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風雲再起紛亂急(1)

第58章 風雲再起紛亂急(1)

第58章風雲再起紛亂急(1)

入夜的皇宮一片寂然,四處的宮燈如平常一樣在風中搖搖晃晃,卻越加地顯得宮延幽深,望也望不見盡頭。

突然,一聲輕微的哨響驚動了四周的守衛,也驚醒了龍乾宮外的一些下人。抬頭卻看到,青黑的皇宮上空,竟直直地飛起一支紅色的焰火,那聲悠悠劃破長空的尖哨也是讓眾人心頭一驚。

所有大內侍衛正欲戒動,四周卻突然湧進出現一批身著紅色凱甲的士兵,踩著整齊的腳步聲,如同流水一般嘩嘩嘩地湧進了這座深沉而華麗的宮殿。

「你們是什麼…」值守的侍衛長長劍一撥拔,卻不等他話音落下,數支鋥亮的箭尖便豪無商量迅疾地沒入他的胸,「皇帝昏庸無能、,任性妄為,導致江山破碎、,國家不寧。如今,本相代表天下正義之士匡扶正義,救萬民與水深火熱之中之地。來人,將裡面的人全都全部圍住,反抗者全都格殺勿論。」火把照耀下,雲天海一襲天青色宰相官袍,通潤的色澤錦銹而華麗,一雙金色的長靴灼灼生輝,襯得他的身影也是大氣磅礴,若非此刻導演的是一場策反之戲,他將是一個極有威信的領軍人物。

「嘩啦啦!」一陣箭矢射過之後,一隊身著黑衣黑褲的怪異男子自雲天海的身後飛身而出,揮起長劍的光芒灼人生眩眼目,那詭異而攝人的邪氣,隨著他們的出現,讓寢殿之內再無聲息。

到處都是腥氣一片,便是殿內如同往常燃著的紫檀香氣,都掩不住這種駭人的戾氣。

「回大人,皇上根本不在殿內。」短暫的沉寂之後,在場所有的官員看著那些黑衣人再度出殿,人人的劍尖之上都閃著腥紅的血滴。

然,為首一人沉聲向著雲天海彙報之後,整個龍乾宮中卻是卻一片死寂。

「來人,速去祥寧宮中,務必生擒太后!」手心驀地一緊,雲天海同樣臉色一沉,心底的那份不安終於被事實挫實隱約顯現。

今夜,絕不能敗!

「太后別擔心,屬下誓死也會護全太后安全。」一路出了祥寧宮中,司徒纖玉在芳菲與榮祿還有隨侍宮人的陪同下,跟著趕來護架駕的慕容謙與一隊御林軍悄悄從后苑而出,來到皇宮之中平時根本不會有人過問的偏僻冷宮之地,保護太后暫避此處。

她這一生雖不算順利,卻是從未被打入過冷宮,唯一一次來此,卻是送著那個生平與自己斗得最狠的女人走完她的人生路;,從此永遠地讓自己立於後宮不敗之地,再無人可以將自己的地位撼動。

可是此時此刻一腳踏入此地,她卻是一掃先前逃難的慌亂,心莫名地映上一片荒涼。

作為女人,作為一個後宮之主的女人,這是她的榮耀。這一生,她從未住過冷宮,卻不想晚年卻是為了避難而藏於此地,說來,這也是人生的一種諷剌刺。

天城腳下,從雁門一路行軍隱跡悄然趕回的大軍連日悄無聲息地終於趕到來到了西華門處,為首的乃是守衛本該在邊境守衛的大將軍段青冥,隨側而行的一年輕男子儒雅俊秀,一臉的文弱之氣,卻在大軍之前,顯得那等的英勇睿智。

此人乃是便是前幾日前些日告病下鄉的新任文官鍾念樓,雲天海雖對這批皇帝新任的大臣有所戒備,然在這之前鍾念樓便因偶感風寒而在朝中引起不適,不想漸漸病情漸漸加劇,發現竟是竟染上一種肺癆,身體越來越差。

故鍾念樓的告病順理成章,讓且那時邊關的消息並未有所異動,故云天海對一個普通文官的病退,也根本未曾未予理會。

但此時此刻馬背上的鐘念樓,卻是精神奕奕,毫無半分病態。

「城中守衛聽著,我乃雁門守將段天冥,連夜趕回有要事稟報皇上,還請速速開城放行!」段青冥高舉將令,大聲地要求著城中守衛開城門放行。使得城中守將在看到大軍壓城的當口,便立即驚起,立馬吩咐人前去宮中通報宰相大人,而後命人死守城門,任何人不得放進。

「這是怎麼回事?段將軍怎麼會連夜趕回來了天城?」。

「那不是鍾大人嗎?他不是告病下鄉回鄉了嗎?」城中有守衛開始生疑,今夜宰相大人吩咐他們守緊城關的目的便是殊株絞亂臣賊黨,如何此時此刻城門早已緊閉,門外卻來了邊關守將,揚言要有重要軍情稟報?

更讓人不知就裡的是,為何此時此刻,他們竟成了段將軍口中的逆臣賊子?

「大家不要慌,宰相大人很快就會趕來,一切等宰相大人來了再作定奪。」守將見人心開始動搖,只有搬出了宰相,試圖穩住形勢。

「啾!」黑夜中一支鋒利的長箭準確地一箭射中守將的胸口,讓他一雙不肯置信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箭光射來的方向,不冥瞑目,自己怎麼可能就這樣死去。

「宰相雲天海意圖謀反,當今皇上早已料中到今夜宮中生變,本官便是受皇上秘令,前往邊關尋求段將軍回城清掃叛臣。這是皇上手喻諭,爾等可以拿去驗證!」鍾念樓手中拿著軒轅澤的手喻諭,輕輕一展,高舉著面向城中眾守衛。

而後將手喻諭交給一旁的段青冥,對方將手喻諭捲起,輕輕一拋,那份皇帝手喻諭便被翻過城門投了進來進去…

「回稟大人,太后不知所蹤!」當一隊士兵將太后的轎輦團團圍住之後,轎簾打開,裡面卻是空無一人。

而另一邊雲天海的人馬接到城門守將的通報,正感大事不妙,返身出城時卻與城外湧進的大軍相遇,一時兩相激戰,宮中場面混亂不堪。

「雲天海,皇上有令,要我生擒於你。否則此刻這一劍,我定會將它剌刺入你的胸口。」段青冥的長劍穩穩地架在雲天海的脖子上,四周的大臣也全被圍困在將士們的劍下,除了一些負隅頑抗之人在激斗中當場死亡,其他的人,一概渾身發抖地癱軟在地。

這一局,皇上皇帝勝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場孤注一擲的突襲竟會敗得如此的徹底。

「皇上根本不在宮中,他是否去了雄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雲天海有生之年從沒有輸得如此的徹底。隱忍了這麼多年,謀劃了這麼多年,到頭來費盡了心機卻依舊如此慘敗。

呵,羽菲,定是你在地下保護著那人的江山與後嗣,你在生前負了我,難道這一輩子,你要我如此狼狽、如此落魄地下去見你和他嗎?

軒轅烈,我真的很不服!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讓羽菲背叛了我之後,又要給我留下那個讓我一生恥辱的孽種?為什麼?

「皇上的去向不是你現下該操心的事了,宰相大人!」鍾念樓淡淡地看一眼面色已然灰白的雲天海,從前在天城中聽著百姓人云亦云的好感,隨著宰相的光環越演越烈也消失殆盡。

原來清廉與貪贓之間根本是無法是用肉眼看得清的,一個人不貪圖那些小惠小利,並不代表他不貪。只是因為,他的野心大到一般人根本不敢去想!

「哈哈,老夫死不足惜,只是半生的籌謀竟還是輸給了你軒轅烈,老夫實在不甘啊!」雲天海突然仰天長笑,讓在場的人紛紛側目。

聽著他竟然不提當今皇上皇帝軒轅澤而說起先皇,有人只覺寒毛乍立。尤其是那一幫曾輔佐先皇如今卻跟著雲天海策反的大臣,更是手足發涼,全身發抖。

「雲天海,你拼盡一生,做下這許多的惡錯事,到如今你卻依舊不知悔改。哀家也確實為你悲哀。」人群外緩緩地走來當今太后,所有人見到在御林都統護衛下前來的太後娘娘,立時紛紛下跪行禮。

而司徒纖玉只是平靜地看著那個被數把刀劍相架的雲天海,那似乎一夜間蒼老的白髮在火光下那樣的讓人生憐,不曾想,曾經那個風華絕代的太後娘娘,只短短數月,竟是變化如此之大。

「太后不也是如此?」雲天海收起悲傷,清瘦的臉龐揚起一抹剌諷諷刺的笑,冷聲道:「一生在後宮勾心鬥角,便是順利地坐上了太后的寶座,便是在那人死去之後代其執政三載,可你在那人的心中的地位,卻從不是最重要的。呵,我雖拼盡一生,卻好歹也是用自己的能力來維持我的尊嚴!便是敗了,亦不後悔!」。

「雲天海,哀家明白你的執著,可是哀家卻要告訴你一句話。」司徒纖玉淡淡一笑,並不理會雲天海的諷剌刺,在身旁芳菲的輕拉衣袖下,只輕輕搖了搖頭,嘆道:「在先皇的心中,最愛的便是當年的珍妃。其他女人他或許也會動心,卻永遠比不上珍妃在他心中的份量分量。有些事,你還是仔細衡量一下再分對錯吧!」。

「青冥,將這幫亂臣賊子全都收押刑部,等皇上皇帝回宮之後再作定奪。」說完,司徒纖玉無視雲天海忽然睜大的眼睛,只露出一張讓雲天海都無法理解的苦笑,冷冷地吩咐段青冥將人全都押下去。

「不可能,這不可能…」雲天海痴痴地怔了半晌,眼睛始終盯著彷彿回到當年高座廟堂的那個鐵腕太后,目光充滿不可置信。

他不信,不信自己執著了十多年的心結竟是一場錯!

「兒孫自有兒孫福,太后,您早該放手了。」芳菲看著司徒纖玉一臉黯然,無奈嘆息。

「是我糊塗了…」做為母后,她真是大錯特錯!

明知一切根本不是真的,卻偏偏想以此來讓澤兒知難而退。卻偏偏要拆散他們這對,恩愛到連自己都會羨慕的鴛鴦!

此刻看著天空那顆最亮的啟明星,司徒纖玉不由在心裡默默地祈禱——願澤兒可以帶回雲清,帶回他今生心底的摯愛…

三日後,雄關邊境。

幾日前的大獲全勝,讓將士們與城中百姓十分的歡慶鼓舞。戰爭的陰影雖未完全退去,可是鳳來的節節敗退卻讓所有人十分振奮,嘉峪城內也漸漸恢復了一絲生氣,從城內經過,便會看到城中的許多居民臉上都會帶了一抹安心的笑。

這天,軍營外來了四個年輕英俊的男子,其中一人俊美如玉、氣宇軒昂,周身縈繞著一股尊貴的王者之氣,雖未言語,卻舉手投足間,攝魂奪魄。

守將在看了來人之後便大感感到氣勢逼人,正欲詢問,卻見那名尊貴男子的身側一人拿起一塊剌刺眼奪目的金牌,聲音微尖,揚聲道:「當今皇上親臨雄關,所有人等速速下跪迎駕!」。

恍若平空一聲驚雷,在場的所有將士們全都訝異地看著那個俊美如神的男子,一瞬間的恍惚之後,四周一片跪迎之聲。

營外早有守衛前去通知將軍出營迎駕,而軒轅澤卻不等守將前來接駕,便徑直帶著常樂等人策馬入營而去,一心只想早些再見到雲兒。

「末將葉驚羽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校場之上,聞迅趕來的守將葉驚羽與副將孫替等紛紛下跪迎駕,無比意外著當今皇上皇帝竟然會親臨邊關,卻又在心底微微不安。

暗惴想皇上皇帝來得如此突然,想必是為了皇後娘娘而來。可是皇后…

「軒轅將軍呢?」淡淡地看一眼來人,軒轅澤卻是沒有看到軒轅逸與自己一心期盼的雲兒,心忍不住微微黯然。

「回皇上,大將軍今早已經帶著大軍去往谷陽駐軍,此刻應該已經抵達谷陽城內。」葉驚羽的回答讓軒轅澤心一提,一種微微失落的情緒,讓他忍不住脫口問道:「那皇后呢?是否隨了大軍一同去往了谷陽?」。

「皇上,娘娘,娘娘她…」葉驚羽見著皇上皇帝如此緊張的神色,心也微微提起。皇上皇帝與皇后的感情天下皆知,皇上皇帝為了娘娘曾不顧天下人非議,堅決專寵與於她。

「她怎麼了?」手心莫名一緊,他不敢想象是不是雲兒生病了或是受傷了;亦或是,她一早也隨了軒轅逸一同去往了谷陽城,而自己卻是遲到一步…

「啟稟皇上,娘娘她,三日前已經離開了雄關。」頭一低,葉驚羽滿心不安地等著皇上皇帝的雷霆震怒,卻半晌未曾再也未聽到半點聲音,好奇地抬頭,卻看到,皇上皇帝正緊鎖了一雙眉頭,默默地似乎忘了此刻身在哪裡。

三日前…

心狠狠一揪,一種不好的預感讓他擔心得攥緊了手心,怔怔地看著身前的葉驚羽,一時僵坐馬上。

雲兒,她真是好狠的心,她真的打算,從此再也不見自己了嗎?

日照月影,時光穿梭,兩個月後。

一場浩浩蕩蕩的三國之爭終於在時年的十二月初六這日終結。

一直鼎立天下的三國只剩下天闕與龍曜兩國,而龍曜的強大更是如日中天,在極短的時間內一口吞併了鳳來之後,天下都以為天闕將很快地歸順於龍曜之囊中之物。

可是,令天下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龍曜在吞併了鳳來之後並沒有急著侵佔天闕,相反在初六這日,龍曜的使臣來到了天闕,致涵了帶來一封龍曜大帝的親筆修書,其內容為龍曜願與天闕友好交往,兩國從此化干戈為玉帛,休息天下養生息!

沒有人知道是何原因。,只是謠傳這一切可能與當年失蹤的天闕皇後有關。

臘月初八,清晨。

嚴冬的天氣裹上了一層呵氣可化的寒霜,一夜落雪傾覆覆蓋了忘憂谷的美麗世界,到處白茫茫的一片,彷彿是一個冰雪的國家,美得讓人心顫。

一個渾身披著雪白狐裘的美麗女子,靜靜地仁立谷底,放眼望著那片白雪冰清玉潔的世界,清麗的面龐上,流露著一種讓人心碎的寂然。

「雲…」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咯吱聲,一個身材欣長的俊逸男子亦是一身雪白的衣裳,彷彿世外飛仙,俊容之上揚著一抹醉人的輕笑。

雲清默默地轉過頭來,看到他,蒼白的面上浮起一抹笑,輕道:「你看,落雪了。」。

「嗯。」東方風微微點點頭,看到她那讓人心疼的清瘦面龐,心忍不住地揪緊。

兩個月了,她跟著自己離開天闕已經過去兩個月,可是她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少,越來越淡。這兩個月來,他難得見到她會心而笑的情形,便是皇兄飛信給自己說他已經與天闕言修於好,從此戰爭將會停止,要他不必掛心。

聽到這個消息,雲一直鬱鬱寡歡的面上終於有了一絲讓他欣慰的笑容,也讓他開始慶幸,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只要她願意,他甘願請求皇兄放棄侵戰天闕。只要她願意,他願意從此甘隅一方,只守著她,再不問世事。

可是她,這麼久以來,心底始終還不曾忘了另一個人。

「風,記得兩年前,冬天的雪從來不會這麼美麗。你可知道是為了什麼?」雲清輕倚在他的肩頭,美眸看著山谷那片被雪覆沒的花海,笑容美麗而回味清爽。

東方風微微側頭,看到的只是她那張潔白如雪的側臉,俊眸輕凝。

然雲清不等他的回答,便繼續又道:「呵呵,以前的我一直愛護弄著百花園的花草,在每種花開的季節,我都會告訴自己,再過多少個月,你就會過來看我。可是在雪來的前兆前夕,我必須用許多的乾草將花兒都護好,否則來年初春,它們都將遲遲睡著,不肯讓我辯辨清,我還要再等多久才能見你。」

心底微微一暖,東方風的手忍不住攬緊了身旁的人兒,她的低語與溫柔,讓他忍不住地黯然。

「雲,你後悔了嗎?」他知道,他從來不會後悔。可是在她的心底,始終卻裝了另外一個男人。

沉默,一份彼此心知肚明的沉默深深地籠罩在著這個本該是無憂無慮的世界,卻偏偏是那樣的沉重,讓人心痛。

「雲,你想回去嗎?」良久,久到雲清以為自己的心快結成了冰凍,才聽到身邊的人再次開了口。

她的心驀地一跳,有些意外地抬眸看他,卻看到,那張滿臉的憂傷。

「不!」迅速地搖了搖頭,她慌忙移開了視線,不想給自己與他一個永遠無法解開的難堪,不想再一次地,傷了他。

「雲,其實只要你開口,我隨時可以送你回去。為什麼你始終不說?」心,在這一刻狠狠地被剌到。

「風,我…」淚水在眼底打圈轉,她看到了他眼底的殤,她也很不忍心再來傷害他。

他對她的好,她一生無法回報。他對自己的尊重,常常讓她不知該如何自處,一如至今,他都不曾來碰過自己。

為的,只是要自己心甘情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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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心計:冷宮皇后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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