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與女神的邂逅

第二天一大早，程霄和江子航睡眼惺忪的背著行李來到了學校操場。由於時間還早，操場上還並沒有太多的同學。江子航把背包往地上一扔，整個人跟著便躺了下去。他的頭枕在背包上，看樣子是想當場再睡個回籠覺。

程霄見狀撇了撇嘴，對著江子航輕踢了一腳，說道：「航子趕緊起來，你能不能有個當班長的態度。一會兒同學們來了，看到你這個樣子算是怎麼回事啊？」

被程霄這麼一踢，江子航緩緩睜開了眼睛，不屑的說道：「我說老霄，我這班長怎麼當上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我像是個能當班長的人嗎？唉，都是我這嘴賤惹的禍啊。」說完，江子航還對著自己的嘴巴拍了幾下以示懲戒。

「既然已經當了，就要做出個表率的樣子。快起來！」程霄不理江子航的抱怨，敦促的說道。

「老霄，要不趁著現在人少，你下來咱們切磋切磋，怎麼樣？」江子航不但無視了程霄的敦促，反而左手做出了一個挑釁的動作，讓他過來切磋一下地面技。

「那我可不客氣了啊。」程霄一聽這話，心裡立馬癢了起來。說完之後，直接撲向了江子航背身的方向，想要搶佔這個有利的位置。江子航哪會給他這樣的機會，立馬一個輕巧的翻身，正面抱住了撲倒在地的程霄。側身躺在地上面對面的兩人，雙手和雙腿迅速的纏在了一起。他們都想著把對方逼到下位從而佔據主動，奈何兩人力量相當，誰也占不到什麼便宜。不過這反倒使兩人的鬥志更加昂揚，動作拆解之間，他們的嘴邊都揚起了不自覺的笑容。

「班長，你們是在打架嗎？」

程霄和江子航的纏鬥被一個銀鈴般美妙的聲音給打斷了。兩人趕忙放開對方，抬頭看去。只見說話的正是昨天那個白衫女孩兒。只是今天她穿了一身銀灰色的運動裝，又彰顯出了她活力四射的一面。

江子航見是女神在跟自己說話，趕緊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然後有些緊張的說道：「沒有沒有，我們是在練習而已。」

「練習？」女孩兒微微皺眉，對江子航的話有些不解。

「是啊，在練習綜合格鬥里的地面技術。我們都是綜合格鬥的愛好者。」江子航邊解釋邊指了指剛剛站起身來的程霄。程霄也跟著點了點頭，肯定了江子航的說法。

「綜合格鬥？哇，你們好厲害啊！」女孩兒激動得稱讚起了二人。

「我們以後每周都會去參加綜合格鬥訓練的，你有興趣的話就一起啊！」江子航見她似乎是對這個運動項目頗有興趣，趕緊趁機套近乎。

「好啊好啊，我也是對格鬥運動很感興趣的呢。」女孩兒說完之後，還捂著嘴羞笑了一聲。

「那就這麼說定了啊。」江子航被她這一笑又是迷了個暈頭轉向，不過還是沒忘了敲定與女神第一次的約會，「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叫江子航，昨天在班裡介紹過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他叫程霄，方程的程，雲霄的霄。」江子航突然想起至今還不知道女神的名字呢，於是趕緊詢問，並介紹了自己和程霄以便拋磚引玉。

「江子航，我們的班長嘛。我當然記得啦！我是童夢然，童年的童，夢想的夢，大自然的然。很高興跟你們成為同班同學。」童夢然笑著跟江子航和程霄擺了擺手。

「童夢然，好好聽的名字啊。這麼多高一新生，偏偏讓我們成為了同班同學，你說是不是緣分呢？」江子航見童夢然對自己留了印象，心裡興奮不已，趕緊趁熱打鐵，想要拉近他倆的距離。

「呃。。。，我想是吧。」不過對於童夢然來說，江子航的話顯然是有些用力過猛了，弄得她有點措手不及。她想了一會兒，只能尷尬的回應了一句。

「好啦航子，同學們都來得差不多了，你快去履行你班長的義務，給大家簽到吧。」程霄看出了童夢然的尷尬神色，於是站出來幫忙解圍。

「行吧，那你們先聊著，我去幹活了。」江子航先沖童夢然笑了一下，然後偷偷瞪了程霄一眼，對他打斷自己和女神聊天的行為表示不滿。

看著江子航走遠，童夢然沖著程霄點了下頭，說道：「謝謝你替我解圍。」

「不客氣。不過你千萬別誤會航子的話，他這個人就是比較熱情，有時候說話會沒了分寸。」程霄見童夢然主動上前跟自己說話，有些錯愕。不過還是沒忘了幫江子航說些好話。

「我明白的。」童夢然看著程霄的眼睛輕聲說了一句。但是誰曾想到，程霄深邃的眼眸之中散發出來的炯炯光芒，竟然深深的觸動了她的少女心扉。這塊心中從未被觸碰過的處女地一旦被發掘，就猶如被打開了的潘多拉魔盒一般，一發而不可收拾。童夢然頓時感到血氣上涌，臉頰發燙，趁著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趕緊低下了頭。

程霄看著童夢然臉色上瞬間的變化，心裡是一頭霧水。他又怎麼會懂得這千變萬化的少女心事呢？正不知道如何繼續跟童夢然的談話之際，遠處傳來了周志恆叫大家集合的口令。程霄和童夢然便走向了班級大部隊的位置，也正好解除了兩人之間略顯尷尬的氣氛。

所有班級點名完畢之後，第七中學的全體高一學生就陸續登上大巴車，開赴遠在郊區的軍營。經過近五個小時的長途跋涉，同學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這個供學生們訓練的軍事基地位於一座深山之中。離這裡最近的集市也要十五分鐘的車程。軍營周邊沒有紅花綠樹也沒有山間流水。有的只是被常年暴晒過後的枯黃野草和一望無盡的黃土。

下車集結之後，學生們以班為單位，按照男女被逐批分去了宿舍。來到男生宿舍之後，江子航徹底傻眼了。與其說這是一個宿舍，不如說它是個用三合板臨時搭建起來的大帳篷。不過這個帳篷卻是著實的大，大到能夠擺下數不盡的單人床。這裡容納下整個年級的男生簡直是不在話下。所謂的以班為單位，也只是在不同班級的男生之間留了一個一米多寬的過道而已。

在教官的指揮下，每一個人都被分配到了自己的床位。程霄和江子航被分在了兩個靠牆的並排位置。走近這張未來七天都將陪伴自己的床仔細一看，整個床架都是鐵制的。床板上鋪了一層薄薄的褥子，床頭擺放著一床疊得像豆腐塊一般的被子。

這一路上都在負責組織全班同學行程的江子航，早已是疲憊不堪。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床位，他也顧不上這個床有多簡陋了，扔下背包之後便整個人背身躺了下去。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床板的硬度簡直和水泥地面沒有什麼兩樣。這一躺差點把他的背給摔折了。疼得他不禁大叫一聲，慌亂之中把被子都打到了地上。

教官循聲而至，見到躺在床上的江子航和散落在地上的被子，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責罵。責罵的點有兩個，一是未經教官允許就往床上躺，二是把整齊劃一的被子弄到了地上。

江子航只好邊揉著背部邊跟教官道歉，一下子還沒站起身來。程霄見狀趕緊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幫著他跟教官一起道歉。

教官念在江子航是初犯，只是讓他把被子疊成原先的樣子，並沒有再多做處罰。不過，就是疊被子這一項就已經夠讓江子航犯難了。他和程霄忙活了半天才勉強把被子疊成了原先豆腐塊般的形狀。

晚飯時間，所有學生以班級為單位，在食堂門口列隊而站。早已餓得肚子打鼓的程霄和江子航，在隊伍中焦急的等待著進場。這時，一個教官從食堂里走了出來。本以為他會宣布讓大家進入食堂開始晚餐。結果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提出了一個能進食堂的要求。那就是所有學員一起合唱「團結就是力量」這首歌，哪個班級唱的聲音大，哪個班級就能先進食堂。頓時，整個軍營之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歌聲。

為了能早點吃上晚飯，程霄和江子航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扯著嗓子大聲唱著。果然，高一三班成為了第一個被允許進入食堂的班級。程霄和江子航興奮的跟著大隊走進了食堂。剛準備坐下來開吃，結果就被站在桌旁的一個教官叫住了。他告訴食堂里的學生，大家必須在飯桌前站好，等所有人都進來了以後才能開始用餐。

聽了這話，程霄和江子航感覺自己被這兩個發號施令的教官給耍了。兩人清了清因為剛剛使勁唱歌而感到乾澀的喉嚨，心裡默念：「眼看著飯菜就在自己面前卻吃不到，還不如站在食堂外面等到最後才進呢。起碼那樣還能省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