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李承乾中毒
程夭夭癱軟在地,一襲紅衣流淌在地上,彷彿一隻受驚的幼獸。
「血,血我好害怕啊」
她指著那隻淌血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一刻,臉色蒼白,疲倦,看上去就要暈倒。
李佑人傻了。
這是什麼情況?
這丫頭剛剛不是挺囂張的嗎?怎麼忽然變了個人似的?
「喂喂喂,不帶這麼碰瓷兒的吧?」
見她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強忍著手掌傳來的劇痛,李佑騰出一隻手將她扶起。
嘆了口氣,他也沒心思發火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血我怕.」程夭夭發出纖弱的聲音,終於暈了過去。
李佑:「???」
一個崇尚暴力的不良少女,竟然暈血?
看了一眼黏糊糊布滿血跡的手掌,李佑忽然發笑。
他覺得,程夭夭跟在自己身邊,也許不算一件壞事。
因為他終於發現了程夭夭的終極剋星
李佑足足在盧國公府呆了半個月,直到九月中旬,他才得以離開。
原本李佑只打算住上幾天就開溜的,誰知道程咬金和程夫人一再極力挽留,要不是尉遲敬德派人來催促,程咬金甚至想留李佑到月底再走.
這天離別時,盧國公府上下全體出動,幾百號人同時給燕王送別。
程咬金拉著李佑那隻纏滿紗布的手,依依不捨道:「殿下,以後有空常來啊!」
李佑看了看一眼身後的程夭夭,苦笑著擺擺手:「還是別了吧,本王還想多活幾年。」
程處默兩兄弟聽了,在一旁努力憋著笑。
沒錯,程夭夭最後還是成了李佑的小跟班。
也許這根本就是程咬金夫婦的授意,也許程夭夭本身就嚮往外面的世界,總之,她最後還是跟著李佑離開了國公府。
「諸位,有緣再見。」李佑揮手作別。
很快,長長的車隊排成一列,載滿物品,緩緩駛向吳國公府。
目送李佑的背影漸行漸遠,程咬金咧嘴兒一笑:「幺娘一走,俺終於可以清凈了。」
程夫人在他腰間狠狠揪了一把軟肉,怒道:「沒心沒肺的老東西,寶貝女兒走了,你還這麼得意?」
程咬金連連叫痛,求饒道:「夫人饒命啊,俺這不是有口無心嘛」
一路上。
程夭夭心有餘悸地看了看那隻纏滿紗布的手,小聲試探道:「李佑,我可不可以把這個面紗摘下來呀,憋得我有些悶呢」
李佑斬釘截鐵道:「不行!」
程夭夭剛要發怒,李佑笑了笑。
隨後默默舉起了那隻受傷的手.
嗯,潔白的紗布上,還能看到一絲絲血跡呢。
程夭夭立馬不說話了,縮在車隊後面。
李佑心裡大呼過癮。
小樣,爺還治不了你?
之所以給程夭夭戴上面紗,原因很簡單——李佑不想因為她那張臉蛋引來事端。
程夭夭的身材和臉蛋,對男人來說,簡直就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李佑生怕「誤傷」到來來往往的路人,所以便給她戴起面紗。
原本最好的辦法是給程夭夭喬裝打扮——最好是女扮男裝,只不過程夭夭那個身材,就算里三層外三層裹上一大圈,恐怕都遮掩不住
有時李佑在想,上天對這個傻妮也太偏心了吧!
車隊一路前行,穿過熱鬧喧囂的長街,終於來到吳國公府。
尉遲敬德帶著一家老小,早就在府門外早早迎著了。
一見到李佑出現在視野中,尉遲敬德大笑一聲上前,道:「殿下遠道而來,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李佑暗自吐槽一聲:遠道而來個屁嘞,你家離程咬金家也就兩腳路來著
很不幸,當時抽到第二簽的人正是尉遲敬德,李佑不得不硬著頭皮前來。
「殿下啊,您看您在老程家住了大半個月,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這次怎麼說,也得在俺家住上個把月的.」
還沒等李佑屁股坐熱,尉遲敬德就已經開口了,又瞥了一眼李佑身後的程夭夭,小聲咕噥了一句:「乃乃的,老程忒不厚道了,讓他搶了個大便宜」
程夭夭聽覺何其敏銳,一下子就聽出來尉遲敬德在暗罵自己老爹,當場拔出佩劍,指著尉遲敬德,柳眉倒豎:「不準罵我爹爹!」
李佑一見,把眉頭一皺,不悅道:「你幹嘛?把劍收起來。」
程夭夭冷哼一聲,不情不願地收劍入鞘。
尉遲敬德也沒惱怒,笑道:「這丫頭,脾氣倒像她娘。」
到了晚間時,尉遲敬德長子尉遲寶林帶著李佑在府中轉悠。
尉遲寶林和他老爹簡直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人高馬大,孔武有力。
不多時,吳國公府下人來報:「世子,府外來了個黑臉少年,說是燕王府中錄軍參事,有要事稟報殿下。」
「殿下,您看?」
「快把他請進來。」
李佑連忙催促道。
黑臉少年,他燕王府只有一個黑臉少年。
可不正是阿賓么?
這一段時間,李佑一直待在盧國公府,駱賓王也一直沒帶來消息。今天匆匆來報,說不定是什麼緊急事務。
很快,滿頭大汗的駱賓王出現在李佑面前,一開口就是熟悉的腔調:「殿下,大事不好了!」
李佑一臉鬱悶,阿賓一開口,准沒啥好事。
「你小子就不能帶來一次好消息?先喝口茶再慢慢說。」李佑遞了一壺清茶給他。
駱賓王也顧不得失態了,對著茶壺嘴兒咕隆咕隆灌了一大口,立馬說道:「殿下,太子中毒了!」
李佑一聽,當場心裡發笑——這阿賓是不是腦子糊塗了,太子中毒了,這是好事兒啊,你小子這麼慌張幹嘛?
不過李承乾畢竟是他長兄,李佑假裝一副關心的表情:「天啊,太子竟然中毒了?這是咋回事兒啊?」
旁邊的尉遲寶林顯然也被這消息給驚到了。
駱賓王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急得抓耳撓腮,最後才憋出幾個字:「太子中毒,和殿下您有關」
李佑一臉懵逼:「你小子失了智吧,他中毒關我鳥事?我這幾天壓根兒就沒出過盧國公府。」
駱賓王苦笑道:「殿下,太子之所以中毒,是因為吃了您的土豆.」
李佑人傻了。
老大吃了我的土豆?
「喂喂喂,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那個傻帽該不是因為吃了發芽的土豆而中毒的吧?」
李佑心裡隱隱升起一種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