘋子,就是酒喝的多,覺睡的長,呵呵!」
兩人這麼一調侃,氣氛倒是活躍了不少。
向樹獃滯的望著跳動的燭火嘀咕道:「那我上哪裡去找那妖花,我還能活幾天?」說著,他垂下頭,像一個迷路的遊魂。
方應天見向樹又愁眉不展,便安慰道:「天有異象,必有妖孽作祟,你現在真的沒時間等下去了,也不知所謂的天迸紅光是什麼時候,不過你在墓中都逃出來,這回應該沒事」
向樹遲遲不語,想著心事。
方應天拿著一把殘扇,煽動著炭火說:「不過我得知了一個消息,可能對你有用。
「是嗎?天哥你快說!」向樹覺得眼前浮現一處生機,急不可耐的問道。
放應天又用古代人般的口吻說:「聽說,據此約一百里的南面,有個稱之為百合村的小地方,此地偏僻荒涼,人口很少,最近死了很多人。
本以為是山上的野獸下上山尋找食物,才會襲擊人,可後來...」
放應天認真說著:「後來發現,死者死亡時除了脖頸,身體有輕微的抓傷,卻沒有致命傷,而且,屍體哪怕是棄屍荒野,也沒有野獸咬食,最關鍵的是,當死者剛剛埋下,第二天屍體就會失蹤。有人去看管不說,屍體還是不翼而飛。」
傳聞,有甚多山精妖怪,會偷取屍體來借屍還魂,披上人皮做著不為人知的勾當,向樹也聽過這些故事,而且他深信,在這世道中,肯定會有沒見過的生物,人們就稱之為「鬼怪」。
「很有可能那裡出現了什麼東西,這就在你出事的不久后」方應天分析道。
向樹猶豫著,兩個拇指不停的轉著圈圈:「天哥,這樣..你能陪我看看去嗎?要是真出事,我怕一個人應付不來」
然而,方應天爽朗的大笑起來:「兄弟,你是爺們,是漢子,怎麼現在扭扭捏捏的呢?」
在方應天眼中,死亡只是一個過程,有死才有生,六道輪迴,永不停止,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便是這個涵義,所謂命運,都是早已註定的,掙扎,順從也是如此。
向樹尷尬的應著,笑了笑:「我是說真的,我不行...我都有心理陰影了。」
方應天起身猛力一拍桌子,整個木屋都微微顫動起來,他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人各有命,我本不該插手你的事情,所以,只能幫到這,你堅強點,這不得活過來了,老天還不會太早要你的命呢!」
「命運,就像手中的掌紋,把握在自己手中,有時也要去爭取!」方應天豪氣衝天的說。
向樹看在眼裡,記在心中,方應天給他的感覺跟像是大哥,可又覺得生疏。
可是誰想到,方應天剛剛滿腔熱血的說完這句話,突然臉色變得痛苦起來,他的神情慌亂不堪,翻身栽倒在地,整個人捲曲著,彷彿被灼燒的蟲。
「天哥!天哥!你咋了?我聽你話,你別鬧啊!」向樹口中不停的喊著,可方應天一點都沒理會,側身躺在冰涼的地面,四肢緊繃,好像抽筋一樣。
「我艹,著怎麼好?天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告訴我咋辦??」向樹急的眼中都快冒煙了,看著兄弟如此,心中也如同蠍子蟄一樣刺痛。
方應天已經在地上打起了滾,他的頭不停的撞向桌腿,看起來比毒癮發作還要難受。
方應天掙扎著,憋出幾個字;「葯!放酒里!」
向樹聞聽此話,便動身四處翻找著他說的葯,終於,在床邊的縫隙中掏出一個鐵質的盒子,放在手上,十分的冰涼。
此時,方應天已經快要昏了過去,他的動作卻來越少,呼吸也從急促變的若有若無。
向樹迅速打開盒子,盒子里裝著幾片菱角不齊的薄片,如冰晶一樣透明晶瑩,升起裊裊的水霧。
向樹順手夾出一片,只感覺手指凍得發麻疼痛,將它摻入半碗酒中,他側眼看見方應天緊閉雙眼,似乎不行了,一手端著酒,一手攙扶著他,方應天的身體如同火爐般熾熱,皮膚燙的好像快要熔化。
掰開反應天的嘴巴后,酒水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滑進了喉嚨里,放應天低沉的吭了一聲,聳了下頭,不支的昏了過去。
「天哥!天哥!」放應天聽不到向樹的呼喊,已經失去了意識。
已是深夜,風聲驟起,不停地嗚咽著,好似孤魂野鬼在外面怕打著門窗,凜冽的秋風掠過身旁,直往脖子里鑽,木炭的炭灰吹了一地,方應天已經躺在草席上,神情溫和了不少。
向樹坐在床沿閉目修神,希望方應天能快點醒過來。
而時間卻不給他一點面子,在最難熬的時候,時間也往往是流逝最慢的時候,人們總會感到快樂只是一瞬間,痛苦,卻是一輩子。
放應天喉結動了一下,他咽了一口吐沫:「啊...活著...呵呵,挺好。」他的氣息微弱,話語也有氣無力。
「天哥!你醒了,呵...好好!」向樹抹了一把濕漉漉的眼角。
方應天萎靡的轉動著眼珠,嘆道:「怎麼了?喝酒喝到眼睛里了?沒事..咳...這是老毛病了。」
向樹勉強笑著:「怎麼會這樣?」
「哎...像我這樣不尊規矩的修身之人,都是自己找的。」方應天木訥的看著房頂,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