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雙拳難敵四手

這天，總結完摸底考試成績之後，周志恆總算是宣布了一個讓同學們非常期待的消息。那就是一年一度的年級足球賽即將在兩周之後開始。周志恆對這次比賽還是非常重視的。他的教學理念一向是希望自己的學生能在德智體美勞方面全面發展的。

聽到了這個消息，同學們都開始摩拳擦掌了起來。男生都想著進入班隊去參加比賽為班級爭光，女生則是想著如何組建啦啦隊來一邊為班隊吶喊助威一邊展示自己。

周志恆告訴大家，他會和體育老師一起在下午體育課的時候選拔一下班裡的隊員，讓所有有興趣的同學都踴躍報名。

程霄和江子航聽了以後，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下，然後同時自信的笑了。兩人初中時期一到放暑假，就去參加當地職業俱樂部組織的青少年足球夏令營。所以他們足球方面的技術動作是會明顯高出普通高中生一大截的。所以剛才兩人的笑容是在欣喜這即將到來的又一次的表演機會。

下午的體育課上，周志恆把報名參加選拔的同學們分成了兩隊。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為之，他把程霄和江子航分在了不同的隊里。全班的女生都圍坐在操場的看台上，準備欣賞這場高中第一次的班內足球比賽。

開球之前，程霄和江子航站在對立面望著對方，心裡都是對這場對決充滿了期待。一聲哨響，江子航的隊率先開球。江子航在場上踢的是前鋒的位置。他拿球之後，對面馬上就有隊員來上搶。江子航不慌不忙的把球往外側一撥，同時身體也跟著往同一方向一閃，就輕鬆閃過了對方。他接著把球往前一趟，利用速度又連續過掉了對方的兩名球員，眼看著就要殺進對方的禁區了。

作為中場發動機的程霄，見狀趕忙上去攔截。江子航被他逼的只能帶球往邊路跑去。他下到底線之後起了一個高球，把球傳進了對方禁區，結果被對方守門員沒收了。

江子航這一下個人能力的展現引來了台下女生陣陣的吶喊聲。這其中當然是以葉燁的聲音最為洪亮了。

重新開球之後，程霄在中場耐心的梳理著本方的進攻。與隊友導了幾次腳之後，程霄看到己方的前鋒球員跑出了一個明顯的空當。他當機立斷，一腳貼地直塞精準的把球送到了隊友腳下。隊友接球之後就形成了直接面對對方守門員的機會。這名前鋒球員觀察了一下守門員的位置準備起腳射門。結果電光火石之間，一名對方的後衛從斜後方一個滑鏟就把球給斷了下來。江子航在遠處看到這一記漂亮的鏟斷，心裡暗暗讚歎了一聲。定睛一看，鏟球的人正是班長樂天。

樂天拿球后立馬沖江子航使了個眼色，接著就是一腳過頂長傳，直接越過程霄的頭頂去找江子航所在的位置。

江子航心領神會，一個突然啟動就甩開了跟著自己的防守球員。他接著加速衝刺了幾步，搶到對方後衛身後的位置，然後穩穩的把球停了下來。面對對方的守門員，江子航冷靜的做了一個要射門的假動作。對方的守門員果然被騙到了，下意識的往一邊撲了過去。江子航見對方上當了，於是輕輕的把球往他撲救的反方向一扣，然後輕鬆的趟過了對手。面對空門江子航輕鬆推射得分，比分變成了一比零。

進球后的江子航直接沖著給他送出助攻的樂天豎起了大拇指。樂天也回了一個拇指，然後和其他隊員一起跑過來跟江子航擁抱慶祝。另一邊的程霄看著對手如此精妙的配合，也只能望球興嘆了。

這個進球也讓台下的女生一下子炸了鍋，紛紛站起身來歡呼慶祝。葉燁看著江子航一連串帥氣的過人和射門動作，就像剛剛喝下了一杯烈酒一樣，整個人被迷得暈頭轉向的。童夢然在歡呼之餘也是注意到了程霄有些失落的表情，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之後的比賽，由於江子航這邊有他和樂天兩個強點的存在，所以在場面上一直壓著對面。另一邊的程霄只能一個人苦苦支撐，不但要在後防線上查缺補漏，還要在進攻端串聯組織。無奈隊友的射門能力實在有限，很少能把程霄的妙傳轉化為射門的，就更別說進球了。

到了後來，程霄乾脆自己硬來，帶球過了中場之後一有機會就大力遠射。別說這招還真比之前的進攻方法奏效了很多。有幾次射門都造成了很大威脅，甚至有一腳還打中了對方的門柱。

樂天看出了對方唯一能夠製造威脅的就只有程霄一名球員。於是果斷的對他進行了貼身的人盯人防守，不讓他舒服的拿球推進。

程霄被樂天鎖死了之後，隊里的其他球員就徹底沒了方向。非但在進攻上毫無建樹，後防線也是被江子航一個人突的千瘡百孔。

隨著周志恆的一聲哨響，比賽結束。比分最終定格在了四比零，江子航的隊伍完勝。跟隊員們一一擊掌慶祝之後，江子航跑到程霄面前做了個鬼臉，做出假意炫耀的樣子。程霄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說要不是有樂天在他的隊里，他根本贏不了。江子航才不理那麼多呢，他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能贏程霄贏得這麼懸殊，所以依舊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

這時樂天走了過來，連連稱讚兩人的技術。說等到年級比賽的時候，他們一定能讓其他班級的球員吃盡苦頭的。這一點上，程霄和江子航都是深信不疑的。等到他們雙劍合璧，再加上樂天這個定海神針，冠軍簡直就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周志恆看了自己班隊員這樣的表現之後也是連連點頭。他心裡想著：「這前中后場分別有江子航、程霄和樂天坐鎮，兩周后的比賽我們高一三班一定會拿到好成績的。」

比賽前的這段時間，程霄和江子航像魔怔了一樣，隨時隨地都帶著足球，一有時間就拿出來踢兩下，好像生怕技術生疏了似的。球場上、教室里、樓道里、校門口，隨處可見他們踢球的身影。不過，這種不分場合的踢球方式還是很容易闖禍的。這不，這天他們在樓道里踢球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把教室門上的玻璃給踢碎了。

周志恆當著全班把兩人批評教育了一番之後，竟然別出心裁的讓紀律委員葉燁來決定如何處罰他們。葉燁為難了半天，最後說出了罰跑十圈的懲罰方式。

接下來，就是兩個少年在操場上被罰跑圈的場景了。程霄和江子航頂著烈日在操場上一前一後的跑著。

「哎，我說老霄，咱這是跑了幾圈了啊？」江子航在後面喘著粗氣邊跑邊問。

「六圈了，還有四圈。」程霄沒有回頭，提了口氣，用力喊著。

「怎麼才六圈啊，我看我是完成不了了。」江子航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似乎停下了腳步。

「哎，我說航子，要不是你的停球技術那麼爛，我那一腳長傳能把教室玻璃踢破嗎？」程霄也停了下來，走到江子航身邊，略帶責備的說道。

「你還說呢，在樓道里踢球，還用那麼大的力氣。我這腳弓內側停球已經很不錯了，好不？換別人，不光玻璃，頂燈也跟著一起碎了。」江子航不服氣的高聲為自己辯解。

「操場上的兩位同學，才跑了六圈怎麼就停下來了。是不是不想吃午飯了？」正當兩人在爭辯的時候，操場的小喇叭里傳來了周志恆的聲音。

程霄和江子航齊唰唰的朝喇叭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只能無奈的轉身繼續跑圈了。

在江子航一陣陣的哀嚎中，十圈終於跑完了。兩個筋疲力盡的少年，癱坐在跑道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不遠處，周志恆正慢慢朝他們走過來。

「長記性了沒有？以後還敢在樓道里踢球嗎？」周志恆看著滿頭大汗的兩人，心裡雖有些許不忍，但是言語間還是要保持老師的威嚴。

「這次我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敢了，周老師。」江子航滿臉堆笑的趕緊認錯。他的油嘴滑舌加上那張可愛的娃娃臉，在他每次犯錯的時候，總是能讓周志恆很快消氣。

「我知道你們最近整天抱著個足球是為了年級足球賽做準備。到時候你們可要好好發揮哦。」周老師果然心裡已經再沒半點怒氣，竟然已經開始鼓勵他們倆了。

「放心吧周老師，一定給你拿個冠軍回來！」兩個人異口同聲的拍著胸口保證。

「好了，歇一陣就去吃飯吧，別耽誤了下午的課。」周志恆拍了拍他們倆的肩膀，然後轉身離去。

見周志恆走遠了，程霄和江子航乾脆仰面躺在了跑道上。這烈日下的十圈疾跑，可真的是把兩人累了個夠嗆。

「我們真是慘啊！跑了十圈連口水都沒有，一會兒還得上課。真是沒指望了。」江子航仰面看著天空，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哀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