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8章 歲老爺在攝政王府外鬧事
「呵!」
他驀然冷笑一聲,笑意冰涼入骨,和他矜貴儒雅的形象格格不入。
一雙澄澈的瞳孔逐漸變得陰沉,醞釀著一股子歲菱然從來沒有見過的邪氣。
「本宮會讓她後悔自己的選擇的!」
與此同時。
歲南魚將歲夫人安置在自己的房間,請了一個郎中治療她的手臂和膝蓋,可惜損傷時間太久,痊癒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歲夫人摸著她的手,將話題移到她身上,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門外的侍衛。
「阿魚,你怎麼和攝政王……在一起了?」
歲南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將半年前陰隋擄走她的事情說出來。
「娘親,怎麼在一起的不重要,我們現在無家可歸,我打死了李氏,又毀了歲菱然的眼睛,現在只有攝政王能護下我們。」
歲夫人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陰隋是什麼人?他半點也不比李氏和歲菱然好到哪裡去。
她拉著歲南魚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阿魚,寄人籬下不是長久之計,咱們尋個機會離開京都,到鄉下過貧苦日子也比在刀尖下過活的強。攝政王是個殺人如麻的惡魔,投靠他不妥啊。」
歲南魚一直知道,娘親不喜陰隋。
但是現在也不是她們想走就能走的。
陰隋的佔有慾很恐怖,上一世她就在蘭心的慫恿下逃過一次,被陰隋捉回來之後整整三天沒下床。
這一世要想博取他的信任和依靠,只能順了他的性子,稍有不慎就前功盡棄。
「娘親,我知道了,咱們暫時先在攝政王府安頓下,待女兒羽翼豐滿,咱們再離開。」
她只能先安撫住歲夫人的情緒,盡量不要讓她知道他們現在的關係。
門外傳來婢女的聲音:「歲姑娘,王爺要您現在去書房一趟。」
現在已經天黑,陰隋叫她去還能做什麼……
歲夫人一向恪守婦道,自然不允許歲南魚大晚上去找一個男人。
「我們要歇下了。」歲夫人沒好氣地回道,「王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剛到門口的陰隋正好聽見了,眉頭皺得生緊,神色不虞。
他毫不客氣地將門推開。
歲南魚眼見著歲夫人不高興了,忙不迭先開口道:「娘親,王爺肯定是有什麼急事,我去一趟就回來。」
她趕在歲夫人拒絕之前上前拉著陰隋就往外走。
身後的男人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偶爾偷偷摸摸約會一下似乎還挺怡情的。
「啊!」
歲南魚輕呼一聲。
黑暗中,陰隋將她按在牆上,一雙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
「你沒有和你娘交代我們之間的事嗎?」
歲南魚心虛地撇開視線,「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我總不能告訴她我懷孕了吧?我娘親要是知道了非得氣出病來不可。」
他挑了挑眉,「那本王去和你娘說,讓她把你許給本王。」
「不行!」歲南魚慌忙拉住他,「我娘會生氣的。」
「嗯?氣什麼?有攝政王當她女婿難不成還委屈她了?還是說……」
他微微眯眸,擠出一絲危險的眼神。
「還是說,她想要北師棠做她女婿?」
「怎麼可能!」歲南魚想也沒想就否認了,「太子娶了歲菱然,我娘親才不會要我做小呢,更何況所有人都知道攝政王在上赫國權勢滔天,一人之上便是萬人之上,怎麼會放著好好的金龜婿不要非要那個慫包太子。」
她的這話狠狠地取悅到了陰隋。
「你娘親還算有點見識。」他得意極了。
他微微低頭,直勾勾地盯著她,眸中醞釀著一股子旖旎的味道。
「吻我。」他輕輕說道。
歲南魚一愣,「我…我該回屋了,太久了娘親會擔心的。」
「吻我就讓你走。」
她緊緊攥著裙邊,一鼓作氣踮起腳尖碰了一下。
陰隋不滿地摸了摸唇,彷彿羽毛劃過痒痒的感覺。
「就這樣?」
「我得回去了……」
他捏著她的下巴,猛地低頭噙住了她的唇,不由分說地輾轉廝磨。
「唔…!」
歲南魚下意識想要推開他,奈何推不動。
良久,他才饜足地鬆開她。
歲南魚只覺得自己的唇都快麻得沒有知覺了。
陰隋微微喘著氣,顯然還有些意猶未盡。
「今晚先放過你,明天開始你到本王的房間睡。」
「啊?不行,我娘親會發現的。」
「你要是不來,明天我就告訴你娘,你肚子里懷了本王的孩子。」
「你……」
歲南魚有些氣竭,卻又不敢反駁他。
「我知道了……」她多少有些不服氣。
這副可憐受氣的模樣,勾得陰隋心尖痒痒的。
他果然沒有輕易放她回去,足足又折騰了一柱香的時間才讓她離開。
歲南魚一路上都在擦嘴,生怕歲夫人發現異常。
第二天。
攝政王府門外便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甚至還有人在哭喪。
「歲南魚新婚前夜私通外男!現如今因不滿庶妹嫁於太子,竟殘害太子妃一眼!又在歲府大肆作威作福!殘殺姨娘!其罪當誅!」
歲老爺穿著血書衣在攝政王府外大喊大叫,還將李氏的屍體也放在了府門口,引來一眾百姓圍觀。
「大家好好看看!歲某好好的一個姨娘,現如今被歲南魚打得面目全非啊!手腳均斷,這豈是一個女子能做出來的行徑!」
「家門不幸,歲南魚與攝政王私通!敗壞我歲府名聲!現在居然還助紂為虐!學了攝政王一身的混戾之氣,一日不處置,日後定會殺人成癮!京都後患無窮啊!」
聞言,一眾百姓竊竊私語、指指點點,話語中全是對歲南魚所做之事的討伐,甚至還有人加入了歲老爺的隊伍里。
陰隋大清早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兒,正準備讓段殤去收拾,歲南魚前腳已經出去了。
所有人齊刷刷地望向從攝政王府里出來的女子,眸中有懼怕之色,亦有鄙夷不屑,低聲絮絮叨叨說著她什麼。
歲南魚的目光落在白布蓋著的屍體上,又看了看歲老爺身上穿的血書衣,冷笑一聲。
昨日沒見他敢站出來護李氏,今天倒會在旁人面前裝情深日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