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溫情相敬(3)
第23章溫情相敬(3)
平時就是沒人敢靠近的地方,但是今夜月黑風高,空氣中飄過的黑影目不應暇,一道玲瓏矯健的身影迅速竄上二樓直奔向最裡面的那間屋子,門輕輕被推開,來人躡手躡腳的踮著腳丫子東張西望,不知是在找什麼東西。
屋子裡太黑,他不敢點燈,只能摸黑,這一摸是摸出了個問題,這杵在屋子中間的東西怎麼高高的硬硬的又軟軟的,「娘子,這是在挑/逗孤王么?!」
這不是端木卿絕的聲音?!
黑影周身一僵,轉身就跑,「念滄海,給孤王停下!」端木卿絕喝著撲過去,將黑影壓倒在地,就在這時,整個屋子都亮了起來,醉逍遙從暗處提著燈走了過來。
他和端木卿絕早就約好,在這兒設下埋伏,等念滄海上鉤,只是…
「唔唔…九爺,錯了錯了,我不是滄海啦…」
這聲音?
匐在身下的玲瓏嬌軀抽泣著顫抖著,端木卿絕抬起身子這才被映入眼帘的臉孔給嚇出了一身冷汗,「迦樓?!」
「呃…九爺…」
迦樓一手捂著臉,滿面羞澀的側向一邊,惹得端木卿絕是一身惡寒,忙不及的站起身,想起剛才是被這傢伙摸了個遍,還將他撲倒在懷,那感覺真是…
「呵呵…今夜七姑娘是得償所願了,九哥真『抱』了你了。」
醉逍遙提著燈放聲大笑,「逍遙!!」
端木卿絕被激得兩眼冒火,憤憤地瞪著還躺在地上害羞的迦樓,「起來,不好好獃在鳳雀摟,大半夜偷溜進這兒做什麼?」
「呃…那個…四爺平時收藏稀奇古怪的解藥,我想來找找,晚上的時候,我好像吃錯東西,中毒了,一直拉肚子呢。」
迦樓拍拍弄髒的衣裙,羞羞又滴滴的滿面攫著滿足的笑,一手挽住端木卿絕,像只貓似的蹭著他:「今個兒就算是拉死了也值了,這身上可是縈繞著九爺的溫度呢!」
雞皮疙瘩一地,端木卿絕連死的心都有了,拉開他的手,戳著他的腦袋,「今夜的事,誰都不準再提半個字,否則割斷你們的舌頭!」
端木卿絕氣沖沖的跑出鬼眼摟。
難道是他估錯了念滄海來到北域的目的?
他認定她是被端木離指派來偷取丹書鐵劵的,剛才她的確也趁著他熟睡的身後,說要去拿「那樣東西」,還咒他快死。他當即跟在她的身後而來,可是出現在鬼眼摟的為什麼會是迦樓…
她呢,她去了哪兒?!
「念滄海!!念滄海!!」
端木卿絕的呼喝震響天際,他跑遍了整個北苑。
北苑裡,東頭庭院小築的後面環繞著一座山林,林間休憩的鳥兒都被嚇得飛出林子,緩緩,小徑里走來一道嬌俏的影子,「對著月亮狂吠,你當你是狼啊!」
「說不定呢!」
習慣性的駁回去,端木卿絕話一落出口才恍然停下腳步,那和他說話的女人不就是——
什麼說不定?
當端木卿絕投來詫異的眼神,念滄海立刻甩他一記「不可理喻」的眼神轉身走人,他卻猛地抓住她的手,「剛才去哪兒了?」
他找遍了整個北苑都不見人,還以為她翻牆逃走了呢。
「鬆開,小心傷著它!」
「哎?!」
念滄海不顧被抓得疼,就怕手一松會摔壞了懷中抱著的小東西,端木卿絕跟著探去,借著月光才瞧見她懷中竟抱著一隻受了傷的小東西,渾身雪白,是只…小雪狼?!
「你從哪裡找到它的?」
「是小兔告訴我,小狼受傷了。」
小兔?!
一瞧,她的腳邊還跟著一隻小白兔,難道兔子還會說人說不成?!
端木卿絕瞅著念滄海不說話,目光滿是懷疑,「快放開我,有點善心好不好?沒瞧見小東西腿受傷了,流了好多血呢,我拿芳雪草簡單塗了塗傷口,止不了多久的!」
「你還懂醫術?」
「一點點。」
回到屋中,念滄海立刻打來乾淨的水,給小雪狼清理的傷口,還管小幽要來了金瘡葯塗上,然後包紮上了白紗,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溫柔得如同慈愛的娘親。
期間小雪狼因為痛咬了她,咬的很重很深,可她不躲不閃,任憑傷口流著血,還一手溫柔的撫著他,「不痛了,不痛了,小狼是男孩子要堅強喲。」
她的話就像有魔力,小雪狼真的鬆口了,還給她舔著被它咬破的傷口。
「沒聽說過狼心狗肺么?就不怕把他養大了,恩將仇報,將你生吞活剝吃下肚?!」
端木卿絕坐在羅漢床的另一頭說著惡毒話,念滄海白他一眼:「自己沒心沒肺就別賴別人也一樣,什麼狼心狗肺?我瞧犬兒就是這世上最忠實的夥伴,狼兒也對自己的同伴不離不棄,最自私的就是人才對,獵捕射殺,個個都沒安好心,還以強欺弱,污衊弱小,就算真的狼心狗肺又怎樣?沒做錯前,誰都是無罪的,憑什麼就用幾個字就認定它有罪,這太不公平了!」
她知道狼兒對自己的同伴不離不棄?!
呵,是啊,還沒犯錯之前就判其有罪是不公平的,但若一旦犯了錯,傷了人,死去的性命又該誰來負責?!
端木卿絕瞅著念滄海,越是靠近她,他越不懂她。
明明每一個舉動都可疑,卻找不到任何可以定她罪的證據。
還總是說些悄然觸動他心的話,教他開始動搖,也許他想錯她了,她根本就不是端木離派來的棋子…
「忙完了吧,話題可以扯回來了吧?!」
見念滄海從床邊起身,端木卿絕跟了過去就拽住了她的手,一下子就將她扣在了懷中,「什麼話題扯回來?!王爺,你又想為難妾身什麼?!」
難道他就不能用別的方式問她話么?!
「為何趁孤王熟睡離開?!」握住她亂動的兩隻小手,一臉俊冷的陰霾。
「你睡著,難道要我看著你啊,嘔——」不屑的做了個鬼臉,攬在腰后的手立刻一緊,將她緊緊貼著他偉岸的身子動彈不得,「還嘴硬!你在趁孤王睡去在孤王的耳邊說要拿回『那樣東西』的時候,希望孤王最好被那燒給燒死。那樣東西指的是什麼?!」
端木卿絕噼里啪啦的斥責著,念滄海這才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原來他是在裝的?!
她還以為他是退了燒了才這麼精神的外出找她,虧得方才她還當他病的不輕,才會特地夜半跑出去找落葉花…
「哼!大男人裝睡,不要臉!」
她罵道,使勁的掙脫開他的懷抱,可端木卿絕不放,扭動間,從她的懷中掉出了幾株粉白相間的花草,「這是?!」
端木卿絕一眼就瞧出了那是落葉花,有退燒驅寒的功效——
這麼說,她指的東西就是這個?!
她夜半出去是不要要偷丹書鐵劵,而是給他摘退燒的草藥,她是在擔心他,至於那些話,就憑她的脾氣,不過是隨口說來氣氣他的?!
「怎麼了,認得這花是毒藥了么?!想知道我夜半去找什麼了么,就是這毒藥,好弄回來混在早膳里讓你吃下,毒死你!現在被你人贓並獲,定我的罪啊,殺了我給個痛快啊!」
念滄海不知端木卿絕識得草藥,故意說著反話,自己的一片好心好意就這麼被無情踐踏,心又氣又委屈,疼得聲聲作響。
「別說了!」
端木卿絕忽地摟住念滄海,依舊不改霸道得將她摟個滿懷,可是動作…很溫柔…
聲音也染著…歉意…
「走開啦!」
念滄海狠下心對著端木卿絕腹上的傷口就是一按,痛得他不得不捂著肚子,「愛妃,你好狠的心!」
「活該!」
念滄海白他一眼,轉身躺上床,摟著懷中的小雪狼和小白兔,笑如慈母,某個厚臉皮的傢伙緊挨著又湊了過來,躺在她的背後摟著她的小腰,大手拂過她平坦的小腹,「那麼喜歡小東西,今夜也給孤王生一個吧?」
「生個什麼?小狼崽么?」
念滄海裝糊塗道,只瞧端木卿絕的嘴邊勾起神秘深幽的笑,「只要是愛妃生的,小狼崽也無妨。」
尾音還未落下,邪惡的大手又再蠢蠢欲動地向上遊走,「色胚!小狼還看著呢!」念滄海羞紅了臉,只瞧兩雙純真的眼眸看著他們,「小色狼,不許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掉!」
端木卿絕邪佞的笑著,大手伸去捂住小雪狼的眼睛,「瘋子,把它嚇壞我可不饒你?!」念滄海拉過他的手就是狠狠一咬,他忍著痛順勢翻身將她壓倒,「怎麼個不饒,綁著我,鞭打我?」
火熱的眼神掃著念滄海上下的每一寸肌膚,張開的嘴因為他的唇急速迫降而立刻收起,卻還是讓他撿了空子,長舌長驅直入,勾著她向後微縮的丁香小舌就是深深濃濃的一吻…
、吻得越來越深,擁著的懷抱也是越來越緊,卻在沉醉入迷的剎那,只聽他「慘叫」起來,「呃嗯!!」
原來是小雪狼見念滄海發出求救的呻/吟,咬住了端木卿絕的腰際,兩顆不算鋒利的小狼牙死死的咬住,恨不得用盡渾身的力氣,鮮血就這麼從端木卿絕的腰際血流如注流淌而出,「不要,小狼,快鬆開!」
念滄海使勁掰開稚嫩的狼牙,耳邊竟聽到某人不怒反笑的笑聲:「愛妃又心疼了?」
「誰稀罕你!」
「孤王又沒說你心疼是孤王么?你這是不打自招…」
「你——」
念滄海氣結,這男人是皮太厚感覺不到痛,他竟然一點都沒對小東西動怒,還有心情開玩笑?
奇怪啊奇怪,照他暴躁的脾氣,對人那麼的殘忍,沒理由對他視作下賤的小動物那麼憐憫吧…
端來乾淨的水為他清理傷口的時候,念滄海時不時詫異的睨著他,「瞪著孤王做什麼?沒把孤王咬死不甘心?誰讓你聽女人的,跟著她們心軟礙事,男子漢大丈夫,要獵殺對方就要冷酷無情的義無反顧,應該狠狠地咬住你憎恨的那一個不放,直到他氣斷身亡!」
本以為他是在和她說話,頭一回才知,他在和小雪狼說話,小雪狼就這麼兩眼直直的看著他一瞬不瞬,就好像真的聽得懂似的。
有那麼一瞬間,念滄海覺得他們的眸子有點像,原本初見的時候,端木卿絕的眼就教她以為是雪狼的眸。
難道…
不懂心跳為何突然變得有些快,腦海中莫名的浮現了一個模糊又詭異的念頭,視線悄然掃向端木卿絕左頰上的狼牙圖形,還有他這身衣服跨在肩頭上如同雪狼尾的東西…
還記得小時候看過的民間小傳上常常提及的北域傳說。
千百萬年前,千千萬萬的妖精聚集在那兒,向著周邊的大國橫行肆虐,以人為食,濫殺無辜,血流成海,世世代代都無法擺脫他們的折磨和摧毀,所以最後幾方大國的巫師傾盡性命,聯合各自的畢生靈力才將他們封印在了北域…
(本章完)