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31章 真相水落石出
同一時間。
陰隋不疾不徐地來到書房，悠閑地從書架上拿下來一本兵書，散漫地翻著。
身後的段殤拱手說道:「王爺，寒幫部落的姦細受不了重刑，已經咽氣了，咱們的線索怕是斷了。」
陰隋淺淺勾唇，一副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樣子。
「本王想了一下，那個姦細怕是真不知道陳星被關在了鬼牢，這段日子對他嚴刑拷打，他連黑衣人是誰都不知道，黑衣人又怎麼可能讓他有機會知道陳星被關在鬼牢。」
段殤默默聽著，點了點頭。
「這麼長時間了，黑衣人也該露出點馬腳了，本王與王妃去江南的這段時間，王府可有異常？」
「回王爺，太子殿下一直操持著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萬事巨細，沒有任何異常。」
陰隋笑了，「不，有一個地方他管不了。」
「什麼地方？」
「鬼牢。」陰隋嘴角的笑意逐漸邪肆，「本王不在王府的這幾日，有人借口去鬼牢審問犯人，消失了幾日。」
聞言，段殤倏然一驚。
「王爺……」
「段殤，你給本王解釋一下，你去鬼牢做什麼？」
「！！！」段殤的瞳孔驟縮，「王爺，您懷疑屬下？」
「正當懷疑罷了，王府里所有人，都有嫌疑，你也不例外。」
段殤嘆了口氣:「屬下擔心陳星，他到底是王爺託付給屬下的徒弟，一日找不到我便不放心，所以您和王妃離開后，屬下便去鬼牢審問姦細，只是半點口風沒有問出來。」
「是嗎？」陰隋挑眉看著他，手指繼續慢條斯理地翻著兵書，緩緩低頭繼續看著。
說不准他的精力是放在審問段殤身上，還是在看兵法上。
「陳星被找到后，受了那麼重的傷，本王可沒看出來你很擔心他啊。」
「王爺。」段殤猛地單膝下跪，「屬下對您忠心耿耿，從小便與您相依為伴，怎麼可能做出背叛王爺之事！」
砰地一聲——
陰隋將兵書重重拍在案上，狠狠地睨著他。
「是啊……本王最信任的兄弟，陪本王在皇宮裡摸爬滾打，在戰場上流盡鮮血的兄弟！本王是怎麼都不可能想到會是你！」
「王爺……」
「段殤！」他猩紅著眼怒吼，「騙了本王這麼久，你可是很得意？」
「屬下沒……」
「你還不承認！方才在那麼多人面前，本王給過你機會，只要你站出來，本王可以留你一命的！」
「你呢？！你太讓本王失望了！」
「王爺！」段殤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屬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陰隋的眸底血紅一片，盯著他的眼神像是能射出刀片來一般，將他的胸口一片一片剜下，看看裡面的心是什麼做的。
「呵！」陰隋驀然冷笑，笑得發涼。
「從京都到江南，需要兩日的行程，本王給你飛鴿傳信，你第三天一早就到了，當真是神速啊。」
「王爺明鑒！屬下收到信后就快馬加鞭趕到江南，王爺應該也注意到了，給您和王妃籌備的馬車也是我去江南之後購買的。」
「對，這是一個很好的借口。」陰隋微微眯眸，生生擠出一絲殺意，「這就是你聰明的地方，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借口去鬼牢實則是跟去了江南，所以信鴿根本沒有飛到京都，北師棠從你要去鬼牢那一日開始，再見到你的時候就是和本王一起從江南回來的時候。」
「屬下可以解釋的。」
「你是要繼續編吧？是要告訴本王，你收到飛鴿傳書後顧不得告知北師棠，便離開王府趕去江南？」
「……王爺。」
陰隋蹲下身子，直視著他的眼睛，眸中的血絲猙獰，怒氣瀕臨爆發。
「你猜本王為什麼讓北師棠掌管王府，而不是你？」
段殤微微顫抖著唇，瞳孔逐漸放大。
「王爺很早就不信我了？」
「對，在假冒陳星的姦細被抓時，本王就不信你，但是本王還是抱有一絲幻想，期盼那個人不是你。」
兩人四目相對，段殤的喉嚨像是被焊住一般，久久才吐出一句話:「為什麼？」
陰隋緩緩站起修長的身子，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假冒陳星這步棋，看上去是轉移了我們的視線，實則也是加深了你的嫌疑，你是陳星的師父，他身上的變化阿魚都能看得出來，你能沒發現？」
「派這麼一個功夫淺薄的人冒充陳星，你覺得用他轉移視線后對誰最有利？當然是你，整個攝政王府，你和陳星的本事最大，他一旦有問題，你就洗脫了嫌疑。」
段殤的瞳孔逐漸酸澀，四肢無力地坐在地上，整個身體涼透了。
驀地！
陰隋一把捏住他的喉嚨，只要微微用力，就可以讓他當即斃命。
兩個男人的瞳孔都紅得厲害，有憤怒，有心痛，還有心力交瘁，複雜的情緒在胸腔沸騰，要將人攪得陰鷙暴戾。
陰隋的眸子里，浮現淚霧，他咬牙切齒道:「段殤，本王待你不薄！如若不是你在江南對阿魚下手，如若不是你將陳星折磨殘廢！本王是可以給你機會，讓你回頭是岸的。」
「你太讓本王失望了！」
「你我在宮中相識相遇時，才不過十歲，我一直拿你當兄弟，你卻從那時候就在算計我！我確實差點忘了，你從小就在京都，面容已經趨於中原化，當真是極好的姦細！」
砰地一聲——
陰隋抬起長腿，將他一腳踹到牆上。
段殤猛吐了一口血，沒有反抗。
「王爺，您的腿傷還沒有好，如果真要動起手來，我也未必佔下風。」
陰隋笑了，笑得陰冷。
「那就試試，本王倒要看看，寒幫部落安插在本王身邊的姦細，還有多少能耐是本王沒有見識過的。」
段殤忍著胸腔的疼痛，緩緩站起身，先拱手鞠躬。
「屬下造次了。」
說罷，他眼神一狠，迅捷出拳！
不遠處。
歲南魚和梁瑾忙不迭趕來，還沒有靠近書房，就聽見裡面震天動地的打鬥聲。
北師棠守在門外，沒讓任何人靠近。
「阿魚。」北師棠攔住了她，「他說了，不讓我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